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目標, 沒有地點選擇,所以降落的地點是隨機的。當然降落時,還有一點不平衡, 由於空間行走能力的不穩定, 不小心就出現在半空腳不着地, 只有落了下去。
某女還處在發愣狀態, 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下降過程。
兔兔感應到周圍有其他人, 所以沒讓主人浮起,只是讓那落下的速度放慢,反正以主人的身手, 這高度是摔不死人的。
親到西索了呢~雖然是不小心的,不過我更想推倒他~這樣比較有成就感。不知道前世有沒推倒過西索, 他們又發展到什麼程度呢?
[主人!]兔子急於想提醒什麼。眼看主人已經落地, 而且還落在了……
話說回來, 爲什麼我現在還沒恢復原來的身體呢?
[主人!!]兔子的腦後貌似滴着汗,眼看着主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 而一隻手正要撫上主人的脖子。
“哎呀!兔兔別吵拉”沒事摸我脖子幹嗎?
難道真是環帶太久的關係,所以需要點時間來過渡?恩…有可能!
[不是啊,主人是那個……]兔兔的提醒還是沒能說出口,只見它的主人被那人抓住了!
“兔兔,你着死哦!竟然敢掐我!”我怒視懷中的兔子。
兔子安分的趟在我的懷裡, 兩爪子也很守己安放在兩旁, 那掐我脖子的是誰?
扭頭看去……⊙◇⊙|||
視線對上一灣深不見底的黑潭, 腦中飄過三字:死定了!
佈滿紅霞的天幕下, 上演一場血染的電影畫面。滿地狼藉, 不是落葉,不是垃圾。碎肉, 腸子,骨頭,只要是人體存在的器官幾乎都可見到。修羅場,地獄也不過眼前的血腥更讓人做嘔。血流成河,輝映天空那一片紅,死亡的氣息瀰漫。
一場結束的血宴,十二道身影準備離去。
空氣中有些細微的變動,凝神,望天。半空中,像被撕開一條黑色的裂縫,然後如黑色的格子的幕簾拉開。一縷金色耀眼的折射,讓人半眯起眼,卻固執的不肯離開視線。白色的裙鋸在飛揚,彷彿帶着翅膀的天使落入凡間。
不假思索,庫洛洛伸出手接下那天使,眼底閃過興味。
另外十一隻蜘蛛只是注視着,因爲團長沒有下命令,並且親手接住那女孩。
一臉走神,明顯是在發愣。還是如以前一樣,愛走神的天使…或者說是精靈。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從不將危險放在眼裡嗎?庫洛洛嘴角一揚,右手撫上那纖細的脖。
飛坦怒:是上次那個會動的玩偶!上次讓她跑了!哼,這次自投羅網了!
俠客收起手機,眼一彎,微笑:臉上的疤不見了呢~怎麼會突然出現呢?還投進團長懷裡。
庫洛洛黑眸閃着不明意味的笑,手指收緊。
終於有反映,卻聽那清脆的聲音,帶着抱怨的語調。
庫洛洛有些驚訝,小簇的火焰在眼裡燃起:她會說話!她竟騙他不會!
似乎意思到不對,女孩轉過頭,表情甚是驚訝,像是備受打擊的樣子。
“又見面了,小姐”庫洛洛的聲音揚起,直穿透女孩的耳膜,像電流經過心臟,麻痹,臉上的表情,大概是給雷擊中過產生的。
自投羅網、羊入虎口,從沒想到有一天這些詞會用在自己身上。嘴角抽搐也沒用,脖子在人家手裡捏着,腰被攔着,想逃?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空間行走的弱點就是,給人抓住,是無法使用的。
神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爲什麼?剛逃出虎口,現在又入了狼窩,我是犯了啥罪啊我,你要這麼整我!
