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開言聽得臉色微變,隨後緊繃着臉點了點頭。徐錄文見狀嘿嘿笑着一把拍在徐開言身上,語氣毫不在乎地哼道:“聖上也沒幾年了,那幾個皇子,哼!——你那個連城的港口建得如何了?”
“都籌備妥當了,近日就能開工。”徐開言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這就行了。”徐錄文滿意地晃着扇子,朝徐成林挑了挑眉,徵詢道,“讓這小子去拜訪拜訪將軍和夫人?”
徐成林眼珠子突出狠狠地瞪了一眼徐錄文,不甚滿意地教訓道:“將軍和夫人不是還沒來嗎?”
徐錄文嘿嘿笑着晃了晃手裡的扇子,沒搭話。徐成林惱怒地瞪着徐錄文,最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不耐煩地揮手攆了徐錄文出去。
林晚和盧俊昭的馬車在第二天黃昏時慢悠悠地駛道了定北路和平梁府的交界之處——定安縣。
馬車後頭晃晃悠悠地跟着幾車子用灰布掩好的貨物,一行人打扮得極爲低調,踩着落葉的餘暉,在城門口侍衛的審視中進了縣城。
到了客棧門口,盧俊昭下車將林晚牽了下來,客棧的掌櫃在一旁恭敬地垂手侍立,心口卻飛快地跳動着,手心裡浸出了一絲冷汗——爺居然帶着夫人過來了!看爺對夫人這動作細緻得……夫人金尊玉貴,他這小地方怎麼入得了夫人的眼?早知道讓人去找個院子,哎!
“這客棧是你的產業?”林晚由盧俊昭牽着,看着一路靜悄悄空寂寥落的大堂。好奇地仰着頭問道。
盧俊昭眼裡笑意瀰漫,低頭輕輕碰了碰林晚的額頭,輕聲嗯了一聲。
掌櫃的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爺一臉溫柔繾綣的笑意。在心裡長長地吐着氣,又不着痕跡地瞄了眼巧笑嫣然林晚,心裡無奈地哀嚎着,夫人要過來怎麼也沒人跟他說一聲!
“你的丫頭沒過來。”盧俊昭牽着林晚上了二樓,眉頭蹙起,看着林晚面上難掩的疲憊,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又掃了眼二樓的屋子,臉上不甚滿意。樓着林晚低聲哄道,“阿晚,你先忍忍,這地方粗糙……”
跟在後頭的掌櫃聽得一陣心驚,手裡的冷汗起了一層又一層。
“我看着挺好。”林晚笑着打斷了盧俊昭的話,手指輕輕地划着盧俊昭的掌心,眸光裡笑意流淌。“這地方收拾得乾淨,又不吵鬧,哪裡不好了?”
盧俊昭蹙起的眉頭鬆了下來,臉上笑意彌散開來。眼睛也亮了起來。
掌櫃的暗自鬆了口氣,正慶幸時卻猛地發現自家爺看了過來,忙斂了眼裡的慶幸,微微直起身子。
盧俊昭嫌棄地看了眼掌櫃,擰眉默了片刻,沉聲吩咐道:“找個嬤嬤提熱水上來。”
掌櫃的愣了愣,隨即猛地回神,大力點着頭,恭恭敬敬地請兩位主子進了二樓西南角一間寬敞明淨的屋子。
屋子裡擺設十分素淨。傢俱陳設也十分簡單。只一張桌子,一矮榻。還有幾張凳子並衣服架子等物,卻並無其他點綴的擺設。
好在屋子夠寬敞,還分了隔間。裡間還有個大浴桶,收拾得也極其乾淨,林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朝盧俊昭笑道:“這地方你住過?”
“先前住過一回。”
盧俊昭看着林晚眼裡的亮光和略顯憔悴的臉頰,心疼地撫着林晚的眉角,自責道:“阿晚,我……”
林晚仰頭看着盧俊昭眼裡的懊惱自責,心裡酸痠軟軟的,踮起腳尖輕輕吻着盧俊昭的嘴角,聲音溫柔細膩地低喃道:“我很好。二郎,這麼跟着你,跟你在一處,我很歡喜……”
盧俊昭心裡溢滿了柔軟甜蜜,低頭含住林晚的脣瓣,舌頭溫柔地探了進去,慢慢輾轉起來。
林晚臉頰緋紅地攤在盧俊昭懷裡,呼吸急促地喘着氣。
盧俊昭愛憐地撫着林晚的頭髮,溫柔而剋制地在林晚脣邊流連了片刻便離開了,伸手抱起林晚,吻着林晚的額頭輕聲哄道:“阿晚,我服侍你洗漱,你先歇一歇。你放心,我不鬧你……”
林晚看着盧俊昭眼裡愛憐和疼惜,嘴角上揚,放鬆地笑着嗯了一聲,雙手勾着盧俊昭的脖子,溫柔恬靜地靠在盧俊昭胸口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外頭掌櫃媳婦提了熱水叩了門,盧俊昭輕手輕腳地將林晚放在榻上,讓掌櫃媳婦提水進了屋。
盧俊昭關了門,三下五除二褪了自身的衣服,又替溫柔地替林晚褪了衣衫,抱着林晚進了浴桶,動作笨拙卻細心地替林晚擦洗了身子。
林晚身子軟軟地靠在盧俊昭身上,臉頰上蘊滿了紅暈,聲音迷糊,低低地嗚咽了一聲。
盧俊昭忙放輕了力道,懊惱自責地看着林晚身上還未散去的吻痕,心裡又揪又軟,低頭吻着林晚的臉頰柔聲哄道:“阿晚,我弄疼你了?”
