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賜婚

二人回到酒樓,因爲天色已黑。羅二站在門外張望着,從遠處見到自家少爺回來了,連讓廚子將飯菜端上來。

見謝隱也來了遼沅,更是喜上眉梢。準備了酒,說是要給他接風洗塵,寧卿淵在外喝了些酒,不想再多喝,謝隱倒是不拒,給不識的王楠也倒上酒。

酒樓又多了個人,比常日更熱鬧許多。羅二歡喜地要給王楠介紹謝隱,被寧卿淵暗中踹了一腳,改又倒酒,勸說別人多喝些。

寧卿淵將梳篦給了個魚笙,另一個握在手裡。想到了謝芊怡,亦覺得對不起她,心有愧疚,想着若有哪日重逢,遞送梳篦之時也是道歉之刻。

因另一個女人而失神,被羅二催喚,回神時看到謝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將梳篦放回原處,給自己倒上酒,舉起酒盅,說了幾句客套的感激話,入座,看着一旁的魚笙,恍惚間,似回到西臨。

晚食過後,廚子在收拾碗筷。謝隱執意要看那鈍劍有無開鋒,待所見與所聞無異,他臉上的表情竟有些失落,悵然地握着劍,口中自言自語。

他將房間留給了謝隱,羅二還在正廳忙活。一身孤影地站在檐下,從懷裡掏出梳篦,兩手撫摸着。

拿出魚笙贈予的短劍,一直隨身攜帶,多出的梳篦,就好像多出的一根線,本是無拘無束,卻又怕扯斷了線,還不去情。

劍刃貼着梳篦,想留下一道刀痕,一個印記,卻怕或深或淺,美或醜矣,贈不了人,圓不得謊。

他泄氣地坐下,將短劍小心地收起,梳篦成了心頭難。

謝隱從房中出來,讓他進去休息,王楠早已給他備好房子。

寧卿淵抓着梳篦睡了一夜,早晨醒來時屋外還下着雨,羅二赤着腳站在門後,關上門,打了個哈欠又回去睡了。

他坐在牀頭,看着梳篦發着呆,腦中也沒東西可想,就是不甚想動。等回過神來,羅二穿好衣裳出了門,而他,眯了會眼,睡了卻很久。

找魚笙時,羅二告訴他,雨剛纔停了會,謝隱上街找酒,魚笙新做的衣裳約的是今天的日子,二人一同上街去了。

寧卿淵趴在桌上,看着對面大開的門,卻見不到有人進出。

“小的過來時,這門便開了。盯了這麼久,也未見有人進出。”

他看了眼羅二,從櫃檯後拿了把傘,說是謝隱喝酒不靠譜,等了這麼長時間,魚笙還未回來,他得出去找人。

羅二沒攔的住人,只能目送自家少爺在人羣中穿梭不見。

寧卿淵走過一條長街,他怕羅二跟來,又在賣肉的攤販前停留了些時候,左右觀察後,忽然拐進巷弄,從另一條街折回。

他想去茶樓探個究竟,那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打的又是什麼主意。

羅二有個壞毛病,在西臨時喜歡去街坊四鄰逛逛,因他那時候惹事,羅二又是隨從,自然沒人理會。

找不到玩伴,他就想到用吃哄引玩伴,羅二這一招果然有用,雖說大家目的都爲吃,但也有幾個說話玩耍的人。待年紀大些,到了不屑一顧於膚淺之人,哄人的事不做了,可吃沒能戒掉。

