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下來依舊沒有!曾捲心焦似火。他原本對考上的把握極大,沒想到上面卻沒有自己的名字。他強定心神,心道老袁都考上了,我也一定沒問題,他繼續搜尋着可是一張榜單來來回回被他看了好幾遍,他的名字號碼依然渺無蹤跡,不由的悵然若失。
袁舒知大快胸意,發泄了一番。他定了定神,腦子立刻從餛混沌恢復到了清醒,在此時此刻他下了個決心:那就是一定要在澳洲殿試中好好表現,不枉自己下的如此苦功夫!
正想着,瞥見曾卷從人羣裡擠了出來,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難道曾小哥沒上榜?不可能啊,他的髡學造詣比我還高,怎麼可能落榜?暗罵自己沒顏色,怎麼光顧着高興,曾小哥可是幫了我不少,這不是得意忘形了麼,正想着怎麼好言安慰一番,人羣開始一陣騷動。
原來這“髡髮秀才”鬍子明亦同着幾個好友來看榜。他自忖自己必是中的。果然,在榜文的第一排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鬍子明,綜治辦科員崗,行測32,申論80。
這個分數在榜上考生名列前茅,更是本崗位第一。鬍子明得意非凡,一幫昔日的同窗好友紛紛上前道賀,此前因爲“會來事”入了澳洲人的法眼,現在考試成績又名列前茅,已是隱隱有衆人之首的意思,一起參加考試的十幾位學子書生把他圍在中間,猶如衆星拱月一般。
“哼,果然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聞!”袁舒知暗暗鄙夷,他自己之前就飽嘗了各種人情冷暖,最是看不慣這種嘴臉!
“咦,這不是蠟燭店的阿卷嗎?你也來參加考試啊?”站在鬍子明旁邊的一位綠衫少年看見曾卷站在不遠處,喊了一嗓子,一羣人都隨着聲音望過去,有不認識曾卷的頜首點頭示意,有看見他穿的普通,又是一臉頹唐,料想他榜上無名,便表現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曾卷以前在學社比較要好的同學,此時走過來一臉喜色的問道:“阿卷你中了嗎?我吊榜尾進啦,好險啊!”這人平時就大大咧咧,此時沒發現曾卷臉色不對。
鬍子明身旁的綠衫男陰陽怪氣道:“想必以阿卷對髡學的造詣,寄然系不在話下的啦!”一口純正的廣東新話腔調,袁舒知差點沒聽懂。此人在社學時和曾卷有過一段齜齷,他老早就瞥見曾卷,觀察了很有一會,此時看他頹廢的樣子十有八九是落榜了,心中更加篤定,就想當着衆人面狠狠奚落他一番。
“咳咳……各位同年,天色漸曬,就不要站在這裡了,改天我做東請各位吃飯哈!”袁舒知假意咳嗽了幾聲,出來解圍,說着隨便拱了拱手,就想先帶着曾卷離開這裡。
那個早先發話的學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放他們離開,眼珠一轉,對身邊同伴很隨意的說道:“阿卷應該系拔得頭籌啦,我等以後怕系高攀不起咯!”曾卷聽了這話,臉瞬間黑掉,已經到了發作邊緣,簡直欺人太甚,剛想衝上去給他一拳,也算是出出胸中鬱悶之氣,袁舒知老來穩重些,抓住他的手連連使眼色,他上下打量着這位三角眼,臉上幾顆青春痘耀眼奪目,頭蘸花,身披綠紋褂子,腰綴翡翠,穿戴略顯浮誇的學子,估計家裡有點薄產和背景,以他見識,不難猜出這人和曾小哥不對路。
“這不繫上器偷書的那個誰……那個好像姓袁來着,對,就係你!”綠衫男回憶了一會,大聲說道,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俗話說罵人不揭短,袁舒知再好的脾氣臉色也瞬間撂下,鬍子明此前一直在旁邊看戲,眼見雙方劍拔弩張,連忙出來打圓場。
“諸位都是來赴考的學子,胸中自有溝壑,何必爭一時之長短,在這貢院文風聖地,動粗豈不貽笑大方,還望諸位能給我胡某一個面子,放下前嫌可好?袁兄大才,我等豈可隨意置喙!”說着竟朝着袁舒知和曾卷拱手,90度作揖,態度十分端正,但眼底的輕視卻掩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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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褂男拱手笑道:“胡兄說的系,不知這兩位大才考中了沒有呀!啊哈哈哈哈哈!”
袁舒知仰天眯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某不才,蒙元老院不棄,舔爲紅榜中之人!”說着還撣了撣長衫,頗有揚眉吐氣之感,衆人一愣,鬍子明隨即笑臉說道:“恭喜恭喜!”
