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進宮

管家見屋內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其偷偷地抹着眼淚,“夫人走了,姑娘可該怎麼辦喲。”

“出城。”

管家不放心楊耀一人,自然也跟了出去。

依據高公公所述,侍衛出城埋屍與歸來時間,魚傾城被葬的地方應不遠。雖說已有個幾日,但是新墳可一眼看出,便是無墳,那翻新的泥土也不難辨認。

慶幸此時正是滿月,天空有星有月,雖不比白日,但細心觀察,倒也能察覺出一二。

管家與楊耀兵分兩路,一人向南一人往北,一個時辰後歸來在做商議。

管家看的心細,因擔心舉着燈籠被人發現,其也是偷偷摸摸,一有動靜便躲起來。可這小心謹慎卻未有進展。

其謹記將軍所言,回到當初吩咐之地,卻未見到人,馬兒還栓在原處。

他左右張望着,只有向北尋去,走了約有七裡的路程,可並未見到人。其心中不免亂想,難道高公公所言爲虛,莫不是把將軍騙到這裡來將他給殺了吧?

管家心裡如小鹿兒亂撞,也不管會不會發現,一邊跑着,口中喊着“將軍”二字。

其越走越遠,陡然看到一塊小土丘那有個人影。他連跑過去,發現是個人,不過卻是背對蹲着。

“將軍?”他小心翼翼地喚着,見那人身子一抖,頓時哀嚎道:“將軍呦,你可嚇死奴才了。”

楊耀悶着頭,滿手是泥地跪着,其兩手邊是挖開的黑泥,土中傳來一股泥臭味。

“將軍?”他睜大雙眼看着挖開土中的草蓆,頓時心了,眼淚簌簌地落下,“夫人她......夫人她.......”

楊耀悲痛欲絕,似失了魂兒的將黑土抱在懷中,喉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管家一邊摸眼淚一邊安撫,“夫人這也是爲了姑娘,將軍莫要傷心莫要難過,夫人等到將軍來接她回去了,莫哭!莫哭!”

楊耀一言不發,嗖地站起,管家欲跟過去,可看着魚傾城的屍身,又怕路過的野狗,只有守在這裡。

三個時辰後,楊耀牽了輛四輪板車,車上是口棺材。

管家坐的腿腳發麻,連爬過去,又轉頭看着土中的人,哭道:“夫人,夫人呀!我們來接你回去了。”

將魚傾城的屍身放入棺中,因其自盡被埋已有了幾日,身子也已腐爛。

前些日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卻陰陽兩隔。管家惋惜不已,卻不敢發表心中不滿,只怕將軍氣火攻心,傷了身子。

“你先回將軍府,”楊耀將馬車給了管家。

“將軍去哪裡?”

“魚笙不知傾城不在人世,恐皇上還會藉此威脅她。”

“可、可若皇上怪罪?”管家不放心道:“將軍心痛,奴才感同身受。你......此行可得小心,奴才在府上等你,哪裡都不去。”

楊耀騎馬進宮,那時天已隱隱透白,若是平日早朝,他也早就醒了。不過,此時此刻,宮外卻清冷無人煙。

馬蹄的突突聲有所警覺,見來人是楊將軍,其等不但未放下戒心,反更顯緊張。

“皇上不早朝,將軍還是回去吧,”侍衛將其攔住,苦口婆心道:“小的也是聽命辦事,將軍隔三差五便來,這令奴才們也是爲難。”

“我進宮去見皇上。”

“小的知曉將軍去找誰,可這腦袋便一個,雖然小的也想放行,但這.......”

侍衛頗感爲難,可一個守門的侍衛哪裡又敢與一國將軍動手,便是上頭下了命令,但可不撕破臉便好好說話。

“將軍還是回去吧,”其中一侍衛爲人正直,說出一番肺腑之言,“小的們養家餬口不易但也知將軍難處,你若一意孤行,皇上怪罪下來,將軍若只是被貶,榮華富貴沒了,可這受苦的可都是手下的兄弟呀。”

