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只覺得心累,感情好的她要操心,感情不好的同樣她還是要操心,這是他們夫妻兩之間的感情問題,自己又能如何?她能掐着紀極的脖子要求他對蘇蔓好嗎?撐着頭回了房間,也許當初讓他們兩個人離婚纔是最正確的選擇,拖到現在就是對蘇蔓的不負責,儘管兒子是自己養的。
紀母覺得身上有些乏,躺在牀上,想了想還是要找蘇蔓談談。
紀極已經去了書房,他留在房間裡的時間很少,回到家和蘇蔓也沒什麼交流,除了晚上兩個人睡一張牀之外。
踩着拖鞋,阿姨抱着紀禹和紀瞻在外面玩呢,兩個小傢伙看見奶奶眼睛就亮了,紀母有些敷衍。
“看住了,別讓他們摔了,好寶寶鬆手,奶奶要去辦點事情。”紀禹的小手就扯着紀母不肯鬆開,攥得牢牢的,張着小嘴就是想找奶奶玩,紀母沒有辦法接過來孫子:“想和奶奶玩啊?”
紀禹用口水襲擊了她一臉,紀瞻也不落後自己在阿姨的懷裡就要往紀母的懷裡鑽。
她哪裡能一口氣抱住兩個,現在他們都實誠了,抱一個都勉強。
陪着兩個孫子玩了一會兒,她找藉口去衛生間到底還是先出來了,讓阿姨陪着玩。
伸出手在蘇蔓的房門上輕敲了兩下,蘇蔓從裡面打開門,看樣子剛剛是在休息了。
“休息呢?”
“沒,媽進來坐。”蘇蔓讓開身體叫婆婆進來。
紀母順手帶上門,就因爲她心疼蘇蔓,她纔要說眼下的話的,蘇蔓還年輕,難道一輩子就這樣過了?她私心是不想讓兒子離婚的,但是紀極的態度……
“你和老大吵架了?”
蘇蔓搖頭,覺得婆婆的話說的很奇怪,對上婆婆的視線接着又搖了搖頭。
“老大和我提過想要離婚……”
蘇蔓只覺得裙底下冒着涼風,自己的小腿上正在被涼風襲擊,離婚?他和婆婆說的?什麼時候說的?因爲什麼?
她只覺得自己很寒磣,她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了?他要和自己離婚?
“媽別的就不想說了,他開口的時候我沒同意,蘇蔓你和媽說說看,你們能過下去嗎?”
蘇蔓如果不想過了,她就鬆手,放人家女孩子一條生路,算是他們紀家對不起蘇蔓。
蘇蔓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婆婆來找自己說這樣的話,婆婆難道心裡已經同意了?紀極……她的腦子有點亂,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結婚還未到一年,這當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紀母看着兒媳婦紅了眼圈,抓着她的手:“蘇蔓啊,媽和你說句實話,你們倆感情不好我能做的有限,他提出來的時候我就問他是不是外面有人,可老大否定了,他是我生的,他說的話我就信,你們過日子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清楚,你如果不想離婚,媽會站在你的身邊,可你要知道男人的心你攥不住,早晚他都是別人的。”
她不能看着老大一輩子,他就真的愛不上蘇蔓,喜歡不上蘇蔓,牛不吃草自己怎麼按着他的頭?