“呵呵……”勉強幹笑幾聲,試圖移開脖子上的爪子,可惜無效,“那個…別一臉被欺騙後的表情看着我”。
團員疑惑的看像團長,想要尋找女孩口中所說的表情。可庫洛洛只是眉很細微的一擰,又鬆開,那完美無缺的臉維持着一慣的笑。
“欺騙?你欺騙了我什麼嗎?”不得不說,這雙眼十分敏銳。
“哈…你不是在想我不能說話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看看能不能乘其不備逃走,兔兔說偷了蜘蛛的東西可不是小事。
“哦?”眉一挑,示意繼續說下去。
“上次我是真的不能說話啊,最近找到好的醫生了~所以嘛~”這醫生就是我自己咯~
“恩…”他看着我,似乎在打量話中的真實度。忽咧脣笑開,頭微偏說道,“那真是恭喜你了,我們很有緣呢,不知我否有這榮幸,邀請你來作客?”。
“呵呵,謝謝……我想不用了吧,那個我們似乎不熟呢。呃,是不是可以將我放開了?”到他那作客?切,我不又不是傻子,怎會自找死路。
“恩,是該將你放開……”
太好了~快將我放開!
“交給飛坦”他不急不慢的說出下文,卻讓人瞬間由天堂掉入地獄。
庫洛洛微送開手,飛坦聽團長的命令,準備抓人然後拷問。
“等等!”這次不是他抓緊我,而是我抓緊他了,還抱着他的腰不放。
“怎麼了?”黑眸掠過得逞的笑。
“我想你還是繼續抓着我好了”兔兔說過飛坦是拷問高手,到了他手裡,那是生不如死!
“可是我們似乎不熟,這樣抱着不太好吧”他說的非常非常‘委婉’。
“你叫庫洛洛嘛,我都知道你名字,而且我們都見過好幾次面,怎麼會不熟呢,哈哈……你說是不是?”怪怪,鼻子聞到很噁心的味道。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愛麗絲,我叫愛麗絲”怎麼那麼像血的味道。
“那麼愛麗絲,上次你從我們這拿走些東西,可以解釋一下原因嗎?”
“啊……這個……有嗎?什麼東西呢?我沒印象呢”死也不能承認,偷蜘蛛的東西,看這蛛蛛頭頭的狡猾與奸詐也知道我告訴他們了,一定死得很難看。
“那麼愛麗絲和我們走一趟吧”手上一推,將人交給飛坦。
庫洛洛不推還好,這一推,我連被飛坦抓住都顧不得了。
“嘔!——”
飛坦一僵,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那一瞬,我看見,滿是鮮紅的色彩,殘破的肢體,雜碎的肉泥,器官骨頭……沒一完整。
“嘔!——!!”不斷的作嘔聲。
終於吐到連力氣都沒有,若不是飛坦抓住我的一隻手,恐怕我早已癱在地上動不了。
“愛麗絲沒見過這種場景啊,沒關係,習慣就好”比起這修羅的地獄,庫洛洛此刻的聲音聽來更讓人駭然。
這種事可以習慣嗎!!雖然以前在醫院看過不少出車禍或則墜落傷亡的人,皆是血肉模糊,也沒眼前的讓人作嘔。人體的解剖器官我也看過,可這一地跟被絞肉機絞過,壓路機壓過的肉,怎麼看,怎麼噁心。
嘔到沒東西嘔了,只能乾嘔着。手捂緊嘴巴,不能再吐下去了,不然連內臟都要給吐出來了。
“小滴”庫洛洛側過身,叫了小滴的名字。
小滴拿出突眼金魚,很快的清理了現場。
“我…將……東西……還……”上氣不接下氣,我快掛了!
“沒人能從蜘蛛的手裡拿走東西哦~”小惡魔樣式的手機還握在手裡,俠客那一臉燦爛的笑隱約能看見他惡魔的性格。
“回基地”團長一聲令下。
左飛坦,右俠客,兩人夾着女孩,不顧那一臉沉重打擊的,將人拖走。
神啊,請讓我後悔一次吧!
我不該搶蜘蛛的東西,神,我知道錯了!
