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嬌和自己大禹一起吃飯,難得他有時間,沒去陪那些鶯鶯燕燕的女明星或者女模特去,真是不易呀,雲嬌心裡想着。
“我要爲我姐講句公平的話,和她在一起是你高攀,總是這樣朝三暮四的不太好。”
雲嬌一句跟着一句的,大禹一愣,蹙着眉頭看着她:“倒是輪到你來說我了?”
雲嬌擺手,自己哪裡敢說他,不過就是看不慣他的一些作爲,自己也是女人,感情哪裡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我不是說,就是提議只是提議而已……”雲嬌嬌笑着。
雲嬌長得不算很像許翹,或許小時候更加像些,大了張開了是把父母的所有優點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是個美人坯子,小時候是小可愛長一路從美少女變成大美人,湯子同這小子也算是有眼光,他妹妹給了湯子同那絕對是湯子同高攀。
紀禹長得不算是好看,但身上的風度煞是迷人,不然哪裡又會有那麼多的狂蜂浪蝶一浪接着一浪的往他身上撲,略微挑高眼眸,這是他對着雲嬌慣有的笑容。
“我怎麼聽說他媽不是很喜歡你?”
紀禹問出來就證明他是得了信了,原本我妹妹就是下嫁,你們家還不把她當成一回事,這就把他這當哥哥的當擺設了,勾起來脣角,人要是老了變成老糊塗了,就該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何必活下來叫別人瞧着眼睛生疼呢。
“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有把握,你不要出手管,她瞧得上瞧不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這點雲嬌心裡有數,到底是子同的母親,只要不是很過她都能翻頁,不接觸就是,和沒有必要的人生氣這多不划算,愛情講究的就是你情我願,湯子同得了她的意,她願意。
紀禹的目光澄明,雲嬌微微低下眼瞼,不去對視自己大哥的臉。
“小丫頭也長大了。”
小時候騙着他去砸那個女人的家,那時候就紀禹就知道,其實長得好的女人都不能信,親人也是一樣,她們騙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越是好看越是帶毒,可那怎麼辦,自己家的,一脈相承的,只能護着,只能疼着。
現在可好,叫人欺負了,還說自己能擺平。
“好,我不管,你覺得幸福就好。”
雲嬌擡頭對上大哥的視線,她一直都認爲自己家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竟然從上到下都是這樣的團結,即便有齷齪很快就能解開,她不清楚等這些老人過世之後是否還會像是現在一樣。
“哥,對安娜好些,她是個好女人。”
紀禹就笑,所有人都覺得他對安娜不好,他對安娜不好嗎?
安娜要是和他分了,可以叫他就白身滾出去,這樣還不夠好?他老孃過生日晚上他都沒有回去,而是留在醫院陪着她,還不夠好?
紀禹倒是不會認爲這話是安娜私下讓雲嬌講出來的,她要是想說,當着自己的面堂堂正正的說,她敢說自己就敢做,何必借用他人的嘴巴,安娜就是這點讓他覺得生氣,對着自己不夠主動。
“你對湯子同主動嗎?”
雲嬌點頭,爲什麼不主動?自己挑的自己選的,自然就覺得他千好萬好恨不得一切都給他,煩心的事兒遇上他轉眼就煙消雲散了,這樣的人她怎麼能夠不愛?
紀禹挑高眉頭,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那隻能證明安娜已經不喜歡他了,可能是癢了,不然哪裡對着他一點表示就都沒有。
安娜被朋友叫了出來,她不好博朋友的面子,實在不太愛酒吧的吵鬧,可能是年紀大了,二十一二歲的時候她也喜歡泡酒吧,人山人海的聲音,朋友扯着嗓門對着安娜在吼着說話,新開的這家生意絕好,足夠的熱鬧吧。
安娜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真的是老了,現在累了一天在聽着這種震耳欲聾的聲音鬧挺死了,看着朋友說話好像有些眼神不對,順着看了過去,哪怕就是隔着人山人海,紀禹還是一眼就看見安娜了,他倒是好奇,她不喜歡吵鬧,現在好靜,怎麼會來酒吧的?
