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風吹過,一棟老式舊棄的別墅前的空地前,一個男孩蹲在地上,似無聊的拋着土,在地上畫着圈圈。
附近有兩個人看着他,飛坦、芬克斯負責看着這男孩,星宿。
“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呢?”他自言自語的說,手中的小木棍隨意的在地上划動着。
一會,他覺的無聊,又跑到矮牆前,爬在上面觀看外邊稀少的過路人。
“真無聊呢~”撿起一顆石子往外一丟。
“哎呦!”一聲慘叫,然後是破天的怒罵聲,“媽的,是誰!敢用石頭偷襲老子!”
星宿縮了縮脖子,早在石頭丟出去的那一刻,他已經彎下身躲在矮牆後了。
“是你!竟然敢偷襲老子!”粗着嗓子,那人看來是□□的。由於星宿彎下身,那人便將離星宿不遠的芬克斯當成偷襲他的人。
芬克斯掏了掏耳朵,對那人的話不理不睬,餘光瞥了眼縮在那裡的星宿。
結果,那人認爲芬克斯的不理睬是挑釁,幾個手下和他衝了進來要教訓芬克斯。
沒兩下,芬克斯便將那些解決了。
“小子,將屍體處理了” 芬克斯對星宿拋出一句話。
星宿慢騰騰的從牆角站了起來,拍拍衣褲上沾的樹葉。
腳步聲傳來,讓打算去清理屍體的星宿停下,往大門那邊奔去。
“姐姐~你回來了~”星宿看到下弦月回來,異常高興的抓着她的雙手。
跟在她身的是西索、庫洛洛、俠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看到他們,星宿的臉色忽然暗下。
“星宿……”她低低的叫了他一聲,長長的睫毛垂下。
可愛的眼睛亮閃閃的,偏過頭,等待她的下文。
“很失望嗎?”脣邊若有若無的笑。
“恩?姐姐在說什麼?”未知的光飛快的在星宿眼中閃過。
那纖細的手揚起,在他眼前一晃,“那個戒指沒戴在我手上”
星宿猛然睜大眼,還來不及收起驚訝的表情,耳邊就聽見金屬揮下與風產生細微摩擦的聲音。一柄粉紅色透明的長劍想他揮來,驚覺移身。劍尖一轉,宛出幾個劍花,幾片白色的布料從劍劃過的地方揚起,隨風如花瓣般落地。
對準心口的劍再刺來,他微眯起眼,在劍吻上心口的一瞬間,人影消失。
下弦月手腕一轉,劍尖朝下,人影也消失了。
旅團的人驚訝的看着那消失的身影,還沒弄明白事情的初始,就聽半空傳來細微的聲音。
擡頭,剛纔消失的兩道身影再次出現,浮在半空。
下弦月從身後扣住星宿的肩,讓他無法逃脫。
持劍的右手高高擡起,眼見那冰冷的鋒利就要往心臟的位置刺去。
劍刺進星宿體內的一剎那,他的身體似乎有什麼晃了一下,然後一個略透明的身影竟從他背後飛出。那個身影飛落至地上,站穩,拍了拍胸口,輕吁了口氣。
“好險~用希望之心化成的劍~要是被刺中,希望都成絕望了” 泉水叮咚的清脆,這聲音猶如天籟。
接住星宿倒下的身體,收起劍,將手按在那被劍刺中的地方,淡淡的光芒流轉,那傷口神奇的癒合了。將人輕到在地上後,以從容不迫的聲音說道,“聲之天使,沒能用天使之環控制我,是不是很失望?”。
那從星宿身體裡跑出的人,身影漸漸清晰。銀白色的清爽短髮,臉孔清淡柔和偏中性,眼睛深邃漆黑,漫不經心的微笑着。