他得小心着羅二,也許還未到茶樓,就在後街見到他。到時候滿嘴胡言,報憂不報喜的人一番添油加醋,被魚笙知曉可就麻煩了。

雨下的並不大,手中多了把傘也是累贅,但扔了又怕羅二給撿了。想着不如找個地兒藏起來,卻忽然警覺,身後有個人跟着。

來人與他保持着距離,不過並不難發覺,只是他一心想着多事的羅二,纔會晚察覺。

他不知來人是誰又是何目的,爲了不讓對方察覺,未放慢步伐,轉進另一個巷弄。

一股餿臭味撲面而來,一輛推車上放着兩桶餿水,一個駝背老頭推着車向他這處而來。

巷弄狹窄,若推車從身側過,得貼着牆,行動得受限制。再看遠處,是間客棧,客棧後門還有兩個桶,再向前看就是一堵牆,拐個彎就到了另一個巷弄。

因是餿水,人多少有些嫌棄。他捂着口鼻,握傘的那手擡起,將傘擺在胸前,以防萬一。

駝背老頭經過白了他一眼,對着牆吐着口水,罵了聲矯情,桶裡的餿水撒出,臭味撲鼻。

駝背老頭放下推着,用繩子將兩個桶綁在一起,人行走受約束加之又有了屏障,他加快腳步,拐進另一個巷弄。

緊跟而來的腳步匆匆忙忙,步聲急促地靠近。他將傘柄頂住那人腹部,另一手扣住咽喉,一系動作結束,發現跟蹤之人竟是謝芊怡。

“你怎麼在這?”他面色有異,傘也丟棄,想將攜帶的梳篦交給她,她人卻湊了過來,在他脣上落下一吻。

“想你了唄,再說我早就在遼沅了,只是你有魚笙就忘記了我,我只有厚着臉皮來找你嘍。”

寧卿淵嚇地放開了她,梳篦落在地上,被她給撿起,“這是你爹買的,”未等她問,就已先解釋。

“反正是你給的,”謝芊怡笑道:“怎麼你一人?魚笙呢?你不是一直不離她左右嗎?怎一個人鬼鬼祟祟?莫不是你早就發現了我?只是害羞,就用這法子逼我現身?”

“自然不是,”他道。將地上的傘給撿起,細心地撐起傘,怕她被淋溼,“下着雨你怎麼跑出來了?”

“聽說我爹過來了,我過來找他。”

“他和魚笙出去了。”

“我就知道,”謝芊怡不滿地噘着嘴道:“他心裡只有魚笙,纔不管我的死活。”

寧卿淵皺着臉,覺得女人的心思真難猜。他本還爲難,不知如何面對她,可除了剛纔的吻讓他覺得尷尬唐突,其他也皆正常,再看這女人,怎似是他自作多情呢。

“你爹爲何這麼關心魚笙?”謝隱是個老狐狸,十句話有五句假,還有五句就是捕魚的餌,“我覺得你和魚笙相貌上倒是有些相似,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親密的聯繫?”

“想知道?”謝芊怡扭頭看着他,得意洋洋道:“你得求我。”

“怎麼求?”

“求着讓我答應嫁給你。”

“那算了,”將傘給了謝芊怡,轉身就向前走。

身後的人追了過來,“其實你不求我,我也會告訴你。只是我爹不肯說,要他知道會打死我的,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希望我死吧?”

“那就不說了,反正早晚都是知道,”看着她追趕吃力,停下腳步,接過她手中的傘,手臂卻被抱住,“你住哪裡?魚府被封了,你若沒去處,就跟着我回去吧。”

“我當然得跟着你,”女人的死纏爛打不定有用,但善解人意的女人總會讓人心軟,“我喜歡你,你喜歡魚笙,雖然得不到你心,但總得看着你娶了心上人吧。”

“好受?”

“不好受,但也沒多難受。不過,你可不能和魚笙說我喜歡你的事兒,這事可沒人愛聽。”

半路出來個謝芊怡,拐了個大彎,結果事情沒有辦成,卻帶了個人回來。

但這也好,說不定謝隱藉着喝酒的名找女兒呢,他將人帶回來,也算個人情。

事兒想的美,事情也多。酒樓外圍着一羣人,對面的茶樓大門緊閉,舒玉站在門外,兩手交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穿過人羣,酒樓裡的人都聚在正廳,魚笙也回來了。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前去詢問,謝芊怡卻緊抱着手臂不放。

“發生了什麼事?”寧卿淵緊張問道。

“少爺,”背對着他的羅二跑來,手裡抓着玉鐲翡翠鏈,兩眼放光道:“高公公來了,陶漓當上駙馬爺了,還沒忘了咋們,這都是宮裡送來的寶貝。”

他知道陶漓將娶的是誰,高公公一來,這事就是板上釘釘。

“高公公,”將謝芊怡的手給掰開,匆匆忙走到高猴面前,許久不見,該有的禮儀忘不得,“陶漓在宮中可好?不知何時能出宮與我們相見,皇上賜婚,公主可有說什麼?”

