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龐大的魔獸,只用一句話,一秒的時間,化做了片片櫻花瓣。這能力可以造出那樣美麗,卻又強的令人恐懼。這就是神嗎?
精靈飄在半空微俯身對下面的人說道,“請站到離樹比較遠的地方”。這聲音一如平常聽到的,不似說出‘分解’時尖細飄渺。
頭腦比較簡單的窩金還沒明白過來,正疑惑的想問爲什麼要站到離樹遠的地方,就聽庫洛洛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窩金,照她說的做。”
窩金只好閉上大張的口,糊着腦子給信長拉着退到空地。
一股強大的力量凝在她的周圍,右手凌空畫出六芒星的形狀,口中念道[星陣]。
腳下浮出星狀的陣,星陣在迅速的擴大,大的可以包圍這個森林的時候從下面上浮,籠罩着這詛咒森林的天空。
右手緩緩擡起,而後又劃下
[
天雷•龍之降
]
雷以巨龍的姿態從星陣中衍生,不同與上次懲罰那些色狼的雷,這雷龍帶着強大的力量直向下衝。
森林上方似有一道無形的牆,抵擋那巨龍與之碰撞,摩擦出火花。地面開始震動,傳來的聲音清晰像脈搏跳動。兩股力量在較量,雷龍一聲咆哮,能量瞬間凝聚,衝破那無形之牆——詛咒,成了光的碎片消失在風中。
雷龍再一俯衝,落地之前往左的方向橫向衝去,雷龍所到之處的樹木盡毀,筆直的開出一條路來。視野被打開,遠目望去,前方的遺蹟隱約能見。
[
收
]雷龍消失,空中的星陣也消失了。
粉色的身影慢慢飄下,她回頭,那尖細的聲音再次消失,“可以走了”。
這就是神與人的不同嗎?神的一步,人要走多少步才能追上。
已經進入遺蹟了,這探尋的一路走來,我覺的自己都快給他們看出個洞來了。
我說窩金你別再摩拳擦掌的看着我,信長你也別邊摸下刀邊看我,小滴其實你的突眼金魚……很醜的說,快收起來吧。芬克斯你陰笑的臉也很醜,飛坦你的爪子要拿穩手裡的小刀。俠客你的天線我看見了,你要是能避過西索插到我身上我是沒意見的。俠客好奇心重,想試試天線插在精靈身上有沒用,並無其他惡意,不過就是要小心西索了,他已經盯着俠客了。庫嗶、富蘭克林、剝落列夫、派克諾妲還算正常,只拿眼睛看。
那個…小庫啊,團長是有帶頭風範的,你這樣看着我,怪不得你的團員也一直看着我了,還是瑪琪比較有先見之名,直覺得站遠了些,知道西索的抑制力在崩潰的邊緣了。
西索啊…我當然知道他好戰的因子給挑起了,處於興奮接近崩潰的邊緣。
“其實呢…那些力量是不能對人使用的,所以請你們稍微自制一下。”要打架,我可不奉陪。
“爲什麼不能對人使用”小庫啊,我一直知道你是好學的好孩子,書本很少離手,要是這個問題你能看書自己去找答案就更好了。
“神規定的,而且有的能力對人類無效的,比如說我對阿薩絲使用的。”通常,我是不對人類使用能力的,除了一些騷擾我過份些的人,但最多就是懲罰他們一下,不會殺他們,因爲神是不可以殺人的。
他就沒再說話了,旅團衆人也收起目光,將注意力轉到遺蹟上去了。
這個遺蹟跟迷宮一樣,目前還沒出現什麼機關類的東西,安琪爾的花冠究竟在哪呢?還有這空氣中一絲絲不安的氣息,那個詛咒的女人又在哪?
此時此刻,請讓我大聲咆哮吧!神啊!你對人不公!對神同樣不公平!
爲什麼倒黴的事都要讓我遇上!還一天兩次!
你們以爲我現在在幹嗎?告訴你吧,墜落。誰那麼缺德在地上造了個機關,一踩地板就陷下去,然後是深不可測的黑淵。
一天內墜落兩次,天哪!神啊!你明明知道我畏高的!