黴神大概纏上我了,而我大概也犯怒過財神,纔會讓我最近惹上的麻煩都跟錢有關。一個伊耳謎,現在再來個旅團,我命一定不長。
雙手都被扣住,面對十二隻蜘蛛。
“團長,改怎麼處置呢?”問完這話,俠客的眼瞥過那肩膀縮了一下的人,碧綠的眸浮起濃濃笑意。
“你們認爲該怎麼處置”問題又推了出去。
飛坦咬牙切齒,那眼神就差沒將我真的凌遲死。深藍色的面罩下,傳來陰柔的聲音,“交給我拷問,我新買的刑具還沒人試過!”該死的女人!竟然吐在他身上!噁心的味道,讓他火大的一下撕了外面的衣服。想到這,手更用力的收緊扣住愛麗絲的手,長長的指甲陷進那白皙的皮膚,泛起血絲。
窩金擦拳,一臉興奮,“她似乎挺厲害的,跟我較量一下吧”聽說這女孩能從團長和俠客手裡逃走,那肯定有能耐。
信長擦擦刀,他知道窩金腦裡想的就只有打鬥,“還不是給我們抓來了,交給飛坦簡單點”看到屍體就吐成那樣,能有多少本事,出現的方式倒是讓人挺吃驚的。
“我也贊同交給飛坦”芬克斯也想知道那憑空出現的能力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餘人皆無意見,一陣沉默。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麼就把她交給……”庫洛洛又換上那耐人尋味的笑。
“等等!”我喊道。“我反對”瑪琪的聲音和我的同時響起。
旅團衆人都看過來,當然不是看向我,而是看向冰山美人,對於她的反對很是好奇。
“爲什麼?”X12(包括我)
冰冷着一張臉,瑪琪正色說道,“她有別的用處”
“什麼用處?”俠客很是好奇。
瑪琪人往前一站,從飛坦手中將人拉了過來,“作飯”語一落,押着人瞬間往廚房閃去。
大家一愣,忽得想起,今天輪到瑪琪作飯!
許久沒用的餐桌堆滿東西,窩金長臂一伸,一掃,瞬間空出桌子來。可桌子上灰塵厚厚一把,還粘着些可疑的東西。小滴被迫拿出突眼金魚往桌上一吸,害得突眼金魚直噁心的打嗝。十幾張椅子也吸個遍,一羣人就往那一坐,等着上菜。
我垛我垛!我垛垛垛!
粘板上的肉已經剁成肉泥了,我將它當成十二隻蜘蛛繼續剁着。這羣傢伙,當我是煮飯婆嗎?!真是太可惡了!想當年我怎麼也是個千金小姐,哪可能自己做過飯。說也奇怪,這菜到了手上,又有點熟練的切洗起來,也炒得順手。看來…前世的下弦月,很會做菜嘛。
“動作快點”負責看守的瑪琪涼涼的催促。瑪琪的直覺一像是很準的,她知道眼前的女孩一定和團長有很深的關聯,更多的可能是這女孩就是下弦月。當然,她反對的理由除了這些,還是有一點點私心,誰讓今天輪到她作飯。
“是……”
[主人真可憐]兔兔被安放在角落,默默爲主人祈禱,希望一會能找到機會逃走。
嗚嗚嗚……一羣黑心肝的傢伙……身體怎麼還沒恢復原狀啊,而且能量似乎一直在下降,這也是我沒能用空間行走逃走的原因。
吃過蜘蛛做的東西,只要稍微會作菜的人做出來東西都會成爲美味的。
以瑪琪的料理爲例,其餘蛛蛛肯定不抱希望,所以由那個女孩來煮,他們存的希望還多些。至少,應該不會在食物裡看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餓,怎麼還沒好!”窩金的塊頭最大,自然最容易餓,也最忍耐不了。
俠客想進去看看,瑪琪不會一人在裡頭,把食物都吃完了吧?
今天飛坦的脾氣也很差,火氣旺盛。出口就是兇殘的話,“哼!再不好先扭斷她的手,再……”
飛坦的話才說一半,就見瑪琪端着盤子走出來。
我跟在瑪琪後面,剛出來就聽到飛坦在放狠話。肩一縮,手裡的盤子差點翻了。
“小心些!”俠客接過我手裡的盤子,“打了這盤子飛坦可更不會放過你了”。
“還有菜沒端出來”瑪琪話音剛落,幾道黑影飛速向廚房閃去。
剩下的菜被芬克斯、信長、飛坦端了出來,全部的菜上了桌,根本不用人開口,那些人已經刀叉滿天飛了。
“唔唔!好吃,不過這菜以前都沒前過?”俠客一邊往自己碗裡搶菜,一邊吃,還能一邊問我話。
“謝謝”中國菜你們當然沒吃過咯~頭怎麼開始暈了呢?
