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手撐着身體,慢慢地向後移動,焦急地大喊道:“來人啊!救駕!錦衣衛呢?都去哪了?”
風眠慢慢站出來,嗤笑道:“錦衣衛自然都被兒臣收服了,不然,你以爲莫衷怎麼會這般大膽地就進來,無人阻攔?”
皇帝轉頭,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這般對待自己,與外人勾結。
風易立刻怒斥道:“風眠,你這是做什麼?你是父皇的兒子,五冶朝的三皇子!堂堂的王爺怎可以與外人私通!”
“私通?”風眠轉頭,輕笑了一聲,眼中露出不屑,“什麼外人?他可不是外人,他是上一任錦衣衛首領,也算半個皇宮的人了,也不算與外人私通。而且,他的皇位也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拿來的!”說到這,風眠停頓了一下,用手指着皇帝,繼續道。“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今日,便是你們俯首稱臣的日子!”說完,風眠大笑着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着周圍帶着虛假面具的人,眼中露出不屑。
“你!”風易上前一步,欲與風眠爭論,風絕伸出手將他攔下,眼神清冷地看着風眠,“五哥,你是不是忘了還有本王。”
“呵!你?你手中的兵權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們遠在邊疆如何在一瞬間趕到京都來。”風眠看了一眼風絕,繼續道:“現在這整個皇宮都是我的人!還有京都,我已埋下埋伏。”說完,便拍了拍手,一瞬間,四周都響起了士兵齊整的踏步聲,一些士兵舉着長矛走進大殿上,將殿中的人包圍起來,殿門旁的侍衛自動讓出道來,兩個身穿銀甲的人先後把着腰間的佩劍走了進來,紛紛對着風眠抱拳道:“王爺。”
莫衷站起身,站到皇位的旁邊,對風眠抱拳,微微低頭,眼中卻露出不屑,“恭請新皇!”
風眠大笑着,踏上臺階,面對着那個金色的座位,看了一會兒,露出一個狂傲的笑容,轉身坐了上去。看着底下戰戰兢兢的大臣們,風眠再次笑出聲,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坐在椅子上的風絕身上,眼中露出毒辣的光,明明是個瘸子,卻最得父皇的心!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風眠那陰冷的聲音讓大臣們心裡忍不住慌張。
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額上露出冷汗。
皇帝爬起來,痛心地對風眠道:“眠兒,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父皇覺得不會怪你的。”
似是覺得這話可笑,風眠一直笑個不停,最後竟笑出了淚,“父皇,兒臣這不是已經回頭了嗎?殺了你,我就是這五冶的皇!誰敢不服?”
魏延看了一眼搖擺不定的大臣們,首先站了出來,“微臣,叩見新皇!”說完,便對着風眠扣了幾個頭。大臣們再次互相看了一眼,紛紛叩首,頓時,恭迎新皇的聲音響遍朝野。風易氣不過,甩了甩袖子。
皇帝臉色陰沉,將手備在後面,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環。
突然,原本站在殿門的副將拔出劍,架在了站在自己前面的將領的脖頸處,冷聲道:“王將軍,得罪了。”而原本將他們圍住的士兵中,一半的紛紛倒戈,對向另一半士兵。
被稱作王將軍的人臉色一變,卻不敢轉身,“孫扶,你這是何意?”
“屬下只是忠於皇上。”孫扶淡然道。很顯然,這個皇上指的不是風眠。
緊接着,一個士兵自門外快速從士兵中衝進來,對着風眠大喊道:“王爺,京都被包圍了!”
風眠臉色一變,站起身來,看到了風絕嘴邊的一抹淺笑,咬了咬牙。看向莫衷,莫衷只是眉梢微挑,並未多言,眼神淡淡地看向風眠,但其中的意思,風眠卻看得分明:你自己沒用,怪不得誰。
風眠握了握拳頭,緩和了一下語氣,輕聲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今日,必定是你死,或是他亡。”莫衷說完,便突地向皇帝撲去。
皇帝躲不及,受了一掌,便迅速閃身站定,嘴角溢出一絲血色。
皇帝快速從最近的侍衛手中奪過劍,兩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兩道影子糾纏在一起竟一時有些分不清誰是誰了。最後,兩人終於分開站定,皇帝的手抖了抖,劍便斷了幾節,吐出一口血。
帶着面具的人丟給莫衷一把劍,莫衷接過便迅速朝皇帝刺來,皇帝慌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最後鎖定了離自己較近的風眠,便立刻朝風眠跑去,抓住風眠跟他一起轉了一個身,將他對着莫衷的劍。
刺啦一聲,刀劍入骨,直入心臟。風眠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的青玉劍,鮮血直流染紅了它,口中也不斷吐出鮮血。
莫衷拔出劍,風眠便直接倒在了地上,地板上鮮血迅速鋪展開來。莫衷冷眼看着地上的屍體,舉劍欲再次刺向皇帝。皇帝忍不住握緊拳頭,他自知武功不如莫衷,纔不得已拉了自己的兒子風眠當擋箭牌,竟還是躲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