還好這次我反應快,立刻讓身體無重力化,穩住自己沒讓失重產生恐懼。不過,在陷下去的時候,附近也有個人一起掉下去了,所以我反射的拖住那個人。可以肯定不是西索,因爲那時離他很遠。
“好重!你該減肥了。”小小的抱怨一下,這重量,我只好將翅膀展開,不然就拖不住他了。
那人冷冷的哼了一聲,啊,是飛坦。
“飛坦啊,其實呢~你的聲音挺好聽的,所以有什麼意見的話,就直接用說的,你關是用鼻子哼氣,別人怎麼會明白呢~” 我抱着飛坦,在這黑暗的地下,緩緩向下降,尋找有光亮的地方。
“閉嘴,女人!”輕軟的東西在臉邊飄過,他一驚。黑暗讓他看不見那是什麼東西,只有反手一抓,握在手心,觸摸着,猜測着。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了嗎?還是你跟小滴一樣,記憶力不好,那就叫我姐姐好了~” 嘿嘿,逗飛坦真好玩。
攬在腰間的手收緊,我知道飛坦正在氣悶中,生氣因爲我的話,鬱悶因爲他又不能將我怎樣。
“飛坦,飛坦~”
又怎麼了?飛坦皺起眉,他已經儘量的忍耐,控制自己的手不讓它掐上她的脖子。
“我叫你坦子,好不好?”坦子多好聽呢~
“不行!”什麼奇怪的稱呼,這女人的腦子到底什麼做的,還是精靈的思想都那麼奇怪。
“爲什麼不行,人家覺的坦子很好聽的呀。那小飛、飛飛、坦坦、小坦、坦子~你選一個”
忍住,他得忍住。
“飛坦!”
“不要嘛,大家都叫你飛坦,我纔不要一樣呢~”我猜他現在臉上一定都是黑線。
“閉嘴!”忍,忍,離那光點越來越近了,地面也快到了,只要忍到那裡,就能擺脫她了。
“小飛~飛飛~坦坦~小坦~”好像在叫小狗狗哦,“我還是覺的叫坦子是最好聽的~”。
快到地面了,我微俯身,做好落地的準備,要在落地前將翅膀收起來,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花的香氣直撲入鼻,女子特有的柔軟身軀貼近他,不自覺的想起那花般香甜的觸感。
“不管,坦子,我就叫你坦子~”
微弱的光線入眼,隱約能看見那一張一闔的脣,對方身後似乎有什麼在揮動,又突然不見了。
收起翅膀,穿過那光與暗的交界線,緩緩落地。光線讓彼此看清對方的臉,四目相對,兩兩相抱。
兩人先是一僵,然後各自退開。
抱着他的人尷尬的後退,然後轉身前行。他低頭,攤開手心,那黑暗中握住的東西赫然出現在眼前,是一片白色的羽毛。黑暗中細微的風,隱約揮動的東西,還有手中的羽毛,種種都指出那是一對翅膀。是她的翅膀嗎?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他也不知怎麼的快速將手心的羽毛收起。
回眸,精靈展開笑靨,比花開更加絢麗。他的心跳開始不規則的加快,那飛揚的粉色如絢麗的桃花,那是比夜色更加適合的髮色,他如此的想到。
只聽那歡快而清脆的聲音說道,“說好了,以後我都叫你坦子哦~”。
這一刻,他的時間彷彿停止,心臟好像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那撲通聲在耳邊異常的清晰。這從未有過的狀況,讓他失去冷靜,暴躁浮上心頭,如果他的手中現在有一把刀,他會毫不由於的插進自己的心臟,讓那不該屬於他的跳動停下,停下……
不寬不窄的走道,兩旁的牆上有火把指引着前進路,望去,那路彎彎曲曲的延伸,像是沒有盡頭。
這無止盡的路上走着兩人,走在前面的男子面色陰沉處在極度不爽的狀態,後面的少女則笑得一臉燦爛。
“坦子,別走了,這路再走下去也是沒有盡頭的。”走了這麼久也不見到底,我已經看出這其中的古怪了。
飛坦停下步子,回頭,金色的眸子飛快的掃過那比珠寶還有璀璨的面容,然後別過臉。
“這裡被施了幻術,所以我們怎麼走,都是走不到盡頭的。”不知道西索他們怎樣了,有些擔心呢,畢竟這次不是一般的遺蹟,不是一般的詛咒。
“坦子,試一下破壞兩邊的牆。”我說完,飛坦馬上就造做了,只是臉上的不爽加劇。
含了唸的拳頭砸向那面牆,可牆卻完好無損。
果然,這不是一般的遺蹟,這古怪之處就是有那個…的參與,但現在卻感受不到那氣息。
我站到牆的前面,讓飛坦後退些。伸出手,讓手臂與身體成90度垂直,掌心對着牆面。
[
破!