蘇蔓吐字:“媽,我沒想離婚,我就是這家的媳婦兒,我……”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得加把勁。”
蘇蔓猶猶豫豫的站在紀極書房的門口,她不知道自己推門進去應該對他說點什麼,對着紀極撒嬌她會覺得很突兀,原本兩個人的關係就沒達到那個地步,她也不是喜歡撒嬌的人,蘇蔓覺得撒嬌不撒嬌並不是自己婚姻出現問題的最大因素,最大的因素就是自己和紀極之間感情太過於薄弱。
纖細的手腕動了動。
“進。”紀極擡頭看着進門的人,一臉的嚴肅。
蘇蔓進門,她說話慢,反應動作一切都慢,她從來不覺得這是問題,站在書房的門口至少兩分鐘就這麼過去了。
紀極看着她:“有話你就說。”
他真是對這個女人受夠了,慢吞吞的樣子,有話就講,敲開了門就木頭一樣的站在門口,她想說什麼?她想表達什麼?無語。
“沒事兒,我給你泡杯茶吧。”蘇蔓如此說着,有很多夫妻都是婚後慢慢培養出來感情的,她相信自己和紀極也是可以的。
蘇蔓其實就像是一副水墨畫,但前提要懂得欣賞的人才可以,紀極沒有多餘的時間停留在一幅畫前面停住腳認真去看,看什麼?喜歡買回來掛在家裡就是了。
“不用,你不要再進來打擾我,出去。”
蘇蔓帶上門,自己明明是有話想說,她落在扶手上的手腕想要再次把門推開,最後還是放棄了。
紀極開始和蘇蔓分房睡,他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既然她生不出來他也就放棄了,將種子扔到一塊破田裡怎麼樣都不會有結果的,索性放棄,她不想離婚,那很好,他現在也不需要離婚。
李時鈺店裡的模特最近因爲學業上的事情說自己就不能做了,但是她有個學妹人長得挺漂亮的,她和學妹打過招呼,自己也覺得對不起李時鈺,她很喜歡紀老師家的衣服,對自己也不薄,她想自己走掉了就算了,怎麼也得給紀老師家留條路。
擡頭看看李時鈺:“真的很抱歉……”她是學生就必須以學習爲主。
李時鈺心裡就有些打怵,畢竟你都是因爲學業推了我的工作,那你學妹不也是學生嗎?
“我今天和她一起來的,她在下面呢……”
人都帶來了,李時鈺就順勢見了那麼一眼,現在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但像是許翹長得如此乾淨的少見,眼睛裡格外的乾淨,這樣的人呢,要麼就是玩家級別的,要麼就是真純,但這個社會上還會有純的女人?
李時鈺說自己家能提供的就是一份衣服,對方需要提供的就是爲他們家拍幾張照片。
許翹有些尷尬,看着李時鈺:“不會拍一些內衣照吧,這個我不行……”
“我們家是做服裝的,不是做內衣的……”她重申。
就這樣,模特換成了許翹,大多數都是李時鈺親自去拍,她不在了就是以律拍,許翹也是避着以律,估計學姐是和她說過了,不想惹麻煩,人家都是有家的人,能少說話就儘量少說話。
李時鈺編輯頁面的時候看着許翹的照片,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父母把她們生出來就贏在起跑線上了,長得好看身材也不錯,個性也挺好的,就是看將來遇上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不過美女不愁嫁。
紀老師家的模特一換就有人發現了,微博上拍定金的頁面有人就跟着留言,說這是請的專業的吧?
其實許翹的動作很是生硬,不太自然,她也不是模特出身。
以律晚上帶着相機回去要修片,打着哈氣,李時鈺在水果店那邊呢,朋友回國人肉帶回來的雷朋墨鏡,那邊忙着發貨呢,她需要過去安排,估計今天回來的還得晚。
“哥,還沒睡呢。”
“嗯,你回來的也挺晚的。”
“哎,店裡走了一個模特,新來了一個,拍了半天的照片,拿回來還要修,我就覺得不如我老婆好看,可惜我老婆就不喜歡拋頭露面……”這是他最爲遺憾的地方。
紀極聳肩,你老婆也就你自己認爲好看吧,那麼多的美女,偏你眼睛瞎了只能看見她。
以律將相機扔在桌子上,自己去看兒子們,再怎麼覺得不是很重要那是親生的兒子呀,一日不見還是隔兩秋的,陪着孩子去玩了,也能玩到一起去,李時鈺就說他智商也就夠和那兩孩子玩的。
紀極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相機就回房間了,他現在睡在書房,他不說蘇蔓不說,紀母怎麼知道?
