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榆顯得很輕鬆,季氏把小兒子的婚事定下來了,就專門關心杜榆的肚子了,生怕杜榆有個什麼不舒服。
到了快生產的時候,連院子都不讓杜榆出去了,整天就守在杜榆身邊,就等着杜榆隨時發作。
在九月底的一個晚上,杜榆經過了兩個時辰,終於生下了一個小男孩兒。
現在杜榆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元元見到自己的弟弟,覺得他不像想象中的好看,所以抱怨了幾句,被大家說了一頓,然後元元就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大家都不喜歡她了,還是哭了一場呢,最後是胡鑫哄了她半天,然後表示,即使是有了弟弟,大家都是喜歡她的,不過因爲弟弟小呢,所以大家都更要愛護,元元也是當姐姐的,自然是更要愛護和保護弟弟的。
元元表示,自己以後會好好愛護弟弟的,因爲她是姐姐了嘛,當了姐姐,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裡還能跟比自己小的弟弟爭東西呢?
小孩子只要聽進去話了,往往比大人還管用。
杜榆最開始還擔心元元被寵壞了,可是看她現在這樣,就覺得自己是多慮了。
胡鑫請胡大舅給兒子起名字,胡大舅說道:“我也識字不多,還是你起吧。”
“爹,我和惢兒的名字,你就起的很好,你孫子的名字,你怎麼就起不好呢?”
胡大舅知道胡鑫這是爲了他好,於是想了好幾天,終於給自己的孫子起名叫做胡康,有福壽安康的意思,小名就叫平安,胡大舅覺得人在這世上,平平安安是最好啊。
小平安的滿月酒辦的很是熱鬧,胡家這邊也開了宴,更是很多人上門來,沒有接到帖子的也不請自來了,弄得最後都快坐不下了。
“我看你們那,這宅子該換了,現在顯得都有些小了,以後再宴客了,老是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就不妙了。”王大奶奶以過來人的身份對杜榆說道。
杜榆道:“也是想着換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先這樣看看把,讓牙行也在給我們找呢。”
以後胡惢真的要娶親了,總不能還讓他住廂房了,就是他們現在,有兩個孩子了,還是覺得有些擠了。
孩子們丫鬟和奶孃都好幾個,到時候要是胡惢的孩子也出生了,那真是有些住不開了。
而且元元也慢慢的長大,以後也得有單獨的院子啊,哪怕是個跨院都成,好歹是有私人空間。
所以這三進的房子明顯不夠用了。
只是京城的房子也緊俏的很,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的。
現在他們倒是不缺買宅子的錢了,就是需要一個好房子。
王大奶奶說道:“我也幫着問問吧,好房子是不好找啊。”
因爲成爲姻親了,所以王大奶奶並不外道,這事兒能幫就幫的。
杜榆點頭,表示真要找到了,那就是太好了。
杜榆做完月子後,都進入冬季了,這一年過的好快,一眨眼就過去了。
日子要是過的順當,時間就飛快,要是艱難,那就覺得度日如年。
這不,又是兩年過去了。
杜二郎也通過了舉人考試,成爲了一個舉人,只不過第二年的春闈他沒有去考,覺得自己把握不夠,而田氏的祖父在去年的時候,生病去世了,杜二郎就帶着田氏還有兩個兒子趕回雲陽縣,去給田先生送終了。
田氏因爲祖父的去世,還大病了一場,好長時間才恢復過來,因爲她現在有孩子和丈夫,必須得振作,人有了要愛護的人,就能很快從逆境中走出來,田氏也是如此。
杜二郎作爲孫女婿,對田先生的喪事是盡心盡責,讓大家看了都感慨和讚歎,覺得杜家的家教就是好,田先生選孫女婿的眼光就是好。
別的不說,就說這每年,都要給田先生送好多東西,然後還找了人伺候照顧田先生,本來是要把田先生給一起帶到京城的,這點兒杜有忠他們一點兒也不介意的,只是田先生死活不同意,覺得自己已經在錦溪書院呆慣了,去京城會水土不服的,所以最後就沒有勉強。
