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小杰的反應, ”西蒙慵懶地與金依偎在沙發上,每一根腳趾都舒坦得想要跳舞,“不過你休想讓小杰叫我媽媽。”
金眼睛閃亮地看着西蒙, “我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小杰可以有媽媽了!”
“我也忘記了一點, ”西蒙臉色一沉, 陰霾地瞪着金, “小杰的媽媽到底是誰?”
金訕笑了幾聲,湊過來想要親吻西蒙,混過這個問題。
西蒙伸出手掌, 蓋在金的臉上,“不許逃避。”
“嗨嗨, ”金苦笑道, “本來不怎麼想提的, 小杰......懷孕石啦!”
男人羞惱尷尬的模樣惹笑了西蒙。
“讓我猜一猜,你在旅途中意外地發現了一種奇怪的有念力波動的石頭, 因爲某種原因你不得不攜帶石頭一段時間——最後發現自己懷孕,是嗎?”西蒙微笑着,問道。
金將下巴抵在西蒙的額頭上,悶悶地點了點頭,“當初剛當上獵人不久, 對什麼都感興趣, 而且像小杰現在這樣天不怕地不怕。懷孕石給了我一個巨大的打擊, 我從來不知道男人竟然也可以懷孕。不過我想, 既然懷孕都懷孕了, 爲什麼不把孩子生下來呢?還省了以後談戀愛娶女人的過程,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經營我自己喜歡的事業。”
“可以想象你那個時候的樣子, ”西蒙眼前閃過了小杰性格的年輕版本金,說道。
“其實我並不贊同奇犽與小杰在一起......”金抱着西蒙,沉聲道,“這些話我只會說給你聽,西蒙。不過我不會干涉小杰的路,看着小杰就像是看着以前的我自己。”
“你在擔心奇犽帶壞小杰?”西蒙奇怪地問道,“不會啊,奇犽的存在完全沒有問題,那個孩子是揍敵客家族的異數。”
“從鯨魚島出來的小杰,雖然有米特的教導,但他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還是一張白紙,”金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愉,顯然是針對奇犽的,“奇犽那個孩子太過追求小杰身上的善良,有奇犽這個朋友陪伴在身邊,小杰爲了維繫這一份友誼,不管是有意無意,他都會在善良這一條路上偏離現實。直到......”
“直到受到難以癒合的創傷,否則他將永遠無法達到你現在的聲望,”西蒙接口道,“他不會像你一樣,無論在□□還是白道,都能夠獲得無數人的支持。”
“所以說,西蒙,”金眨了眨眼,拋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我們要一個屬於我們兩人的孩子,好不好?”
“誰生?”西蒙反問。
“你——”
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在西蒙逐漸兇狠的目光嚇了回去。
“要不,我來?”金猶豫着再次提議。
西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目瞪口呆地看着金。
半晌,他面無表情地從金懷中站起身,拉着他來到電腦旁,噼裡啪啦敲擊了一陣時間之後,指着屏幕上的資料木木地對金道,“我假設,金,你不知道我們可以合成一個嬰兒,對嗎?”
金託着腮,沉思了一陣,拿過鍵盤放置於自己的腿上,敲擊了一個隱秘的命令行,調出了內部信息,細細地閱讀。
“這個信息網站是我的一個朋友在經營,”他再次顯示出他無與倫比的人脈,認真地爲西蒙解釋道,“我瞭解他這個人,這種技術雖然沒有擺在明面上,證明有一定的可行性——但他一定會有所隱瞞。”
“哦?有危險啊,”西蒙進入了研究狀態,端坐在屏幕邊,手拿紙張根據更詳細的內部信息不斷推演實驗數據,“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那就是念力方面......咦?這個數據,是什麼物種能達到他這樣的要求?”
西蒙驚異地指着屏幕上不起眼的一段字符,“吞噬進化?”
金慢吞吞地說,語氣鄭重得讓西蒙不得不注意,“有很多魔獸能夠達到這樣的數值,但是如果加上吞噬進化的話......”
“怎麼樣?”
“我必須見他一面,”金沉重地說道,“那個傢伙是個幾近瘋狂的科學家,研究方向爲念力與科學的結合。我擔心他真的弄出了什麼東西......”