以律早上坐自己大哥的車,他起來的晚了,李時鈺走的早,去外地了,這回去的比較遠,飛走的,這邊只能靠自己了,昨天拍的照片不是很理想,他給許翹去了電話,說早上如果她沒事情的話,來店裡一趟,在小區裡拍拍。
紀極看着他掛了電話。
“你不覺得累?進公司掛個名頭和我一起工作?”他覺得有自己照顧着,以律怎麼樣都不會差的,在外面風吹日曬的賺這麼點的小錢,很辛苦,他捨不得。
“我可不要,我都搞不懂那些,英文單詞我都看不明白幾個,我就不去丟人了……”紀以律知道自己的斤兩,走後門這種東西他從小走到大,還是算了吧,沒能力就不要特殊化,現在生意也不錯,簡單好管理,就算是複雜了還有他老婆呢。
他老婆大方向永遠都不會錯的。
紀極笑笑偏開頭,正好看見路邊走過去一個女孩子,揹着小包,穿了一條長裙,披散着頭髮,頭髮很好的樣子,紀極也就是看看,正好看着外面看見了。
“哥,謝謝了。”以律推車門下來,看着不遠處的人招着手:“來的這麼早?”
許翹靦腆的笑笑,她接到電話,自己上午又沒有課就過來了,沒有開口說話,她顯得很靦腆,因爲學姐說了,老闆有老婆,特別老婆還不是很漂亮,年紀又比老闆大,能遠離就遠離是非,漂亮的女孩子容易招惹是非,她不認爲自己很漂亮,但是對於是非這種東西她還是想遠離的。
兩步走到紀以律的眼前,特意的隔着一步,邁着小步子。
“你今天沒課?”倒是以律難得有開口的興致。
“嗯。”簡簡單單的就是一個字。
“開車吧。”紀極開口,司機將車子開離,車子動的時候他順着車窗看着外面的那個姑娘的小臉,一看就知道年紀不大,笑笑。
以律拍了半天,他說好了,許翹收拾完東西都沒多做停留,以律纔要喊她吃點水果,畢竟忙活半天,結果人已經出大門了。
客服就笑:“老闆這樣也不行啊,沒有魅力……”
以律撓撓頭,沒有魅力就沒魅力吧,能避嫌是最好的,省得別人擔心,他也不願意讓李時鈺操心,在男女的問題上他避諱的很,能不對女人笑就絕對不對女人笑。
在別的女人勉強他就爭取當着睜眼瞎吧。
心裡想着,就連一個他都搞不定呢,差點就要命了,沒有那種齊人之福的命,他這輩子就有老老實實的在老婆的手底下當個聽話的小兵就好了。
許翹回到學校,學姐問她怎麼樣,她覺得還行吧,就是拍照而已,也沒讓自己脫衣服,還能換兩件衣服穿挺好的。
“我跟你講,有好多不太出名的小模特甚至有錢的女人都跑這裡來買衣服……”她見過一個買家秀,是在遊艇上拍的照片,真的你在這家幹久了纔會知道的,買衣服的人裡面絕對有富二代,至於說爲什麼富二代要這樣的省錢,她也不知道,就自己的立場來說,買個新鮮,質量又不錯,性價比很高,很值得呀,這樣的衣服能穿得出手,對有錢人來說,這還能算是錢嗎?不想穿了直接扔在衣櫃裡就是了。
當初在微博上她也是有看見一個大名人穿過相同的衣服,但是不是紀老師家的衣服她不清楚,這誰敢說,同樣的衣服多了去了,也許細節自己還沒有看清楚呢,名人又不缺錢,怎麼會買便宜的衣服。
許翹點點頭。
“你離老闆遠點就是了,自己心裡有點主意,別見他長得好就往他眼前湊,店裡不是他說了算,是女老闆說了算的,女老闆都有兩個兒子了……”她就是怕學妹犯二,給人家當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家還是一個男主人明顯就是沒什麼本事的,靠女人撐家的,只是在給她提醒,千萬不要亂喜歡,長得好看沒用,你也長得不錯,將來會遇上好人的。
