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碧淵短暫的不適應,很快就恢復自然,索性捂住詹玉兒小嘴,任她不滿意的亂晃悠。
和幾人閒聊了幾句在真陽郡發生的小事,然後林固兒率先走了出去,順便將詹玉兒也抱走了!隨之林楚月連心玉也是告了個別走了出去,戴蘭看這幾人轉眼間就剩下了自己和詹碧淵還有左原,儘管不情願,但還是撅了下嘴走了出去。
待衆人走光,左原纔是問詹碧淵道:“飛雲賊如何?有沒有斬草除根。”
“一窩蜂的散了,主要首腦給我殺了幾個,相信以後十年之內不敢再肆意張揚。”詹碧淵道。說完她問道:“我看皇上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左原臉上有些愁容道:“本來不想和你說的,只是干係重大,你知道了說不定有些幫助。”說完將箇中事情跟詹碧淵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包括秦牧政造反,還有自己半路遭不名人阻攔,再就是秦牧雲的病情。
詹碧淵臉色徹底變了!本來坐定的身體也是突然站了起來,她對前兩件事置若罔聞,對她而言,只要大軍在手,哪怕朝中天翻地覆她也不會在乎,但是秦牧雲這件事情委實難以處理,不說這些年的君臣情分,單看現在幾個國家蠢蠢欲動的樣子,她就知道,秦牧雲一旦出了一點問題,恐怕很快就會有國家忍不住趟這趟渾水,到時間兵荒馬亂倒是小事,問題是秦牧雲若是不在,誰能擔得起鎮國這麼大擔子。
左原上前幾步扶住詹碧淵雙肩,將她按了下去,裝作平靜道:“現在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秦牧雲的眼睛究竟如何纔能有辦法,據固兒所說,對這種事情唯一有點眉目的莫過於張道楚,找到他再論事也不晚。”
“張道楚。”詹碧淵小聲唸叨了幾聲,然後問道:“有沒有他的消息,不行我就在派些人去別國尋找。況且他身爲鎮國之人,這種事情他只要得到了消息,自然就會回來。”
左原嚇了一跳,道:“千萬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半點,若是別人知道皇上出了問題,咱們能想到張道楚,它們自然也能想到,到時間恐怕到處都是追殺那老頭的。”
詹碧淵皺緊了眉頭,剛剛還略顯輕鬆的臉上,現在狠狠沉了下去,讓左原突如其來的難受,他突然後悔將這種事情告訴詹碧淵,這樣做自己固然輕鬆了,但是同時害的詹碧淵比自己更加沉重,在他心裡之所以對秦牧雲這麼着急,一來是對秦牧雲很有好感,二來卻是秦牧雲若是出了問題,那秦牧政就很有可能當上皇上,到時間局面就太過尷尬。而詹碧淵所擔心的卻是,秦牧雲若是出事,那鎮國就真正的水深火熱,而鎮國子民很有可能就此常年受到外族侵擾,在這個講求皇權的國家裡,皇上是天神下凡的聖人,若不是自然退位,對鎮國得民心是一種沉入地獄的打擊。所以她纔會急切的說出那種把這種事情泄露出去,吸引有德之人前來毛遂自薦的傻話。
詹碧淵無力道:“暫且瞞着吧,實在不行也只有按我的方法行事,皇上的病情泄露固然是種打擊,但總比有一天不知不覺的看不見了,甚至喪命來的好些,至少我現在還有能力將一些不軌之人一刀斬盡。”冰冷如鐵的語言,宣誓着她的決心。
左原突然就想起了秦牧雲曾經跟他說過的幾句話:“若不是你姐姐年輕時幫襯我,我這皇上能做到這一步談何容易。”想到兩人各自表現,他突然明白了一個問題,這兩個女人恐怕生來就是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哪怕別人再怎麼猜忌,和秦牧雲再如何做作的疏遠。這種事能騙了他左原,卻騙不了心裡明鏡一般的詹碧淵。
左原現在也沒了其它想法,盡數是充滿了該如何行事的疑慮,他能早早的想出來,詹碧淵也不用現在強裝“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表情。
詹碧淵摸了摸左原面頰,不覺間下巴上已經有些扎手,她笑了笑道:“你就別瞎想了,你要想到我和皇上當年兩個黃毛丫頭樣,在先皇去世,不軌之臣蠢蠢欲動,和外族虎視眈眈的時候將鎮國生生挑了起來,這本來就是不可能之事,但我們做到了。所以此時形式還沒有能讓我絕望的地步,你也不用多想,這件事情交給我吧!”
她稍顯輕鬆的語氣讓左原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的是詹碧淵粗糙的雙手在他臉上劃過的感覺,他突然抓過詹碧淵的右手細細打量,細長均勻的五指較之幾年前變化了不少,幾年前雖然也是老繭密佈,但是確遠比現在好看的多,但她指甲修的很整齊,一絲不露,一絲不藏。從手到手腕就是兩個分水嶺,她手腕常年不見陽光,已經變得蒼白,摸上去涼涼的直到心底。
詹臂淵神情異樣的將手抽了出來,很是自然的將手負到身後,手指各自糾結在一起,道:“瞧你那點出息,一件小事就能引發你這麼大感慨,我說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了,而你和固兒卻要配合我一下。”
左原道:“怎麼配合你?”
詹臂淵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現在要進宮和皇上先且商討一下,看此事行不行的通。”
左原也不多問,突然耳邊一動,感覺門外異樣,就見他腳步猛頓,身體如箭一般直向門外射去,剛剛拉開房門,突然眼前一閃,一支弩箭徑直朝他心口射來,一個黑衣人卻是一閃而過,向着一旁跑去,動作也是奇快無比,他情急之間一聲大喝:“什麼人?”卻來不及追趕,這隻弩箭顯然沒準備要了他性命,前提是他想要躲。
詹臂淵也是反映奇快,她剛纔心思沉重,所以比左原發現不對之時晚了一瞬,但見左原閃過弩箭,身體立刻就朝門外追去,猛然打開房門,卻見林府護院們已經匆匆從各路趕來,顯然是聽見了左原的聲音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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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臂淵不及多想,道:“所有人將林府給我圍嚴實,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衆人答應一聲就向着四周散去。”
左原叫住一人道:“去火速掉五百精兵過來,就算一支蒼蠅也不能飛出去,敢在林府刺殺元帥,反了他了!”
林府瞬間被驚動了,幾百個火把一瞬間將林府照射的燈火通明,沒有喧鬧聲,只是各種腳步聲四起,各個大門瞬間被護院們攔了起來,林府四周高牆之外五十米一處,各自呆了不下十個護院,就這樣將林府嚴實的圍了住,左原剛纔躲過的一瞬間,黑衣人就跑了沒了蹤跡,顯然對林府熟悉無比,而且身手反映都是敏捷無比。
左原道:“元帥,我去母親和固兒房中看看,確保她們安全。你就先領着人在院中搜尋,外人幾乎不可能進來,唯一的解釋是本府之內人爲之。”
詹臂淵點了點頭,帶人火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