朋友拽着紀禹上去,他硬是要留在一樓,說是想感受一下熱鬧。
兩個人 隔空相望,空氣當中看不見的空氣分子變得晦澀。
安娜坐了一響,實在受不了這裡面的氣味和朋友說了一聲就先離開了,拿着電話打給老宅,問了問安安,她的胖閨女被她爺爺給養的,真的變成一個小胖子了,渾身都是肉,胖乎乎的,一個女孩子變成這樣,她爺爺真是功不可沒,好幾次安娜就想說,在孩子的飲食上要節制一些,但對上紀先生的眼睛,她就什麼都說不出來,紀先生還覺得孩子的營養還不夠,對孫女還是心裡過意不去,還沒有喂好,安娜幾乎能想到未來女兒變成了一個小胖子,到時候嫁不出去,就要怪自己了。
“一個人站在這裡傻乎乎的笑什麼?你又長得不漂亮,站在門口以爲能吸引到誰?”清涼涼的調侃聲,語氣沒有溫度。
除了紀禹的嘴這樣的缺德,還能有誰?
安娜回頭看他,眼睛不由自主的去跟着他走,紀禹的眼神冰冷,看着安娜:“晚上我不回去了。”
這又是有應酬,過去他回來不回來,安娜也不管,隨便他走隨便他玩,今天對上他的眼神,紀禹的眼神變了,他其實一直就像是狼,一直冷戾的孤狼,紀雲嬌和湯子同纔剛剛開始,所以感情熱烈的很,可他們哪怕就是最開始一起的時候,她對着自己也沒濃烈過,他要什麼,他索取什麼她就給,無怨無悔的,沒有名分給他生了安安,沒有名分的在四海爲她打點上下,什麼也不要的爲他家忙着,照顧着他父母爲他照顧着下面的小弟,她可真是賢惠啊。
他瞧夠了。
逼着自己冷下來心腸,想着雲嬌對子同的樣子,心一冷。
無非就是待在一起的年頭多了,和自己的感情變成了親情了吧,她自己不好意思開口提分手,那自己現在來成全她,眼眸上鍍了一層薄涼。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不怪外面的人罵他,他自己也知道的,冷幽幽的笑了出來。
“晚上陪着我吧。”安娜伸出手去拉着他的手。
她主動的時候不多,其實主要他都把主動給佔據了,不用她來表達不用她來說,他就全部都做盡了。
“用我陪?”紀禹出口嘲諷,你自己活的滋潤着呢,剛剛不是纔給誰打過電話,笑的和一朵花似的。
是啊,安娜出身好,男性朋友也有不少,她自己的家裡人不用說,就連自己家的人都想挖自己的牆角,她也是明顯的知道自己的優勢,纔會這樣不把自己給放在她的心上。
“用,當然用,想你了。”
安娜拉着他的手,紀禹的眼神依舊是居高臨下,彷彿是在可憐她,那眼神好似再說,你看,你長得一點都不美,我是可憐你和我待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並非是喜歡,依舊是硬着一張冷冰冰的臉。
安娜湊近他,小聲的說着:“你也好幾天沒和我睡在一起了,晚上我手涼腳涼的,今天一起睡吧,它……”安娜拍拍自己的胸口:“想你了。”
紀禹任由她拉着,倒是沒講多餘的話,一路被她拉到車上,司機人就在車裡等着呢,上了車安娜就往他的懷裡鑽,紀禹的側臉上有些紅暈,推了她一次,安娜沒鬆開。
回到家安娜拉着他進門,他就跟在她的身後。
安娜踮起來腳臉孔貼着他的,高度不夠,腳堪堪的撐起才勉強碰觸到他的臉孔,雙脣貼在他的薄脣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說男人的嘴脣長得薄,人就薄情薄涼的很,這話用在紀禹的身上到也算是合適,畢竟他對任何人真是薄涼的很,說他薄情,這點安娜不認。
自己不提分手,恐怕一輩子他們倆都會糾纏下去,她也羨慕雲嬌那樣能讓湯子同給她當馬騎,安娜知道紀禹都能做到,不過就是想她先低頭,錘了他兩下。
“今天又是約了那個小明星?不想我了,我要是不留你,你就不肯回來是吧,和我生氣。”
說着說着倒是嗔了他一句。
自己的男人,自己才能體會出來他的好,鶴來和紀瞻都替她覺得委屈,覺得她替李時鈺擋了一劫,紀禹表現得不溫不火的,但他們卻不知道,紀禹是個孝順的兒子,他媽過生日對於他來講,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能把他媽扔下跑到醫院來陪自己,就說明在他的心裡,還是有屬於她的位置的,這樣難道還不夠?