她揉揉自己的短髮,一臉不在意,“還好拉,早有這思想準備了,畢竟你後頭有虛無撐着,這招失敗也是很正常的,唔……沒想到虛無竟然將他的天使之環給你了。失策,之前怎麼都沒看出那個是天使之環”。一雙黑色的眸,看向那蓮白手腕上帶着紫色鈴鐺的手環。
“咦,你們幹嗎這麼看着我。啊!對了,失禮了,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旅團的注目,讓那人小驚訝了一下。
她撥開額前的碎髮,眉角因微笑而彎起,“我叫玲央,職位聲之天使,級別比下弦月高”
“小姐就是遺蹟裡,把真相告訴花冠的人”庫洛洛打量了她一翻:白色T恤和深藍牛仔褲,看起來只像是一個有點早熟的17歲少女,此外沒點地方能看出是天使。不過她的聲音倒如其稱號,聲之天使有着天籟的聲音。
“庫洛洛就是庫洛洛,幻影旅團的團長~就是不一樣啊”恭維的語氣,可那銀眸卻帶着一絲嘲笑的意味。
庫洛洛但笑不語,他想要的答案,只需等待。
蓮白的手腕輕輕一揮,一張深黑的高背椅突然出現在眼前,身影一晃,下弦月穩穩的坐在那浮空的椅子上。右手肘撐在扶手上,支起下巴,視線垂下30度,俯看的角度帶一絲琢磨不透的蔑視。
“你也很不一樣,除了那張烏鴉嘴的本事,解封印的本事也很在行”聲之天使,聲音就是她的武器,就像烏鴉嘴一樣,言出成真。
仰視的角度讓玲央皺了皺眉,半空出現一張純白的大椅,她坐上去,與下弦月平視。
“說到解封印,我可真有點後悔呢,將你被隱藏的記憶封印解開……”西索的斷臂讓她腦中一片混亂,利用聲音,利用下弦月討厭的血,星宿提醒她身上都是血,那被深深封印的記憶被喚醒。本來是想用那個刺激她,讓她精神失去平衡,再利用星宿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現在反被設計的似乎是自己。
“裝做失去能力,然後失憶,你早將我的計劃看破了”
“那倒沒,一開始,我是失去能力,只是時間很短。在你解開我腦中的封印的時候,就恢復了”虛無給的天使之環目的不是爲封印能力,而是爲了保護。玲央的事,虛無也已經一清二楚的告訴下弦月。她清楚的知道星宿根本不是自己的弟弟,知道她前世的事,也只有神界的神,所以這個星宿,一定是有問題的。
她根本沒有失去記憶,步好的陷阱她嘲笑的一步步踏入,再一樣一樣破壞。
假裝失去記憶,假裝相信那個星宿是她的弟弟。然後裝做能力恢復一點的樣子,讓玲央以爲是時機了,有那點能力已經夠拿出那個東西。
菲爾的事也是玲央安排的,那戒指根本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天使之環變成的。本以爲可以用那個控制下弦月,然後得到她想要的。只是沒想到,虛無竟然將他的天使之環給了下弦月,讓玲央控制不了她,白白犧牲了自己的天使之環,要一百年才能再修成啊。
“藏在人類的身體內,讓我聞不到神特有的氣息,把我當傻瓜一樣戲弄,然後在一旁看笑話,好玩嗎?舞姬小姐”看似不在意的語氣,可黑眸卻浮一起層薄怒。
有點驚訝,她竟然連那個都知道了。“這都知道拉~還挺好玩的,這麼都年不見,你的舞蹈跟上次在茶會上的一樣,笑料百出~” 玲央不怕死的說,未了,還捂嘴竊笑。
星宿,不,應該說星亞的身體並不是第一個被玲央附身的。那噴水廣場的水池邊,妖豔的舞姬,後來被窩金不小心解決掉的Army是玲央第一個附身進去的人。
“玲央,那個黑色的翅膀你可滿意?”
