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風易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邊白夕落與風絕正打得火熱朝天,看似二人勢均力敵,但實際白夕落處處被動,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味躲閃。房上的屋頂已被掀得七八亂,劍與劍只見不斷髮出清脆的聲音。二人擦肩時,一股清香鑽入風絕鼻中,風絕皺了皺眉。
轉身挑去白夕落冠發的玉冠,還想挑去面具時,卻被躲過。
二人站定,白夕落的玉冠已然落下,三千青絲隨風飄揚,月光下顯得張狂而又優雅。白夕落扶了扶面具,再度出擊,風絕閃身躲過。
風從旁側擊,正打算若白用劍格擋,則下一擊一擊致命,卻被白輕功躲開,視線落在桌子底下的風易身上,白夕落勾了勾嘴角,閃身飛到風易旁邊。
風絕一驚,也迅速閃身。風易一旁的侍衛急忙格擋,生生抵住了白夕落的攻擊,受了內傷。
白夕落被強制停下後,正欲下一次攻擊,風絕已來到她身後,向前刺去,白夕落盡力閃到一邊去,卻還是未能躲過,肩上被刺了一劍。
白夕落用劍打落,踹了一腳侍衛,藉着這力一個利落的翻身,遠離了他們。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傷,笑着對風絕說道:“王爺真是好功夫,世人都說王爺有腿疾,需以輪椅代步,可我見王爺數次,卻未曾見王爺一次坐在輪椅上,還使得一聲好功夫。”
風絕皺了皺眉,注意了放在了“數次”上,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不該傷她,拿着劍的手微微顫抖,瞥見了白的肩傷,血浸溼了那衣裳,幾滴血珠滴在了她的手上,地上慢慢地多了一塊血跡,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妖豔。
風絕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說道:“你受傷了。”
白勾了勾嘴角,“是啊,好多年沒受過傷了,王爺還是第一個。”看到她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不知爲何,心底涌上了一撮無名火,掏出腰間的一個玉瓶丟給了她。
白夕落接過,看了一眼,玉瓶周身通透,淡白的顏色上刻着花紋,顯然很貴重,疑惑地問道:“這是?”“傷藥。”風絕抿了抿嘴角,再次開口說道,“你是爲了密匙而來?”
白夕落看了一眼已經從桌子底下爬起來的風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王爺,我接到的任務是殺了五王爺風易。密匙也是我家主子索要之物,五王爺若想活命,最好將密匙轉交他人。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七王爺,告辭。”白夕落執劍抱了抱拳,腳下生風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風易看了一眼風絕,顫着音說道:“七,七弟,你就這麼放她走了?”風絕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害怕的樣子,嘴角勾起,“嗯。”“那她要是再來找我怎麼辦。”“那就是五哥的事了。”
風絕朝着府門走去,“五哥可要想清楚,這東西是要還是不要。”風易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連忙拉扯風絕說道,“七弟,別,別走,五哥不要了就是。”說罷,便把腰間的玉佩遞給風絕。
風絕接過,看了一眼,對着流凌說道,“讓人放出消息,就說密匙在本王手裡。”流凌領命點了點頭。
風絕再次看向風易,說道,“五哥,保重。”
風易點了點頭,總覺得他話中有話。看到滿院狼藉,忍不住哀嘆:“哎喲,這叫什麼事兒啊,管家,你立馬叫人來修一下。”“是。”管家點頭便下去了。風易仍站在院中,感嘆他的損失。
城外的樹林,一片靜謐,簌簌寒風吹過,打在白夕落的臉上,白夕落捂着肩漫步其中。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白夕落低頭抱拳道,“師父,您怎麼來了。”
“聽聞豐越公主出現在這,事關重大,我便來看看。事情辦的如何了。”黑影並未轉身。
“徒兒慚愧,未能完成師父的命令,今日七王爺風絕也在場,未能討到半分好處。”“哦?風絕?此人不容小視,你能從他逃命已然幸運,罷了,好好養傷,另外,密匙此刻必定在風絕手上,風易那裡你不用去了。”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撞進耳膜中卻格外有力。
白夕落恭敬地說道:“是。”話音剛落,黑影便消失了。
此刻這片靜謐的樹林中又只剩下了白夕落一人,寒風再度吹起,將她的青絲隨意吹亂。
回到王府時,府裡的人都已經睡下,除了箬竹還守在她的房間。
白夕落站在院子裡,看着房間裡仍然亮着的房間,燭火不住地在窗紙上閃爍,明明那麼微弱,卻讓白夕落感覺心中一暖。透過一雙明亮的眼,直直的射進了心裡。
白夕落輕輕推開門,看到箬竹正趴在書桌上睡着了,伴隨着書墨香,箬竹的嘴角也微微翹起。似在做着美夢,燭火使得她更加柔和。
白夕落小心地走到牀邊,打算處理傷口,卻不想還是驚醒了箬竹。
箬竹揉了揉眼睛,看到白夕落時眼睛中都放着光芒,“小姐,你回來了。”
“嗯。”白夕落輕輕點頭。
箬竹看到白夕落染紅的衣服,血腥味充斥着鼻尖,箬竹酸了酸鼻頭,說道:“小姐,我幫你吧。”
“嗯。”白夕落看着箬竹去拿傷藥,回來說眼睛微微有些紅,便無奈地笑道:“小丫頭,傷的是小姐我,你難過什麼?放心吧,你的小姐,命大得很。”
“小姐....”箬竹紅着眼睛看着白夕落。讓白夕落微微有些不舒服,感覺轉移話題,“快點幫我上藥吧。”
箬竹點了點頭,走到白夕落旁邊,看到白夕落剛剛拿出來放在牀邊的白瓷玉瓶。玉瓶應着月色微微發着光,微微的藥香透到了空氣中,味道出奇的好聞。
箬竹微微有些驚訝,“小姐,這哪來的?”箬竹一邊把白夕落的衣袖撩起擦拭傷口,一邊對着白夕落說道。
“算是朋友吧,他給的。怎麼了?”“朋友?那他一定是皇宮裡的人了。”
白夕落微微有些驚訝,箬竹繼續說道:“這可是沐亦,傷藥中的上上等,製作很困難,只有皇宮裡纔有的。上次少主受傷就是爲了搶這藥,可珍貴了呢!”
箬竹不在說話,可那撲閃的眼神卻一直注視着白夕落,其中的好奇之意明顯而濃厚。
白夕落尷尬地避開視線,嘴角卻忍不住的勾起,眼中明顯地帶着愉悅。
箬竹剛想拿起沐亦給白夕落上藥,卻被白夕落一把奪過,“就用平時的藥吧。”
“哦。”箬竹撇撇嘴,心中卻也是開心,看小姐的樣子,怕不是喜歡上哪家公子了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