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枯戮山腰一棟小屋裡, 有兩道身影在忙碌。
屋內滿是儀器,除了洗手間和浴室,還有兩間臥室沒擺滿儀器。
這半山腰的房子也屬於揍敵客家的, 是糜稽跟家裡要來做實驗的。糜稽平時就喜歡搞些發明, 所以家裡人沒說二話就答應了, 沒多家理睬。每日都會由下人送來飯菜, 除外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糜稽和下弦月就在這裡, 每日沉浸在發明的樂趣裡。當然除了發明,每天還會抽出固定的時間鍛鍊,由兔兔教兩人格鬥的技巧和念。
“剩下的交給我, 你先吃飯吧”糜稽從一堆器材裡擡起頭對我說。主線板已經裝好了,只要將殼安上即可。
不知不覺的已經下午了, 我和糜稽連中午飯都還沒吃呢。
我點點頭, 將傭人送來的飯菜端到一張空的桌上吃了起來。
我一邊吃, 不時的看向那還在忙碌的糜稽。
真是相見恨晚哪!我和糜稽是一見如故,我們相同的興趣太多了。這段時間的相處, 我和他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不過那天我讓兔兔告訴他,要他對我負責做我的未婚夫。當然不是真的想嫁給他,我只是想找張免費的長期飯票,可以供我吃供我穿。端端茶、送送水,累的時候捶捶腿。有討人厭的‘蟑螂’時, 還可以當擋箭牌, 這樣的‘未婚夫’多好。—_—||||
他是好人啊!不但願意當我未婚夫, 還保證不將我和兔兔的秘密說出去。
其實不看那個身材, 糜稽真是個新好男人。腦袋聰明, 手指靈活。
你說現代的那些男人,哪有一個比他聰明, 那雙粗胖的手可以製造出那麼微小的炸彈。
現在哪有男人會像他一樣心靈手巧,可以穿針引線縫衣制裳。
哪有一個男人比他細心,看他爲洋娃娃梳頭那麼小心,而且可以梳出那麼多好看的髮型。
粗獷的外表,細膩的內心啊!
那個肥胖的身軀裡,藏着的是多麼纖巧的一顆心,簡直是現代十佳好丈夫的典範!
可惜、可惜,要是他瘦一些的話,應該會吸引很多女孩子。
——他要是瘦了就好看了,你說是不是兔兔?
[是的,主人] 揍敵客家出產的都不會是劣貨,看伊耳謎就知道糜稽本也該是個好苗子。
瘦點……瘦點……
我想像着他瘦了之後的樣子,恩……不錯!就這麼定了!
——兔兔!給我一套減肥計劃!
我決定了,我要幫他減肥!
[…是…]兔子有點同情糜稽了。其實主人根本不用特地的減肥計劃,這陣子糜稽給主人折磨…已經瘦了不少。
兩眼集了點點星光,射向那肥胖的身軀。
寒!
驟然,糜稽覺的一陣陣冷顫。他微顫的轉頭,迎上那閃着星光的眼睛,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她又想做什麼?
雖然名義上,他是她的未婚夫,可他更覺的自己像她的傭人……粗活他做,端茶送水少不了,連她的衣服都要他洗,每天還要幫她擦乾頭髮。
令他鬱悶的是,他每次都想拒絕,可她一個眼神過來,他就不由自主的做了。
這些都算了,可每次實驗出來的產品要找人試的時候,她總讓他來當那個試驗者。想也知道,新做出的東西,總有不完美的地方和漏洞。像上次做的吹風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把一個零件裝反了,讓他頭髮成了爆炸頭。這種類似的事情很多,一時都說不完。
還說是朋友呢!哼哼……
不過,跟她在一的時候真的很快樂。每天一起創造些新奇的東西,一起訓練,一起學念。以前因爲受限於體質,他的身手實在一般,連父親他們都說他不適合做殺手。自她給他吃下一種很好吃的糖後,他的體質竟奇蹟的比一般人還要好出百倍。這段時間訓練下來,他的身手真的進步神速。
他一直是家族裡最弱的人,連他的弟弟奇犽都不如。祖父、父親、母親、還有哥哥都看重奇犽,對他都是漠視的。
難怪她說‘天才,總是寂寞的’,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理解他。
她會變成洋娃娃的事,她都告訴他了。每天只要太陽一落山,她就又變成洋娃娃。被詛咒的手環,到底應該怎樣解開?
“糜稽,主人讓你去吃飯”兔兔喊道。
放下手上裝好的東西,他往她走去。
揍敵客家的祖訓:殺手是不需要朋友的
即使如此,他和她仍是朋友,所以他一定會陪着她找到解開手環的辦法!