紀禹聽着她的話無痛無癢的,他要安娜主動。
安娜不主動,他就撤,打算走人了。
安娜能不明白他的這點心思嘛,這男人脾氣就是不好,從來沒好過,個性也糟糕的很,自己不出聲挽留,他這次是絕對敢出去弄點桃花到自己的身上來的,她不想因爲面子讓兩個人當中有了隔閡。
拉着他的手,腳踩在他的腳面上。
“我覺得你現在還不是真正的想娶我,我心裡想你就屬於我一個人,但有沒有那張證牽扯我覺得並不重要,你愛我這個人,即便沒有這張紙你依舊會愛我到底,你不愛我有了那張紙也依舊拴不住你,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如果到了你五六十歲想要安定下來,又覺得非我不可,我就嫁給你,好不好?”安娜的聲音柔柔的,紀禹聽了她的話就來氣了,不爲別人,你還真想得開,安安當私生女嗎?
你還算是個媽媽呢。
推開安娜,少爺脾氣上來就控制不住。
“大禹,我也愛安安,安安是我生的,這個世界上你要相信,除了你就是我最愛她……”
“你愛她我信,你愛我我不信。”
“……”安娜覺得自己的脾氣真的是很好,要是換個人,可能就會對着紀禹說,你愛信不信,我哪裡有時間和你在這裡扯嘴皮子,哄着他,到底是把人給哄住了。
安娜也不知道李時鈺懷孕的時候到底是吃了什麼,纔會把紀禹給生出來生的這樣。
捧着他的頭,堵住他的話,好在這人哄起來並不是很難,紀禹上勾把人抱起來移着往不遠處去,安娜也隨了他了。
她也沒有好好休息到,第二天眼睛一直打架,眼睛睜不開,單手託着腮,好幾次差點就睡了過去,今天的活又多,安娜勉強撐着,她哪怕就是才生下來安安都沒有困成這樣過,強撐着到了中午,和秘書交代一聲就進去休息了,她需要補眠。
紀禹從電梯裡出來,安娜的秘書見是他。
“她人呢?”
總不會扔下自己又和誰去約會了吧?
秘書指指裡面,說是安娜今天看起來好像精神就不是很好,一直打蔫。
安娜爲什麼會困成這樣,他自然是知道的,推開門進去交代讓秘書不來打擾,安娜睡的很熟,側臉對着門,整個人都沒有聽見他推門進來的聲音,好久沒這樣過了,就是懷安安的時候她都特別的精神。
紀禹靠前,伸出來手摸着她一張臉,可能是睡覺睡的很是滿足,一張臉空都染滿了紅暈,紀禹的手留戀在安娜的臉上。
安娜覺得不舒服卻沒有醒,只是眼睫毛動動,她懶得爬起來,明知道身邊有人也不想起來,昨天睡的太晚了,紀禹纏她,他們相處這些年他就是用盡了辦法去纏着她,把她纏的精疲力盡的,她還哪裡有體力去管其他的。
他拉起來她的小手,他總是嘲笑她,說她長得不好看,說她手不夠好,說身材也不好,反正就沒有突出的地方,其實不然,在自己的心裡,他認爲她哪裡都好,全身都是寶,低下頭親着她的手背。
慢慢的湊近自己的頭。
“昨天吃藥了嗎?”