“不可以視頻見面嗎?”西蒙提議道,“這樣可以更快一些。”
金搖了搖頭,嘆息道,“他出身自NGL。NGL摒棄機器文明,致力生活在大自然中。爲了保證研究的機密,他將自己的研究所佈置在誰也不知道的海島羣中,所有的設備全部都由念力模擬而成。這是他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說我們絕對沒有辦法通過現代化裝置找到他。唯一的途徑便是回NGL,與他的資助商聯絡。”
“摒棄機器文明,致力生活在大自然中?NGL?”西蒙不屑地冷笑一聲,“那個瘋狂的地方?他的資助商想要做什麼?得到一個新型物種拍賣嗎?”
瞥了眼實驗數據,西蒙肯定地說道,“不,是一種可以與念能力者比擬的,能夠大批量生產製造的生化戰鬥生物!那個瘋子一定是在妄想統一NGL,甚至全球!”
金揉揉西蒙的頭髮,手指放在嘴脣上,輕噓一聲,“這是可知而不可說的秘密。野心家也有做夢的權利,但他們不可能成功——尼特羅會長的原話,我沒有必要爲了一個無關的事情破壞與他之間的關係。”
“聽着,金,看了這些數據我感覺到很不安,”西蒙手腳冰涼,蒼白的指尖劃過電腦屏幕上的數據,“這不是正常物種應有的進化速度,他這是在挑戰自然的權威。”
“我的感覺也很不好,”金贊同道,“等你們在友克鑫呆夠了以後,我們一起去探查一番好嗎?”
他目光閃閃地看着西蒙,期待地說道,“同時,我們可以一起去度蜜月,沒有其他人打擾,只有我們兩個人!”
西蒙側臉,摸過自己手指上的繭,“NGL......好玩嗎?”
“相信我,那裡的黑市簡直是棒極了!”金讚歎道,“如果說友克鑫的黑市是富豪們的遊樂場,那麼NGL的黑市就是我們這些念能力者的天下!只要你有實力,你便是那裡的神!”
“好吧,只要那時候沒有其他任務,”西蒙應道。
依依不捨地從秘密的家回到冰冷的幻影旅團基地,西蒙正好趕上了庫洛洛下達搶劫命令的那一刻。
窩金張狂的笑聲激起了西蒙心底的豪氣,他與俠客互相點頭打了個招呼,便自動地找了個距離西索最遠的角落中再次開始對自己念力的磨練。
“你不怕嗎?”庫譁湊近西蒙問道,長長的頭髮披蓋於他的臉上,尖細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區別。
西蒙瞥了眼庫譁之前站立的地方,那裡現在正被西索侵佔。
他了然地接納了庫譁,禮貌地回答道,“爲什麼要怕?這是一場盛典,如果成功地度過了這一次活動,我的實力應該也會提高很多。”
“咦?”
“實戰是最好的老師,”西蒙解釋道,淡淡的語氣裡透露着一絲獨屬於他的芬芳自傲,“我將成爲一個強者,無論之間有任何阻礙。”
“也許,”庫譁保留地說道,“希望你的運氣足夠好。”
西蒙眨了眨眼,臉上的表情更加溫和,他微笑着對庫譁輕聲道,“抱歉,我要去準備一些食物,你看......”
“請便,廚房剛被派克炸掉。”
西蒙一個踉蹌,瞪向派克的方向,嘀咕道,“女人也能炸掉廚房......”
派克似有察覺地看向西蒙,目光陰冷。
西蒙皮膚髮涼,他感覺自己似乎被不止一人瞪到。
環視一圈,瑪琪的眼神同樣算不上是友善。
難道她也會炸掉廚房嗎?
在衆多蜘蛛們或期待,或懷疑的注視下,西蒙懷着視死如歸的心態,踏入了貌似被大幅度破壞過了的廚房。
能做到這種程度,他該說不愧是蜘蛛中的女性嗎?
芬克斯左晃右晃地搖進了廚房,張大嘴巴看着西蒙以一種宛若藝術表演般的動作操作食材,手掌翻動間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餚便神蹟般擺在了廚房的準備臺上。
“天啊!”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不敢置信地用手輕輕觸摸菜餚,“這是你做的?”
狐疑地用鼻子嗅了嗅,“聞起來似乎沒有毒。”
西蒙拍開芬克斯的手,沒好氣地說,“當然沒有毒!”
頓了頓,西蒙勉強建議道,“每個人對毒素的接受程度都不一樣,如果你們平時需要通過進食來提高自己對毒素的抵抗度,請事先告訴我。”
芬克斯狐疑地看了看西蒙,半晌,終於哈哈大笑着拍打西蒙的後背,“好小子,你竟然有這樣的才能!”
“大家快來啊!”他拉着西蒙跑出廚房,“我們旅團終於有了一位可以拿得出手的廚子了!”