許翹覺得這說的太深遠了,她都沒有那樣的心思,她看見紀以律就避開,她也希望是女老闆來給自己拍照,但是女老闆說是去外地了。
“她說是去外地了,說不定怎麼回事兒呢,我告訴你,這女的腦子轉的特別快,兩家店都賺錢,不是個白手,反正你別輕鬆大意就是了。”
她就是在李時鈺的手底下幹過才清楚。
“知道了……”
李時鈺原本打算開批風衣的,留着過完年開春的時候穿,她這次去談的也是面料的問題,聯繫了代理商,原版意大利的面料給出來的價格和交貨期都超出了李時鈺能承受的範圍之內,這樣的價格做出來她也不用賣了,買家要的是性價比而不是媲美某個牌子,人家大牌子敢做就敢賣,她不敢,轉了一轉還是決定面料在國內做,二哥的兒媳婦也是這樣講的,外面的價格太高,按照她現在的銷售渠道來講,有些勉強,錢砸進去不說,將來口碑可以預見到的,不會太好的。
所以推薦她挑選國內的面料來做一個平價版,但是由於工期的問題,有個顏色做不出來,工廠推薦給她的是另外的兩個顏色,她也有看過,決定做了。
正好回來,給許翹打電話,穿在自己身上的話,她覺得還好,她的皮膚不算是很白,許翹算是白的類型。
“有時間嗎?過來店裡一趟……”
許翹正在睡覺,睡的迷糊糊的,從牀上起來,問李時鈺:“誰啊?”
李時鈺一笑,年輕真好,這個時間還在睡覺呢。
“我是紀老師家……”
紀以律人就在店裡,說自己家店拍來拍去就是那樣子了,小區的光線不行,不如回家裡拍拍,家裡地方大,李時鈺猶豫的就是,畢竟暴露隱私這種事情不是很好,她不想往自己的身上惹麻煩,也不想婆婆覺得不高興。
“我是覺得沒什麼,因爲我家的風景好……”以律覺得拍照就得找個賞心悅目的地方,層次都是一點一點追求高的,她要是不同意的話就算了。
時鈺還是搖搖頭,不行,家裡還有嫂子呢,還是算了吧。
許翹和同學出去吃飯,她這人有點迷糊,忘記帶錢包了,今天糗大了,給朋友打電話過來解救自己。
“我說你能不能把自己順帶着也給忘記了?總是這麼迷糊,真是受不了你……”
紀極和長輩出來吃飯,長輩就比較喜歡小香園的菜色,正好結賬順便送人回家,看見許翹站在原地左顧右盼的。
漂亮的女人誰都愛,紀極也是一樣的,如果蘇蔓長得不好看,他也不會當初娶回家了,可惜娶回家卻怎麼都不是那味道,感覺不對,對不上,牀上牀下都是一樣的,找不到感覺。
許翹還是穿的長裙,她似乎就比較喜歡長款的裙子,就那麼一眼紀極就把她給認出來了,奇怪的緊,他就上次送以律見過她這麼一次,還是在車裡順便看的那麼一眼,他就敢肯定這個就是給以律當模特的那個女孩子。
秘書扶着人往外走,紀極和身邊的人交代了一句,身邊的人點頭。
許翹的朋友打車過來的,還一臉的埋怨,她也在外面和男朋友吃飯呢。
“你欠我一頓飯啊……”許翹抱着對方:“太謝謝你了寶……”
準備結賬的時候,服務生說已經結算過了。
“結過了?怎麼可能……”
朋友就說許翹,你自己結算沒結算過,你也記不清?這不是老年癡呆了嘛。
“我沒有帶錢包,我用什麼結賬……”她着急的說着。
朋友倒是不急,這事兒還能弄差了,說不定就是誰暗戀你,就順帶着把錢給結了。
許翹問服務生,她就一直站在這裡來的,都沒有走遠,到底是誰結賬的?