脣貼在她的臉頰上,安娜覺得很舒服,他的脣有些冰涼涼的,她則是有些溫熱,滿足的嘆了一聲,他昨天要的急自己也沒有準備,生過安安之後他就不想讓她生了,這話紀禹是公開挑破過,她自己現在也是不敢。
畢竟生的時候遭罪了,那種疼她到現在還沒有忘記,也許哪一天腦子一熱,他對自己一說他想要他們倆的孩子,她或許會不顧一切的再去嘗試嘗試。
嗯了一聲,嗯的綿長,紀禹低下頭堵住她的雙脣,原本是想讓她好好休息的,結果誰知道又變成了這樣,紀禹發現有時候逼着她去說違揹她心裡的話還蠻有意思的。
安娜的午休變成了將肉送到狼的嘴裡,脖子上都是他咬的痕跡,他是一身的清爽,自己這次完蛋了,她今天穿的衣服恰巧就是沒有領子,她現在要怎麼出去見人?
他是屬狼的嗎?
“你看我的脖子……”
紀禹貼着她的頸子又咬了一口,“你別咬我,疼……”
紀禹伸出手捏捏她的臉,餵飽了她就不喜歡自己了,自己就不是那個令她百分百稀罕的男人了是吧,壓低聲音抵在她的耳畔:“我就是死了,我也要夜夜出現在你的牀頭壓着你。”
安娜:……
人家感情濃烈的時候都是講一些甜言蜜語,他可倒好,講的陰森森的,還有哪個敢愛他的?
“好了,你下午還有會呢。”
安娜推着他,他若是不走,自己就沒有辦法起來了,她秘書人就在外面,難道不知道他進來這麼久都做了什麼?
紀禹寵溺的颳着她的鼻子。
“我這是爲了安安,我的女兒不能當私生子。”
話都是他講的,安娜只是笑,他願意講什麼就是什麼吧,他願意娶那就嫁吧,半個臉孔都藏在他的懷裡,用臉磨蹭着他。
“我很開心。”
紀禹狹促的勾着脣,你看自己就說她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紀禹心情大好,有時間來調侃她,愣是不走,就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安娜的臉色,覺得她就連妝都省了,男人的滋潤則會讓你的臉顯得嬌嬌悄悄的,安娜的腰身他覺得哪裡都好,是那些女人都比不過的。
全天下就他老婆纔是獨一份的好。
“我的好都留給你,給你留着。”紀禹眼睛裡藏不住的笑意。
少年時候的愛戀,就在一起,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波折,更加沒有百轉千回,兩個人快快樂樂的,她一快樂他就彷彿置身於天堂當中。
安娜推開他的死人臉,又是什麼話都講。
紀禹這人和朋友也是,開懷的時候根本沒有忌諱,和安娜認識了幾年才慢慢暴露無遺的,有時候喝了酒纔會這樣,那一次安娜多少有些生氣,他又是拒不道歉的款,給安娜講道理,他不稀罕她,幹嗎和她講這些,安娜不是不通情理,就是真的當時沒經歷過,多少是有點心裡發木,原來喝多了他也是有酒後綜合症的。
“你強,你最強。”
安娜勾着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要主動,要表示你很喜歡他。
晚上鶴來約老大出去喝酒,幾兄弟在外面,上次母親生日還沒喝開懷,叫上紀瞻,把酒都叫滿,鶴來也是想要和老大溝通溝通感情,喝吐了爲止,叫上雲嬌和湯子同。
鶴來慣會喝,你是老大想要我服氣,那就把我給喝倒下,平時有老孃在,不能讓老孃看着着急。
今年父母都生過一場病,確實心裡也是嚇到了,兄弟幾個聚在一起熱鬧熱鬧,雲起自然是不算的,他們喝酒從來不帶雲起,讓雲起和柳絮在上面玩,三哥可以不照顧,但是三嫂必須要體貼着一點。