反響並不大。
“是嗎?”
只有信長看起來開心一點,他驚喜地看着西蒙,高興地一頭竄進了廚房。
西蒙輕輕掙開芬克斯的手,皺着眉頭道,“我不是廚子。”
“沒關係的,”芬克斯依然在興奮中,他從角落中扒拉出一把菜刀,塞進西蒙的手中,“這個給你!”
西蒙掂量着手中菜刀的重量,“你——芬克斯,你們家鄉的習俗是以菜刀爲挑戰的憑據嗎?”
芬克斯黑線了一下,扭曲地問道,“不是,你幹嘛這麼問?”
西蒙反手將菜刀拋給芬克斯,鬱結地轉身回廚房,他要在信長徹底毀了他的心血前阻止信長,“那你給我一把根本什麼價值都沒有的菜刀做什麼?”
“小心,”芬克斯向前一撲,將那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菜刀接到手中,“這絕對是金字塔密門的鑰匙!”
“芬克斯,我早就說了,就算那是鑰匙,那也只會是廚房的鑰匙,”飛坦嘶嘶地吐着毒液,諷刺道,“除非是那些法老祭祀們一齊發燒燒壞了大腦,否則你猜想的一切就絕對不會是真的!”
“一定是真的,我要找到那個合適的廚子,然後開啓金字塔密室!”芬克斯堅決地發誓道。
“那的確是埃及法老們御用的菜刀,”庫洛洛突然道,“但沒有念力遺留的痕跡。”
“什麼意思?”芬克斯看向庫洛洛。
“大概就那個意思,你被騙了,”瑪琪冷冷地指出庫洛洛的意思,猶豫了片刻,走進廚房,“我去廚房看看。”
信長死皮賴臉地非要提前品嚐西蒙的菜餚,他與西蒙在廚房之中你來我往地開展起食物爭奪戰來。
瑪琪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西蒙與信長爭鬥正酣。
“團長說不能內鬥,”瑪琪冰冷地提醒道,“還有,浪費食物是禁令。”
信長悻悻地收回了拳頭,他沒有使用自己的□□——爲了不徹底毀掉自己的食物。
反正沒有使用武器,打起來沒有意思。
他自己試圖說服自己,但還是嚷了出來,“西蒙小子,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嗯哼?”西蒙側臉看向信長,“信長先生,您說什麼?“
“他生氣了,”瑪琪面無表情地提醒信長。
西蒙的情緒被瑪琪揭露出來,他倒是收回了自己的怒意。
沒什麼的,實力不如別人的時候,低調做人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信長竟然說自己是怪物?
哼。
“實力進步這麼大,不是怪物是什麼?”信長嘀咕道,“如果不是俠客說他除了昨天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團長身邊,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每天都在溜出去和不知名的高手對戰!”
信長無意間的懷疑接近真相,西蒙的確是在每天都與高手對戰,只不過是在幻境之中。
對付他的招式,西蒙的幻境中演練了很多遍,哪能沒有一點進步呢?
“好了,不要再說了,”瑪琪嚐了口西蒙的菜餚,皺眉沉思。
“可以請您給我一點建議呢?瑪琪小姐,”西蒙在沒有敵對的情況下,對女士總是容讓幾分,他優雅地問道,“不知這樣的菜色是否合乎您的心意?”
瑪琪不言不語,眼睛瞥向信長,一動不動。
信長訕訕地丟下嚐了一半的佳餚,離開廚房。
“那個,”她扭捏了半天,這才僵硬着臉,鼓起勇氣問道,“明明都是一樣的步驟。”
“哈?”西蒙奇怪地看着瑪琪。
怎麼了嗎?
“爲什麼做出的結果不一樣?即使只有樣子看起來好吃也行,爲什麼就是......“
看得出瑪琪的臉紅了。
西蒙淺笑着,溫和地說道,“那我做一遍,瑪琪跟着做,好嗎?”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爲什麼瑪琪只追求菜餚的外貌呢?”
“那羣傢伙,”瑪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鬱,低聲說道,“流星街里長大之人的味覺都有問題,他們嘗不出來好不好吃。包括我。”
怎麼會?
西蒙震驚地看了眼瑪琪,忽然明白了。
那種地方,你能指望團長他們吃到什麼好吃的東西?腐爛的食物,詭異的口味,早就在他們擁有念力可以保護自己身體機能之前便破壞了他們的味蕾。
現在追求美食大概只是爲了滿足心中的慾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