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紗是這位公主最後的防禦,在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後,便將自己封鎖在裡面。可它輕若薄紙,被夏蕭的右手撥開。
阿燭爲了賠不是,連忙將夏蕭手中的薄紗抓在手裡,掛在一邊的鉤上。她動作很快,她本就是農家的孩子,做什麼都如此麻利,只是少了幾分優雅。但在這,又有誰會去看?沒有誰的眼睛會一直關注她,每天離她最近的夏蕭也一樣。此時,夏蕭只在乎手中的桃花花瓣!
花瓣纏繞幾絲黑氣,沒有俞谷和龍宮強,這些黑氣一次比一次弱,夏蕭的好奇心卻格外加重。俞谷塔中有祭祀古陣,龍宮古老,雖說他們錯過,沒發現究竟,可裡面大概也有祭祀古陣,或者單純只是那女人的一道氣息。
這麼一看,此時桃花花瓣指向的公主,體內的秘密更小。她和那神秘女人的關聯,也定然不大。
一向謹慎的夏蕭向來不會過度冒險,他不是那種口中吼着爲天下人,實際連身邊人都顧不好的人。
手掌下移,花瓣朝公主胸口方向拉扯。這時,夏蕭才注意到這位公主的面孔。她的臉上沒有勾龍邦氏人的自大和狂妄,只是有些疾病帶來的不健康㿠色。可比起前些日子,臉龐和嘴脣上的一絲紅潤,已有好轉。
病嬌女孩總能引起人的保護心,可夏蕭的雙眼沒能看到她極爲有神的眉梢,便重新投到桃花花瓣上。花瓣在夏蕭的手掌正中心停下,其下是她隆起的胸口。
因爲牀邊一旁的窗戶開着,公主蓋着的被子便厚些,可依舊有鮮明的女性特徵。夏蕭在準備掀被子時,身邊的阿燭有些害羞,問:
“要不我來?”
夏蕭頭都沒回,只是白了她一眼,認識這麼久,阿燭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毛手毛腳的,還是得自己來。再說了,他這麼做又不是爲了佔這公主的便宜。
“你這樣等於佔她便宜。”
夏蕭噓了一聲,阿燭才閉嘴。她覺得夏蕭這樣不好,可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護在身後,似即將觸動一道會爆炸的符陣,有着生命危險。阿燭這才意識到夏蕭的用意,和黑氣有關的東西都是危險的,所以他才擋在自己前面。
在阿燭極爲仰慕的目光中,夏蕭掀開了公主的被子。暖和的金被下,公主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褻衣。公主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上下,可胸圍不小。夏蕭的手掌停在公主胸上極高處,把玩着桃花花瓣,見其還有反應,不禁吃驚,
猶豫再三,夏蕭擡起公主的石手,令其不再壓着衣服,隨後拉開褻衣於腰間的衣帶。夏蕭準備再深入探尋,可阿燭羞紅了臉。
“這樣不好吧?”
“要不你來?”
阿燭連搖頭,即便她是女生,這種事也沒做過。可脫下這件內衣,就是要負責的,女子的清白和命當重,她怎麼都覺得夏蕭這樣做並不可行,但夏蕭還是做了!