但是杜有賢和杜有德他們,卻逢年過節的都親自去看望田先生的,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這在任何一家來說,都做的足夠了。
畢竟田先生只是嫁了個孫女,人家就是不照顧,也沒有人書不對,但是杜家卻一點一滴的都顧到了,所以杜家人是厚道的。
元元都五歲了,平安是兩歲,兩年過去,他們都長大了。
在去年的時候,王大奶奶的女兒也嫁過來了,如今真懷着身孕。
在王氏嫁過來之前,杜榆和胡鑫已經重新買了一個四進的宅子,還是以前一個官員住的,因爲要告老還鄉,所以把宅子給賣了,不過主要是家裡有些入不敷出,所以留個京城這麼大的宅子,完全是浪費,於是就一咬牙給賣了,這個宅子也在城東,和杜榆孃家就隔得有些近了,起碼比以前三進的宅子要近的多。
對元元來說,新宅子好,因爲她可以經常去外祖母家裡。而且,她娘說了,等她七歲的時候,就單獨給她一個跨院,讓她當成是自己的閨房。
雖然現在她才五歲吧,可是也用不了兩年了。
弟弟平安才兩歲,要有單獨的院子還早着呢。不過弟弟長得胖乎乎的,她看着就想捏他的臉,以前弟弟不反抗,現在還要咬自己的手,有一次元元就被她弟弟給咬了一口,這下子知道自己弟弟的厲害了,也不敢隨便捏自家弟弟的胖臉了。
杜榆這兩年,是沒有懷孕,她覺得也好,頻繁的生產,對身體不好。
如今二弟妹也懷了身孕了,大家都得照顧她呢。
四進的院子就是好,跨院都不少,胡姥娘自己也喜歡,她不想住在那規規矩矩的正房,所以選了一個跨院,自己清清靜靜的,現在還把院子裡的土翻了一遍,種起了菜來。
可別說,胡姥娘自己種的菜,大家都喜歡吃,覺得味道特別好。胡姥娘說她一大把年紀了,住正房,她也不自在,看別人家,那些老太太,不都是住在一個清靜的院子裡,哄小輩們,自己樂和着呢。
所以現在就是胡大舅和季氏是住在正房的。廂房留了兩個作爲內外書房,然後其他的就當成客房或者是招待客人用的。
這個四進的院子真的很不錯,在最後面還有個小花園,春天的時候,裡面的花開了,杜榆還在這邊辦了一場花宴,不能總是去別人家裡,自己傢什麼都不辦,那是不像話的。
以前是房子小,所以就是請人吃飯吃酒,如今有了這個小花園了,一下子就風雅下來。
而且天氣暖和了,她還會帶着孩子們在花園裡逛,整個人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這幾年,因爲胡鑫辦的差事好,時不時的都有宮裡的賞賜。有時候還會賞金子和銀子,銀子是官銀,成色自然是好了,金子嘛,當然不可能是真的賞金子,而是賞什麼金瓜子,金花生之類的。
像胡姥娘過壽之類的,宮裡也會有賞賜。各種下來,不是所有的都是不能用的,很多都特別值錢,當然,宮裡的東西,那是不用回禮的,給你的就是你的,所以宮裡的人才是最花錢的。
這兩年的時間,原本皇后對他們家和杜家都有些不滿意,因爲杜有忠沒有收皇后孃家的孩子,雖然不能明着怎麼樣,但是態度不好,這是肯定的了。
但是自從胡鑫在一次把從樹上要掉下來的皇后所生的二皇子給接住了後,皇后的態度就變了,對胡家也特別好。
皇上的皇子年紀呢,最大的也才十來歲,大皇子不是皇后所生,二皇子是嫡出,但是也比較調皮,七八歲的小孩子,擺脫了宮裡內侍,自己學着爬樹,爬上去了,還覺得很自豪,但是被過來的皇上發現了,那時候皇上正讓胡鑫跟着,說些機密的話,結果二皇子在樹上被自己的父皇發現了,這一驚,就從樹上要掉下來了。
皇上當時也嚇了一條,胡鑫已經趕緊把孩子接住了,最後自己的胳膊還骨折了。
幸虧是胡鑫把人給接住了,不然這麼高的樹上掉下來,二皇子不死就殘,而皇后就這麼一個兒子,真要死了,那傷心欲絕是避免不了的。
而要是殘了,那麼就失去了皇位的繼承權,沒有當皇上的還是個殘廢。
因爲這個事兒,皇上和皇后都對胡鑫是賞賜了很多東西,他們自然不會說感謝的話,因爲皇上是聖人,還沒有人能夠承受他的感謝。
胡鑫作爲臣子,按說在那個緊急的關頭,是應該挺身而出,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做的到呢?
