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來,那些小型的商號可能會要退會了。就象是陸老闆,他們家就是開肉鋪的。哪兒來那麼多的銀子?”劉老闆擔憂的說道。
貞杏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可是,如果想要提升商會的層次,只能將商會中那些較小的商戶拋棄掉。
“我到是有個想法。不如,把低級會員的制度降低一些。五十兩銀子似乎不太現實,二十兩銀子還是可以的。我們的會員越多,才能越容易掌控。向中級會員,達到四十兩銀子就好了。你們想想,踮起腳尖夠得到的東西,人們纔有興趣夠。是不是?”齊博鬆說道。
劉老闆不禁的點了點頭。
“大哥,你覺得怎麼樣?我覺得博鬆這個建議很好。我剛纔說的數字,有些大了。”貞杏說道。
劉老闆心裡一陣的羨慕,什麼叫夫唱婦隨?這老公才說了一句話,媳婦就立刻上來捧場,哎,真是羨煞旁人了。
“好,那就初級會員是一次性消費二十兩,累計消費四十兩,中級會員是一次性消費四十兩,累計消費六十兩。高級會員呢,只能有商會統一發放,高級會員卡不對外。你們說,怎麼樣?”劉老闆高興的說道。
貞杏和齊博鬆一同點頭,笑着說道:“這是極好。”
“不過,就是這樣,那些小型的商號,也未必能跟的上節奏。”劉老闆擔憂的說道。
齊博鬆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咱們可以先試運營一段時間,如果,真的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就將大型商號和小型商號分出來。由孫、方兩位大哥的其中一位負責運營。小型商號的會員制度,肯定要低一點,這樣,才能夠讓他們保住顧客。”
“恩,博鬆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過兩日,我和孫、方二位湊在一起的時候,再好好的商量一下這個問題。”劉老闆說道。
回到了家中,貞杏和齊博鬆躺在炕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最近這連日的奔波,風餐露宿的,回到家裡終於舒服了。
貞杏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被子真舒服軟軟的。不管是破廟外的馬車上,或是安泰家的地板上,還有小旅館的小牀上。這些地方都沒有家裡的土炕舒服。
貞杏才躺下去不一會就睡熟了,齊博鬆聽着貞杏的呼吸翻了個身,想到了那晚貞杏距離他如此的近,不禁的有些害羞。
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飯後,齊博鬆忙着清點庫存,貞杏開始認認真真的算起賬來。這幾日他們不在,營業額到沒有下降。看來,小福子雖然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但是,也一定在盡心盡力。
小虎幾日沒有見到主人,見到主人回來後,就格外的黏人。一會蹭蹭貞杏的腿,一會圍着齊博鬆跑幾圈。齊博鬆微笑着蹲下身抱起了它。小虎索性趴在了齊博鬆的肩膀上,搖搖晃晃的,連它自己也有些害怕。
小虎對着齊博鬆叫了兩聲,齊博鬆溫柔的撫摸着它。心裡一陣的溫暖與感激,如果,自己能有這樣一個黏人的孩子那該多好?
貞杏的賬還沒有完全算完,突然聽到有人走進來。小福子趕忙迎了上去,可半天也沒有動靜。貞杏不禁的擡起了頭,只見李寡婦大搖大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李大嬸,今兒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您裡面請。”貞杏笑着說道。
“小福子,趕緊給李大嬸倒一碗上好的茶葉。”貞杏有吩咐到。
李寡婦像是老太君一樣,一臉不屑的走了進來。尋了一把椅子,傲慢的坐了下來,冷的一擡眼,陽光下,更顯得一臉的橫肉。
“齊家媳婦,你甭忙了。我今兒來,是要告訴你們,這房租要漲一漲了!”李寡婦說道。
貞杏一愣,雖然猜到李寡婦可能來者不善,但是,始終也沒猜到她來究竟爲何事兒。敢情,這位祖宗來,是要加租。
“李大嬸,咱們當初可是簽了合同的!”貞杏說道。
李寡婦冷笑了兩聲,指着這房子說道:“你們也不看看這房子在什麼地段,租給你纔多少的銀子?別做夢了。我今兒把話明說了,有人出比你們高的價格租下這房子,我沒答應。你們要是不加租,我就把這房子租出去!”
