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紀禹有些奇怪,說渣男,公司的?
安娜說只是閒聊。
“我還沒聽明白呢……”
紀禹表示要聽下去,總是要聽出來一個結論的,安娜推他:“女人的那點事兒你也要聽……”
“老二和那個女的分了沒有?”
安娜張張嘴,這她還真的不知道,她能告訴紀瞻這是什麼人,總不能代替紀瞻去分手吧?
紀瞻這邊到是約了簡珊,他不習慣說話轉彎抹角的,該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聽說你還有個男朋友……”紀瞻的臉色不好。
壓根就沒料到簡珊會這樣,他們談戀愛也是光明正大的,結果她還弄了一個一腳踩兩船,說起來他也覺得挺無語的。
簡珊一愣,似乎有些沒明白,等意識到紀瞻說的是誰,說的是什麼的時候,她的臉色砰一下地就漲紅了起來,心裡藏了疑惑,好好的,紀瞻怎麼會知道?
紀瞻的臉色有些陰沉。
“那就這樣吧,今天把話說清楚了……”其實又有什麼好說的,走到這裡就結束了,他之前才把人帶到家裡去的,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無語。
“誰和你說的?”簡珊的臉也同樣的陰沉着。
“誰說的你不用問,這事兒也不可能是別人誣賴你的……”
“你就不想聽聽我解釋?”簡珊眼眶裡有溼潤。
要是她提分手就算了,偏偏是紀瞻這個呆子,他憑什麼?
談戀愛談戀愛,是需要談的,他和自己談戀愛,手沒拉過兩次,吻沒接過一次,他是喜好男性還是他有什麼特殊的興趣?有這樣交往的嗎?錢不花一毛。
簡珊很想當着紀瞻的面把這些都說出來,是個男人就不應該這樣的,你算是個什麼男人?
腦子一團的漿糊,不知道該怎麼把紀瞻給安撫住,她現在沒想分手。
紀瞻的電話響,又是醫院,他也覺得無奈,可能就是因爲自己忙,所以她忍受不了自己吧,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了,有緣沒緣的其實都是無奈的事兒。
“那我就走了……”
簡珊伸手去拉紀瞻的手,簡珊哭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原本模樣就不錯,哭起來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心頭。
“我錯了,我就是覺得你不喜歡我……”
紀瞻被簡珊哭的心裡也是很亂,但他留不下來,醫院催的急。
簡珊就真的打算和陳東陽分乾淨了,話也說明白了,更是在寢室裡直接宣告了紀瞻是她男朋友的事實,同學會覺得納悶,這換男朋友換的也是夠速度的,不過也瞭然,青年男女嘛。
“到底是因爲什麼啊?”陳東陽不能接受。
他就是喜歡簡珊纔會把她往家裡帶的,奔着就是要結婚的,就因爲他媽?
簡珊的回答就是陳東陽的媽媽。
“你媽不喜歡我,我就是嫁給你了,日子也不會好過,咱們好聚好散,你也不是找不到更加好的……”以陳東陽的條件想找個女人不難,更何況家世不錯。
陳東陽那是對簡珊用情至深,哭着求她,奈何簡珊就是沒心軟。
紀瞻這頭實在是很忙,分手分到一半單位讓他回去,等他休息回家的時候簡珊在他家呢,她有紀瞻家的鑰匙,簡珊把來回都說了一個遍,自然要把重要的部分省略,這要是說了,紀瞻還是個男人就不能要她。
紀瞻無語。
“你這是幹什麼啊?”
既然都不喜歡他了,兩個人何必綁在一起呢?
簡珊又把皮球踢了回來,她說自己到底是年紀小,也需要人陪,紀瞻真的是想和她談戀愛,就不應該這樣冰着她。
紀瞻解釋不清,他不是不想親近她,只是真的他時間很緊,一天累的要死,家裡有時候也不太平。
簡珊過來老宅,安娜才送東西過來,家裡吃的穿的用的她全部都管,一般是不會讓李時鈺和紀以律費心的,家裡傭人就和安娜小聲說着,說是紀瞻的女朋友來家裡了,事先並沒有打過招呼。
傭人覺得來的很突然。
柳絮輕易不來老宅的,除非是固定的家庭聚餐,安娜是經常出現,但大部分如果沒有事情她也不會隨意的就過來串串門,這位簡小姐來的就有點叫人摸不到頭腦。
安娜笑了。
人都說紀禹奇毒無比,你說她這個跟在紀禹身邊這麼多年的人,她不帶毒嗎?
