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娘說“籬兒,愛一個人,是件極其寒苦的事,這一生,最好不要用真心去愛。”
“籬兒,紅塵可以看破,但不要看穿,留點兒念想總是好的。”
我做了個夢,一個很長的夢,一個關於前世的夢。
炎日下的沙礫,透出一絲絲熱氣,擡眼望去,似乎腳下這片黃沙都飄着一種淡淡且延續着的熱波,駱駝的腳掌在沙漠中留下行走的印記,在這個大沙漠裡,是不是也藏着一個個不爲人知的傳說呢
無憂的生父曾是西燕的皇室茶商世家,八歲的無憂在一次中遇見了十二歲的少年崔子鈺,只是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南朝先皇的遺腹子,南朝皇帝的侄子,穎王趙景鈺。
他躺在那片大漠中,睜着雙眼,卻了無生氣,無憂只知道,他可能快要死了。
他明明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啊,他是無憂見過最好看的男孩子,可是他爲什麼會如此呢?
她不想他死。
無憂將隨身的水囊解下來,把袖子角沾溼,沾在他乾裂的嘴脣上,沾了很久,少年纔有了些許生氣,而他一‘活’過來就打翻了她的水囊,氣沖沖地朝她嚷“你幹什麼?”
“喂!你知不知道水在大漠裡很重要的耶,哼!”無憂生氣的轉身,背對着他。
見她生氣了,少年景鈺有些過意不去,戳了戳她,不善言辭的少年顯得有些笨嘴拙舌“喂,你生氣了?”
女孩轉過身,臉上笑靨如花“小哥哥,我是偷遛出來的,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哦,我叫楚無憂,你呢?”
女孩的臉和大漠的天氣一樣變的真是快啊。
“我......”
少年景鈺剛想接話,卻被無憂搶走了話題“你也是偷遛出來的對不對?”
他想說他叫趙景鈺,因爲遇上沙塵暴然後迷失在大漠裡而已。
無憂拉起他的手,說“我們一起去玩吧。”
他曾用詩經裡的的詩句來嘲笑她“ 詩經有云‘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現在真的是‘宛在水中央’了。 ”
三日後,有人來接他,無憂依依不捨地跟他道別,她癟着小嘴說“鈺哥哥,你是不是不會來看我了?”
他將脖子上的彎月玉墜摘下來戴上她的脖子“這個你戴着。”
無憂將玉墜拿在手中把玩,是女子的飾物,應該是他的母親留給他的吧。
他將隨身的木鳥送與她“如果我沒來找你,你就來南朝,我們一起去看雪。”
後來,北戎滅西燕,自此世上再無西燕。
她逃到大漠時,是阿爹撿到了她,並給她取名‘雪籬’,她有了阿爹,有了姐姐,至於楚無憂,已經死在了多年前的那場滅世大火裡,自此世上再無楚無憂,多年後她再次失去了親人,她飄蕩於大漠中,不再敢有任何依靠,她生怕,會又次失去,她只會帶給別人不幸,而她所求的那半世安穩,也許只有來生了。
人生只似風飄絮,歡也零星,悲也零星。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心傷悲,莫知我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