他就是驚呆了,沒有想到要接住,也不能怪他。所以皇后倒是真心實意的感謝胡鑫救了她的兒子,和希望。
二皇子雖然調皮了一些,但是人很聰明,皇上對他也寄予了厚望,畢竟是自己的嫡子。如果沒有別的事兒,以後就是太子。
這位皇上也不像是那種見不得自己的兒子比自己強的人,也不是那種生怕自己的兒子奪權的人。
他經常說,只有一代比一代強了,祖宗的基業才能永世的傳下去,能說出這種話的,就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
因爲這個事兒,皇后對杜家的不滿也沒有了,畢竟和孃家人比起來,她兒子纔是最重要的。
皇后事後,還在一次,讓二皇子親自給胡鑫道謝。
雖然是皇子,可是該有的誠意也得有。
胡鑫對於自己救了二皇子,也沒有什麼炫耀的,那時候,換做是任何一個孩子,他剛好在那個地方,都會去接的,不然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摔死了,他自己都過不去自己那個坎。
二皇子不過是和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他也是當爹的人,對孩子的心就軟一些。
杜榆之後,就好好的伺候了大表哥好幾個月,因爲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是實打實的胳膊額骨折了,當時那麼疼,也虧得大表哥忍了下來。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也有好幾十斤,從高出落下,這衝勁,真是大。
倒是二皇子,因爲胡鑫救了他這次,就想着讓胡鑫成爲他的先生呢。
不過這事兒皇上沒有答應,胡鑫是他的心腹,要做的事兒很多,哪裡能就這樣給浪費了?
不過,也趁着大家都在宮裡的時候,把二皇子叫過來,讓胡鑫單獨給他上上課。
杜榆表示有些擔心,這在別人眼裡,或許已經是自己家裡開始站隊了,但是救人的時候,真的不是知道是誰的。
這有可能都是天意吧。
大表哥現在越來越受重視,很多機密事兒,皇上都跟胡鑫交代過。
朝堂上自然有看不順眼或者眼紅的。只是這是沒辦法的事兒,只要你受重視,就會有人看不順眼,也有人想取而代之。
自從田先生過世了,王師爺就接替了田先生的職務,成爲了錦溪書院的一個類似教導主任的差事。
這幾年他也沒有去別處當師爺了,人也心靜下來,尤其是王太太當時的想法,讓王師爺覺得不能再麻煩杜家的人了,不然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所幸在錦溪書院他做的不錯,楚院長對他越來越重視了。
王太太自從上次被王師爺給狠狠說了一頓後,對自己妹子馬太太那邊,也不怎麼聯繫了。
不過今年的時候,她接到了自己妹子的信,信上說她丈夫因爲生意不好了,身體就不好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太太想着,自己如今也是要娶媳婦的人了,實在是沒有什麼精力關心已經出嫁了那麼多年的妹子。
而且,當年如果不是他是姐姐,就憑着自己妹子做的那事兒,她以後的婚事也不好找啊。
所以,就這麼的吧,王太太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也算是對的起自己的妹子了。
以後王太太就沒有和馬太太有消息了。誰知道馬太太那邊還發生了不大不小的事兒。
但是這就太不相干了,王太太不知道也就罷了。
杜榆知道,這一陣子表哥尤其的忙,有時候還是好幾天不會,因爲皇上給了他任務,和康遠行一樣,對戶部進行了詳細徹底的清查,當然這是私底下的,而且瞞過了戶部尚書。
這事兒杜榆還不清楚,所以只知道胡鑫特別忙。
只是有一天大表哥出去了就沒有回來,然後宮裡來了幾個內侍,直接請杜榆還有季氏胡大舅過去。
至於要請胡姥娘,杜榆講了情,給了內侍一點兒銀子,表示胡姥娘年紀大了,身體不舒服。
那內侍收了銀子,倒是沒有再讓胡姥娘過去,杜榆感覺氣氛不尋常,連季氏都是一樣,還握住了杜榆的手,感覺有些緊張。
杜榆把家裡的孩子和事兒交代給了二弟妹讓她在家裡看着,然後想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從大表哥出去沒有回來,杜榆就感覺不對勁兒了,尤其是來的還是不認識的內侍。
宮裡的太后,還有皇后,按說對他們都挺好的,難道是大表哥出了什麼事兒了?