玲央一震,捂嘴的手放下,竊笑僵在臉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是你……原來是你!將我的翅膀染黑的人是你,害我整整一個月不敢出門”。那次茶會後的某一個早上,當她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的翅膀變成了黑色的。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染上去的,怎麼洗都洗不掉,用法術也弄不掉。那黑色也就算了,偏偏有一塊地方沒全弄黑,露出的白色部分,形成的團是一坨……害她怎麼都不敢出門,一個月後,那顏色才慢慢消去。
“說起那次茶會,你笑得可比剛纔開心多了”
“不過就是笑你一而已,用得着那麼小心眼,笑得最大聲是丘比特,怎麼沒見你整他?”即使過去的記憶部分被封,她骨子裡還是藏着那性格,沒有變。
“你的笑聲也只比他小一點”半斤八兩的,還敢五十步笑百步。
“啊~好像是拉,誰知道你心眼這麼小。對了,那時只有花冠沒有笑你,還爲你解圍,難怪你愛慕花冠,不惜一切的想要幫她~”乾笑幾聲。
“你還當衆跟花冠表白過,爲什麼要解開封印放她出來,爲什麼要讓她知道真相”
散漫的笑暗淡下去。
“即使真相殘忍,但對於真愛來說,又有何懼,至少他們知道,曾經深深相愛”
沉默一陣,玲央眼中的光彩更鮮,那張不起眼的臉都亮起來,讓人爲之一震。
“吶~下弦月,你那還剩最後一個願望對吧,給我吧”玲央當然知道下弦月要實現100個凡人願望的事,不過,實現神的應該也可以,花冠就是一個例子。
擡眼,斜睨了眼她。
“虛無都不能要求我將願望給誰,我只將願望給看得順眼的”茶會一事,害下弦月成了衆神的笑柄,這烏鴉嘴笑得那麼大聲,怎麼可能看得順眼。
撇撇嘴,這答案玲央早料到了。
兩人的仇早八十年就結下了,當然是互看不順眼的。
旅團的人看着那兩神坐在半空,從那聊天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免爲那連環扣的情節驚訝一下。
但玲央所解開下弦月身上的封印是什麼?還有那最後一個願望又是什麼意思?
黑玉一般的眼睛,水晶透明的皮膚,那模樣跟平常黑髮的她是一樣的。可是,那黑眸清冷靜如止水,那雪樣的容比以前看到的還要蒼白。寬大的黑椅,一抹純白,需要仰望才能讓視線尋到那身影。只是距地面10米的距離,只需仰頭30度,西索卻覺的那身影離自己異常的遙遠,怎麼也抓不住。
“花冠的例子擺在前面,你也是親眼見到,卻還要走同樣的路”
黑椅上的人影消失,那邊白椅前卻多出一個人影。
單手按着玲央的肩,另一手放在她胸前,“你連這步都走了”。她跟花冠一樣,選了性別,女。
揮開她的手,玲央不在意的笑着。“選是選了,不過,我不會成爲人的”玲央可以直透人的內心,直麪人性的醜惡和真實,所以玲央討厭人類。
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下弦月視線直逼向玲央,無比凌厲。
“天使,應該保持對世人的平等博愛。雖然不是要你一定要做到,但你獨獨愛上不該愛他——麻倉葉王!”《通靈王》世界的人,與玲央一樣可以直透人的內心。可是這個人物對與神界來說,卻是很危險的,因爲他的設定太接近神了。玲央與他在一起,對神界來說是危險,是威脅。明明是神創造的世界,卻對神造成威脅,說來也有點諷刺。
“廢話少說,將時空之門交出來”大神將她軟禁起來並且沒收了她的時空之門,還在通靈王世界設下了結界,禁止所有的神進入那個世界。
可是下弦月的時空之門不一樣,做爲願望精靈,神允許她任意穿梭時空,所以她的時空之門不受任何限制,那結界也不成問題了。於是,玲央利用自己的翅膀,在沒有時空之門的情況下穿越到獵人世界。
“你認爲,我有什麼理由將時空之門交出,然後因爲送你去那個世界而受神的懲罰”
“果然是石頭,硬得很”鑽石說穿了不就是碳元素構成。
“總比烏鴉嘴來得好”人人喊打。
兩人冷笑,冷哼。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將時空之門交出”身後,白色的椅子消失不見,玲央站在半空,任風打在她的臉上,眼神是那麼堅定。
黑色的椅子消失,下弦月同玲央一樣站在半空。風中,她輕輕搖頭。
一聲令下,六芒星的光芒,在四周形成一道透明的牆。遠遠的行人不見,所有的聲音消失,只剩空蕩的建築。
