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楓也哼了一聲說:“你就知道向着他們,不幫你好朋友。我看你準是”她又說不下去了,因爲嘴被鄧薇捂了起來。
大家說笑時,我暗自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經過這麼長時間劇烈運動,但我的小腹處似乎有一團火,熊熊燃燒着,熱力向身體各部分送去,生生不息。我只感覺到渾身發熱,卻沒有累的跡象。當然,既然渾身發熱,必定臉也通紅,汗水也很多,我再裝出些累的樣子來,沒有人對我起疑。
張振齊這時候湊了過來,對我說:“你是咱們的嚮導,雖然你也沒來過這裡,但是我想這裡的溝溝岔岔畢竟相似,不會有太大差別。你說咱們晚上住什麼地方好?”
我想了想說:“當然是找個山洞比較好些。避雨避風,還能有效地防止野獸侵襲。另外,做飯也行。”張振齊點頭稱是,然後又問:“那這種山勢,哪裡方便找到一個我們用來住的山洞呢?”我說:“這可不好確定了,一般來說,懸崖裸露的地方容易找到,主要是石洞。在我們這裡,土洞是極少見的,有也是獾等小動物挖掘的,不能住人,沒準裡面還有蛇蟲。”
張振齊說:“我讓大家按你說的多留心些,找到一處住的地方今天就不走了,我看這天氣越來越上勁了。”
擡頭看天時,塊塊雲團已經連大片,太陽好半天也難露出頭來一下。雲層漸漸加厚,顏色已經有了墨意。在蒼茫的遠處,烏雲漫過了地平線,黑壓壓朝這邊涌來,看來今天晚上的一場暴雨已經無法避免。
我對張振齊說:“不是帶的有行軍帳篷嗎?實在找不到山洞,就搭起帳篷來過夜算了。”張振齊說:“那只是好天氣時用用,假如颳起大風,下起暴雨,帳篷可不行。再說了,我們還要生火烤衣服和燒水做飯。”我一聽也是,真得找一處適合的地方,於是對張振齊說:“那我們別休息了,出發吧。讓我們的對伍散開些,走的面大,容易找到。”他答應了一聲,去安排了。
這邊鄧薇和許小楓雖然累,可是不想晚上挨雨淋,爬起來與大隊繼續向前進發。
五點鐘時,從西天漫過來的烏雲已經離我們頭頂不遠。在烏雲中,有了條條閃電,並隱隱有雷聲。看來這場雨小不了。
衆人發急間,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終於,牛復明在一處山崖下發現了一個山洞。衆人一陣歡呼,全部聚攏過來。待看清時,不由得讓人吸了一口涼氣。
山洞並不太高,也不太寬,各三、四米樣子。但是卻極深,裡面黑古隆咚,看不到盡頭,不知道有幾許深淺。只覺得從洞的深處向外冒着絲絲涼氣。心裡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妥,卻想不明白。
衆人雖然心驚,但天氣已晚,墨雲壓頂,沒有辦法再去別處尋找,只有在這裡住下了。
這時張振齊觀察了一下地形,發揮了他的領導作用,開始安排起事項來。
兩人在附近尋找水源,兩人撿拾幹松枝,抱到洞裡。幾個人砍樹枝,搬石塊,在距離洞口十來米處把洞一分爲二,從中打了一個隔段,用樹枝垂直立起來固定住,再用石塊、帆布封住。隔段的兩側灑上硫磺,防止蛇蟲侵入。
在洞口,也用帆布掛起了一個簾子,防止雨水斜進來。
當狂風吹起來時,整個山洞已經被佈置成了一個遮風擋雨的臨時住處。在我的提議下,山洞裡又被隔出一小塊,用帆布做成嚴實的圍擋,在裡面生起一小堆火,給鄧薇和許小楓用。
她們是女子,這一路行來,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好容易安頓下來,給她們單獨隔開,方便她們用火烤烤衣服,擦拭一下身體。
張振齊他們點起了一大堆火,拿出食物,用行軍鍋煮了開水,又取出燒酒,邊喝邊吃。
我和春兒先沒有吃喝,坐在離開鄧薇許小楓的小圍擋一段距離的地方,隔開了吃喝的人們。畢竟她二人住在我家一段時間,與我熟悉些,我有義務對她們負責。張振齊轉過臉招呼我們一起去,我說過一會,讓他們先吃吧。
鄧許二女收拾的時間可是不短,外面人都吃罷時,她們纔出來。
沒想到出來時她們已經換了衣服,全身上下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像是變魔術一樣。在這樣的環境下,居然也能做到,恐怕只有女子了。
外面雷聲隆隆,電閃照耀,雨還未下起來。
人們吃飽喝足四散了去,各自找平整點的地方,鋪上枯枝帆布,或兩三一夥說話,或倒頭酣睡。當然,張振齊與牛復明安排了值夜的人,一方面看着火堆,另一方便防止有不速之客闖進來。
鄧微對我說:“我們到裡面燒烤食物吃吧,外面已經有人休息了,別打擾人家。”我想了想,覺得是,大家累了一天,實在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我們在外面吃喝,想必會影響到他們。便和春兒取了食物和水,來到鄧薇與許小楓的小隔段裡。
春兒用三根樹枝在火上架起了一個三角架,吊起一隻小鍋燒水,每個人用鐵釺串了火腿等食物烤了來吃。
不一會,小鍋水開了,大家用杯子倒了,裡面放上茶葉邊吃邊喝。烤肉香味在小隔段裡飄蕩,讓人覺得彷彿是在篝火晚會。
隔段裡暖暖的,火苗映着每個人的臉,顯得溫馨、安逸。許小楓對我說:“謝謝你啊,爲我們申請到了這個小隔段,能讓我們好好收拾一下。”
從她嘴裡說出來謝謝,着實讓我沒有想到。我嘆了口氣說:“你們啊,真是的,非跟來受這罪幹嘛?”許小楓還沒說話,鄧薇卻淡淡地說:“我一定要去。”她語氣雖然平淡,可是裡面含的東西我能體會出來,那是絕不可能改變的。我心裡一驚,偷眼看她時,她可能發覺失了態,臉上顯出一點不自然。許小楓接過話來說:“我們就是要試試比你們男人差多少,差在哪裡。這一段經歷雖然艱辛,但卻是我們平時生活中絕對不會遇到的,是一段寶貴的經歷,對我們,甚至我們的後人都說不定有極大好處呢。”
我知道她是在給鄧薇打圓場,但是她說的話卻是很有道理。富庶、安逸的生活雖然幸福,但過後不會留下什麼痕跡。相反,人一生中的艱苦歲月,卻是永遠不能忘懷。這些苦難的經歷會讓人堅強、勇敢,會大大增強人的生命力,讓人更加懂得怎麼樣活着。
記得有個偉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每個人年青時經歷的苦難,是他一生之中最寶貴的財富。”這句話我深以爲然。不過我沒有想到,看似調皮搗蛋的許小楓居然也懂得這個道理,我不由得對許小楓開始刮目相看。許小楓看我愣住,哧地一笑說:“我慘了,看來從今天起,我多了一個粉絲。我的天啊,如果被粉絲狂追起來,我可怎麼活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