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士良看了看李逢吉,心說這杜風不是明擺着給我難堪麼?指着和尚罵禿子?我一個宦官要姑娘幹嘛?
這也只能說明仇士良不好此道,比如以前第一個被杜風利用了的宦官劉克明,當時不就是很享受杜風給他的這一切麼?
李逢吉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咳咳,我們都年紀大了,對此倒是沒什麼熱衷的了。若是王爺有需要,不妨自己請便便是。”
杜風打個哈哈:“既然二位大人無意,我這兒若是找個姑娘反倒顯得突兀了。不如邊吃邊聊吧!”
很快,酒菜就上齊了,杜風笑呵呵的幫李逢吉和仇士良倒酒,仇士良還有點兒大大咧咧的好像沒什麼感覺,可是李逢吉卻立刻站了起來,並且雙手托住了杜風的手,不讓他倒下去。
“王爺,您這樣是要折煞下官啊,我等不過是朝臣宦官而已,如何當得您千歲之軀爲我等斟酒啊……”
仇士良挺李逢吉這麼一說,心也是一動,心說對呀,我怎麼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呢?搞得像個傻大姐似的……
於是乎仇士良也趕忙站起,誠惶誠恐的說到:“王爺您請坐,請坐,這些小事原就該當我們這些當臣子的來做。”
杜風笑了笑,也不多說了,直接坐了下來。笑眯眯的看着那兩人自己倒酒。
“今日找二位大人前來呢,算是有些事情要跟兩位商量。”杜風吃了一口菜,然後慢悠悠的說到。
李逢吉放下筷子,擡起頭,看着杜風:“王爺有何事管吩咐,下官等只要力所能及,無不鞠躬瘁。”
杜風笑了:“李大人這樣就太客氣了,這豈不是太見外了麼?你我同殿稱臣,本是應當齊心協力多爲朝廷謀劃,說什麼讓我吩咐顯得過於見外。這樣。不如我們都把這官場上地稱謂去掉,你們看如何啊?”
“多謝王爺擡愛。下官豈敢不從……”
杜風則語調升高,輕輕的哼了一聲:“嗯……?”
李逢吉趕忙說到:“是是是。既然如此,我們便去了那客套之語,有事說事吧!”
“哈哈哈哈,好好好,來來來,你我三人先乾了這杯!”杜風說完,端起酒杯。遙祝一下,一飲而,那兩位當然也是趕緊喝完了事。
放下了酒杯,杜風又端起酒壺,分別給三人的杯都加滿了酒,這才又說:“是這樣的。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想,這王守澄雖然死了,樑守謙也是一副老態龍鍾病怏怏的樣子。可是他們的手下黨羽還分佈各個角落,很是頭疼啊。這兩天河朔又傳來捷報,說是魏博已經拿下,並且大軍已經開拔,前往成德。成德局勢雖然未明,可電腦,,n快是戰局之上,二位恐怕都要比我這個末學後進要懂得多,拿下成德揮師討伐盧龍,怕是也只是這半月之間的事情。盧龍估計會拿下的爲輕鬆,因此,我倒是隱隱有些擔心了……二位不覺得我們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太過於太平了麼?”
杜風這句話一開始說地時候,李逢吉就得意的看了仇士良一眼,心說怎麼樣?我說地沒錯吧?這杜風果然是跟我們轉着同樣的心思吧?
