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顏真在,你們一定會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因爲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怪啊,連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的。
至於原因,這還要從我當初拜師時說起。
我初次拜師之時,那是個很冷的冬天。
那時寒風瑟瑟,無數雪花飄零,時而被風吹起,重新捲入空中,時而纏着人們的髮絲便不再鬆手,雪落了滿頭,似是白髮一般,寒氣入骨。
她從竹舍中走出來,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風,許是太冷,她不願束頭梳髮髻,滿頭青絲便順着披風落下,垂在肩頭,未施粉黛,卻依舊美的攝人心魄。
她看到我,打哈欠的動作一頓,無奈道:“就這麼想拜我爲師?可我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我沒覺得我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學習的技能啊。”
我不說話,依舊跪在地上,刺骨的寒意從膝蓋處襲來,讓我的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她有些惱怒,“真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趕也趕不走,倒像個流氓一樣!”說着,負氣進了竹屋,關門的那一刻,我聽見她說:“你若喜歡跪,那你便跪着吧。”
我面上不顯,心底卻覺得好笑。
因爲我一眼便知道,她這個人,容易心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她便自己打開了門,站在門側讓我進去,臉上還有一絲不情不願。
她終是收了我爲徒。
她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子脅迫並被威脅成功。她更想不到,小小年紀的我,心機有多麼深。
她端坐在凳上,喝着我遞給她的拜師茶,問道:“你叫什麼?”
我猶豫道:“我不知,我只知道,我姓顏。”
她挑眉朝我看來,眼裡多了絲探究,“那你的小夥伴平時都叫你什麼?”
“真崽。”
她口中尚未吞嚥的茶直接噴了出來,“崽崽?”
我臉黑了黑,但下一秒,我又面帶微笑地擦去了臉上的茶水,畢竟她現在是我師傅,不能撕破臉。
“師傅可以給我取個新名字。”我覺得她肯定沒聽清,不然爲什麼好端端扯到“崽”這個字,還噴了我一臉的茶水。
她憋着笑,“就叫顏真在吧。”
我的名字由此得來。我至今也不曉得她當初到底聽成了什麼,我當時覺得這個名字甚是奇怪,還與“崽”有些同音。
你們一定很好奇,既然她是弗若族人,會推演,那爲什麼會不知道將來有一天會遇見我。
那是因爲她當時尚年輕,初出世,還未完全掌握他們族的推演之術,再加上,她很貪玩。
而我當時看中的,則是她的醫術。
後來隨着深入的瞭解,我知道了她還有一個師兄。
而我在跟隨她學習醫術的同時,她的師兄也會時常過來教她推演之術。
日子一天天過去,原本以爲平靜的生活會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日,一件事情,徹底打破了我們的平靜,從此,我再也不喚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