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銀月醒來之時,已然是第二日。陽光暖暖地透光窗子灑落在她身後。她艱難地起身,看着四周陌生的環境,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只見來人是許子歌。
“我怎麼會在這?”許是許久沒有發聲,聲音有些沙啞。
許子歌給她倒了杯水,悠悠道:“昨日我救得你,怎麼,你不記得?”
“他們?”銀月接過水杯,疑惑地看着他。
許子歌沒說話,銀月黯然地垂下目光。
忽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你怎麼會在那?”
“唔?”許子歌搖了搖扇子,笑道:“桑伯是我的長輩,昨日恰好去看他。上次被人塞了個你那次,也是去看他的。”
銀月點了點頭,沒有血色的臉寫滿疲憊,許子歌擔憂問道:“要不然你再睡會兒?”銀月看着他,由衷地說道:“謝謝。”
“你這般客氣到時讓我尷尬了。”許子歌見她傷心,忍不住打趣道。
這邊溫馨淡雅,但此時的皇宮卻忙碌不已,宮中難得舉行了一次大宴,衆人臉上皆帶喜色,只是心思各異。同時,也因爲昨日九王爺剿滅了前朝餘孽,得來皇上的重視。衆人紛紛猜測七王爺地位不保,打算變化陣營。
生思閣中,白夕落莫名地被顏真在盯着,鬱悶不已,她回頭看着緊緊盯着她不放的顏真在,忍不住開口道:“顏神醫,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沒事。”顏真在搖搖頭,話雖這麼說,可他依舊盯着白夕落。
白夕落忍不住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你今天都跟了我一天了,你到底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出來的。”
“沒事。”顏真在依舊搖頭。
白夕落氣得發笑道:“還說沒事,我們今天都玩了多少個捉迷藏了?”
說到這,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撲哧一笑,引來顏真在的怒視。侍女連忙壓下嘴角的弧度,強裝嚴肅,可顫抖的身體告訴他們她在笑。
顏真在也翻了個白眼,轉而繼續盯着白夕落。
如此,這個情況便持續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直到第二日子時將至,白夕落才鬱悶地進入夢中。
而此時,南林突然出現在了她的房間內,他看了一眼安然入睡的白夕落,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笑容。回頭輕輕問着一旁的顏真在,“可有什麼問題?”
“無礙,活蹦亂跳的,可愛的很。”顏真在見南林緊張了一天,寬慰打趣道。
南林冷冷地盯着他,“可愛這個詞也是你能說的?”
顏真在悻悻地打了打自己的嘴,虧他還擔心他緊張了一天,呸!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南林收回目光,轉身正要走,突然喉頭涌上一口血,胸口陣陣發痛,南林一下子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顏真在連忙拿起他的手把脈。而白夕落也因爲這動靜被驚醒,她看到地上的南林,驚訝起身,披了件披風連忙走到他身邊,“南林,你這是怎麼了?”
南林艱難地擡頭,看到她眸中擔憂更甚,許是胸口痛的厲害,使得聲線都有些顫抖,“你,你可無事?”
白夕落有些莫名,疑惑回答,“沒事啊。”轉而看向一旁緊鎖着眉頭的顏真在,“出了什麼事?”
顏真在看了她一眼,甚是頭疼地搖了搖頭,“他這是中了毒。”
白夕落驚訝地看着南林,突然,南林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地面。下一秒,他暈倒在了白夕落懷中。
白夕落驚道:“可有解藥?”
顏真在苦笑了一下,“有是有,只是只有一顆,你也中毒了。”
白夕落愣了一下,回想今日顏真在的舉動,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看着嘴邊溢着血跡的南林,一時心中無法言語。
二人將南林安置在牀上,白夕落看着昏迷不醒的南林,忍不住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顏真在緩緩地嘆了口氣,“南林和你呢,都在小時候被莫衷下了毒,只是在南林二十二歲時你們體內的毒才發作。”
“那,爲何我沒事。”
“喏,你別擔心,這個月是他體內的毒發作,下個月,就是你了,不過說來慚愧,研究這毒幾個月了,竟還沒研究出解藥。”
“那他現在。”
“沒事,這毒暫時只是折磨他,真正要人命的,還要幾個月呢!這,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沒事了。”
白夕落啞然,看着眉頭緊鎖的南林,緩緩出聲道:“既然知道我沒事,那你還盯着我作甚?應該看着他啊。”
“我也是這樣想的啊!這個人就是這麼倔,非要我看着你,唉!你說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顏真在的話不斷響起,可白夕落已然無法繼續聽下去。心中五味雜陳,本來就是一同長大的師兄妹,因爲他的變化,她有些擔心,所以對他冷淡了些,只是,如今想來,着實有些對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