“麻婆豆腐、青椒炒土豆絲、鼓汁蒸魚……”庫洛洛優雅的用餐,那菜放進他碗裡的速度卻不慢。他一邊夾着菜,一邊說着菜名,“味道似乎沒以前的好”。
很久沒做菜了,當然沒以前做的好。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敢嫌!
“團長?你知道這些菜?”他們這才注意到,團長用的餐具似乎和他們的不一樣,他用的是兩根長長的木條吧?
我一驚,庫洛洛竟然知道菜名?!ORZ我又在自掘墳墓了,他認識下弦月,那下弦月肯定做過菜給他吃。又是一個不打自招的蠢方法……上次是西索,這次是庫洛落,嗚……我是笨蛋!一股熱流衝上腦,眼前花了,腦暈忽暈忽。
“團長和這位小姐以前認識啊”俠客說的很肯定。以前?聽語氣這小女孩以前給團長作過飯呢。
不待庫洛洛回答,乘我腦子還有一絲清醒,我猛的搖頭否認,“不認識!絕對不認識!”
庫洛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繼續吃飯。
餐桌一片混亂,像是打過戰,飯菜被一掃而光。酒足飯飽,心情自然暢快了。
窩金拿着牙籤剔着牙,不滿的嘀咕,“我都沒吃到多少,都給你們搶走了”不過,東西倒是真美味,天知道他多久沒吃過這麼正常的食物了。
“恩,不錯,不錯,是很好吃”信長摸摸嘴。
“那個……既然你們吃飽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人吃飽時心情最好,心情好時,最好商量。只是我的神志已經開始模糊,身體熱得很,腦袋更是像燒了一樣的熱。
“不行哦~你搶了我們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你呢”俠客壞心眼的把我推到飛坦那。
“我什麼時候搶了你們的東西?”頭更暈了,這症狀,該不是詛咒的後遺症吧?
“你之前不是承認了嗎?還說將東西還給我們~不過即使還給我們也不會放過你哦~”
送一個白眼過去,“你耳朵大概不好使吧,我那時是想說,我把搶你們東西的人找出來,讓那人將東西還給你們!”那句話說得模糊不清,要怎麼掰都行。
俠客的笑僵在那裡,卻惹來信長他們的大笑聲。
“哈哈……俠客居然輸在一個小女孩手裡”
飛坦,“哼!那寶物怎麼不見”
“對啊,那天那房子裡只有你在”小滴附和。
“我會在那房子裡,還不是你們抓來的。我被人下了詛咒,變成了洋娃娃,到了白天就能變回人了。發現被關在一個房間裡後,我急忙就找出路,哪有時間注意什麼寶物呢” 眼皮很重,不小心閉起,又勉強撐着睜開。
“詛咒?原來會從洋娃娃變成人是因爲詛咒呢~是誰詛咒你呢?”俠客來興趣了。
“恩……我不記得了,受到詛咒後,我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告訴他還了得,查到我名義上的妹妹那,不連我的身份一起查出來。和蜘蛛的鬥智果然很累,尤其是蜘蛛的腦。
“那是什麼樣的詛咒呢?”俠客繼續追問,想知道更多。
“迪維利之環”沉默許久的庫洛洛突然出聲,回答了我該回答的問題。他走近我,慢慢從黑色的大衣口袋拿出一隻通體幽黑的環。
我有一種想要立刻逃開的衝動,可是飛坦的手讓我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他走近。
彷彿地獄來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猶繞着黑色的迷霧,他的眼是最深的黑,他的笑比撒旦更充滿迷團。他的聲音是最優雅的大提琴在低奏,可也是讓人跌入深淵的□□。
只聽他說,“月,歡迎回來”再也支撐不住,順應那暈眩陷入黑暗。
閉上眼的那刻,只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充斥的驚訝聲隨着意漸漸低了下去,直至聽不到。
[詛咒未完哪……]兔子不敢告訴主人,它剛剛纔知道那詛咒並沒完全解開,還差一道東西,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