“啊呦,寧公子呦,你這是折煞奴才了,”高猴放下茶盅,行禮作揖道:“下月初一是吉日,成親的日子選在那天。皇上已賜了府苑給公主和駙馬居住,到那時你們便可相見了。至於公子問的另一句,奴才不好說,想必公子也猜到了;只是,賜婚前幾日,皇上與公主提了這事,公主不依,還吵了幾句,一人偷偷跑出了宮,回來時又是泥又是水,結果不知怎的想通了,答應了這事。”

“泥水?”羅二放下賞賜,指高公公不厚道,竟用珠寶賄賂人,“莫不是娶的人是昭若吧?那女人陶漓可治不住。公公,宮裡的那位,咋又換了個法子?這次又想怎麼玩呢?”

高公公連連擺手,聽羅二語氣不對,擺明立場,“我也就是個奴才,哪裡敢猜主子的心意。寧公子宅心仁厚,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知道,就算不要這顆人頭也據實告之呀。”

羅二嘿嘿笑了兩聲,知道在宮裡呆的就嘴上會說,心眼壞的緊,“我這和公公開玩笑呢,你可別當真呀。”

高公公也看不出個氣惱的樣子,就是不理羅二罷了。

寧卿淵拿出兩錠銀子塞給高公公,說是傳話的喜錢,讓他莫嫌棄錢少。

高公公無論如何也不肯收,再三推卻之下,千恩萬謝地收了銀子,說是回去回話,就不久呆,也便起身告辭了。

寧卿淵一動不動地坐在那想着心事,謝隱將自己住的屋子讓給了謝芊怡,又尋覓了間屋子,回去稍作收拾,回來見坐那的人,踢了他一腳道:“想着誰呢?”

“肯定不是你,”他沒好氣地揮了揮手,扭頭不想與謝隱說話,卻見舒玉上了輛馬車。

“追上去?”謝隱見他站起,開起玩笑道:“嬌妻在府,美人入懷,豔福不淺吶。”

“說你自己呢。”

謝隱不與他鬥嘴,認真道:“我所知,寧家少爺做事衝動不計後果,怎麼來遼沅這些日還未有所行動?畏縮畏腳,莫不是怕了吧?”

“怕,”他躲在門後,看着舒玉坐的那輛馬車。駕車的是個皮膚黝黑的少年,個子不高,身形瘦小,不像是遼沅人。

他未理會謝隱的喋喋不休,拿了把傘便出去了,也未交待去哪裡。

馬車行的自然比步行快許多,寧卿淵也未做打算跟蹤,免得打草驚蛇。

依據王楠說的,舒玉應該比他們早到遼沅,他不確定所謂的早是在他們離開遼沅前還是後,所以,得去打聽打聽。

而他在遼沅也無朋友,不過卻在一個叫做百闋錢莊的地方呆過幾日,雖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但官府封的茶樓被人買下,多少會有人議論。

未料,錢莊大門緊閉,他試着敲門卻無人理會。不知錢莊的人都是去哪裡了。

天色尚早,他也不着急回去,便耐着性子在門外守着。

對面賣鞋的鋪子老闆對他招了招手,表情也是着急。

“你是不是找人?”

“嗯,”他指着百闋錢莊四個大字問道:“今日錢莊的人都休息嗎?”

“你是之前在這做活的後生?”老闆答非所問道:“我還和你喝過酒呢,你忘記了?”

若是喝酒成友的,那他在遼沅的朋友還真不少。只不過這時好時壞的記性,倒是怎麼也記不起多少人的面孔。

所以說,這人呀,要麼生的美些,要麼就醜到極致,平庸的人,終究缺少關注。

“記得,記得,”他連說幾個記得,格外強調,“我前些日出去了趟,昨日剛回來。怎麼?錢莊的人呢?”

“二叔公回鄉省親去了,走了也快一個月,這錢莊沒他做不了生意,怕是歇業些日子,等他回來吧。”

“謝謝了,”想着離開遼沅的這些日子倒是好,與他有關係的要麼好要麼壞,就沒個順心的。

“那我便些走了,改日一起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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