紀禹和鶴來你來我去的,紀瞻就勸,老大今天要喝多。
他見過紀禹喝多過,吐的也是不像樣子,無論有沒有量,喝多了那就是真的多了,小四又慣會使壞,今天一口一個老大哥,這就是要把老大往高了上面逼。
“點到即止。”
鶴來推開自己二哥的手:“兄弟之間喝酒,哪裡能是點到即止的,我敬你一杯。”
鶴來自己幹掉了,紀禹也不能落後,他這樣的性子就註定明知道是坑,他也會往下跳,別的人可以不給面子,這是自己家的老四,面子一定要給足。
你一杯來我一杯,是真的往高了喝,碼得一齊的酒瓶,各種的都有,說不能喝混合酒,鶴來偏要喝,而且還要多喝。
紀禹不怕喝酒,一天喝個七八回的他也喝過,受傷了醫生說情況不好,但紀禹呢自己咬咬牙就扛過來呢,那時候靠的是毅力現在靠的同樣也是毅力。
鶴來喝的有點往上涌,他就希望老大在自己面前輸上個一次,這樣以後他真的就服了老大了,你是我大哥,我聽你的是應該的,但老大就是不服軟啊,讓讓弟弟是怎麼了?
紀瞻幫着分擔,想着自己喝點,他們就能少喝了,結果這哥倆一說以前,鶴來也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紀瞻覺得自己爸媽對鶴來好點,那鶴來還覺得爸媽高看老大一眼呢,憑什麼?
老三不算,老三一離開就是這些年,剩下的他們要算清楚了。
“爸媽喜歡你……”
紀禹當人不讓,喜歡他那是因爲他做到了,你老四在他扛起來家裡的重擔的時候,還在後屁股後面跟着玩呢。
紀瞻攔着鶴來,這事兒他是有權力說話的,老大確實不易。
“老二你現在就是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是吧?你就是要和我過不去,上次喝酒你還說要站在我一邊來着,怎麼現在就佔到老大身邊去了?你不能因爲你們是雙胞胎就聯合欺負我呀……”
鶴來翻臉了紀小二你到底是那夥的?
原來說和自己是一夥的,那現在呢?
紀瞻加入戰局,喝到最後都高了,紀瞻躺在地上就起不來了,頭要疼死了,他果然是不能喝酒的,明天還有手術,他死定了,鶴來抓着電話打給季丹陽,他都要恨死她了,就怪自己嗎?
所有錯都推到她身上來了,憑什麼呀?
季丹陽聽着電話裡的聲音覺得無語,大半夜的鬼喊鬼叫的給自己打過來電話,就是爲了說這些的?想要掛斷,紀鶴來喘着粗氣。
“就算是我錯,不應該給次機會嗎?”
季丹陽從牀上爬起來:“大半夜的你打電話給我……”
這人是抽了吧?
喝多了吧。
“你喝酒了?”
“我喝了,我還不少喝呢,喝的我現在腦門子還炸,老大老二一夥的合起來欺負我,我能不喝多嘛。”
季丹陽無語:“你找個地方躺下睡上一覺,起來就好了。”
“我好不了了,季丹陽我要是死了,你也便宜不到。”
說罷就直接掛了電話,鶴來已經要把自己胸口的那點東西都給吐光了。
他折騰的是最厲害的,紀禹就相對來說好多了,他喝多了就是需要找個地方睡覺,只要閉上眼睛他再醒過來他就沒事兒了,柳絮見他們這樣子,她可倒黴了,她是現場唯一的一個女人,雲起沒這樣過啊,自己老公醉酒她是沒體驗過,得,體驗到了一把給小叔子收拾爛攤子的機會。
安娜開車過來接紀禹,看着柳絮給鶴來清理臉呢,鶴來不配合,嚷嚷着。
“小鶴來……”
安娜拍着鶴來的臉,紀鶴來喝多了耍酒瘋,拉着柳絮已經嘮叨了半天,柳絮都要崩潰了,主要這人是真的耍,又是摔東西又是要奔跑的,他喝完酒感覺興奮多了。
“你誰呀你……”鶴來根本認不出來安娜。
安娜一看得,別說了,喝多了。
到底喝了多少?