]
牆面形成了一股氣界在眼前晃了一下,然後那無止盡的路,延伸的牆開始破碎,如同被打破的鏡面。
幻像退去,四周的景變換成一個空蕩的房間。
牆的那邊傳來吵鬧的聲音,我讓飛坦對着這沒有門的牆打了一拳,這次牆正常的打破了。
牆破出一個大洞,剛好夠一個人穿過,洞的那邊我看見了西索他們。
吵鬧聲發自信長和窩金,他們不知道因爲什麼正在爭吵,其他的人在應付地面突如其來的攻擊。
他們當然注意到我和飛坦了,但是地面由土構成的暗器攻擊讓他們無暇顧及。
我從飛坦開出的洞穿了過去,飄到了西索身旁,看他沒有受傷才放心。
泥土突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匹匹狼的模樣,然後襲向旅團。
西索見下弦月的臉色突然變了,轉身一步一步朝那狼羣走去。
旅團的人都以爲下弦月會向對付阿薩絲一樣,對付這些不像是魔獸的狼。可事實卻與他們猜想的相反,她是走進那狼羣,卻沒有任何的動作。狼羣因爲她的走進停下了攻擊的動作,戒備的嗷嗷低吠。
屏息,沒人出聲,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下弦月已經走到狼羣的中間,那些狼紛紛後退,帶着害怕的神色。
由於狼羣退開,他們清楚的看見她擡起一隻腳,離地僅5釐米,又快速的往前一踩,狼羣瞬間變回一堆堆的土。
“那是什麼?”窩金有些愣住了。
在下弦月腳踩到那地面後,她腳邊突然出現一個東西。
那東西大概10釐米來高,小孩模樣,土黃色衣服的下襬被下弦月踩着。有着類似人的模樣,可耳朵卻是尖的,帶着頂尖角帽。 ‘他’一臉懼怕的睜大那圓鼓鼓的琉璃色眼睛盯着下弦月,兩隻小手拼命的扯着衣服,想將衣角從她的腳下拉出來。
下弦月彎下腰,將那東西提了起來,‘他’更拼命的掙扎,然後在下弦月的目光下,放棄掙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她這才緩緩開口,“你好大的膽子,將神界的禁令忘了,土之精靈!”那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陰沉。
“原來這東西是精靈?”窩金愣後,脫口而出。
不理會旅團投來的注目,我拎住土之精靈說道,“在沒有特殊理由的情況下攻擊人類,可是要受到嚴厲的懲罰的,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呢?”土之精靈等級比我低,我是有權利懲罰他的。神明確的規定了,在人界的所有神,是不可以隨意攻擊人類的。特殊的理由比如人類觸犯了神,神纔可以對人類稍做懲罰,不然神若是對人做出攻擊,會受到上面的懲罰。
土之精靈的雙眼立刻泛起霧氣,水靈靈的大眼可憐兮兮的乞求着。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裡還有其他的神,而且被抓個正着,但他也是給比他等級高的神威脅去攻擊人類的。
“有等級比你高的神指使你的?”果然這裡有其他的神,我早就知道這小精靈是不敢觸犯禁令的。之前感應到的氣息確實是神特有的,按精靈說的他是被其他的神指使,可是這裡我卻感應不到那神的氣息了。
庫洛洛走前幾步喚她,“月”。略顯低沉的聲音,不用太多的言語也清晰的表達了他的意思,他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將手中的土之精靈拿到他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土之精靈,剛纔那些狼就是他造出來的。土之精靈的等級比我要低很多,還構不上神的稱呼,但也必須遵守神界定下的禁令。不可以隨意攻擊人類,否則將受到懲罰。他說不是他自願的,有其他比他等級高的神威脅他攻擊你們”。
