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很明媚,日子很暇意。什麼都不用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種日子再過下去的,我嚴重的懷疑我會變成某種生物。
我和西索去了天空鬥技場,他想在這裡找強大對手,或者說是果實…他讓我去看他戰鬥,但我都沒去,不想看到血腥。他用了幾天就打到150樓了,有專用個人房。除了和他去吃飯,偶爾出去買些東西外,他都不讓我單獨出門。跟他說想獨自出去的時候,他雙眸微閃爍,忽明忽暗,我知道他是怕我會再次的離去,最後,只有我妥協老實的呆着。讓我有些困擾的是每天晚上睡覺的問題,他不讓我回到希望之心裡去。每晚他都要求我陪他睡……別想歪了,房間裡有兩張牀,放得很近,我和他睡在不同的牀上,只是他拉着我的手睡。
“啊!——不行,我一定要出門!”最後,還是受不了這種豬的生活,我決定要自力更生,出去……
“去哪?~◆~”就在我轉身要往大門溜去的時候,大門邊上不知道什麼多了一個人。他依在門邊,雙手抱胸,輕佻的語氣,卻和他的眼神一樣藏着危險。
後退,乾笑兩聲,“這個……呆在屋裡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換上小丑裝,星與淚相輝映,如此熟悉的面孔,卻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版的。就在那雙眼越發危險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的走進他,伸出右手撫上他的臉。
“怎麼了~小精靈~♥在這裡鱉壞了嗎?♠”彎下腰,額貼着額,眼對着眼。
我擡頭望着比我不知高出多少的他,不禁感慨,他真的長大了,已不是以前那個西索。在漫畫中看見的西索雖是兩年後的,但對他的認識也並不多,當真正的他站在我面前,與他這樣朝夕的相處,真有點陌生。就當是重新認識他好了,從見到他那刻起,我知道自己喜歡的,並不只是漫畫中那個叫西索的男子,而是…眼前的他,強勢的,霸道的,溫柔的……當他說要我留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既然我們重新認識,我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喊他小西,而是叫他西索。“西索,別再叫我小精靈了,讓人聽見了,會有很多麻煩的。”再讓他這樣叫下去,會引上麻煩的。
“那該叫什麼呢?~”麻煩他可不怕~只是討厭有人窺視她。
“弦”一根情弦,想要栓在你的心的情弦。
室內的空調開得極低,某人滿意的看着朝自己依偎過來的人,不枉他睡前對空調動的手腳。薄被裹得緊緊的不夠,那縮成一團如蝦球一樣的人兒努力往熱源地靠近,雙手抱緊,臉一蹭一蹭。
一分一秒,時間似過得極慢,又好似飛快,刺目的光線已射進屋內,某人的額開始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明明溫度還很低,可他已如火焚身,那什麼火焚的,看他懷中的軟玉溫香不用明說也知道了。
不行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緩緩伸出手,望着那張熟睡的臉,忍不住…捏住對方的鼻子?!
“月~再不起來,就別怪我吃了你哦~♥”當然他樂意之至!
吃?…耳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望見一雙異常有神且興奮的雙眸。
西…西索?
西索?!!
“你、你怎麼會……”他、他怎麼靠這麼近?!
我嚇得坐起,要不是被他抓着手臂,恐怕我已經跳下牀了。
“恩哼~小弦月不記得了?~♣”
看着他湊近的臉,我一怔。我想想……好像是昨天他打擂成功又往上升了幾樓,而這個單人專用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大大的水牀,我去要求小姐加牀,那小姐臉色不善的跟我說這裡不是旅館。我本想自己加牀,可我放在空間裡那張牀也不小,這房間根本擺不下。無耐下,只有跟西索合牀睡,他也很君子的沒有碰我。可這一早,爲什麼我就睡進他懷裡了?!而、而且、貌似,好像,他什麼也沒穿啊!沒發生什麼‘出人命’的事吧?
“你、你的衣服呢?”昨晚不還穿着嗎?我的衣服呢?還好,還好!還完整的!只是這、這裙襬都往上卷的快到大腿根部了。
“太熱了~脫了~♥”
騙、騙人!這句話絕對是騙人的!這房裡冷氣跟不要錢似的開得這麼凍,他怎麼可能覺得冷!
“太傷心了~小弦月好像不信呢~♠ ”狡詐的光從他眼中劃過,他突然抓起我的手搭在他裸露的胸前,“你摸摸~是不是很燙呢~”。
真的很燙!“那我怎麼會睡、睡在你…”
“睡我懷裡?”他‘體貼’的幫我說出下文,我點頭。
“小弦月都忘了呢~是你一直往我這靠得哦~♥你好像很冷的樣子呢~”
怎麼…怎麼會是我自己靠過去?好像…是,因爲太冷了,所以本能的朝溫熱的地方靠去。
“既然你這麼冷~”他拉長尾音,眸異常亮,我頓感不妙,卻還來不及逃跑,就被他壓在身下。“小弦月~我可以給你取暖哦~♥”。
溫暖的氣息包圍着我,這樣曖昧的姿勢,卻因他熟悉的語句,讓我陷入回憶。
對了…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他狹長的眼角,閃爍的銀灰瞳,不知打什麼主意彎起詭異弧度的嘴角,都如此熟悉,依稀還能找到少年時期的他…唯獨缺少了屬於少年的一絲羞澀,當然我知道當時的羞澀是他的僞裝,卻還是喜歡。
“西索,我們重新開始,重新認識,好嗎?”如果過去對他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那麼我們能否重新來過,這一次,我想給他全新的幸福和願望。
他壓低身子,身體沒有貼着我,可我卻仍清晰感覺到……這、這傢伙真的什麼也沒穿!