柳絮指着檯面,白的紅的啤的一起來,安娜只覺得頭疼。
“鶴來你坐下,姐和你談談心事。”
“我姐?”
“嗯,是我。”
鶴來除了佩服自己媽就是佩服安娜了。
拉着安娜說,可能是因爲真的太高了,他說他是真的覺得安娜不容易,老大這樣的壞脾氣,有幾個女人能願意跟着他的,偏安娜跟了這麼些年,把他爸媽也給照顧的很是妥當。
“我媽在我心裡排第一,你就在我心裡排第二,我當你是親姐,一個媽生的姐……”
安娜點頭,哄着,好不容易把人給哄進去了,至少不作了,自己扶着紀禹,柳絮就說讓大哥在這裡住好了,移動他到時候他也鬧騰。
“你大哥喝酒不會耍酒瘋,喝多了就找地方睡覺了。”
安娜扶着紀禹上車,紀禹躺在她的腿上,已經眼睛都睜不開了,摸着安娜的手。
“安娜……”
“嗯,是我,放心吧。”
喝多了警惕性還這麼高。
安娜把人帶回家,扶到牀上,給他清理了一下,他有潔癖,受不了自己這樣的,不然一大早起來就會發飆,心情會受影響,安娜推着他讓他起來刷牙,紀禹有些嘰歪,他睡的正好。
“咱們先把牙刷了好不好?”
紀禹推開安娜的臉。
安娜看了他一眼,拉着紀禹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老公……”
紀禹覺得渾身都酥了,酥麻麻的,就因爲她叫的少,所以喝多了再不高興,他還是起來跟着她去了衛生間,安娜把牙膏給他擠好,紀禹靠着她,他實在有些站不住,雙腿發軟。
“今天高興?”
“高興。”
紀禹發自肺腑的高興,怎麼不高興,兄弟之間的關係良好,誰家的兄弟像是他們一樣?
他們哥四個,把老孃老爹都給養起來了,這就是他們本事,沒有讓爹媽跟着着急上火,各有本事,紀禹太開心了,老三就不用講了,老三其實比他們任何人都成功,老二也好,最孝順的就是老二,自己和老四差些。
紀禹清醒的時候任何人都瞧不上,但實際他覺得自己家的兄弟個個都比自己做的好。
安娜拍拍他的臉,覺得他現在就像是一個聽話的跟班,自己說什麼他就覺得什麼好,照比着安安,紀禹就像是大頭怪嬰了,給他擦了擦臉,扶着他回到牀邊去,紀禹讓安娜躺在自己的上面。
“這樣你不舒服,會吐的。”
紀禹上手扯她,自己說讓她躺,她就躺。
安娜側着身體,怕壓到她。
他也不知道是睡覺呢,還是要和她聊天,幾分鐘說句話,明明呼吸都沉了,看樣子是睡着了。
“你覺得幸福嗎?”
安娜玩着他的領口。
“看和誰比。”
“你覺得誰比你幸福?”
安娜就帶着笑,說之前和雲嬌聊天,雲嬌說湯子同讓她當着馬騎,紀禹擰着眉頭,好半響沒有聲音,好像是睡過去了,安娜想睡就睡吧,他很困了。
過了能有六七分鐘,他動了動嘴,睡的不是很安穩。
“你想讓我學他……”
這個紀禹是反對的,太沒有面子了,太沒有男人尊嚴了,這個不行。
“你睡吧。”
他問自己說出來而已。
紀禹是徹底睡了過去,摟着安娜,安娜也就跟着睡了,她覺得睡在他身邊很安全。
這話要是當着父母的面去講,恐怕她父親會老淚縱橫的,養了一輩子的女兒,竟然會睡到一個人身邊纔會覺得安心,難道他養的那些年都是作假的嗎?