夏蕭動作很小,唯恐手快,令其露出私密點。可在這位沉浸夢鄉的公主安靜睡着時,胸前的衣物逐漸敞開,露出極爲柔軟的細滑皮膚。
“有東西。”
夏蕭說時,阿燭捂着眼睛,自顧自的說:
“女孩子的衣服下面,肯定有東西啊。”
我說西山上的猴子,你說東邊院子裡的狗子,真是沒法交流。夏蕭嘆了口氣,投目到公主胸前的珠子上。
這顆石珠裡外皆黑,只有指尖大小,穿着一根紅繩,似藏着一縷黑氣。夏蕭無法用肉眼見到,但能憑桃花判斷。他湊上前去看,離公主的胸越來越近,瞳孔中的棕黑色也猛地變得漆黑。視野霎時昏暗,夏蕭鎖眉,身體四周的一切都似乎有了改變。
白晝如夜,牀邊籠着的潔白薄紗成了黑布,夏蕭慌然後撤,有種在俞谷舊塔的感覺。那日他如見恐怖駭人事,今日如見末日昏黑,眼中無半點光亮。這該是多少副墨鏡才能帶來的效果?夏蕭有些懵,可在微微轉身時,見到一道明亮。
若夏蕭見到的是一片漆黑,還算能應對。只需盤腿坐下,凝神靜氣,令元氣涌進眼中就好。可現在看到的是所有物體描上素黑色的邊,沒了色彩,給他一種極爲壓抑和詭異的感覺,像鬼片中刻意加強的恐怖描寫。
這等環境下,本就明顯的明亮更加重要。它可以是一束慘淡的路燈,也可以是一盞無力的燈燭,甚至可以是一抹極爲恐怖的綠色或紅色的光。但夏蕭此時看到的光,和陽光一樣,甚至比陽光還暖。
陽光暖皮膚,這道光直照神思心扉。光擰在一起,像一顆變了形的太陽,沒了外表體型的針,只剩溫暖。
夏蕭一直看着它,沒有向其走去,但看到黑色的眼中逐漸恢復了顏色,變得多彩起來。
先前,整個世界荒誕的像空無一人,孤寂和無力佔據夏蕭整個身體。在他來不及和這股力量作鬥爭時,他已擺脫出來。房間恍然被塗上顏色,可夏蕭眼中的光團逐漸擴大消散,最後只剩一道人影。
瞳孔中的漆黑色停止向四周蔓延,逐漸變成正常的棕黑色。可夏蕭眼中的光團縮小後,既變成阿燭。夏蕭本該猜到,她可是唯一一個驚動院長大人的人,可此時親眼見到,怎麼都有些失落。
“喂!”
夏蕭剛纔的眼神極爲溫柔,甚至有一種追求和嚮往之意,像一個捧着玫瑰的男孩,就要向自己走來,隨之單膝下跪,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與愛戀。那種眼神令阿燭有了一種被依賴的感覺,令她滿足,可夏蕭眼裡突然的嫌棄,令其覺得落差極大。
阿燭還沒意識到,她真正想要的不是一個捧着玫瑰的男孩,若是抱着花的夏蕭。
“你什麼眼神?”
夏蕭揮了揮手,隨意敷衍過去,重新走回牀邊,將公主的項鍊摘下。他的手掌碰到公主的天鵝頸,可她睡得很沉,沒有醒,眉頭都沒動一下。
因爲離的近,夏蕭聞到公主的髮香,這是一股草原上的風味,夏蕭第一次聞到,但沒有沉溺。
公主很久都沒睡得這麼安穩,夏蕭握着項鍊,準備離開,不忍心再打擾她。
手中的項鍊沒有異樣,夏蕭走到房門口時,卻停下腳步。
“你又幹嘛?”
“不能這麼帶走。”
夏蕭說着,重新掀開被子,拉開她的衣帶,將項鍊爲其戴好。
“我看你就是想看她的胸。”
阿燭暗自哼唧,這麼小,還沒自己的大呢。可不管她說什麼,夏蕭都只是做自己的事。因爲涼風碰到皮膚,公主微微咳了一聲。雖說聲極小,可夏蕭連忙將其衣服穿好,並給她蓋好被子。
“走吧。”
阿燭哼了一聲,既然不回答自己。
“走這邊。”
先前龍骨進了房間,再從老位置出去,可能會被看到。因此,夏蕭和阿燭翻出窗戶,雖說饒了一個圈,可還是成功出了平和宮。
因爲怕阿燭跟不上或被發現,夏蕭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可她手一滑,將其送進夏蕭手心。
“別鬧。”
夏蕭鬆開手,氣得阿燭直跺腳。
“送上門了都不要?”
“要不起。”
夏蕭說着,一把將阿燭拉過,將其拉進懷裡。阿燭的手肘撞在自己胸口,可夏蕭只是噓了一聲。大草原上的霸主和叢林山裡的王成了宮中的常客,還有頭頂的傢伙,要是被其發現,他們就麻煩了。
一路艱險,等他們回金閣時,幾位侍女正不斷敲金閣房間的門。見侍女敲門的焦急樣,小和尚應該已堅持很久,真是個好小子。可既然他們回來,就不用他來承受這等壓力。這些侍女,也就敢欺負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