濃郁的曖昧剎時緊緊纏繞。
我頓時緊張的吞着口水,看他越來越貼近的臉。
“重新開始?~”
“恩,重新開始。” 我點頭,鄭重回答。
他別過臉,將脣湊進我的耳垂,酣熱的氣吹拂着,下一瞬,他的脣竟貼上我的頸,如雨點的細吻一路向下。
“西、西、西索!”他、他想做什麼?!我伸手要推開他,卻被他一手抓住,將我兩手鉗制在我的頭頂。
“通常想跟我認識的女人,五分鐘內就上牀。小弦月~既然我們這麼熟悉彼此,就跳過不必要的程序,也不需要五分鐘了~♥”另一隻空閒的大掌順着那雪白的腿,一路向上……
啪!
“西索!!——你這混蛋!——”
自我那天生氣的打了西索一巴掌後,西索暫時的老實了,只是毛手毛腳還是偶爾有。
但他最近瘋狂的找人挑戰,我一早醒來就見他神情特別興奮激動,重重的在我臉上親了下才去打擂。也不知道是遇到什麼好的果實了,興奮成那樣又一臉要忍住的表情,早早的就出門,又挺遲迴來。
想到他那天說只需五分鐘就讓一個女上了他的牀我就生氣!爛桃花的男人!
不是沒有想過他那種我行我素,臉皮厚到隨時隨地可以洗澡,甚至被人看到都無需遮掩的個性,跟女人做過那種事極高的可能性,但聽到他自己說出來,又還是忍不住的生氣!
可想想…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家人、女友通通不是,又憑什麼束縛他,怪罪他。
不過,他對我的限制…“哼,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吃醋中的女人,通常毫無理性可言,雖然她本身沒有意識到吃醋這詞。
怒氣衝衝的出來,也沒注意自己走了多遠,到了什麼地方。
前方一陣悅耳的手鼓和銅鈴聲,望去,一羣人站在噴水池前像是在觀看什麼。由於圍觀的人擋着,所以我沒看見他們看的東西是什麼。
好奇心驅使,我也過去湊熱鬧了。
原來是有人在街頭賣藝。
舞蹈活潑、熱情奔放,伴隨着手鼓的拍打聲,舞步輕盈、眉目傳情。異國風情的舞衣上繫着鈴鐺,那銅鈴聲便是從這傳出,有點吉普塞風味。
誘惑的眼,誘惑的舞,誘惑的紅脣,她跳着,她唱着。
是男人都會被吸引啊~我感嘆,再看看周圍,果然都是男的。
看那布料很少的舞者,再看那男人色咪咪的神情。不知道西索會不會有這種表情?哼!鐵定有了!那個無需電力就能自我發動的馬達,富堅大人還特地爲他打上字幕框遮掩呢!
正想着,一片火紅突然晃花了我的眼睛。我一驚,下意識地出手攔截。入手柔軟細膩,不像是什麼暗器。我滿腹狐疑,定睛看去,啊,原來卻是朵嬌豔的玫瑰,火焰般開得正熱烈。
愣了一下,呆望着手裡的玫瑰,誰這麼不道德滿街亂丟花的,擡起頭朝四周查看。奇怪,怎麼周圍那些男人也是一臉呆楞的看着我。
“怎麼是個小妹妹接到呢~該怎麼辦,我可不親女人的~”正在我納悶時,那個舞者搖擺着腰肢神情無比嫵媚的朝我走來。
發生什麼事了?什麼不親女人的?“恩?”
看我一臉不解,那舞者好心的解釋給我聽,她有個規矩,每次跳完舞一定回拋出一枝玫瑰花,而旁邊圍觀的哪個男人若接到玫瑰花的話,她就會送上一個香吻。汗…真是開放啊。
現在她不肯親我,那些男人又沒接到花,十分的不甘,有人建議舞者重新拋一次。但她也不肯,她說只肯在舞蹈結束的時候拋花,而她現在沒心情再跳一次。
像是想到什麼,她突然一直盯着我看,半響開口說道,“小妹妹,看你腳步輕盈,應該學過舞蹈吧~不如,你幫我跳一支~我再將花重拋一次~”。
衆人的眼睛馬上虎視眈眈的看了過來,看來我要是不跳,就走不出去了。
果然近來,世風日下了,精靈當街遭人要挾……
衆人傳遞來的壓力,讓我忽略了舞姬眼神不明的閃爍,掠過又飛快的消失。
“可是……我沒學過舞蹈啊……”我才掙扎一句,那舞姬輕笑幾聲,將我的話打斷“妹妹~沒關係的,你隨意跳跳就好了,我心情好了,就會將這花拋出去,拜託你了~”。
唉!最近倒黴的事總往身上跑,是不是因爲上次見過黴神的關係?