“別讓她進來。”
家裡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必要讓她進大門。
安娜說話家裡的人都聽,就連紀禹都聽,說不讓進來,自然是不能給開門的。
簡珊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她要和紀瞻結婚了,過來看看未來的公公婆婆怎麼就不行?大門都不讓她進,這算是什麼禮儀?
裡面車子開出來,正好大門開着,簡珊就想往裡面衝,車子慢慢停在簡珊的身邊,安娜按下車窗看着簡珊。
“上車吧。”
簡珊擰着眉頭,她知道這人是紀禹的前女友,前女友都可以任意的進出這個家門,反倒是她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不能進門?
“我是來看叔叔和阿姨的。”
安娜的脣角上翹,叫叔叔阿姨,她還以爲眼前的人是裡面的叔叔阿姨呢。
“老人家在休息,今天是不會見你的。”
如果簡珊懂得一點分寸,上車也就完了,但她偏偏現在努力想爭取回來紀瞻的心思。
“現在才十點鐘……”
午休這也早了點吧?
安娜只覺得晦氣,好好和你說話,你偏不聽。
“簡小姐,據我說知老二不是和你談分手了。”
簡珊的臉一下子就變綠了,她說呢,好好的紀瞻怎麼會這樣,一個前女友還是大哥的,竟然伸手來管老二的事情,你管的未免也有些寬。
到底還是上了車,甩上車門。
安娜看着時間眼見中午,訂了位置,她有話想對眼前的這位簡小姐說。
簡珊聽見那個餐廳的名字眼珠子動了動,到底還是按捺了下去,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是絕對的不靈光,不然怎麼能捨了紀瞻要陳東陽呢?
“簡小姐來過這裡呢?”
簡珊只覺得眼前的人一口一句簡小姐的,就是專程爲了嘲諷自己,她是吃不起,但你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就是仗着一個前女友的身份,看看穿的這一身,老氣的顏色,想來也是,那樣的男人你就更加的管不住。
“我是沒來過。”
安娜笑笑,沒來過敞開胃口好好的試試。
倒是不繼續說話了,她吃午飯不太喜歡一邊吃一邊和人聊天。
倒是紀禹帶着一個女伴過來用餐,女伴長得絕對要比安娜好看多了,甜膩膩的對着紀禹飛着眉眼,紀禹進門的時候不小心的掃了一眼,就看見安娜和坐在安娜身邊的簡珊了。
安娜也瞧見紀禹了,這樣的事兒是常事兒,沒覺得難堪。
簡珊卻樂了,她就說嘛。
自己頭上的蝨子你不去抓,你要惹別人的厭,做的還不是和自己一樣的事情,往老家兒去跑,爲了爭取到兩個老人的同情票,分手就是分手了,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擋別人的路。
這麼一想,簡珊倒是笑了出來,吃的是有滋有味的。
紀禹的助理走了過來,簡珊自然是不認識他的。
“這是您的藥,您吃魚過敏。”
不巧今天有點,紀禹的眼睛多毒,一眼就看見了,安娜最近兩天過敏,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點魚就不能碰,醫生也是說這些東西都不要吃,她也沒有吃,這不是帶着簡珊來,招牌在這裡呢,就點了。
安娜收了藥,扔進自己的包裡,她包裡有相同的一瓶藥。
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癢,也不知道又吃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
“老二的個性偏軟,但人不傻……”
簡珊截住安娜的話。
“紀瞻有紀瞻的生活,你不過就是個他大哥的前女友,我和他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管吧,我知道有些人習慣插手別人的生活,但凡事總要有個度的,管的多了,就惹人生厭了,誰能保證自己一點錯不犯?紀瞻願意原諒我,就輪不到你來請我。”
簡珊冷笑,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管好自己就行了,其他人就算了,這不在你管的範圍之內。”
安娜不是沒有脾氣,只是大多數她氣不起來,因爲很少能有人惹她生氣。
筷子微微的放下,厲聲看着簡珊,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一個牛皮紙袋,推了過去。
“做人呢,要給自己留一絲的底線,你玩誰我都管不到,但是你不能玩紀瞻。”
簡珊就沒打算去拿那個東西,她一想就知道不是好東西,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陷害我,我還沒嫁進去呢,你就這樣對待我了。
拿着電話打給紀瞻,一臉的委屈。
“做夢也得先把自己的心給洗乾淨了,憑你也配。”安娜笑笑,拎起來自己的包,有些臉面是自己給的,轉身就走了,她出門的時候有人幫她開着門,外面的車好像就專程是在等待她一樣,簡珊咬着牙站起身,誰知道服務員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着,竟然沒人來爲她開門,簡珊冷笑,你們幹一輩子也就是個服務員,也就這麼點眼色吧。
紀瞻沒覺得分手有多難,兩個人走到這裡,說上一聲,腿又不是他先劈的,這樣還不能分手?
