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種無可奈何的情緒,貞杏和齊博鬆回了家。小柔一聽門響,立刻興奮的迎了出來。一見到貞杏,小柔臉上的表情卻僵硬住了。
“姐姐,你怎麼回來了?”小柔問道。
貞杏冷冷的笑了出來,斜着眼睛看着小柔,冷漠的說道:“爲什麼回來?你問這問題,不奇怪嗎?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回來不回來,用得着你做主嗎?”
小柔咬着牙齒,臉一下子就紅了。
貞杏向前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來說道:“哦,對了,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今天開始,你住到店裡吧。小福子他們會把二樓給你讓出來,這個家,不歡迎你。”
小柔一聽,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她立刻將目光轉向齊博鬆求救,齊博鬆立刻將頭轉到了一邊,不去看小柔。
貞杏這時已經向臥室走去,小柔突然喊道:“姐姐,你不能這樣對我!”
貞杏冷笑了一聲,回過頭來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對你?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你是我們家買來的,就要聽從我的安排。我讓你住到店裡是客氣,沒讓你住豬圈呢!”
“你……你太狠毒了!”小柔怒道。
“哈哈哈哈……”貞杏笑了出來,她用一種諷刺的眼神看着小柔。
“我狠毒?你這種人就不配對你太好!怎麼,當了婊子你還想立牌坊?搶了主子的丈夫,還想騎到主子的頭上?你,未免太做夢了吧!”貞杏挑釁的說道。
“你……”小柔怒。
齊博鬆上前兩步,拉住了貞杏的手,低聲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進屋吧。”
小柔對齊博鬆怒目而視,想不到,齊博鬆竟如此的對待自己!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且,竟對自己的事兒不理不睬。難道,這就是男人嗎?這就是他要的那個男人嗎?
貞杏一言不發,甩開齊博鬆的手。齊博鬆趕緊跟了上去,貞杏氣呼呼的推開臥室的門。“噹”的一聲,貞杏和齊博鬆的身影就被關進了門裡。
小柔發呆的看着那扇門,那扇門是她夢想的地方。她也想擁有這樣一間房子、一個男人,可是,爲什麼不行呢?
爲什麼老天不給他一個這樣的男人呢?爲什麼要剝削她愛的權利呢?小柔看着那扇門,突然,眼淚一滴跟着一滴的掉下來。
貞杏鑽進臥室裡,齊博鬆想跟過去。可是,看到貞杏那冷冰冰的態度,便止住了腳步。齊博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呆的看着貞杏的背影。
貞杏坐在梳妝檯的面前,突然想起,自己還拿着家裡所有的積蓄呢!貞杏恢復了一些理智,將家中的錢放好。這才又去收拾收拾。
她一打開首飾盒子就覺得不對勁,她的髮釵變了方向!
貞杏有一個習慣,她的髮釵都會一顛一倒的放着,方便她使用。可是,如今卻有一根髮釵放錯了方向。有人動過!
貞杏確信,因爲,她每天晚上都會整理自己的首飾!貞杏趕忙又翻了翻其他的首飾,首飾的數量沒丟,可是,卻十分清楚的都改變了方向!
貞杏緩緩的坐了下來,是誰呢?
齊博鬆?
不會,齊博鬆一向清高,認爲首飾是女人氣的東西,他從來不去動貞杏的首飾盒。那會是誰呢?聽說,齊博鬆昨天晚上沒在家,那,那這首飾只有可能一個人動過!
小柔!
沒錯,肯定是小柔。貞杏突然歪着嘴角笑了出來,小柔來找什麼呢?嘿嘿,當然是賣身契!看來,小柔是害怕了。害怕貞杏會真的賣了她!
貞杏苦笑了出來,她真的忘了那賣身契放在那裡了。或許,是放在那個她不經常用的盒子裡,或許,是拿回來的時候就丟掉了。誰知道的。
小柔坐在院子裡的樹底下,誰說過,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慢隨窗外雲捲雲舒?多美的句子?可是,爲何不符合她現在的心情呢?
她看着天邊的雲,雲朵似乎是會動一樣。一點一點的飄過來,飄過太陽,遮住了光。小柔低下了頭。
是她錯了嗎?她只不過追求愛情,這樣,也算是錯嗎?如果,這都是錯,那麼,這世界上是不是就沒有對的了?
事到如今,要怎麼做呢?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齊博鬆?還是,還是堅持下去?
小柔突然打了個冷戰,離開,要去哪裡?天大地大,何處是家?她的那個家,已經回不去了。可是,如果齊博鬆不娶她,她賴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要怎麼辦?該怎麼做?