跳就跳吧!
記得某次流浪尋許願者的時候,路過一個古老的鎮子,那裡的姑娘教了我一支祁雨舞。就跳這個吧。
輕慢的舞蹈,帶着專重虔誠的神情。
連旋轉都注重一姿一態的優美,雪白的裙角迴旋出美麗的弧度。
只跳了一小段,因爲後面的動作記不太清了。收尾,停下,然後右手拉起裙子一小角彎腰30度,行了個標準的謝禮。
“可以拋花了吧”
迴應我話的是一陣接連不停的笑聲,先是那個舞姬帶都,她笑得都捂着肚子了,那些男人看她笑,也跟着笑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小妹妹果然是小妹妹~”我現在要是還不知道她在笑什麼,聽不出她話裡的諷刺的話,我這個神也白當了!
“不過,就看你這張臉能跳出那種舞蹈已經不錯,只不過,男人可不愛看那慢騰騰,裝得跟聖女一樣的舞蹈~”雙手抱胸,她丟了個類似鄙視的眼神。
我也知道現在用這張很平凡的臉跳那個舞蹈,沒有驚人的效果,但她也不用說成這樣!還有旁過的一羣色狼,用得着笑成那樣嗎,一羣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哼!
“小妹妹,清純不是壞事,不過小心你的小男友被妖豔的大姐姐給勾走哦~”
那眼神,那語氣,她分明就是在戲弄我的,什麼讓我隨意跳跳,她心情好了就拋花,根本就是耍我的,說不定那花都是故意朝我扔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的激將法着實對我奏效,一半的原因還是要歸到那個同樣用下半身思考的西索身上!
“剛纔那個只是熱身而已,現在纔是正式的,不過我怕那些男人的眼睛可會丟下來哦~”不就是衣服的效果不夠嗎?這個事情好辦,連舞蹈我都想好了。一定讓她知道精靈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哦~小妹妹,就你這樣嗎?”又是一個懷疑加鄙視的眼神丟過來。
“我只要換套衣服就可以了”
“是嗎?~要不要姐姐把衣服借給你啊~不過,怕是尺寸不符~也沒地方換哪~”她還特地靠了過來,弩了下巴,挺了下那傲人的胸圍。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不用,我自己有,而且在這裡換就可以了。”只怪她不知道,無所不能,是我的座佑名。
“什麼?!在這裡換?”不僅那個舞姬,連圍觀的人也聽見我的話,一片驚訝聲。
就算那個舞姬夠開放,都不敢做這麼驚駭的事,難道那少女其實是那種放浪形骸的人?
“表演開始”輕脆的聲音落下,一切拉開序幕,驚訝,抽氣連成一片。
隨着聲音落下,只看見那少女右手放在左肩上,扯,白色的連衣裙就如一塊只是披在身上的布很容易的扯了下來。
風揚起那塊白色的布,少女整個身體都被遮去。
時間只隔了0點1秒,那柔軟潔白的手翻動白布。
剎那間,白色化去,成了點點瑰紅的花瓣隨風飄散。花瓣被吹至半空又落下,形成了花瓣雨。不可思議,眼前的少女還是剛纔看的嗎?
黑色柔長的發被絲帶束起,末梢繫着白色的鈴鐺。白色透明的面紗,有着一種朦朧的美。上身是一件裹胸似的衣服,有着絲制飄逸的喇叭寬袖,下身是一條很寬的燈籠褲。
視線不敢移開一分,然後,見她舞動。
節奏先是慢,再是快,像一個調皮的精靈。
再慢,她扭動着腰,不可思議的柔軟。
那明媚的眼,參着天真,糅了媚色,讓人心底有股蠢蠢欲動。
陽光下,那裸露的肩、鎖骨、腰肢、足,好似初晨的白玫瑰,芬芳誘人。
動作加快,他們的呼吸也加快,耳邊是好聽的鈴鐺聲,掩蓋在人皮下的魔鬼叫囂着翹殼而出。不夠……這不夠……
動作再次放慢,她慢慢朝人羣這移來。
靠近,再靠近,他們都忍不住想伸出手,那雪一樣的肌膚,是不是跟看起來一樣的滑嫩?
她突然停下,然後拉起一人,走回原來的位置。
那人衣着偏中性,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袍,高高的領子,消瘦的身影和長長的發,一張清秀的臉,臉上還有一絲隱忍的不耐煩。
條的,她的動作再次掀起一個高潮。
她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了那人的身上,柔軟無骨,眉角揚起妖嬈。舞蹈非常的大膽,都是半貼着,繞着那人跳,還有一些類似挑逗的動作。
他們看的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代替那人。
她的手撫上了那人的臉,一路下滑,路過脣、下巴,翻下那高高豎起的領子,當指間來到喉嚨的位置她似乎僵硬的停了一下。
她終於離開那人的身體,眼神莫名的緊張了一下。
一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