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南宮篁忽然迸出這四個字,讓鴛鴦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南宮篁心中也是忐忑不定,他雖爲世子,可平日裡接觸最多的人不過才嵐夢一個女子,平時出去辦公事,應酬往來,也不乏一些女子主動倒貼過來,可他心中都沒什麼感覺。
他爲世子,深知那些女子不過多半是爲他的身份而攀附他,可鴛鴦不同,從初見起,她就救了他一命,那時,她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單純的善良使然,或就因這一點,他可以十分信任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然而,要殺掉靖候府世子的人也很多,況,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身性警惕,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鴛鴦是什麼人,可那次在山湖中遇險,他總算看清了鴛鴦是有心接近他還是無心巧遇他,於是,他纔在危急關頭讓她離開,尋條生路。
她真的走了後,他心裡竟有些失落,以一己之力抗敵三十,傷的最重的當然是他,他被嵐夢找到的時候,屍骸遍地,他滿身血污,分不清是那些黑衣人還是自己的,卻還是拼着最後口氣吩咐嵐夢去找鴛鴦。
嵐夢終究沒找到鴛鴦。鴛鴦跳了懸崖,又怎麼可能找到,聽了這消息,他竟然生生又咳出一口血,想來是身上的傷着實過重了吧。
在見着她時,半醒半睡,還以爲是做夢,他將手帕輕輕柔柔的貼在他額頭上,神態認真的彷彿在細心呵護着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他心中一動。
什麼時候他是真的喜歡上鴛鴦了,然,每次在面對她時,他總感覺他們之間卻帶着與生俱來的壁壘,他們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生來就被父親寄予厚望,精心培養,文韜武略,無一不學……而鴛鴦彷彿是天上的風箏,來去自如,無拘無束,他亦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她的過往,她的背景,他一無所知。
繞是這樣,他還是將這句話問出口,他始終不甘心就這樣和鴛鴦離別,彼此相交一場,然後漸行漸遠漸無任何交情。
鴛鴦怔忪許久,才把南宮篁說的這一句話細細咀嚼完意思,喜歡,喜歡……嗎?。
最後鴛鴦得出一個結論,“南宮,我也喜歡你。”
未了,見南宮篁園一臉興奮而後複雜沉思,臉色還青青白白千變萬化,遂肯定的低聲補充道“是真的也喜歡你,雖然你爲一粒解藥而殺了人,這點我不是很喜歡,但我們的交情不會這麼脆弱的,所以,我深入想了想,只要你以後別在殺人,我還是灰常喜歡你的。”
鴛鴦的的確確不喜歡打打殺殺,因爲這樣會死人,昔時她親身經歷過滅族之痛,深深的領悟到親人死了給家人帶來莫大的痛苦和絕望,設身處地推己及人,那百靈子、羅七都有親人,所以當聶淵差點掐斷她的手臂時,事後沒有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就是能體會到聶淵要將南宮篁碎屍萬段的感覺,相當於她想將殺害夢族的兇手千刀萬剮一樣。
南宮篁沉默,鴛鴦說的喜歡和他說的喜歡明顯不是同一個意思,呃,南宮篁無比頭疼的揉了揉頭,怎麼表個白還表不清楚了?
須臾,鴛鴦見南宮篁還不說話,疑惑道“莫非你不喜歡我喜歡你,還是你喜歡我然後又不知道我喜歡你,現在知道了你喜歡我而我也喜歡你可是開心傻了?”
南宮篁頭昏,滿腦子喜歡喜歡喜歡,不知道鴛鴦在饒什麼口令,要表達啥子意思,不過他聽到了她說的最後那幾個字,便整了整領襟,正兒八經的嚴肅說
“你家令堂可還健在?”南宮篁想着鴛鴦不是很討厭他,索性不想多費口舌,直接去她家裡提親好了,恩,這樣多省事,早該這麼幹了。
鴛鴦搖了搖頭,往事不堪回首,別說令堂了,靈堂都沒有,長輩到現在也就剩下大師兄了,可大師兄又不能公開相認,額,現在突然發現自己原來孤苦伶仃,還是條光棍……
南宮篁詫然,想問緣故,看鴛鴦一副傷心模樣,問不出口了。
長長嘆了口氣,南宮篁乾脆單刀直入,直切正題“你既然沒有親人可以做主大事,那我且問你,那兩個人互相喜歡該怎麼做了?”
鴛鴦眨了眨眼,表示她不知道,從來沒有人跟她提及喜歡不喜歡這方面的事,所以她還真不知情。
等等,很久以前,她似乎也喜歡過一個人來着,大師兄也貌似說過有喜歡的事。兩個人互相喜歡着是要在一起過日子的,就像,夢族的那些伯伯嬸嬸般。
溫堯回去的路上巧遇君木青,順便也問了鴛鴦惦記着的關於寂木仙府的事兒。
君木青說寂木仙府的人也待在在楓閒山莊裡面,他們穿着普通,混在人羣裡,也根本認不出來。觀察能力很強的他們,會自己找高手出來,若是有什麼看上眼的,就會考察他們的言行舉止,可否正直敦厚,也只有人品實力都過得去的人,纔有可能被寂木仙府看上。
他們的發冠上還束着一支有古怪圖案的青木簪子,如果注意到這一點就能輕易認出他們的身份。
溫堯點頭表示知道了,君木青辭別他離開。
看天色也不是灰常晚,想起白日裡的不正常的事,他想,去印證一下吧,自己對鴛鴦其實是沒有感情的。
來找鴛鴦的時候,天恰擦黑,敲了敲鴛鴦房門,她又不在。
他折身回去,又頓足,還是去找鴛鴦了。
楓閒山莊裡龍蛇混雜,南宮篁和鴛鴦又是衆矢之的,萬一聶淵和那什麼嵩山掌門算計南宮篁那支狐狸不成,去找鴛鴦的麻煩……
想到這裡,溫堯加快了步子。
遠遠就聽到,南宮篁的聲音,好像在說什麼喜歡,溫堯一個飛身,順着身前一束健壯的樹木,擋住身行,鴛鴦的聲音很小,但溫堯也依然能聽的清楚。
“好像也是,我們族裡互相喜歡的人都同住一個屋檐內!”
