我的名字叫俠客,但我早已經忘了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
我出生在流星街,一個可以棄置任何東西的地方。垃圾、武器、屍體、嬰孩……這個世界捨棄的任何東西,這裡的居民,也會全部接收。
沒有國籍,沒有身份證,這裡的人都是不被承認的存在。
只有強者纔可以在這裡活下去,殺人,在這裡是最平常的事。
陰暗,骯髒,恐懼,每天都在上演着。沒有光明,沒有希望,沒有所謂的信任。這裡有的只是黑暗,絕望和背叛。
我就是被收養我的人,送給了藍特•道爾。
那時,我認清,這個世界沒有誰會對誰真正的好,有的只是價值,是利用。
那地獄般的日子,一天一天延續。日復一日,只有絕望在累積。
可是,上天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了我希望。藍特•道爾的手下一個被稱做陰先生的人,告訴茜,一個同樣是藍特•道爾的玩具的人,他告訴茜希望之心的存在,精靈的存在。就像在沙漠中走了好多天的人,你告訴他再往前走就能找到水,一點希望在心中燃起。黑暗中找到了一絲的光,出口就在不遠,我和茜一樣,都不願放棄這個機會。於是同其他人一起商量,要得到希望之心,抓住機會逃出藍特•道爾的魔掌。
最後,我們成功了,我們殺了藍特•道爾,也見到了希望之心。只有一瞬間一個模糊的影子,我見到了,那個希望之心的精靈。精靈聽見了我的聲音,將藍特•道爾的保鏢用風吹走。
至此,那個粉色的身影,在心底留下一個抹不掉的印。
後來,我遇到了庫洛洛,加入了旅團。
以爲不會再遇到她,哪知再次相遇,竟是那樣有趣呢。
原來團長和她是認識的,我才知道她叫下弦月,可是她不記得我了。
用了些伎倆,讓她想起自己,卻也沒料到她會許下諾言說會保護自己。
牽着那雙溫暖的手,她的笑那樣真,全心全意沒有一絲虛假,感覺自己被完全的信任着。那種信任,讓自己有一種真實的存在感。對於沒有國籍,沒有身份證,不被承認的流星街住民來講,信任是一種奢侈品。
可是這樣的溫暖,這樣的笑容,這樣的信任,只要觸碰了一次,便不想再放開了。
我是如此,團長、西索也是,我想飛坦也是如此吧。
她就是這樣特別的存在,讓我對她有很不一樣的感覺,只是單純的不想放開。
只是團長和西索,對她的執着,已經不單只是想要佔有一件寶物。想要獨佔她,可她像這一縷遙不可及的光芒,隨時都會逝去。
所以,團長和西索,纔會用了那樣的方法來試探她。那個方法,也是因她那句,不要受傷而開始。
團長怎麼會躲不過克莉絲的攻擊,他是故意讓自己受傷的,西索卻比團長更偏激,以斷臂來達到目的。他們想要知道,在她的心裡,是誰更重要。
可是結果,誰都沒有贏。
試出的,只有她失去能力這消息。那時,我已經覺的哪裡不對,現在想來,以她的能力那一身溼掉的衣服怎麼用送去幹洗。
她失憶了,將所有人都忘了,只記得那個叫星宿的小孩。
當她說他們是雙胞胎時,我感到很驚訝。
而她保護星宿的樣子,是那麼認真,就像保護自己的時候。也許西索、我、團長,飛坦在她眼中只是弟弟吧,或則西索除外?記得那次在餐廳,她對西索唱的歌,她對西索那麼的不一樣,她是喜歡西索的。可我討厭西索,他是個非常難纏的人,真的不明白她爲什麼會對這樣的人不一樣。比起西索,我更希望她能和團長在一起。
她的過去,他們不曾參與,可是他們的過去,留着她的足跡。
她有着怎樣的過去,讓她對西索和團長的試探如此生氣。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失記憶,她知道團長受傷的事,也知道團長和西索那樣做的目的,所以生氣的用失憶來懲罰他們。
她將戒指中的跟蹤器輕易的拿出,那麼她應該也知道自己給她的手機裡放着同樣的東西。
苦笑,我吃下那些加了料的晚餐並不是意外,可以肯定她是故意那樣做的,而且她也知道那東西吃下去會……是在報復那次他在她身上放跟蹤器的事吧。
菲爾用傷害自己來達到留下她的目的,她消去了菲爾對她的記憶。
如果菲爾真的愛她,那麼消去記憶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確實是最殘忍的。
而她對西索和團長的懲罰,應該和他們傷害自己有關吧。
—— 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又怎麼懂得去愛別人
雖然我猜不透團長和西索,但他們兩確實是連自己都不愛的人。可是我看見西索對她的不一樣,團長對她的不一樣,只是這次,用錯了方法。
—— 像小孩一樣,抓住心愛的玩具,不肯放手,這樣的佔有,只是不想讓別得到,以愛爲名的禁錮,這真的是愛嗎?
確實,團長和西索那樣的做法,就像菲爾一樣,偏激中的執着,想要佔有、禁錮。
但是,我看見她、西索、團長,像是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着,分離再相遇。她真的認爲那只是佔有、禁錮嗎?
當她冷漠的擦身而過,不再看他們一眼,我清楚的看見兩人眼中糾結成一團的複雜情感。
也許用那個詞很不恰當,那樣的詞也不適合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但那分明是……後悔。
因爲,她的眼神,沒有一點留戀。
這一次,也許,她將再次拋下團長和西索。
流星街都是這麼對自己說的: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所以也別從我們手上奪走什麼。
可,她從不曾屬於我們。
我們又該拿什麼留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