而李逢吉地這個小小的眼神一動,就被杜風看眼裡,心裡踏實了許多。
“這個我和仇大人也有考慮過,只是不知道王爺是如何想的!”說是說去掉那些官場上的稱謂,可是真說起話來,還是要說,只不過是態度沒有那麼恭敬罷了。
杜風聽到李逢吉這句話,心暗罵,心說好你個李逢吉啊,我把球踢你那兒去了,你倒好,給我原封不動的踢回來了。廢話,要是我願意直接說出來,還假模假式的問個屁啊。
但是面上還不能露出分毫,只能笑眯眯的說:“現長安城內地神策軍應當都是聽從仇大人的調遣的吧?這就要看仇大人的意思了,是不是有這樣的決心和這樣的魄力了呢?我這兒給二位擔個保,皇上那邊你們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仇士良看了看李逢吉,發現李逢吉眼神裡是詢問地眼神,便輕輕的點了點頭。自以爲不易察覺,卻還是被杜風靜靜的看眼裡。
“既然王爺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麼我們二人也就不兜圈子了。王爺是想把那些跟王守澄以及樑守謙牽連地人都除去了?”李逢吉說是不兜圈子,那還真是不兜圈子,只是把責任全推到杜風身上了。
可是杜風是誰啊,給他層毛他能比猴兒還精,怎麼可能上了李逢吉這樣的當。
他當下一笑:“呵呵,李大人說笑了,我杜風何德何能,豈敢說除就除啊?漫說那些人都是朝廷命官,即便是平民百姓,我也沒有生殺大權麼!這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李逢吉一聽,嗬,好嘛,我把問題推給他了,他倒好,又把問題還給我了!
“那王爺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李逢吉不甘心,還是希望這些話從杜風嘴裡說出來。
杜風一看這情況,心說好吧,那就讓你們這兩頭老狐狸得到一場表面上的勝利吧。反正後我是要連你們一塊兒送到閻王爺那兒去的,估摸着王守澄樑守謙這幫傢伙會老老實實的黃泉路上等着你們的,他們前腳下去了,你們後腳也會跟着來。別的不說,王守澄這會兒肯定看得清楚。
於是乎杜風打定主意,笑着說了一句:“好吧好吧,既然李大人擔心擔了這個罪名,那就由我來說吧。”
這話一說出來,李逢吉和仇士良這臉上可就有點兒難看了。
不過,難看總比掉腦袋強,所以李逢吉心還是頗有些得意的,心說杜風啊杜風,饒是你精似鬼,也終於喝了老孃,呃,不對,是老爹……好像也不對,哦,應該是喝了老子的洗腳水……
李逢吉真的是有點兒得意過頭了,所以纔會連老孃老爹和老子都分不清。
仇士良現的心理活動跟李逢吉差不多,基本上一樣。不過他倒是挺堂而皇之的可以自稱老孃,一般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前些天一直都派手下暗打探,得到的報告說是樑守謙看似沒有任何動靜,裝病裝的挺徹底,可是暗地裡卻一直都活動,甚至於派了人往河朔那邊去了……”
這話一說,李逢吉當即變色,跟仇士良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杜風是不是訛他們。
“樑守謙派人去了河朔?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杜風聽到仇士良也終於按捺不住問出了口,便淡淡一笑:“二位可是忘記了,我除了這個儋州郡王之外,好像還是朝廷的御史丞呢。別的不敢說,這情報一科,我可是掌握的多的。”
仇士良和李逢吉面面相覷,心說可不是,要說這整個大唐朝,估計也沒誰比杜風手下的暗探多了。
“那河朔那邊豈不是要出問題?”
杜風又笑了笑:“那人剛出了城,就被我的人短了下來,的書信一封,二位可以看看。”說着話,竟然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
這封信其實是杜風派人僞造的,所謂樑守謙派人去什麼河朔也是根本沒有的事。當然,也許真有,可是至少杜風沒逮着人。
李逢吉從杜風手裡接過那封信,打開的時候,看到信封口上有火漆的痕跡,並且這種火漆比較特殊,不像是一般軍營裡能用的着的。於是他默不作聲的把信拿了出來,然後將信封遞給了仇士良。李逢吉知道,宦官之有一種特別的火漆封口,用以區分上邊傳來的信究竟是不是內侍省發出來的。他遞給仇士良的意思就是讓仇士良看看,這究竟是不是他們內侍省專用的那種火漆。
仇士良心領神會,接過信封,仔細看了看封口的火漆,然後衝着李逢吉微微一點頭,李逢吉這才展開了信詳細的看下去。
他們這些小動作完全落入了杜風的眼睛,他們這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杜風既然僞造了信,這種細節又怎麼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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