“結賬的人長什麼樣?”
服務生說穿着西裝,高高瘦瘦的帶着一副眼鏡,許翹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誰,想把錢給服務生吧,朋友拽着她,就說他缺心眼,當天上掉下來的被,你有錢沒有地方花了。
許翹回到房間裡,認真的看着,來的都是她朋友,都是女生,哪裡有穿西裝的,是不是給算錯賬了?自己要在這裡等着嗎?
這事兒紀極也就扔在腦後面了,有些女人的臉是可以當卡刷的,他今天心情不錯,又看見小美女落難了,難得伸把手來幫她,紀極覺得挺有意思的。
回到家裡,對上蘇蔓的那張臉,不知道爲什麼,她很有本事把自己不錯的心情給變得糟糕起來,能不能換個表情?
“回來了……”
紀極翹翹脣,說的不是廢話嘛,他人沒回來站在這裡的人是誰?是他的靈魂嗎?
回房間去換衣服,蘇蔓力不從心,自己想要靠近他,偏他一點反應沒有,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紀極換衣服的時候蘇蔓從後面抱住他,這是自己的丈夫,就算是有點小親暱也不算是什麼錯誤,心跟着砰砰砰的跳動,她真的很喜歡紀極,有些感情不是用日子計算的,他全身都是優點,那一顆會發出閃亮光芒的星星,在黑夜裡讓自己一眼就看見他了,發現他了。
紀極看看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擰着眉頭。
“老公……”
紀極掰開蘇蔓的手:“我不喜歡這樣,你坐到那邊去,有話就說。”
快速的換下自己的衣服,蘇蔓覺得落寞。
“你不能試着來愛我嗎?”
可笑至極!
愛?
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竟然在這裡白白日夢一樣的叫自己來愛她,可笑不可笑?
“紀極……”
“我給了你尊重。”紀太太就是最大的尊重。
紀極回到書房,腦子裡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個穿着長裙的女生,自己都沒有發現脣角向上翹了翹,搖搖頭。
保姆來喊蘇蔓吃飯,蘇蔓的眼睛有些紅,才哭過,紀母只當自己沒有看見,倒是李時鈺覺得家裡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大哥就是個萬年冰塊,渾身散發着冷氣,嫂子呢就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她真的看不慣。
你有什麼就和他說呀,說不通是過還是不過,你倒是有個章程,眼下算是什麼?
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講話,吃過飯時鈺就上樓帶着孩子去玩了,難得今天有時間,兩個兒子在地上比賽誰爬的比較快,李時鈺也跟着坐在地上,以律去給兒子拿蔬菜泥,自己聞了聞,這個味道,可真是難聞,能願意吃嘛?
端着進了屋子裡,嫌棄的將兒子抱在懷裡。
“你說你們倆要是有一個是女生多好……”
現在來看,雙胞胎算是什麼好,龍鳳胎纔是好嘛,一男一女湊個好字。
李時鈺的腳丫子照着他的臉就蹬了過來:“說什麼混話呢……”
人家盼都盼不到的,到了你這裡,你竟然還覺得嫌棄,你以爲想懷雙胞胎就能懷嗎?