可楊耀卻抱着視死之心,今日不進宮誓不罷休。

其爲魚笙,自然有人懂,既懂更也不吝嗇利用。

“將軍若真想進宮就先等等吧,總有個時候。奴才們人微言輕說不上話,亦又怕死,可總有個如意,說不定今兒就巧給將軍撞見了呢,”其中一人道。

楊耀瞬間聽出話中之意,也不硬闖,乾脆就守着宮門。

等至晌午,守門的侍衛倒是換了幾撥,不見有人出宮,入宮的更甚無人。

眼見着大半日過去了,楊耀等的倒是很有耐心。守門的侍衛送來午食,他獨拿了一壺酒,時不時地抿上幾口,雙目一直凝向一處,不知在想什麼。

又值侍衛換班之際,宮外卻來了輛馬車,駕車的非宮人打扮,車內坐着的是何人不得而知。

馬車停在宮門外,從車內伸出一隻手將銀子遞給馬伕,從送銀子的那隻手可看出,車內坐着的是個女人。

侍衛見馬車懷疑,有四人出宮門盤問。楊耀也在這時站起,走在侍衛之前。

“車內何人?”侍衛大聲質問道。

車簾緩緩掀開,車內坐着一個人,竟是昭若公主。

侍衛等連忙跪地,因對公主不敬而認錯連連。車內的人不說話,卻一臉笑意地看着楊耀,對其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楊耀又向前走了幾步,昭若公主又指了指馬,卻不肯開口言。

楊耀緊皺着眉頭,也不知什麼意思。當日寧卿淵將魚笙救出宮,他將他打傷,睿安帝回到宮後,昭若公主便來興師問罪,尋死膩活,要將楊耀給辦了。

睿安帝未理睬她,反將其訓斥了一頓。這事雖已過去了好幾日,可昭若公主是何人,只怕秋後算賬,代價更重。

“公主?”楊耀雙手作揖,想要昭若可能是睿安帝派來的,心中愈顯不安。

“將軍還不快替本公主駕馬?”

楊耀一聽想動卻又不敢動,其怕有詐,但想到睿安帝所爲,也不顧後果不後果,坐上馬車侍衛也不敢再做阻攔,只有放行。

順利進宮,楊耀手握馬鞭,心中泛起嘀咕。他守宮門剛至卯時,也未見一個人出宮,可昭若公主卻從宮外進來,難道是昨日出的宮?

這也不可能,公主一夜未歸,且還是一人,這要是讓皇上知道,只怕婉儀宮的宮人都得掉腦袋,便是擅自跑出,那也早派人尋人去了,怎會風平浪靜。

“公主?”楊耀心覺不妥,便直接問道:“公主怎麼會在宮外?且還是一個人?”

“與將軍有何干系,”昭若不客氣問道:“將軍可真愛多管閒事,若覺得不妥還是出宮吧。”

“公主誤會,”他不敢與昭若強爭什麼,只得抓緊時間,先將昭若送到婉儀宮,然後再去找魚笙。

昭若安然回到居住,可卻未立刻放楊耀離開,而是令人準備了酒食,熱情款待,“將軍還未吃吧?”

“吃了些,”楊耀將手伸出,因剛纔飲酒,衣袖上灑了酒漬,酒味還未散去。

昭若捂着口鼻,揮了揮手,一臉嫌棄道:“將軍吃了,昭若還餓着肚子呢。可一人吃飯又無趣,將軍不如陪昭若再吃些?”

“這.......”昭若邀約令他頗感爲難,若答應了,便是耽擱自己時間,可若不答應,也不知這刁蠻公主又會想出什麼法子,“老臣便陪公主進膳。”

昭若將玉杯中倒上佳釀,兩手端送,“將軍愛飲酒,不如嚐嚐我婉儀宮釀的酒,可是醇馥幽鬱,飄香十里。”

楊耀抿了口酒,不敢多喝怕誤事。可奈何昭若不滿,說是要將壺中的酒都飲淨才讓他走。

掂量着時辰,半壺酒不會醉人,楊耀便一咕嚕將壺中的酒給飲下,昭若在旁拍手叫好,又給他夾了菜,說是怕酒衝頭,讓其墊墊肚子。

這之後的事兒就記不清了,只知醒來時還在婉儀宮內,只不過由白日變黑,不知時辰。

他驚慌失措,跑出屋外,婉儀宮內並無守夜的侍衛。四野靜靜悄悄,圓月被薄雲掩蓋,樹枝被風吹的左右搖擺,野鳥發出叫聲,聽來卻像是呼喚人的名字。

屋外有些冷,楊耀先去了韶芷宮,魚笙並不在那裡,珺善宮內除了幾個宮女之外,亦無餘人身影。剩下唯一可尋之處,只有長德宮。

他未做喬裝,應心裡也有打算。不過,楊耀捨生忘死,老天似也有所照顧,一路走下去,竟未被發現。

待至長德宮,侍衛瞬間多出數倍。因其也曾數次來過,對此地還算熟悉,躲過巡視的侍衛雖說有些吃力,但夜深總有疏漏。

對此僥倖,楊耀卻深感不安。他知用兵亦知如何訓教,宮中侍衛可說百裡挑一良才。發現被抓是不可避免,若被趕出宮又或囚禁牢中,他皆想好應對之策,而非此刻順利。

這份不安越來越強烈,高猴當真是爲了報恩?魚傾城的死對誰都不利。睿安帝並不希望魚笙知曉,而那人,她曾幫過他們?