而且,這幾個內侍沒有把他們朝宮裡領,而是直接朝大理寺去領去了。
因爲胡鑫是有官職在身,所以他們三個在大理寺的時候,反而有了座位。
杜榆看到大表哥也在堂上坐着,而讓杜榆瞪大了眼睛的是,馬太太竟然是在堂下跪着,她身邊也跪着兩個男女差不多是二十來歲的樣子。
杜榆告訴自己,不可慌張,其實根本也沒有什麼。
而季氏和胡大舅看到馬氏的面容,這心裡就咯噔了,不過到底是在京城過了這麼多年,見識的大場面也不少,所以雖然心裡咯噔,還是面上平靜,三個人都坐着,那馬太太跪着。
馬太太一看到季氏還穿着誥命的衣服,就恨得眼紅,然後就哭訴,自己的不公平待遇,說自己原本是生母,結果連個誥命也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點兒也不認自己,反而認了一個外四路的人當娘,把所有的好處都給佔了去。
馬太太來大理寺是直接告胡鑫的,說胡鑫是忤逆不孝,不認生母,這個罪名要是真的訂下來了,那麼大表哥是官也做不了了,儘管他很優秀,可是有了忤逆不孝罪,一輩子也完蛋了。
到底是誰,想要搞垮自己的大表哥?竟然想出了這麼個陰險的招?
絕對不可能是馬太太自己主動的,因爲她根本就不知道大表哥是她的親生兒子,王師爺那邊,也不可能告訴她的,至於王太太,杜榆不敢保證,難道是王太太告訴這馬太太的?
只是如果真的是親孃,怎麼可能這麼毀了自己親兒子的前程呢?這裡頭要是沒有貓膩,杜榆是一點兒也不相信的,肯定是有人背後在搞鬼,想要把大表哥給弄下去。
想着大表哥這陣子的忙碌,難道真的是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把馬太太找出來了?
杜榆告訴自己要鎮定,就是怕舅舅和舅母受不住,到時候被恐嚇出來了。
這大理寺的人,肯定是有背後搞鬼之人的心腹,不然這種事兒,沒有證據之前,是先要押下去的,畢竟是一個官員的臉面。
可是看這架勢,馬太太一到大理寺來告狀,立馬就把胡鑫給請進來了,然後把他們幾個也給叫了來,還是內侍請他們過來的,難道,這是和宮裡的人有關係?
皇上也不管?或許皇上不知道?
這一切都不能亂想,先把這件事給弄過去再說。
季氏一聽馬太太說什麼生母不生母的,就立刻罵道:“你是什麼人?我兒子啥時候有你這樣的生母?我這個生母懷胎十月把他給生下來的,你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
馬太太冷笑道:“你說我胡說八道,那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他的臉,就知道誰纔是生母了!”
馬太太指着胡鑫對大家說道,“大家一看,就知道他是誰生的了,我知道,當年,我把你生下來了,沒有照顧到你,是我的不對,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親爹過世了,我一個女人家,怎麼辦呢?你怨我,我也不說什麼,可是我生了你啊,沒有我,你從哪裡來啊。
你怎麼能這樣,明明知道我是你生母,都沒有說找到我,給我一個誥命,或者我不要誥命,你就是告訴我一聲,說你過的好也成啊,怎麼能這樣無聲無息的?”
說的是酣然淚下,她旁邊的兒子和兒媳婦也陪着一起流淚。
馬太太的兒子對上面的堂官說道:“我也是才知道我娘有個這樣的事兒,我娘也是苦命,這些年一直把這個事兒給壓在心裡,連告訴我們,都不敢,其實娘你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陪你來找大哥了。
大哥,你看看娘,她這些年都是無時無刻的不念着你呢,以前小時候,我常見到娘暗自落淚,就問了娘是爲什麼,娘老是說,是沙子入了眼,我這才明白,原來她是想大哥你想的!”
呸,真夠無恥的,說什麼想念大表哥,完全是胡說八道,她是巴不得從沒有大表哥的消息。
這倒是突然說成這樣,居心不良!
杜榆生怕大舅他們掉進了陷阱,因爲要是他們兩個惱火了,直接說什麼想什麼想,完全是騙人的,這就是掉進去坑裡了,人家會問,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想,你肯定是知道什麼事兒,不然不會這樣說。
而且再接着說上,有哪個當親孃的會這樣害自己的兒子,一旦告狀成功,這孩子前途就不保了!
這堂官一點兒也不阻止馬太太和他兒子胡說八道,看來是真的想要大表哥給告上了。
杜榆施了禮,對上頭的人說道:“既然大人把我們叫來,自然是要把這個事情分說清楚的,我從這幾個人中間,只聽到一句話,因爲這位太太長得和我大表哥有幾分像,就能確定她生了我大表哥?
呵呵?要這麼着,人該都有幾個生母了,世上長的像的人多的是,要不然怎麼有那麼多替身呢?