“真的,要是一男一女多好……”以律拽着她的腳不肯鬆開,自己順着她的睡褲把她的小腿露出來,一路往上親,他做了榜樣出來,紀禹學的很快,自己張着小嘴往媽媽的腿上開始留口水。
時鈺看着他越來越不像是樣子,在孩子面前做什麼呢,推着他的臉。
“看着小禹……”
以律拍拍兒子的大頭,低下頭對着兒子的臉蛋香了一口:“親兒子,看見沒,這樣才能泡到妞……”
時鈺飛着白眼,好的你不教,都教些什麼,以律嘻嘻哈哈的壓着李時鈺兩個人在地毯上鬧,兩個孩子也跟着往她身上爬,一個在頭頂一個在肚子上,時鈺把紀瞻抱在懷裡。
“乖兒子,叫媽媽……”李時鈺引導着兒子開口。
紀禹行動能力比紀瞻好,可惜兩個孩子都不會喊人,還沒有冒話,全家最着急的估計就只有李時鈺了,她媽就說自己說話早,所以兒子現在還不會講話呢。
“噗噗……”紀瞻放臭臭了。
李時鈺苦笑着,大兒子啊,媽媽是讓叫媽媽,怎麼還拉上了?
準備起來,以律比她動作更加的快,夾着這個臭小子就拎了起來,紀瞻笑眯眯的,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紀禹拽着時鈺的頭髮,拽的她有點疼,李時鈺的手按在兒子的小手上,手長得可真是小。
“乖兒子鬆手,媽媽頭髮疼……”
紀禹彷彿受了鼓勵一樣,繼續使勁兒的扯着李時鈺的頭髮,眼睛都亮了,哇啦哇啦的滿嘴噴話,說的是什麼就沒人懂了。
以律給兒子的屁股擦乾淨洗過之後又拎了回來,他就覺得小孩兒平時看看就好,怎麼吃進去的是牛奶拉的也是這麼的臭呢?不都說小孩兒的不臭嗎?
紀瞻摟着以律的臉。
“現在來討好我了?晚了,你少拉兩次纔對得起我,才吃完就拉,你這是直腸子嘛……”
紀瞻還是貼着爸爸的臉一晃一晃的。
“你笑什麼?成天就知道笑,長得不像是爸爸,以後怎麼討老婆啊?要是有爸爸的臉,送上門人家的女兒就免費贈送給你們了……”李時鈺的腳照着他的屁股踹了過來:“免費贈送的?”
以律虛弱的笑笑:“是我求來的……”
他們兩口子要帶着孩子回孃家,以律下樓去找母親說的,紀母就是捨不得也不能說不,兒子開口了,再說從孩子生下來就去過姥姥家一次,家裡你說也沒有個樣子,就指望着這兩孩子帶來點笑聲。
“早去早回。”
“媽,你讓我哥早點生孩子吧,成天佔着我兒子,我想和他玩都排不上隊……”以律抱怨。
這哪裡像是大伯,簡直就像是親爸爸似的,天天自己還得和紀極爭孩子,對方沒孩子啊,他又不忍心不給大哥玩。
“這是我說了就能算的事情?”紀母問。
以律是沒管,李時鈺開着車,他抱着兩個孩子,就奔着丈母孃家去了,上車纔給方歌打電話。
“媽,家裡有好吃的嗎?我和時鈺抱着孩子回去……”
方歌說有,電話裡聲音就特高興,女兒和外孫子一回來,臉上就樂開花了,家裡有人在,她過去的同事,過來看看她,買了點水果,方歌人緣還是不錯的,她一高興,人家自然看得出來。
“女兒要回來了?”
“嗯,帶着兩個外孫子,我家的這兩孩子長得可有意思了……”
同事沒打算走,打算在坐坐,正好自己也很久沒有見過李時鈺了,她是聽方歌說的,李時鈺做淘寶好像挺賺錢的,經常給她錢,自己女兒也是幹這個,卻賣的不好,她就想了解了解。
李國偉除了和齊大山兩口子,和自己同學能有點話說,其他的人面前他通常話都很少。
方歌也納悶,都說自己女兒要回來了,怎麼就沒動呢?