奈何簡珊這頭就是拿出來一百分的誠心,在悔過。
紀禹得罪的人不少,商場上就是這麼事兒,真心的朋友少,恨不得你死的人卻大有人在,這條富貴路路上的人多了,也就什麼樣的事兒都不少見了,紀禹玩女人是玩出名的,搶他的女人,搶他的地皮,有時候也真真的會讓紀禹暴躁一刻。
鬧的沸沸揚揚的新聞,對男人來講,這新聞就和家常飯一樣,能算得上什麼,無非就是增添一些風流的資本。
紀禹的秘書和安娜關係也算是不錯,私下也是什麼話都敢講,他們就是一種很奇怪的關係,別人不敢當着紀禹的面說他壞話,因爲這個老闆是真正的小心眼,他絕對會報復你,他們又明知道安娜和紀禹是什麼樣的關係,卻總當着安娜的面去說紀禹的不好。
秘書爲老闆處理緋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回來正巧碰上安娜。
“他就是苦海無涯,你回頭纔是岸。”
一般人踏上這條路也早早的開始尋回頭路了,他真心的建議,女人可以愛男人,但要分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安娜是個好人,別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你有這樣的出身,何苦來哉在他身上浪費這麼多的時間,生個孩子,難道還不能讓你看的更清楚一些嗎?
安娜的眼線略略深了一些。
對別人來說,回頭是岸,對她來講,何必回頭。
“你今年三十了……”
女人還有幾年好青春?他也知道自己一個外人犯不上說這樣的話,就是真的替安娜委屈。
安娜卻笑笑,這世界上長得比她好的人大有人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她能幹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適合紀禹的,能讓紀禹放在心上的人不多,偏巧她就是其中一個人。
“年輕又如何,比我年輕的一抓一把。”
這話深思,就聽出來門道了,這話說的何其歹毒,是啊,比安娜年輕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但又有幾個真的能絆住紀禹的腳?
“你覺得我難看嗎?”
安娜問他。
秘書猶豫了很久,他不說假話,不難看,但也算不上是天香國色,每個人欣賞的水平總是不一樣的。
“既然我沒美到那個地步,我能拴住這個男人,能拴住他全家,這是我的本事。”安娜說着話,臉上的表情並非得意,而是平靜。
她說的就是事實。
也對,人家出身好,有資格自信。
這話題自然就是到了這裡。
紀禹和某個明星之間鬧的沸騰,就是因爲那明星暗示紀禹已經像她求婚,對方要的也許就是這樣的新聞效應,真的結婚或者假的結婚並不重要,而是需要一把火,一把把自己給烘架起來的火,一把大火。
安娜晚上從美容院回來,修剪了一下頭髮,待在家裡看着八卦新聞,不可避免的看見了某明星,最近風頭正勁,攀上紀禹這顆大樹似乎就爲她打開了另外的世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安娜饒有興趣了看了半響,聽見門聲關了電視。
紀禹喝了一點酒,不多。
不太願意在她面前喝多了,有味道也是怕她嫌棄,安娜對酒味兒不是很喜歡。
“你怎麼和她弄到一起去了?”