“李大嬸,你這可就不講究了。當初,咱們可是有合同的!”貞杏說道。
“你嚷嚷什麼!有合同怎麼了?你們當初是強取豪奪,硬是要我租給你們的!就是到了衙門,我也有話說!”李寡婦說道。
貞杏不禁的差異,這李寡婦怎麼說變臉就變臉?變得簡直比六月的陰雨天還要快!前一會還是風和日立,後一會就暴風驟雨。
“既然,我們是強取豪奪,那不如,就再來一次吧!”說着,齊博鬆從內室走了出來,小虎還穩穩當當的趴在它的肩膀上,見到貞杏,微弱的叫了一聲。
“李大嬸,我們敬重你,才叫你一聲大嬸。當初,這房子是怎麼租給我們的,你心裡也清楚。如果,沒有我,你這房子只怕還在開綢緞莊呢!他們給你銀子嗎?你能拿他們怎麼樣?李大嬸,你要加租我們不反對。但是,這個事兒,咱們可要說清楚。這文書上,可是白紙黑字寫着,我們每年要交多少的銀子!”齊博鬆說道。
李寡婦見齊博鬆進來,頓時泄了一半的氣。“話不是這麼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我就明說了,有人出了一百兩銀子一年,來租我這個房子。放着錢我爲什麼不賺?我一個寡婦,就靠這房子過日子呢!難不成,你們想讓我餓死去?”李寡婦有些泄氣的說道。
“那你讓我們加多少銀子!”齊博鬆一面說,一面將小虎放到了地上。
“一年一百兩!”李寡婦說道。
齊博鬆笑了笑,說道:“李大嬸,這樣吧,這房子我再租你三個月。每個月十兩銀子,再多了,我也沒有。你看,這樣行吧?三個月以後,我一定搬家。貞杏,給李大嬸拿三十兩銀子,立個文書!”
見齊博鬆來真的,李大嬸立刻說道:“要搬你們現在搬!”
“李大嬸,當時,文書上可是白紙黑字簽上了。如果,我們搬走,要提前三個月通知你。怎麼,現如今,可是你逼我們走。讓我們有三個月的緩衝期還不行嗎?再說了,又不是不給你銀子!”貞杏辯駁到。
李寡婦立刻沒了理,不滿意的說道:“三個月就三個月!三個月以後你們必須滾蛋!”
說完,拿了銀子,又在貞杏寫的文書上按了手印。
送走李寡婦,貞杏和齊博鬆只覺得憋氣。這老寡婦又聽誰挑唆了?硬是要加租金?現在,追究這個都沒用了,要想辦法纔是。
“我看,咱們還是買一塊地自己蓋房子吧。甭管怎麼樣,自己蓋的房子費用低!”貞杏說道。
“說的輕巧,現在,哪有現成的地給我們蓋房子?再說了,蓋房子買地,可不是農村。這裡要辦好多手續的。我看,還是先找一間房子租吧!”齊博鬆說道。
貞杏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如果租房子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人家想加租就加租。你看看,這條街上,大部分的商號都是用的自己家的房子。再說了,有了自己的房子,顧客的信任度也高!不至於,今天在你家買了貨,明兒你就消失了!”
齊博鬆嘆了一口氣,貞杏說得雖有道理,但是,蓋房子這種事兒,向來繁瑣。再說了,也沒有現成的地呀!
齊博鬆將庫存的單子交給了貞杏,一個人先出去了。
祥和莊裡,齊博鬆找到正在算賬的劉老闆說了此事。
“大哥,我現在猶豫,是自己蓋房子好,還是租房子好!”齊博鬆鬱悶的說道。
劉老闆笑着收起了手中的賬本,笑着說道:“傻兄弟,當然是自己蓋房子!你租房子,都是給人家租金。蓋房子,就是有一天你不做生意了,這房子也能養活你們!”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眼下着街上沒有可以蓋房子的地方。”齊博鬆說道。
劉老闆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拉着齊博鬆的手二人一同出了祥和莊。
“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眼下,還真有這麼個機會!你看看,我祥和莊西邊的那塊空地沒有?那塊地空着,你要是買,我就去給你說說。”劉老闆說道。
“看來,我今天來找大哥商量此事兒,還真是找對了。只是,那塊地是不是有點偏僻?”齊博鬆說道。
“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這片地還真的不偏僻。縣太爺和我說,要發展商業。以後,咱們這條街就擴大了面積了。伊犁城一天天的在變化,都是往好了變嘛。我實話告訴你,就咱們商會裡的好幾家老闆已經下手了。已經把那片地瓜分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下手,就看這次機會了。”劉老闆神秘的說道。
“你說的,可當真?”齊博鬆問道。
“你是我親兄弟,我還能有害你的道理不成?再說了,孫老闆已經下手了,不信,你去問他!”劉老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