她想下樓去買點水果,現在都不好意思走了。
“你出去給孩子們買點吃的,去超市有一家麻花店以律就愛吃那家的麻花,閒的沒事兒坐着幹什麼……”方歌打發李國偉出去買,李國偉倒是也很聽話。
手裡有錢了,李國偉了又想動地方了,覺得現在住的房子太小了,他覺得憋屈。
自己辛苦一輩子,也沒少賺錢,那時候是女兒條件不行,現在女兒條件起來了,也給家裡不少錢,這個房子賣掉換個一百五十平左右的,家裡的電器也應該換了,不流行了。
他上次去商場就看個電視,覺得挺好看的,兩萬多。
李國偉用東西就喜歡用好的,活着不就是享受嘛。
在一個就是方歌上樓實在是個問題,每次都跟蝸牛似的,要是換個電梯房呢,你走進去就行了,累不到她自己的。
本市位置最好的地點已經起房子了,挨着山挨着水,現在已經開始銷售了,李國偉去樓盤哪裡看過,他沒有和方歌講的意思就是,他覺得沒這個必要,和李時鈺說說,看看女兒什麼意見,女兒要是同意那就準備去買了。
那邊環境好是好,就是沒有矮樓,現在建築商不知道怎麼搞的,一蓋就是好幾十層的大高樓。
李國偉穿好衣服就下樓了。
“你家李國偉老是這個勁兒多好……”
她不得不羨慕方歌啊,過去她手裡也有錢,叫孩子都給折騰光了,孩子要做生意,做一次賠一次,之前已經把她的房子給賣了,她也不願意出來走動,叫人知道都笑話,但是房子賣了能沒人知道嘛。
“好什麼,和他說十句話,能回答你兩句就不錯了……”
方歌看着對方就是有事情來的,和自己能是什麼事兒呢?
李時鈺抱着紀禹,紀以律抱着紀瞻。
“大兒子看見沒,姥姥家,姥姥就住樓上……”
“你趕緊把他抱進來,吹了風……”時鈺帶上車門抱着兒子往樓門裡走,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門,方歌是抱了這個抱那個,抱不過來了,兩個都稀罕。
“我們家小禹和小瞻了,姥姥想死你們了……”
“王姨……”李時鈺叫了一聲人,她不至於不認識,和她一個辦公室這都幾十年了,以前也來自己家坐的。
以律跟着喊了一聲,王姨站了起來,看着就羨慕,多好,一家團團圓圓的,你看一回來,這家裡不就有熱乎氣了,哪裡像是自己家,和丈夫離婚了,平時就她一個人,完了孩子還不爭氣。
就這麼一個丫頭,她要折騰,你不能不順着她,創業嘛,總會遇上點風浪的。
王姨的目地很簡單,李時鈺的店那麼賺錢,貨都是從哪裡進的,能不能就帶着她女兒一點,她今天就玩把臉皮,畢竟是認識的,淘寶那麼多賣東西的,一樣的也有很多,不算是競爭吧。
過去誰都說方歌比李國偉老,看着也是,但是李國偉現在老了,倒是方歌一臉的沉靜,她不掛心女兒,心裡沒有煩惱的事情活的滋潤,臉也跟着好了,原本就長得不難看,現在女兒都是女兒給包辦。
李時鈺搖頭:“這個不行,我們不是拿貨……”
這裡面她砸了很多錢進去,根本不存在拿貨一說。
王姨對所謂的定製也不太懂,覺得不就是從廠家拿出來的貨,你就捎帶着給她一點賣就好了。
方歌尷尬,她怎麼說?說不行?
對方當着自己也沒說,你看時鈺回來了,她才提,這不是難爲人嗎?