但安娜的感受就是這樣的,她的生活她的未來她的幸福都掌握在另外的一個男人身邊,父母一直都不理解她,覺得紀禹對她不夠好,但好與不好有時候真的就不是能被外人看見的,所有人都在替自己委屈,她卻替紀禹委屈。
他這樣的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就不算是差了,真的比臉的話,肯定會有比她年輕比她更加好看的臉蛋。
摟着他的頭,用臉蹭蹭他的,這是自己的良人。
一大早紀禹還在睡,他光着膀子,安娜已經醒了,秘書說紀禹早上還有一個會,必須要參加的,她打給紀禹但是他沒有接,她知道八成今天要是叫醒了自己也會有麻煩,只能指望安娜了。
安娜推推他,紀禹眉頭擰得深深的,看樣子很不爽。
“起牀了,早上還有會呢。”
他從牀上爬起來,一起一坐身上的被子掉了下去,安娜就坐在一邊,見着他要發飆,紀禹脾氣那是真的很臭,不怪他得罪人,最糟糕的時候還沒被外人看見呢,安娜雙手摟着他的腰。
紀禹摸着她的頭,看着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裡。
男人嘛,能讓他們覺得驕傲的事情來來回回的就那麼幾個,自己懷裡的這個就算是一種。
安娜有辦法能安撫他的壞脾氣,紀禹從牀上起來,梳洗了以後,助理已經進家門了,紀禹在吃早餐,喝過酒其實胃口不是太好,但給安娜的面子,不想在別人面前反駁他。
助理和紀禹走出去的時候對着安娜比了比大拇指,這就是強中之手。
能把他的毛都給摸順了,安娜只當沒有看見。
對紀禹來講不能發脾氣的人有二,其一是自己媽,多大的脾氣多大的火他自己忍了,憋死也要憋住,其二就是安娜,因爲安娜讓他一點沒有火氣,想着早上,脣角溢出來一抹笑容。
“老闆,你什麼時候打算娶她?”
助理眼睛多尖,鼻息也敏銳。
“你又知道了。”
助理一聽這話,往常都會講,爲什麼要娶她,現在是你又知道了,有門。
“撞我媽的那輛車查出來沒有。”
助理就是想說這件事兒,是四公子那邊先查的,他順藤摸瓜,說起來這還和紀太太有點關係呢。
公司上下稱呼李時鈺爲紀太太,紀以律是紀先生,沒有什麼老太太的稱呼,紀禹不允許,他媽依舊年輕,他媽還是當初的那個媽。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着紀禹。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不該說,這說起來和紀太太還有一段淵源呢。
紀禹是真的不知道他媽以前還嫁過人,從小到大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話,所以他助理講的時候,他差點就一腳踹了過去,臉上的表情太冷,氣場更是冷,說不出的一身不近人情。
“你再說一次?”
紀禹這就是要翻。
助理哪裡敢說,他就說自己倒黴嘛,這事兒讓他查,你家的事情,你竟然……
“咳……”清着喉嚨。
紀禹的聲音有些偏硬和冷的柔和,助理聽了老闆的聲音只覺得心頭一悸。
“紀太太的前夫現任的妻子……”
紀禹低頭看着自己的腿,閉目養神,助理忽然心裡有些鈍痛。
他和紀禹這些年同學,他媽在他心裡那是沒人能撼動的地位,現在突然整出來這事兒,他自己認爲這不算是爲何,嫁過人,所嫁非人這也沒有什麼,沒有體驗過壞的,怎麼能體驗到好的?
鶴來在辦公室將桌子上的東西就給砸了,給鶴來辦事的人往後縮了縮,紀鶴來也沒料到,這是什麼狗屁結論?