不知道。
“吱嘎”的一聲,臥室的門打開了。貞杏走了出來,惡狠狠的看着小柔說道:“周姑娘請便吧,我不留。”
小柔冷笑了兩聲,傲慢的白了貞杏一眼。回到齊博鬆的房間裡,將自己來時候的包袱收拾了一下。將貞杏給她做的那幾套衣服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牀上,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已經完全的瞭解了貞杏的脾氣。
按照貞杏的脾氣,今天不可能和齊博鬆住在一起。也就是,今天齊博鬆有八成的可能會住進這個房間。
到時候,他看到她的衣服,應該會想起她吧?小柔這一次,是在賭。賭贏了,她會是這間房子的半個女主人。從此以後,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能插一腿!
小柔微微的笑了出來,能不能贏,就要看明天那一搏!
小柔收拾了包袱,對着主臥說道:“大哥,姐姐,我走了。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大哥,小柔是真心待你。不管姐姐如何不接受小柔,小柔的心不會改變。姐姐,謝謝你救了小柔。小柔真心希望,姐姐能夠改變主意!”
說完,小柔對這臥室鞠了一躬,貞杏故意裝作沒聽到,依舊在臥室裡挑着衣服。齊博鬆雖然聽到了,但是也無可奈何,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在感情的面前,竟然不知道如何選擇!
小柔拿着小包袱,一路哭着到了超市。今天超市人不多,小福子和小五子正在吹牛。卻見小柔哭着來到店裡,小夥計們不禁面面相覷。
小福子趕緊的從凳子上跳下來,幾步跑到了小柔的面前。
“小柔,你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小福子問道。
小柔擡起頭來,故意擠出笑容,一面用袖子擦掉眼淚,一面說道:“沒事兒,沒事兒。”
“沒事兒你哭什麼?還有,你手上怎麼拿着包袱?到底怎麼回事兒!”小福子拉着小柔手中的包袱,問道。
小柔搖了搖頭,一面笑,一面眼淚卻又掉了下來。小福子心裡這個痠疼,小柔這般的模樣,真是讓他心疼!
“你和我說,是誰欺負你了?我絕對不輕饒他!”小福子怒道。
小柔趕緊搖頭,扯住小福子的手,痛苦的說道:“小福子哥,你別亂想。姐姐叫我過來住,要麻煩你在二樓騰出一個房間吧。”
“你爲什麼不回家住?師父不讓?”小福子問道。
“沒有,什麼事兒也沒有。小福子哥,勞駕你在二樓幫我空出一個房間。”小柔垂下頭柔聲說道。
這一句句一聲聲,讓小福子如何受得了?他心裡甚是感動,想不到,小柔在最困難的時候竟然想到來依靠他。說明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小福子一揮手,叫師兄弟幾個過來。吩咐將二樓全部空出來,大家到後院的房間擠一擠。並且要求,將沒有用過的被褥全部貢獻出來。屋子裡不許有任何的臭氣,一番吩咐後,小福子又下了一條命令,半個時辰內必須做完這些事兒。
小福子吩咐完大家幹活,回頭看這小柔,心裡一陣的興奮。
“小柔,你先坐坐,你早上吃東西沒有?我去幫你弄一點?”小福子問道。
小柔搖了搖頭,看着小福子,突然咬着嘴脣,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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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個時辰,齊記超市和香香酒樓的所有夥計都知道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兒。這話,當然是小福子從小柔口中問出來的。
不過,這故事似乎變了個模樣。
在這個故事裡,小柔成了受害者。齊博鬆是喜歡小柔的,貞杏是不分是非的。齊博鬆將小柔抱在懷裡,卻被貞杏發現。小柔欲解釋,卻被劉太太打了一巴掌。今天早上,又被貞杏趕出了家門。
所有的輿論,如今都佔到了小柔的這一邊。夥計們義憤填膺,更有甚者,要求罷工抗議。並要求老闆娶小柔,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在夥計之間。
唯一沒摻和這件事兒的只有兩個人,一個孫德全,一個是廚子大鴻。這兩個人相對成熟,也知道分辨是非。更何況,他們只是打工者,何必要管人家的家事?
可是,小福子和其他的幾個師兄弟就不一樣了。將齊博鬆罵成了負心漢,將貞杏罵成了黑心婆。在他們的心裡,小柔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這時候,有一個人一邊罵一邊傷心。這不是別人,正是小福子。
小福子將小柔視爲仙女,如今,仙女受了欺負,他卻無能爲力,這纔是最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