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張振齊會找到我們,把突然發生的情況告知。然而我想錯了,他與牛復明不管怎麼商討,都未與我們交流。我覺得這其中必定含着一些意思,由此,更加深了對張振齊的懷疑。在我心中,已經把他們一夥與盜墓罪犯劃成等同了。
我不明白一點,張振齊與牛復明都是那麼有經驗的江湖老手,應該想到在我們身邊或者身後,有一雙眼睛,在時刻不停地觀察我們,隨時會搶奪我們的成果,並對我們形成威脅。如果不知道這點,說明他們有可能是裝出來的,暗中跟蹤者與他們是一夥,否則,他們就不配當這個冒險團隊的負責人。然而他們何至於裝出一幅比林黛玉還要清純的樣子,讓人認爲其一無所知呢?這裡面有問題是不用懷疑的。至於什麼原因,我不得而知。
晚飯後,張振齊站起身,在大家中間說話:“兩位運送傷員的弟兄辛苦了,本來應該讓你們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從上級傳來的指令,希望我們加快研究進度。有一個重大的發現,就是在住的這個山洞裡,我們發現了早期的人類文明。雖然我們只是個地質工作者,但是,毫不隱瞞地告訴你們,我同時也是歷史研究人員。遇到了早期人類文明,我非常希望提早做出勘察,爲後續研究人員提供儘快展開研究的條件。”
他的一席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找不出毛病。然而我卻不這麼認爲。我覺得他說得越慷慨越不可信。許多地方已經證明了他們一夥鬼鬼祟祟,不按照常情來做事。既然他們不在乎我們看得出來與否,證明他們不在乎我們知道與不知道。從這裡可以推斷出來,他們把我們看成無物一樣。也就是說,發生任何突變情況的時候,他們都認爲能夠完全控制住我們。這一點,除了他們人員多些外,更主要的是張振齊和牛復明肯定有着常人難以想像的出奇本領。我由此想到,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要小心些,不暴露自己爲主要。
張振齊接着說:“本來想讓大家在這裡休息一下再進發,可是我們無意中,住在了這個山洞裡。野豬從裡面衝出來,傷了我們的人員,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今天早些時候,我們幾個人向洞深處探發,發現這個洞有非常明顯的人類文明痕跡,而且,洞裡有大量水資源。從地質學角度分析,在這麼高的地理位置有着大量水源似乎不合常理。而這一點,正是我們地質工作需要探明的東西。這樣來說,探尋這個地質古洞,雖然在我們這次行程中沒有提前預料到,但是,其作用極其重要。在此,我作爲隊長,要下達這個命令:向着山洞深處進發,考察洞裡地質及古代文明情況,研究這些奇特地質、地貌形成原因,及對現在我們的地理環境有什麼影響。
當然,這只是我們考察小組領導層面的意見,這是我與牛副隊長商量好的。你們也可以討論一下,支持不支持我們的意見。
現在,給大家五分鐘時間,讓你們互相商討,最後得出結論決定我們是否進洞。”
五分鐘後,全票通過進洞提議。這本來在我心裡就是預料到的。張振齊牛復明不必說,他們手下的人員必定會支持。鄧許二女希望進洞,眼睛都盼藍了。而唯一可能有不同意見的,就是我與春兒。我們兩個人是有能力提反對意見的,不管張振齊他們明白與否。
然而,像前面所說,我離開了深愛的林緒,離開了養我成人的姑姑姑父,離開了所有的關係,只是爲了圓我祖上的一個夢,只是爲了我自己不再受惡夢侵襲,爲了我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基於這一點,我不能夠退卻,我也沒有退卻的餘地。我只有拼着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去向前闖。
夜暮低垂時,我們做好了一切準備,在洞口做好了記號,告知運送物資人員,這裡是我們最後到達的地方,然後帶齊了所有物品,開始向洞深處進發。
那個肚子受傷的人本來傷得也不重,又經過一段時間休養,基本上能夠自由活動了,只要不做特別劇烈的運動便無大礙。
穿過了長長的洞道,我們沒有遇到任何異常便來到了洞與水域交界處。鄧薇和許小楓包括張振齊的手下都被眼前的奇觀驚呆了,或許前面他們對我們的話還有一絲疑慮,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在深深的山洞裡,不可思議地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大自然造物真是太神奇了,許多時候,無論多麼有想像力的人也想像不到神奇的自然界中會存在什麼樣的奇蹟。
鄧薇和許小楓歡快地要去水邊試試水的溫度,我想起來湖中存在的未知巨物,怕她倆有危險,伸手攔住了她們。她們表示不理解,我卻不能向她們說明,以免引起大家的驚慌。
沿着湖邊小石徑,我們來到了洞中之洞門前。在這裡,牛復明他們看似已經掌握了進洞方法,顯得沉着而穩定。破除洞門上的機關消息時,找了他們帶來的一個人,告知他,把上下北斗七星按照正常天理位置移動好,最後摁下兩組北斗星中間的北極星,便可發動機關,打開石門。
我不知道張振齊與牛復明怎麼這麼肯定開門方法,反正這方法與我想的是一模一樣,如果換做我來開,也是如此。
他們那個手下可能知道開啓這類機關的危險,本不情願去,但迫於張牛二人壓力,無奈之下,手哆嗦着,移動好了上下北斗星位置。那些星位大多數本就正確,因此只需要移動少數幾顆便可。移好後讓張振齊檢查了一下,看無問題,大家便閃開一段距離,仍由那個手下摁下北極星,發動機關。
待得那位渾身發抖的仁兄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一幅赴死的勇士模樣,摁下北極星時,石門卻毫無動靜。這下不光是發動機關的人,連我們大家都呆住了。假如這方法打不開鐵門,該當如何是好?
張振齊與牛復明又進行了緊急磋商,仍然沒有拿出來可行的辦法。許小楓忽然開口說:“我們來推一下不行嗎?沒準就開了呢。”
她的話一下點醒了大家,是啊,爲什麼不推推看呢?張牛二人互相對看了一眼,交換了意見,帶領人們來到石門前,各自伸出雙手,抵住石門,隨着張振齊:“一、二、三!”的呼喝,共同發力,向前推去。
令大家泄氣的是,石門仍然沒有動靜,如同入定的老僧一樣,無論我們使出吃奶還是吃草的勁,都撼不動它。手電光映照下,張振齊眼裡本來一直泛着的光芒像將要熄滅的火堆,慢慢變暗,希望在一點點消失。
他們一個手下冷不丁冒了一句:“我們用炸藥炸開石門算了。咱們不是帶的有炸藥嗎?”牛復明瞪了他一眼說:“就你話多!”我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他們原來帶了炸藥,這可是極難搞到的東西。搞地址工作,根本不需要炸藥,看來他們的目的已經完全暴露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是來找古墓的,與地質扯不上邊。”
這樣亮明白了也好,省得他們老打着地質的幌子,說些沒用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