紀禹將衣服扔到沙發上,看着安娜問着,就簡珊而言,這個人對紀禹而言,就連個玩意都算不上,紀二做事磨磨唧唧的,這樣的女人早就應該一腳踢開,偏他到現在還沒斷利索。
無能!
“請她吃頓飯而已……”
安娜平靜的回答着,從沙發上起來,將他的衣服放到一邊,給他到了一杯水,紀禹接了過來一口喝了。
“你過敏好了?”
安娜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多心疼我呢,我自己包裡揹着藥,沒想到你還替我擔心,這美女一定不夠美,所以你心思纔會放到我的身上的。”
紀禹失笑,他拉着安娜的手。
“那個醜八怪也配和你比……”
安娜接着他的話頭,往下順:“據說你要訂婚了,需要我送你什麼禮物、”
紀禹捏捏她的臉蛋,都說女人過了三十就不能看了,他覺得還好吧,也許自己眼光一直都不怎麼好,家裡原本就是有這樣遺傳基因的,他爸目光原本就不怎麼樣,到了他這裡,兄弟幾個人卻是一個不如一個了。
“你把你自己送給我就好了……”
玩火要分清形勢的,他懶得開聲解釋,是討厭對着別人解釋自己心裡的想法,但就連安娜都知道他要訂婚了,這消息就鬧的太大了。
紀禹參加一個長輩的壽宴,這樣的場合他是最討厭的,所有人惺惺作態,帶着一層面具,他覺得虛僞。
和自己的助理小聲說着話,無非也是調侃着某某女明星,要是外面那些恨不得馬上抱上他大腿的女人聽見了這些話,真不知道心裡是作何感想。
“大禹……”
長輩的面子要給得。
帶着某位看起來似乎很高貴的小姐,介紹給紀禹,說的很是明白,大家都是年輕人,有機會就認識認識,交個朋友,知道紀禹最近在主攻什麼方面,認識她,或者和她在一起,只會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作爲附帶品被紀禹領來的安娜一路待在兩個男人的身後,話不多,穿的衣服又不顯山不漏水,倒是讓人看一眼就容易忽略過去,知道這是紀禹的女助理。
幾乎紀家的大場合都能看見她着面,這世界上是存在很乾淨很純潔的上下屬關係的,這裡的人都是這樣看待紀禹和安娜的,完全擦不出來火花的兩個人,如果是紀禹陪着安娜去買東西,路上偶遇某個小明星,發現八卦新聞的記者也會詳細的報道小明星和紀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不願意面對公衆的新聞。
那姑娘據說今年二十五了,介紹的長輩說是含苞待放的年紀,紀禹就突然笑了出來。
他實在是沒忍住。
“抱歉,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含苞待放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這樣被形容的,她要是含苞待放,那安娜是什麼、
紀禹的目光放肆的在安娜的身上流轉,要勉強說,這個還能算是含苞待放,那個已經開敗了。
熟知紀禹的人都知道,這人嘴不大好。
被介紹的那位小姐家庭確實不錯,有自己驕傲的本錢,一般男人她還沒放在眼裡,說實話她一開始沒覺得紀禹有多好,四海有四海的問題,當家主事的過去是紀極,現在是紀禹,但紀禹不是紀極的兒子,紀極還有個兒子叫紀雲傲的……
這裡面的文章就多了。
安娜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助理和安娜都開口打了招呼,面子是要給的,對方卻帶着淡淡的疏離,就因爲紀禹這放肆的笑聲,她還偏覺得這人不錯了。
安娜出聲,她掃了安娜一眼,知道這是紀禹帶來的,他沒帶着他那些女明星女伴,卻把助理給拎來了,湊數嗎?
紀禹的助理也是壞,瞧着這位小姐這麼傲氣,八成也是沒把四海看在眼裡,那又何必站在這裡呢?介紹人都離開了,該滾就滾啦,跟了紀禹這些年也是變得有些生冷不忌,和紀禹咬着耳朵。
安娜的電話響,她走到一旁接了起來。
這邊紀禹哪裡是和自己助理咬耳朵,就是明擺着損人呢。
助理這張嘴也是缺德,覺得對方長得可真就是對不起這家庭,怎麼越是有錢越是難看呢,難看也就算了,整個容什麼的,不是順手就來的事情嗎?