南宮篁笑得滿面春風,循循善誘“既然如此,就通了,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也該住在一起纔是”。
鴛鴦驀地擡首看了看南宮篁,想到以後都要和他住在一起,脖子上有幾絲粉色隱現,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恩,那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呢,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南宮篁言語輕柔的能擰出水來,像是某隻騙子在哄騙無知少兒良家婦女回家做媳婦。
眸光瞥見墨蘭色的衣角,南宮篁眯了眯挑花眼。
溫堯卻的邪邪的牽起嘴際,心中略嘲道:她要是能和你回你的大梁國,就不叫鴛鴦了。
果然,鴛鴦眨着眼睛認真的說“南宮……這個恐怕不行。”
鴛鴦確實不答應和南宮篁回去,她任重而道遠,怎可能隨南宮篁乖乖回去,只是南宮篁幹嘛用這麼哀怨的眼神看她,矮油,手臂上起雞皮疙瘩了啦。
“好吧!”南宮篁忍住心中的失落,道“你不和我回去就算了,那我把這個送給你,你定要收下行嗎?。”
南宮篁卻其實也猜到了她會拒絕,揚眉強顏一笑,把拇指上的一枚瑪瑙扳指取下遞給鴛鴦。
鴛鴦不接,瞅着那一看就絕非凡品很是貴重的上等扳指,遲疑未決。
南宮篁則很不客氣,直接將玉戒塞到鴛鴦手上。
“你不和我回去,我真的……都快要心碎了。”南宮篁壓低聲音,有些自嘲的的說着。
聽到這話溫堯抽了抽嘴角,一個大男人噁心吧啦肉麻這個德行……
鴛鴦也起了一手雞皮疙瘩。
南宮篁接着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這話都是頂頂的真心,這個扳指是我世子的象徵,見它如見我,如果你哪天能來我大梁,有了它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可我還是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鴛鴦一口回絕,首先她有沒有命去一次大梁國都是一個問題,再者南宮篁這是代表他身份的東西,要是一不小心丟了,落到壞人手裡豈不麻煩?
南宮篁無奈的發笑,然眼中卻含着顯而易見的落寞和很深很深的失望,就這樣盯着鴛鴦,一句話也不說,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鴛鴦心中一振,萎實在看不下去南宮篁這幅怨氣沖天的小模樣,只得勉爲其難的收下玉戒,望了望天,暮色蒼茫如薄薄的黑紗籠罩着,也氤氳了眼前南宮篁的臉。
南宮篁心中微喜,他早知道鴛鴦不會跟他回大梁的,這個扳指是他母親傳下來給他的,他從小就帶在身上,而今送給鴛鴦,代表的是他的真心。
他喜歡她的話今天說出了口,現在的她可能不懂,但總有一天她會懂的,他今日沒得到結果,還有以後,他等得起!
只是他可想過,過完了今晚,再見伊人,該是何夕?
溫堯沒有再聽到鴛鴦南宮的說話聲,見暮色四合,他便直接從木林中走出來。
卻見南宮篁趁鴛鴦不注意時,在鴛鴦額心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鴛鴦如點了穴般直接定住。
南宮篁舒心的張揚一笑,彷彿在跟誰分享着他的喜悅,又像在得瑟,然後,聽到腳步聲漸進,心想,是那溫堯來了吧。
那他還是閃人好了。反正定情信物也送了,表白的話也說了。接下來等鴛鴦想明白過來就行。
臨走前,不忘和鴛鴦道一句別“記得想我,一定要來找我,不準忘了我啊!”
輕快的聲音在寧靜神秘的夜色迴盪,鴛鴦又紅了耳根,好在有夜色遮着,看不清楚。
溫堯的眸子亦在夜色中沉寂,時不時泛過的光澤如夜朗星稀的天空最亮的啓明星,璀璨且迷人,微抿着脣片,溫堯極其罕見的無故鎖着眉尖。
鴛鴦看到溫堯出現,也一驚,回過神來,心中微緊。
這感覺爲什麼有點像出門在外的相公回家裡看到自家婆娘在紅杏出牆,呃,這個比喻怎麼打的這麼奇怪。
“溫……溫堯,你怎麼走路都不帶聲啊?”鴛鴦訕訕,心中欺騙告訴自己,溫堯什麼也沒有看到,沒有看到。
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怕溫堯知道,到底十五六歲了,她也知道南宮篁剛剛那樣對她是無恥的行爲,可是她人還沒晃神,南宮篁就溜走了……
而她把溫堯是當做她師傅一樣看待的,這有可能就是小輩做錯了事,怕長輩知道了責怪自己吧。
溫堯冷冷道“嗯。”
“……”
“你和南宮篁兩個人在幹嘛?”
“沒幹嘛啊,就……就他明天一早就回大梁了,來和我辭個別。”
“呵,他對你做了什麼?”
鴛鴦剛退下去的紅霞又滋長出來,突然傻冒的實話實說“他剛纔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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