綠褂男不甘心,又追問道:“那曾卷呢?”
“呃……”袁舒知剛想說曾卷是送他來考試的,就聽見前面有人喊:“快看快看,又有榜單出來了!”
“哈哈哈,我看曾卷系沒上榜的啦!”綠衫男囂張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次曾卷和袁舒知卻都沒搭理他,因爲他們看見又有兩名衛士捧着紅綢榜單出來,這次的榜單明顯比上一張薄很多,曾卷眼睛一亮——還有未出的名單!等衛士把榜單貼好,衆人再度聚集在公告欄下,仔細尋找自己的名字。
這榜單上的名字比第一張的少很多,攏共才30名,衆人很快就看出來了,這張榜單上的人的成績比第一張要高一些,雖然不過幾分之差。有人轉悲爲喜,有人大失所望,這時一聲刺耳的笑聲想起:
“哈哈哈,我說的沒錯吧,曾卷系沒上榜滴啦!”綠衫男幸災樂禍,袁舒知晃眼間瞥見他取笑的時候似乎輕輕鬆了口氣。
“一羣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的二貨!”袁舒知心中暗暗鄙夷。
榜單上照舊沒有曾卷的名字,卻出現了吳佲的名字。行測61,申論81。筆試排名第15名。
曾卷這次倒是沒什麼表情,他此刻已經冷靜下來了。吳學長和自己一樣,也是熟讀澳洲書的,雖說他的作文能力必然比自己強。但是自己有李子玉送的複習資料,迎考更有針對性。就說這《申論二百題真解》,全廣州也沒幾本!自己潛心研讀,成績至少不會太低。他仔細回憶自己的考試:行測的把握很大――許多題目他都是在複習資料上做過的或者是以前在“澳書”上看到過的,要說有重大失分,只有申論了。
但是自己的申論也是練過多次的。澳洲人的出題並不刁鑽古怪。自己作文也是按照《申論二百題》上的路數分析撰寫的,應該說四平八穩,縱然得不到高分,60以上亦不是問題。
沒理由他的考卷會,他在等,等着驗證自己的判斷,等着狠狠扇那幫人的臉。
果然,不多一會,第三張榜出來了,三張榜單整整齊齊的排列在一起,而最後一張,上面只有3個名字,曾卷的名字赫然就在其中,還排在了第一位!
行測79,申論80,稅務局稅源管理崗第一,公考筆試總分第一!
這下頓時轟動了,總分第一這不就是“會元”了?!不要說會試,便是鄉試的頭名“解元”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了。
榜上的“曾卷”二字,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對曾卷冷嘲熱諷的綠衫男等人臉上。
總成績第一名――啪……啪……,還特別響亮!
綠褂男像吃了死孩子一樣,瞪大眼睛看着榜單,彷彿想把字看化掉纔算完。
“這……這不可能,這肯定是胡亂錯批卷子!”綠衫男歇斯底里。
“賢弟慎言,當心禍從口出!”鬍子明出言提醒。
其實也只是綠衫男難以承受這個事實罷了,都知道澳洲人向來以嚴謹效率著稱,此等重要的“掄才大典”,都有一套嚴格的防作弊規定和流程,更加不可能犯下改錯卷子這樣的低級錯誤!沒看澳洲人連收卷子都不用本地人,而是臨高調過來的學生!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的天性向來是看上不看下,剛纔還一臉高高在上的衆人,瞬間個個臉上充滿“友誼”的笑容,這時已經沒人去理會綠褂男了,紛紛上前來道賀。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他們表現的太現實,但該有的禮節還是做足了,以後是要和他們共事的,搞好同僚之間的關係,曾卷不會不明白,這點情商還是有的!
袁舒知也替曾卷高興,曾小哥熟讀髡學,高中案首也是情理之中,說了幾句吉祥話,突然來了一羣家丁,帶着新郎官禮服,爲首的管家模樣的人上前抱拳,問道:“這位可是曾家小哥?”
曾卷點了點頭,拱手還禮,“正是在下,不知兄臺有何貴幹?”
“還請曾小哥和我們走一趟,來呀,給曾小哥換上吉服!”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嘛?”曾卷一頭霧水,只見來得人個個面帶笑容,並無兇橫之色。曾卷並不擔心人身安全,也沒人敢在澳洲人眼皮底下作奸犯科,只是這是在作甚?他心中疑惑,然而不管他問什麼,這幾個家丁只是滿口“恭喜大爺高中”,只簇擁着要他把衣服穿上。
袁舒知忽然一拍大腿:“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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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梳理重要人物、事件信息;
展示臨高社區風采,優秀同人和資料作品巡展;
不定期組織元老們線上或線下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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