經過兩個月的地獄似減肥,糜稽不負期望的成了一個纖細的美少年,那容貌絕不下於伊耳謎。
再幾個月過去了,我和糜稽已經學有所成,而且我的能力已經恢復一半。目前,花花果實的能力可以使用,空間行走時行時不行。
依現在的實力對付蜘蛛應該沒有問題了,所以我決定下山!
糜稽決定陪我一起下山,當晚他回家辭行。爲了不讓家裡的人對他產生懷疑,他還穿上特製的橡膠衣,充了氣後讓他的身材看來跟原來一樣胖。
穿過走廊,糜稽往父親母親的房間走去,打算告訴他們自己要出遠門。藉口他都想好了,就說看上某款限量版遊戲要親去買。
“奇犽……”老遠,他就聽見母親尖銳的喊聲。
奇犽那小子做了什麼事?
糜稽繼續向前走去,才走幾步,就見奇犽陰沉的笑着走來。
“奇犽?母親在叫你,你做什麼?!”他驚訝的看見自己的弟弟將沾滿血的手從褲子的口袋伸出,再亮出鋒利的指甲向自己襲來。
“別攔着我!”那雙沾染了母親的血的手,再次染上了自己哥哥的血。
爲了不露出馬腳,糜稽只好不躲的讓他擊中,半彎着腰一手捂着還在冒血的傷口。
可別穿邦啊,橡膠衣已經破了,漏了些氣,好在他及時捂着。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你、你……別走!”原來這小子想翹家,怎麼選和他一個時候走啊。要是這小子走了,父親母親不讓他走怎麼辦?
“再攔着我,殺了你”那語氣沒有絲玩笑的成分,他邪氣的笑着,沾滿鮮血的手按在牆上,擦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這死小子……算了,以後再和他算帳。走就走,有啥了不起的,他也翹家不就得了。
清晨,拉上窗簾的房間,一片幽暗。
吱——
門被悄悄的打開,一道身影飛快的溜進門來。
那身影沒有腳步聲的走到牀邊,黑暗中,那雙發亮的眼睛將牀上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比墨還黑的長髮散在枕邊,長長的睫毛覆下,挺立的鼻,小巧的嘴……
美人啊!我感嘆着,就是心肝黑了點,連洋娃娃都打劫。
爬上牀,不做多餘的欣賞,正事要緊。我慢慢壓下,將臉朝他的臉湊進,目標是他的脣。
嚇!本該閉着的眼突然睜了開,一雙無瞳的黑眸露出駭人的光。
一顆釘子射來,我連忙躲開,跳下了牀鋪。
不用這樣吧,不過是親一下而已,用得找出手這麼狠嗎?
“你是誰?”清冷的聲音在這幽暗的房間,顯得格外清晰。
六輪花開!
不給他攻擊的機會,我使出能力。六隻手從伊耳謎的身上突然冒出,縛住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
我將他一把推倒在牀上,跨坐在他身上,兩手再壓制他的手以防他掙開。
奇怪,他喝了神界的迷藥,這會應該睡死纔對啊,我轉頭看向牀邊糜稽端給他的水杯。
“我沒喝”
怪不得!
“你想做什麼?”依舊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那雙貓樣的瞳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沒有憤怒,沒有害怕,沒有殺氣。
殺氣?對,就是殺氣。
照理來說,他應該散出殺氣的,可他在攻擊我的時候也沒有散發殺氣,爲什麼?
“你…是我賣給糜稽的玩偶”殺手生存在黑暗中,自然要適應黑暗,所以他也能看見她。再注意她臉上的疤痕時,他纔想起她是那個被他撿來賣給糜稽50萬的玩偶。那時明明是個玩偶,爲什麼會變成人?
現在纔想起!想起了也沒用,帥哥你就乖乖的讓我親一下吧。
我彎下身,臉慢慢靠近他的臉。
看着那張距離越來越近的臉,鼻間那淡雅的花香也越發清晰,一種熟悉感由然而生。
她…是誰?
“你……”纔想再問,脣接觸到一方柔軟。
一、二、三、四、五……OK!
親了五秒後,我才移開。
低頭看手腕,幽黑的手環牢牢的套着。
不行?!那第二個人不是他!
鬱悶的起身,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看着我。
“你是誰?”語調有些急切。
揮揮手,帥哥再見了~
“別走!——”
女孩的身影消失,他身上的束縛纔不見,可他已追不上她。
頹然的坐在牀邊,兩眼望着女孩消失的方向,濃濃的失落感充斥着整個房間。
“是你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