“那就是說有另一個神存在,而且不想讓我們進入這遺蹟咯。”俠客說。
“也許,在對付阿薩絲之前,我感應到了另一個神的氣息,可後來又突然消失了。這個遺蹟中,卻有神佈下的法術。”比如:血霧、幻像。
“有另一個神存在會如何?”庫洛洛問。能讓她如此的緊張,這絕不會是一件好事。
“通常神只會派一個使者到人界。”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守護神,而穿梭與不同世界的我,是個例外,但我定下留在這個世界後,這個世界的守護神由我接管。“而我是這一任的使者,如果將有另一個神下界來的話,我會接到通知。目前我並沒接到任何通知,其他的我不能確定,要先見到這個神再說。”。
一陣沉默,窩金和信長突然湊了過來,伸長了脖子盯着我手中的精靈猛看。
低頭瞧着那土之精靈,擡頭,看着我皺起了眉。
“窩金、信長,你們有什麼事嗎?”該不是想研究一下土之精靈吧。
他們齊搖頭,然後芬克斯和小滴也湊了過來,學着他們倆的動作。接着是瑪琪、派克諾妲、俠客……他們想幹嗎?
西索怎麼連你也這樣?
“小滴有問題!”小滴扶了下她的眼鏡說。
“請問”
“下弦月不是說你的身高有1米6嗎?可這精靈爲什麼這麼小,下弦月騙我們嗎?”黑線……小滴,貌似你的記憶應該很不好的,怎麼能將我的身高記得這麼清楚。
用力搖晃手裡抓的精靈,滿意的看到他兩眼變成蚊香狀,纔回答小滴的問題,“我和土之精靈不是同一類型的,他是精靈界中等級最低的,屬於自然界的精靈,而我是非自然界精靈。我真身的身高是1米6,沒有騙你們。”
鬆開手,土之精靈輕輕的掉在地上。
“醒來了,那就帶路吧。”我命令的對土之精靈說。
土之精靈眨了眨眼,有些猶豫。
“怎麼,還是你想接受懲罰?那就罰你當我的晚餐好了。”我感確定,我那後半句話,讓旅團的人都小小驚訝了下。
小小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兩隻小手抱着身體後退。
嘴角勾起,冷笑,“不想被我吃了,就快點帶路,帶我去見指使你的神。”
然後那小腦袋猛得點着,土黃色的身影消失,地面上卻起了浮動。震動,四周的牆裂開,倒塌,金色的大殿赫然出現在眼前。
腳下的地面也變了,雕了花紋的路面通向大殿中間的門。
“在那裡面”我看向那金漆的大門。
“小弦月~”西索右手扶着額,笑得好不妖媚,“原來,小弦月~不吃普通食物,是□□靈的~”。還從未見她吃過巧克力以外的東西呢~
汗大滴的從我腦門後流下,我說西索…你怎麼會在意這個呢?
“不是的,那是嚇他的,我還沒吃過精靈,而且精靈也不好吃。”人家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個土之精靈的,怎麼可能真的吃啊!
你們別都一臉懷疑的樣子好不好!
“是真的,小庫~西索~”不會連你們兩都不相信我吧。
那一雙睜得圓溜溜,可愛的無法形容的眼睛,讓西索揚起他特有的BT式笑聲,而庫洛洛則將兩手插進在口袋,給了一個無聲的笑。
這兩個人……虧我以前那麼疼他們。
移到飛坦那邊,小聲而哀怨的問,“坦子,你相信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