如果用這個理由,就說我丈夫是這位太太的兒子,請恕我們不服氣!既然說道這裡,我也說說我知道的,我是我公公婆婆的外甥女,從小就和大表哥認識,也知道,從小,我舅舅和舅母對我表哥多好,從他開始認字,就把他送到學堂裡,
十幾年堅持下來,大人也知道,一個人要上學堂,讀書需要花多少錢,就是一個紙張,都得十幾文錢,我舅舅不過是鄉下的一個獸醫,手頭上也賺不了幾個錢,就這樣,也沒有忘了讓我表哥上學,試問,如果不是親生的兒子,誰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在全家的溫飽都沒有什麼保障,還吃不上肉的情況,下,大人,你們會這樣對待一個不是自己親生孩子的人嗎?”
杜榆問的好,如果不是親生的孩子,那麼根本就不會做到這個地步,所以馬太太是胡說八道,又不是恩人的孩子,如果真是撿到的,那麼在鄉下,也都是全顧着自己的親生孩兒了,哪裡還會只顧着別人的孩子?
就這位馬太太說的,這孩子的來歷,和人家胡家老爺和太太沒有任何關係,也和他所謂的生父沒
有報恩的緣故,這麼對待胡大人,只可能是因爲是親生的。
杜榆接着說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我們原籍找人去問問,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有一句假話,我舅舅和舅母不是那樣對待我大表哥的,那麼我出門就不得好死!我自己敢賭咒,馬太太,你敢賭咒發誓嗎?你敢發誓我大表哥就是你的親生孩子,如果不是,你就要遭報應嗎?”
馬太太被逼得不像話,這個胡大奶奶,真是牙尖嘴利,不過想着自己背後的人給自己的承諾,馬太太就說道:“有什麼不敢發誓的?要是我說的不是真的,我就,我就不得好死!我自己的孩子我還認不出來,十月懷胎的,他什麼樣,我都有感覺。”
“說了半天,大人,這位馬太太一點兒證據也沒有啊,我還是不服氣,這女人是胡說八道!”杜榆冷笑,既然已經撕破臉了,大家就扛着吧,看看你到底有幾張底牌了,不可能空口無憑的。
胡鑫對大理寺卿說道:“大人,下官確實很好奇,這位馬太太到底有什麼證據,竟然讓我背典忘祖,我是胡家的子孫,我的父母都在,這位口出狂言,說我是她的兒子,現在來相認,真是太可笑,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上告到聖上那裡去,大理寺無緣無故的,聽信讒言,就把我叫了過來,耽誤了我的正事兒。萬一被人誣告成功了,我在外面的名聲也很難聽了,不認生母,真是笑話,我的生母就是我娘!”
大理寺卿對馬太太說道:“胡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馬太太,你可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這光憑几句話就想證明,那麼誰都可以胡說八道了。
馬太太道:“怎麼沒有政績,我的姐姐的丈夫以前跟着我兒子的岳父在彭澤任官,那時候我姐姐給我寫信,說是找到了我兒子,我姐姐在彭澤後院見到的人也就是這個胡大人,他又和我長得如此想象,不是他是誰?”
大理寺卿說道:“你姐姐和姐夫人在何處?”
馬太太道:“就在外面等着大人宣進來。還請大人把他們叫過來,指證一下。”
杜榆和胡鑫對視一眼,連季氏和胡大舅都有些緊張了,因爲他們兩人都知道,這二位是真的知道真相。
不過胡鑫和杜榆不怎麼擔心,這兩個人真要那樣說,那是因爲是馬太太的親戚,自然是要幫着馬太太這人的。
況且,他有人證,他們這邊也有啊,既然馬太太的親戚能作證,自己這邊的親戚也能作證。她爹孃那時候可是也在彭澤的,到時候說法不一樣,自己這邊爹是當官的,更是人脈多一些,要是這大理寺卿真的只偏向馬太太這邊,那麼到時候就有理由彈劾這大理寺卿了。
“來人,讓王家夫妻進來!”大理寺卿說道。
一會兒王師爺和王太太來了,看見衆人,也沒有說什麼,王師爺是有秀才功名的,所以不用下跪,只是行了禮,站在一邊。
大理寺卿把自己的問話說了,讓這二位趕緊說出來事情的經過。
誰知道王太太噗通一下子就跪了,哭着喊道:“青天大老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被人給劫持了,然後讓人告訴我們,到時候來了京城就來作僞證,證明胡大人是我妹子的孩子,我真的是不樂意啊,可是我的孩子被人給控制了,我不說這話,那人就要把我的孩子給殺了!