結界,隔絕的空間,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也進不去。裡面的人看不見外面,也出不去。此外,這個結界可以加強施法者的能力,降低敵人的能力。
下弦月勾脣,“你想用結界困住我?”。
“這可不是普通的結界,你是破不了”連花冠的結界都破不了,這樣的結界她用怎麼可能破的了。
“那又如何?”下弦月的臉上,一點着急的神色都沒有。
兩道幻影在半空飛快的移動,時而纏在一起,時而分開。
速度之快,需要用上凝在能看得見影子。
玲央不是戰鬥型天使,下弦月也不是戰鬥型精靈,她們只有在速度上決一勝負。
慢者,只有捱打的份。
明顯,下弦月的速度慢了些。
一個不小心,沒有躲過那一拳,她被震飛,摔在地面上。
結界裡,當然不只下弦月和玲央,旅團的人也在。
俠客想要過去扶下弦月,卻被她一個眼神震在原地。
那眼神,冰冷,沒有任何感情,告訴俠客,不要多事。
彷彿他們的存在對她來說,是負擔。
“玲央,你的速度是挺快的,何不用上你的翅膀,會更快”處在下風,她卻像是在上風的人,對自己一直防禦的狀態不以爲然。
“對付你,這個速度就夠了”
不相信的冷哼一聲,攤開手心,圓潤的寶石一顆顆浮現,然後掉落在地上,直到寶石堆成小山。來不及感嘆她竟然有這麼多的寶石,在她閉眼後,光芒從寶石中散發出,下弦月就像吸鐵石一樣吸着那光芒。
待光芒全數進了下弦月的體內,那寶石,成了粉末,融在風中。
“你、你竟然吃寶石……我怎麼忘了你是寶石精靈,寶石同樣可以成爲你的能量”
下弦月的速度不知道是剛纔的幾倍,總之壓住了玲央的速度。飛至玲央身後,踢出一腳,玲央沒有防備的被踢飛。
穩下身子,玲央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真是快呢,沒辦法了,就只能像你說的……”
巨大的羽翼在她的背後展開,本該純潔如雪般的翅膀竟是夜一般的漆黑,幾根羽毛被風捲起,再輕輕飄落。
“恩……是在沒有時空之門的情況下,強行用翅膀穿過時間的縫隙造成的後果吧。不錯,跟我上次幫你弄的顏色一樣好看,現在看來,是名附其實的烏鴉了”帶着嘲諷的話,奚落的語氣。
揮動羽翼,一手指了過去,“天使的翅膀,速度如風,即使你吃再多寶石,仍及不上”。
因爲,精靈沒有翅膀可以加速。
“玲央,忘了告訴你,我有翅膀”
話音方落下,空中一片雪白,柔軟的落下,眼前一花以爲是飄雪。
象徵純潔,象徵天使的白色翅膀,在下弦月的背後展開。
不是隻有金髮碧眼的天使,才配那雪白的翅膀。
這黑色,這與白相反的顏色,如黑夜般神秘。黑髮黑眼,映襯着雪翅,黑與白的結合,是那麼的完美。
皺眉,沒想到虛無寵愛她到了這個地步,給了她天使纔有的翅膀。
“看來,我應該認真點”
銀色的短髮隨風飄起,瞬間長及腰,天使特有的白衣長袍,銀白色的戰鬥鎧甲。手中,握的是一把銀色的長劍。
“精靈狀態30%”粉紅的光覆蓋那一頭及地的黑髮,不變的臉卻多了分夢幻的色彩。
真正的戰鬥,這纔開始。
半空中,速度比流星還快的兩個光團在爭鬥着。
突然,其中一個光團被擊中,筆直墜下。一聲巨響,地面陷下一大塊。
“你也不過爾爾”長長的銀髮甩下,輕蔑的視線向下俯視。
地上,那抹粉色的身影站起,抹去脣邊的血跡。
“以你的等級,竟然也就這點水平”下弦月的語氣比她更輕蔑,身後的雪翼竟然收了起來。
瞬間閃到她面前,貓腰,朝她下盤掃去,“怎麼,認識到贏不了我,乾脆連翅膀都收起來了”。
她一個後翻,身手利落的着地。
“不,想讓你看看比天使之翼更好用的東西”
粉色的鑽石浮在她胸前,仰天閉目,浮空,雙手自然的張開。
“精靈狀態100%”
心口的位置,那希望之心融了進去,光芒四起,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琉璃色的光散開,粉色不見,月華的色彩染了那絲絲縷縷。額間是一彎下弦的金月,月下,是琉璃色的眸,眼後方的耳是尖細的。
衣,是月光的華彩。
容,是月光的華彩。
比花冠更具天與地的靈蘊,渾然天成的體態,像是月的女神。
這精靈之身,她花了80年的時間才修煉成。
恍然間,透明略帶金色的東西在她身後展開。定睛看去,竟是一對如幻影般的翅膀。
[這是光翼,沒有重量,速度如光]也是幸福之光給她帶來的能力。
最後輸的人,是玲央。
速度,能量都不及下弦月,如何能贏。
單手掐住那纖細的脖子,輕緩的語氣,透着涼意。
[認輸了?哼,我還以爲你所謂的愛,有多堅定,連我這關都過不了。即使你到了那個世界又有什麼用,神界多是比你厲害的,你以爲逃得了一時,逃得了一世嗎?]