擔憂並非是恐懼,他想守住的兩個人,魚傾城已死,如果魚笙......

忽然,他想起什麼。高公公的千叮萬囑,魚笙答應侍寢,如果.......

他不再顧及,拋棄固守的天下,爲人臣子的職責。救出魚笙成了唯一信念。

侍衛發現他,不過卻只剩下一扇門的距離。

高公公守在門外,對他的出現表現驚訝。他及其自然地表演着,驚呼聲肢體的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誰人也猜不到是他告的密。

楊耀並未帶兵器進宮,並非是怕死,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生路。苟且活着才能將魚笙送至西臨。

“大、大膽,”高公公豎着蘭花指,轉眼又看了眼緊閉的大門,聲音漸小,“將軍未得召見竟擅闖皇宮,你可知這是死罪!”

“公公還是不要攔路。”

“你.......若驚擾聖安,將軍可非官職不保,只怕腦袋也岌岌可危。”

楊耀上前半路,侍衛紛紛拔刀相向,不讓他前行。

奈何已至這一步,無路可退。楊耀乾脆劫持高公公,使其他受皮肉之苦,直接扔進屋中,將門砸碎。

侍衛一半衝進屋裡。高公公摔倒在地,疼的哭爹喊娘,一時半刻間動不了身子。

屋內,魚笙坐在榻上,手中捧着書頁。睿安帝卻被綁住手腳,扔在牀上。

侍衛連走過去將其解綁,一時間摸不着頭緒。昨日喊來魚姑娘侍寢,怎姑娘好好的,皇上反而被綁在了牀上。

高公公哭喪着臉,佝僂身子摸着骶骨向睿安帝告狀去。魚笙見楊耀進宮,丟下書頁冷冷地看着他,既因心中疑惑,也爲那日傷寧卿淵之事。

睿安帝被綁了一夜不惱,可見楊耀卻表現的忐忑不安。其未對擅闖皇宮的人問罪,反讓人將魚笙給送出長德宮。

奈何魚笙不願走,侍衛不敢動手,便是來硬的,對付一個會功夫的女人而且是天子心寄之人,他們不願拿項上人頭冒險。

睿安帝見魚笙不願,對楊耀口出威脅道:“楊將軍若不想整個將軍府跟着陪葬,最好不要出聲!立刻給朕滾出長德宮。”

他既敢擅闖皇宮,違抗天子又有何不可。可是,魚笙的注視卻令他不安,楊耀想到那個人,是否那日傷寧卿淵是否是多餘?她其實已知曉......

“魚笙,”天子拔刀刺去,是爲了阻止。楊耀沒有躲閃,意料之中的可能,“跟我出宮。”

“爲何?”刀從肩頭穿過,與那日傷寧卿淵的位置無差,都是在左肩。

或許他是老了,不怕死卻怕疼,但這種痛感卻只有一瞬,睿安帝並不想一刀解決,刺來的第二刀被魚笙扔來的書頁給阻止。

睿安帝呆站着,雙手保持着拿刀的動作。他瞪大雙眼,看着打落在牆角的血刀,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取楊耀首級。

“魚笙......”有了天子之意,不管是爲了隱瞞還是定罪,楊耀的死對誰都無益無害,只不過是皇權爭奪的犧牲品,並無價值,無人可惜,“你娘今日下葬,你回去磕個頭,否則她走的不安心。”

魚笙看向睿安帝,口口聲聲的保證,放棄自由,捨棄深愛她的男子,結果仍未保住母親性命。

她面無表情,那強抑在胸口的怒與恨,牙關緊咬的冷靜。

“楊將軍,”說話的聲音顫抖着,她微微擡起手臂,僵硬着的身子緩緩向前挪動着,睿安帝前來攙扶,想要爲自己辯解什麼,“將軍還是回去吧。”

她看着睿安帝,等着天子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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