女爲悅己者容。
“安娜這張臉看了多少年,倒是有點習慣了……”
他平時也是這樣喊安娜的,直呼姓名。
紀禹點頭,是啊,看習慣了,就是醜的也變成美的了,再說他原本就不認爲安娜難看,就是安安沒遺傳到她媽媽的好看的部分,想起來自己女兒,紀禹只能搖頭。
千辛萬苦得了一個女兒,和肉球子似的,現在的女人都講究以瘦爲美,家裡的那個胳膊腿已經都要看不出來了,臉太胖了,他每次看見都會倒吸一口氣,懷疑這真的是自己女兒嗎?
長得怎麼就像是一個醜八怪呢?
但是他爸媽聽見就要翻臉,就連安娜每次也無語的看着他,小孩子模樣還沒張開,現在胖點,也不能說是醜八怪,孩子明明不醜,到了他的嘴裡就見不得人了。
安娜覺得萬幸的是,可能別人沒有聽見紀禹評價別人家孩子的嘴毒。
兩個男人就站在這裡,一搭一唱的,把安娜給誇成一朵花了,他自己親親生的孩子,他都說是醜八怪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個人呢,在一個從審美的角度來說,真的樣貌長得不如安娜。
安娜真的難看,紀禹也不一定能看上了。
一開始這位小姐沒覺得怎麼樣,自己僵着,想着紀禹主動開口和她說話呢,結果等了半天,她聽着就有點不對勁了,她的缺點就都讓紀禹那張嘴給說了出來,自己心裡覺得不舒服,看了安娜一眼,頓時臉就黑了。
還別說,真的有點在美人面前誇醜八怪的心情,當然她認爲自己是前者心情,偏紀禹和他助理一致認爲這是後者的心情纔對。
安娜回來和紀禹小聲的說着話,她不是給誰難堪,而是工作確實有事情,她明天就要飛,幫着他去搶去。
安娜說過話就準備離開了,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是多喜歡,紀禹繼續玩他自己的。
安娜走了沒有多遠,司機說自己馬上開車過來,讓安娜稍等片刻。
後面的這位美女跟了出來,她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主要就是氣,沒有人把她當回事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你們老闆沒走,你就提前離開了?”
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蘇蔓的事兒她知道的不少,紀極的手段她也清楚的很,愛情?
在他們這樣的家庭裡來說,這東西就不是個玩意兒,人人都說紀極那麼喜歡外面的那個女人,但他現在多少歲了?那個女人能被人叫上一聲紀太太嗎?
蘇蔓再不得寵,出了門她還是紀極唯一的太太,這就是差別。
她嫁給紀禹,對紀禹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別說紀禹沒有固定的女伴,就算是有,成全一個女人勢必就要犧牲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左不會是她。
安娜笑笑,微笑着退了退,你想要的不見得就是我想要的,退一步而已。
她自認自己不傻,這些蠢女人的把戲她見的多,有些人對你退步不見得就是怕了你,真的就算是兩家有聯姻的心思,你都沒有把自己的敵人背景搞搞清楚,就來耍大小姐的脾氣了,你也是位選手了。這位小姐八成以爲,她只能是紀禹唯一的選擇。
外界猜測,紀極和紀禹的內鬥是少不了的,親生父親和親大伯這是兩碼事,紀極沒子一切還好說,可他有一兒一女,這事兒說出來就不簡單了,如果是你的家裡,素以你父親的錢,你願意分給外來人嘛?
在親的二叔,這個錢也絕對是不能分的,何況這不是小錢。
外界怎麼猜,家裡還是一樣的過日子,李時鈺對老大沒有二話,你想要的你自己去爭取,紀以律就更是一團好說話,從來不關心這些事情。
紀禹回四海的時候,紀極還在,還在重要的位置上坐了兩年,兩年之後,紀禹開門見山的和他大伯開了口。
“四海是我的,你可以退了。”
和紀極如出一轍的狠,真的不讓,那些豪門的恩怨隨之也就而來了,誰勝誰負那就看誰的本事了,換言之,紀極可以寵紀以律,紀以律畢竟是他弟弟,那紀禹又差了一層,他身邊又有紀雲傲,偏紀極就退了,四海只有一個老闆,那是紀禹。
這一家子的感情沒人能搞得懂,有過齷齪,小時候紀禹就對着紀極發難過,長大了依舊是這幅樣子,他想聽的話,他聽,他不想聽的話,一句 也別想落入到他的耳中。
李時鈺曾經問過她兒子,你這樣的自負,真的有一天摔倒了,你有沒有想到得到的就是衆叛親離呢?