玲央被掐着脖子也不在意,淡淡的笑了,“前世的你是人,不知道愛情是什麼,現在的你也一樣,你確實很適合做神。寶石精靈,寶石是冰冷的,沒有心,沒有溫暖。想想你經過的那些世界,遇見的人。你對那些人也是沒有心的,卻要殘忍的給予溫柔。風一樣的經過他們的世界,然後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從未想留給他們的是何等的殘酷。這樣的你,怎麼會懂我的感受,怎麼會知道什麼是真愛”。
[我是沒有心]冰冷的手捂在心口的位置,沒有心跳,只有一顆冰冷的寶石。很早以前,她的心就被取走了。而……給了她心,她也沒能好好的保護。愛情,她以爲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一絲迷茫和疑惑卻遮住了眼。
人……原來她的前世是人,那她爲什麼成了神?
西索低下頭,金眸中複雜而深邃。
庫洛洛亦然。
“既然沒有心,那麼這個世界對你來說也無關重要”
[你想做什麼?]下弦月盯着玲央臉上的表情,寶石的心臟突然跳了一下。
“我無法去那個世界,留在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意思,不如同歸於盡” 玲央笑了,那笑絕美,也絕望。
琉璃色的眸緊緊的縮了一下,微愣在那。
“先讓這些人爲我陪葬吧”乘下弦月晃神的瞬間,玲央瞬間移動到西索的面前,銀色的劍揮出。
[不!——]
血,宛如一條蛇,蜿蜒的沿着劍身流下,滴下。
劍刺入下弦月的心臟,她的眼裡有着驚恐的神色,不爲自己,害怕那瞬間自己沒有擋在他的前面。她的眼中的驚恐轉爲安心,不爲自己,還好自己擋在了他的前面。
“月!——”庫洛洛嘶啞的喊着她的名字。
西索的表情全凝在了那一瞬間,驚訝的看着她擋在自己面前,失神的看她的背影和地上的血跡,呆楞的看她倒在自己的懷裡。手,在顫抖,眼前的東西全部在晃動。
柔軟的手覆上那雙顫抖的手,恢復成最原始的狀態,黑髮黑眼的少女如往常一樣柔柔的笑着,“西索……不要擔心,我沒事”。
冰涼的手再按上心臟的位置,血不再流出。
玲央微愣在那,手中的銀劍早已掉落在地上。她……爲什麼要……
“謝謝你,玲央”她明白了,她真知道了什麼是愛,只是遲了些。
“……你、你爲什麼謝我……”
“前世的我不懂什麼是愛,成爲神後……不斷尋找着,等待着,我以爲自己懂得了什麼是愛,卻因恢復前世的記憶而迷茫。是你讓我知道,原來真愛,是不會猶豫的。我真的知道什麼是愛……”爲了尋找西索而穿越,爲了和他在一爲神工作,不顧一切的堅定。而前世的記憶影響着自己,那個不懂愛的自己……迷茫,什麼是愛?爲什麼愛他?他真的愛自己嗎?擋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間,才明白,愛不需要理由,那個人一定是心最想依尋的。就像,不需任何理由的擋下那致命的一劍。自己怎麼會那麼傻,他的禁錮,是他的手臂抱着她的時候。他的佔有慾,是濃烈的愛爲前提。
黑玉的眼盈滿笑意,只看着他。
“我聽說過……你和虛無的約定,難道你是爲了……”玲央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玲央,去找他吧”手心攤開,金色的光射出,一道金色帶着翅膀的門赫然出現在眼前。和虛無的約定,也許沒有效了……
“可是你……”神的劍會神造成真正的傷,跟人類受傷一樣,雖然可以愈治,但,致命的位置,同樣會死!
沒有讓玲央將話說完,掌心送出風,將玲央推入那金色的門中。身影消失在門後,然後門也瞬間消失。
“玲央,希望你幸福”至少比她幸福……
“西索……”虛弱的聲音,聽出她的勉強,那臉色已經蒼白如死去的人。
“我在……”握緊那雙手,不敢有一絲鬆懈。
她轉頭,對庫洛洛那方向說道,“庫,對不起”。
還沒等他們明白那話中的意思,光罩下,除了西索以外的人全部被排除出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