渾身泡在熱水裡,身上的汗膩被盧俊昭溫柔地擦洗乾淨了,林晚舒服地嘆了口氣,聲音軟軟地哼了一聲,雙手攀上盧俊昭的腰,胸前的豐盈貼在盧俊昭胸口上,頭輕輕靠在盧俊昭臉頰上,微微蹭了蹭,低喃着喚了一聲“俊昭……”
盧俊昭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身的躁動,一手攬着林晚柔軟的腰肢,一邊低聲哄着林晚一邊飛快地在自己身上擦了一遍,抱着林晚站起身,擦乾了身子,換了乾淨的衣衫,將迷迷糊糊眯着眼睛的林晚放到了牀榻上,蓋了薄毯,低頭溫柔地吻着林晚被熱氣薰得粉嫩緋紅的臉頰,蹲在牀邊出神地看着林晚安靜恬淡的睡顏。
阿晚說這麼跟着他,跟他在一處,她很歡喜……她那麼嬌弱,跟着他一路顛簸,她卻說歡喜……他們是結髮夫妻,她跟他要相守一輩子,他有了她,不再是一個人對着空蕩蕩的屋子。他上一次過來是什麼時候?五年前還是六年前?那時候他受了箭傷……那回遇刺,阿晚看他身上的傷痕,那樣心疼的眼神,讓他的心都化了。
阿晚是他的……他是她的丈夫……
林晚一覺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目光正對上溫柔而專注地看着自己的盧俊昭,嘴角不自覺地牽出了笑意,眼裡卻還有些迷茫和恍然。
盧俊昭輕笑一聲,湊過來吻着林晚的臉頰,愛憐而纏綿。
林晚被熱氣薰得睡意醒了些,推着盧俊昭嬌嗔道:“我餓了!”
盧俊昭聞言愣了一瞬,隨即臉上的笑意越散越開,胸口顫動着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半摟半抱着林晚起了身,伸手娶了衣裳,仔細地替林晚穿戴着。
林晚臉色微微一紅,嗔了盧俊昭一眼,自己站起來轉到衣架子後頭換了衣服,看着自己一頭的青絲嘆了口氣,動作笨拙地用簪子挽了髮髻。
盧俊昭一臉溫柔寵溺地看着林晚鮮有的笨拙動作笑得渾身顫動,上前從背後抱着林晚,一手取過林晚手裡的木梳,湊到林晚耳邊柔聲道:“阿晚,我給你梳頭。”
“你梳?”林晚挑着眉十分不信任地扭頭斜了盧俊昭一眼,嬌聲哼道,“你一個大男人……”
“我看過你的丫頭梳頭!”盧俊昭眼裡笑意浮動,聲音裡帶了些溫柔繾綣的情意,“阿晚,結髮爲夫妻,我也給你梳頭……”
林晚哭笑不得地嗔了盧俊昭一眼,不知道這廝怎麼突然想起了這茬。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索性坐下來,任由盧俊昭動作。
盧俊昭細心地替林晚梳着長髮,動作緩慢而細緻地替林晚將頭髮攏了起來,照着林晚方纔的樣子挽了個簡單的髮髻,用桃木簪子固定了,又滿意地看了看,這才低下身來,輕輕攬着林晚,聲音溫柔而寵溺地笑道:“好了。”
林晚驚訝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轉頭上下打量了盧俊昭一眼,摸着自己頭上的髮髻,驚奇道:“你還真會梳?”
說着看着盧俊昭自己梳好的頭髮,猛地醒過神來,心裡柔柔軟軟中又有一絲心疼,點着盧俊昭的胸口聲音甜軟地笑道:“嗯,很好看。”
盧俊昭眼裡笑意散開,吻了吻林晚的髮髻,滿心的甜蜜溫軟,揚聲叫了早在外頭候着的掌櫃和掌櫃媳婦進屋,將飯擺了上來。
兩人用了早飯,盧俊昭牽着林晚下了樓,低聲說着話。
“咱們在這邊歇一天,明天再走。”
林晚心裡柔軟着,拉着盧俊昭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先去金安城吧。咱們在這邊待久了也不妥,還得去衡城和隴川府呢。”
兩人正低聲說着話,客棧外頭卻突然一陣喧鬧,林晚挑了挑眉,同盧俊昭對視一眼,歪着頭從窗戶看了過去。
卻見一個一身粗布衣服,面色凶神惡煞,手裡拖着個柔弱小姑娘的中年大漢一路走了過來。那姑娘一臉淚痕,低聲抽泣着,聲音沙啞而無助的祈求:“叔伯,求您了……”
旁邊有不少人圍觀着指指點點。年輕些的女子都看着那小姑娘直呼可憐,年紀大些的婦人則是指着那中年大漢一陣搖頭嘆氣。
ps:
實在很抱歉,昨天回來得晚,又懶了一會兒,沒碼字。這更是補昨天的。
快過年了,週末特別忙,今天的更新也會很晚,大家不要等。
這兩天更新時間不定,牛奶實在很抱歉。
大家歡歡喜喜地準備過年去吧,小說可以等過完年再來看,估計會存幾章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