他昨天原本就是喝多了,眼下頭疼的厲害,他身邊又沒有一個妥當人,怕他喝多了來照顧他,現在有拿着這些狗屁東西來刺激他。
“你從哪裡查出來的?”
這是人能看的嗎?
眼前的人站着不動,他也沒有辦法,讓他查,他查了出來,然後你又不能接受,他也很是難爲。
鶴來嗓音放柔:“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媽後嫁給我爸的?”
那人只能點頭,照實來講。
鶴來覺得刺激,太刺激了。
難不成他媽還有其他的孩子?
有一個紀禹珠玉在前就算了,要是不同父親的,那就別怪自己手狠,弄不死他,自己改姓。
那人渾身有些戰慄,他是覺得鶴來的脾氣很不好,渾身散着涼颼颼的氣息,像是地獄來客,這樣的人更加不能得罪,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這個小人說的就是眼前的這位。
只能照實講,並沒有其他的孩子。
“那個男人是誰?”
鶴來哪裡知道給的公司,對他來講,這樣的公司多如牛毛,他這樣的少爺哪裡會關注這樣的小公司,這算是什麼?他媽……
鶴來就特別想衝到自己母親面前去質問質問,他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怎麼能是這樣的呢?但怕自己的態度會傷了母親,他只能在外面找些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紀禹中午去騎馬,跑了一圈又一圈,想當年許翹和蘇蔓伸手要孩子的時候,蘇蔓帶着紀禹紀瞻還有云嬌騎馬,蘇蔓就問過許翹,你是想讓雲嬌有這樣的生活,還是想要雲嬌被人在身後指指點點的,當時許翹是給出來了答案,所以這些年她只能偷偷摸摸的去看雲嬌。
雲嬌也是過來騎馬,她的馬術不錯,也很喜歡這項運動,小時候紀禹騎馬騎的是最好的,英姿颯颯,那時候雲嬌就很羨慕,覺得這樣很帥,她先要追趕上紀禹。
“我哥今天怎麼了?”
旁邊的人搖頭,他哪裡知道,他還覺得自己很慘呢,他的午餐還沒有吃呢,紀禹說了他要是敢離開,就扣他未來一年的分紅,他還要賺錢給老婆買更好的東西呢。
“沒吃飯?”
搖搖頭,雲嬌沒忍住笑了出來:“他爲什麼每次發脾氣都要折磨你?”
助理無聲的笑着:“可能他心裡特別的愛我吧。”
雲嬌挑眉:“愛的那個人不該是我姐嗎?”
“他們倆是真愛所以他 不折騰安娜,來折騰我。”
雲嬌讓他去吃飯,出了事情自己替他兜着:“你要是沒結婚,我一定追求你。”
助理心裡想着,還是算了吧,我給你哥當助理,他能信得過我,我要是娶了你,你哥一定會逼死我的,湯子同那樣的出身,他還覺得般配不上於你,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助理離開去吃飯了,紀禹總算是跑完了,翻身從馬背上下來,看着雲嬌身邊掃了一眼。
“他人呢?”
“我讓他去吃飯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習慣沒變,一生氣就折騰他,哥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我給了他吃給了他喝……”
別人聽見這話一定會誤會紀禹是拿自己的助理當成寵物一樣的看待,高興就撩撩,不高興就放在一邊,他說話向來就是這樣,不擔心別人怎麼樣去想,想說就說,但是雲嬌知道他對自己很是親近的人到底有多好,他的脾氣有多不好,他的心其實就有多好,不過表現的次數太少而已。
“我陪你跑兩圈?”
“行嗎你。”
“這話講的,怎麼不行,來。”
雲嬌陪着自己大哥跑了十多圈,紀禹說雲嬌還行,沒因爲戀愛,馬背都上不來了。
“啊也對,我聽安娜講,你是經常在家裡騎馬的……”
雲嬌才喝進嘴裡的水成直線直接噴了出來,拍着胸口咳着,安娜怎麼這樣呢,自己和她講的秘密也告訴大哥,下次什麼都不要和她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