公司的人,誰給他們飯吃,他們就是誰的手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沒有人會爲你賣命,沒有錢你就沒有一切。
紀禹的回答是,他不介意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真的跪下的那天,別人踩在他頭上,那是別人的本事,別人要是沒有這個本事,那就怪不得他了,人活一世,他要的就是痛痛快快,他想怎麼活,別人別想插手。
這並不是紀極的意思,他懶得去管紀禹的那些私生活,事實上他比較喜歡安娜,不是因爲安娜辦事周全,而是因爲安娜身後的家世,門當戶對是有一定的道理,今天的安娜如果不是這個安娜,也許紀極就會出手了。
安安被爺爺抱在懷裡,爺爺每天都要抱着她,睜開眼睛就要找她,甚至異想天開的覺得乾脆把孫女寫到自己名下當成女兒來養算了。
被李時鈺一口就給否決掉了。
“爲什麼不行?”
他一直都喜歡女兒的。
李時鈺翻着白眼:“我這個年紀能生出來老來女?就算是滿足了你的要求,安娜怎麼算?”
以律不吭聲了,真是晦氣,就說紀禹也是,你找就找一個生完孩子直接掛掉的人多好,可惜了。
“叫爺爺……”
安安吐了以律一臉的口水,即便這樣也是很招爺爺疼愛。
安娜睡到半夜,覺得有些不對,並非是自己敏感,而是……
樓下吵吵鬧鬧,這是以往根本就沒出現過的情況,這裡的小區很安靜,吵雜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安娜拉開窗紗,隱約有聽見是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
安娜很警覺,她什麼都沒有拿,外面已經有鄰居在試圖往下面跑,有坐電梯的,有走樓梯的,安娜選擇走的是樓梯。
有女人的哭聲,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都在往樓下跑。
安娜的運氣不錯,她沒有出什麼事情,他們跑了出去,也就前後五分鐘的時候,十三樓的位置直接一團火就炸了出來,當時所有人都嚇傻了。
樓上樓下的就倒黴了,死了六個人,剩下都安然無恙,事故的起因就是因爲家裡插座老舊引起的。
誰能料到竟然會變成這樣。
安娜身上披着被單,終究是有驚無險,好在躲過了,自己命大。
倒是紀禹和朋友上了遊艇,開到半截,助理接到電話,臉色就變了,快速的回到紀禹的身邊,原本他是在玩,身邊的女人湊了上來,覺得什麼事兒不能明天說。
“你家十三樓砸了,六死三傷……”
紀禹坐在位置上,身邊的女伴笑嘻嘻的靠了過來,遞酒杯給紀禹,剛剛還喝的很豪爽呢,紀禹也接了,右手隱隱有些發抖,只覺得心驚膽戰,他剛剛沒聽清。
“安娜沒事兒吧?”
“沒事兒。”助理也是忘記說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就給忘記了。
“紀老闆……”
紀禹心裡略略安定一些,笑了一下,心情微微還是有些發沉,一杯酒照着小模特的頭就澆了下去。
“想賺錢嗎?”
紀禹臉上原本的笑意消失得一乾二淨的,他什麼最拿手,就是這變臉的戲法。
紀禹叫助理把乒乓球端了過來,擺在桌子上。
用嘴咬着,你能吃一個我給你一份的錢,你能把十個都放進嘴裡,我給你買棟房子,你要什麼都可以。
這變態的玩法估計也就只有他了,對方也是一愣,她並不知道紀禹過去就因爲這玩法把人弄進醫院過,消息都是找人壓下來的,不然第二天的報紙就有的看了,似乎有點在猶豫。
錢是要賺,但命還是要的,她的嘴纔多大?