李時鈺那店訂次面料就多少錢呢,方歌心中覺得不以爲然,怎麼說開口就開口了?這似乎有點太那個了……
王姨說的很誠懇,她不是拿自己的房子說事兒,而是女兒到了這個年紀,你說還沒出嫁呢,她的房子也沒了,過去住那麼大的房子,現在租房子住,有財路就大家一起走你賺大頭。
李時鈺搖頭:“這不是什麼賺大頭賺小頭的事情,我有開版費在裡面,面料工廠我都要盯着,一批貨我至少扔進去幾十萬都是少說的……”
王姨不太信這話,她也在淘寶買過東西,什麼開版不開版的,還面料工廠的,不就是批發嘛。
說到底,不就是人家賺錢了,不願意分享嘛。
以律垂着眼皮,抱着老小在外面玩,他沒有辦法插話,他心軟總容易誤事,還是不開口的爲好,自己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那時候困難的時候,和丈母孃伸手要錢,那種滋味……
李時鈺就是鹽油不進,這個上面沒什麼情分好講的,她是靠自己賺的錢,不欠任何人的,別人說兩句軟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最後王姨臉上很是尷尬的起來了,自己這樣哀求她了,這個死丫崽子就是不肯說,小時候覺得她還沒這樣,就是話少而已,也對,現在人家有錢了嘛,還管什麼情不情的。
方歌送老王出門,自己也是替女兒解釋。
“年輕人,做的行業我們也不懂,她砸了很多錢進去,這沒有辦法,是自己獨家做的……”
老王笑笑:“我知道,你女兒現在了不得了,我走了……”
方歌堅持把人送到樓下,對方到了樓下又哭了,現在處境真的是不太好,好的話,她也不和方歌哭窮了,過去一個辦公室的,大家關係都挺好的,方歌聽着也心酸,但她沒有辦法,不可能拿着我家的錢扔到你家去,她女兒賺錢也不易啊。
送走人自己返身慢慢的上樓,要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李國偉買東西回來了。
“人走了?”
方歌點頭,覺得老王也是不易,那攤上這樣的孩子怎麼辦,好好的班就死活不上,非要做生意,做就做吧,還非得做大的,最後把自己媽的棺材本都搭進去了。
“說什麼我也不能答應啊,這不是難爲時鈺嘛,誰知道她就是爲了這個來的,我想都沒想到……”
看着老王的樣子不像是能開口的,結果還是說了,最後弄的大家都不是很愉快。
李時鈺把紀禹放在牀上,紀禹吐着泡泡爬着玩呢,李國偉就坐在牀邊看着,他不伸手抱孩子,就看着孩子好玩,伸伸手去逗弄逗弄。
李國偉等李時鈺要走的時候和女兒說了,李時鈺這速度更是快,第二天和紀以律去的銷售中心,直接房子就訂了下來,錢是她賺的,她自然說了算,還有一個就是這個家,她怎麼花,怎麼敗家,紀以律不管,他都順着他,姑爺要是不好的話,手裡有錢想給家裡買東西,也會造成大家不高興的,好在以律是真的不管,你隨便,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
李時鈺這動作更是利索,開車去了就買了。
她自己手裡是真的有錢,其次就是家裡的房子賣了最後錢還是會給她的,就她一個女兒,不給她能給誰?
給方歌打電話說一聲,方歌一愣神。
“買房子了?”
買房子這麼大的事情都沒和自己商量過?你說有錢你就折騰,你婆婆的錢你還完了嗎?
方歌總認爲這筆錢要是還不乾淨李時鈺在紀母的面前都直不起來腰板,先可着婆婆的錢還,你看平時又是給自己,又是買房的,這丫頭現在這是怎麼了?
有房子住,買什麼房子?
李國偉接到電話說知道了,他卡里的錢準備等房子一起賣掉在給李時鈺。
“爸,你不用和我算的這麼清楚。”
李國偉笑笑,沒再說話,但是心裡有數,他說給就一定會給的。
倒是以律這邊紀母曾經給他們買過房子,那時候紀以律要,現在倒是顯得多餘了,就一直那樣的扔着呢,也沒租,家裡不差這兩個錢,以律也沒和自己媽說給老丈人家買房子了,差不差這個錢,他覺得說出來,會讓母親心裡產生隔閡的,還特別的給母親買了一套保養品,拎回來好個把紀母哄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老婆說你太包容她了,她有時候不起……”自己說說都笑了,一口一個李時鈺說的,李時鈺買的,紀母能不領情嗎?兒子好不好其實很多時候看的就是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