但是有些女人就是本事,明知道不可爲偏要爲之,一棟房子啊,她相信紀禹說得出來就做得到。
沒意外的又要進醫院一個了,他花錢圖的是享受,買的是快樂,甭管這快樂是怎麼來的。紀禹下游艇的時候,滿身的寒氣,他助理自然明白這是因爲什麼,倒是鬧的其他人看的一臉的霧煞煞,誰又惹到他了?
今天玩的最開心的就應該是他了,怎麼還這樣的臉色。
“自己想死就死的乾淨點。”紀禹掩蓋不住對死者的不敬,你想死就早點死,跳樓割脈什麼不好。
助理自然明白他講的是什麼,瞧着老闆的側臉,嘴脣抿成一條線,陰森寒冷至極。
要說紀極身上還能有點光明可看,至少他是在乎自己形象的,紀禹呢,他不怕別人罵他,似乎越來越多的人越罵他,他越是享受。
助理爲他開着車門。
“他們家的人死乾淨了沒有?”
助理看着老闆哪張幾乎近於猙獰的臉,微微的別開頭,說着自己得到的消息,不巧那家沒有人,死的都是鄰居,六死裡面有一對雙胞胎,纔剛剛滿月沒有多久,因爲距離太近了,更加詳細的他不知道,說是整個火球就照着窗戶直接噴了出去,隔壁沒有幸免,就連樓下的也跟着倒黴。
安娜人在醫院,臉上掩蓋不住的蒼白,畢竟發生這樣的事兒,誰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不害怕那就是假的。
她沒有通知別人,因爲覺得自己還捱得過去。
看着少女抱着自己的父母痛哭着,說自己嚇壞了,離生死就那麼近的距離。
紀禹從醫院的一頭出來,安娜看見他對着自己走來,一步兩步。
脣角一點一點的彎了起來。
她記得別人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說是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安娜的回答是,何必回頭呢。
她就看着他靠近自己,一點一點的逼近,那張臉整個都是扭曲的,不用說,他一定非常想殺人,安娜太瞭解他了,他一定恨不得把對方給炸了。
“還行,還沒死呢。”紀禹輕飄飄的出口。
助理只覺得一陣天黑,這太重口了,到底什麼女人能喜歡這樣的男人?
簡直就太考驗自己的人生了,看起來安娜也是夠口重的了,想來也是,不口重,怎麼能看上紀禹呢。
“沒死,我命挺大的,當時我也沒怕,很鎮定的選擇走樓梯,我怕電梯出事故……”安娜笑笑的說着,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都炸了一次了,她竟然還敢走樓梯,要是時間在寸一點的話,也許她下去的時候正巧就是炸了,她也就活不成了,但真的劫後餘生,除了有點害怕,還有點覺得自己運氣不錯的感覺。
“我當時就想,你會不會和超人一樣的出現在我面前……”
平時她做夢的次數太少,那些粉紅色的少女夢覺得不合適自己,從來不做,偏偏緊要關頭做起來了大頭夢,想着他會不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結果沒有,她也沒有覺得失望,到底人還是來了。
安娜伸着手摸着他的臉,知道他很不高興,抱着他,拍着他的後背。
“今天玩的還高興嗎?”
“有什麼可高興的,遇上一羣蠢貨。”
安娜挑挑眉頭,總說別人是蠢貨,你又要和她們玩,豈不是你更加的蠢,但這話很聰明的沒有講出來。
紀禹對着自己助理髮飆,他都來幾分鐘了?
就讓他待在這樣的環境裡?
他掙錢就是爲了這樣生活嗎?
要他和這些人一樣的擠在這裡?
助理愣愣,知道老闆現在就是刺頭兒,怎麼說都是不對的,趕緊去處理,有錢好辦事,安娜很快就進專屬的病房休息了,在其他人還在飽受那種劫後餘生的煎熬當中。
安娜抓着他的手,她是真的有點困了,折騰到現在,自己安全了,卻突然有睡意了。
她喜歡這個男人,在她危機的關頭他是會出現的,你看別人都還在外面,她已經能躺下能閉上眼睛了,他的好處從來都是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