求你了,青天大老爺,你既然是青天大老爺,就幫幫我們吧,我說,我說,胡鑫是我妹子的孩子!”
大理寺卿惱火了,這話一說出口,誰還相信那。不過已經時間差不多了,胡鑫現在去,也趕不及了,那就看看這場戲到底還弄到什麼時候了。
杜榆聽了差點沒有忍住,要笑了,這王太太還真是,太給力了!
這樣以來,就是她說真話,別人也不會信了,因爲有人威脅她啊,她不得不說。
王師爺也很沮喪的說道:“內子說的是實話啊,我們不敢胡說八道。”不知道這實話到底是什麼實話,是胡鑫是馬太太的親兒子,還是因爲被逼迫,所以不得不說?
馬太太和自己的兒子沒有想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背後的人不是說了嗎,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姐姐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給自己作證,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
馬太太大喊,“姐姐,姐夫,你們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你們都知道的啊,還是姐姐你給我的信,我這信都還留着呢,大人,你看這信,是不是她說的?”
王太太冷笑道:“你才胡說八道,我啥時候說找到你那個兒子了?我只是說想完成自己母親的遺願,把那個孩子找到,我可沒有說,找到了,你想一想,要是真的找到了,我能不給你打個招呼?”
她就不信這妹子敢說出自己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孩子,然後讓她這個當姐姐的一點兒也不提的話,不然不是和他們先頭說的話相悖了嗎?
他們可是說了,時時刻刻刻想着自己那個兒子和大哥呢。
王太太把自己這個妹子恨死了,竟然因爲一己之私,想把自己的孩子給抓起來,雖然不是她吩咐的,可是她肯定知道了也同意,所以都是她的錯!
如今還告了胡大人,這完全是把人逼死的節奏啊,哪一個當孃的是這副德行?
就是爲了自己的母親,王太太也不會讓這個妹子如願以償的。什麼生母,屁話!
一點兒都不在乎的,還生母?還是自己丈夫看得明白,這人就是白眼狼。
她沒有這樣的妹子!
馬太太自然不敢說,她當時說的話,不然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馬太太大聲痛哭,“我只想認回我的兒子,怎麼就這麼難那,老天啊,你開開眼吧,讓公道來到吧!”
胡鑫對大理寺卿說道:“馬太太不過是商人婦,大人對她似乎太客氣了,在公堂上竟然咆哮!大人也不管管?”
大理寺卿這下子心道,看來這馬太太真不是這人的親生兒子,不然怎麼還鼓勵自己打馬太太的板子呢?
要是心裡有是生母的意識,絕對不可能這樣違背倫常的。
馬太太一聽,也嚇了一跳,把胡鑫恨得牙癢癢的,不過她殺手鐗還沒有拿出來,這個時候也不管了,再不拿出來,忙喊道:“大人,我生了我那兒子的時候,因爲心裡怨恨他親爹,所以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右腿上咬了一口,那印兒很深,應該還在,不知道胡大人敢不敢讓人驗證驗證?”
哼,就不信這個印兒你能給磨滅了!反正馬太太是確認胡鑫就是自己那個討債鬼的兒子,當時她可是趁爹孃都出去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連爹孃都不知道。
就是當時自己的姐姐寫信問這個事兒的時候,她當時是因爲想一輩子不認回這個兒子,所以就沒有告訴姐姐。現在不同了,她是有多少證據,就弄多少證據。
王太太和王師爺都是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妹子竟然這麼藏奸,還留了後手,就有些擔心胡鑫了。
而胡大舅和季氏手心更是冒汗了,因爲胡鑫確實是右腿有個牙印,當時和王師爺那邊,他們都只是把襁褓給說了,加上王太太本人也不知道有這個印記,所以就沒有提。
只有杜榆和胡鑫是微笑的,因爲杜榆作爲胡鑫的妻子,當然知道自己丈夫的身體,馬太太恐怕要失望了。
胡鑫笑道:“有何不可?只不過,需不需要回避?”
馬太太呵呵笑道:“有什麼迴避的,這裡難道不都是你的親人?”
胡鑫沒有搭理他,直問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想了一會兒說道:“既然要公正,那就在這裡看吧,不過是右腿,算不得什麼,也沒有別的女子。”
“既然大人這樣說了,下官也從命了。”
胡鑫露出了自己的右腿下面小腿部分,上面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弄錯了,應該是左腿!”
胡鑫冷笑道:“馬太太,你一會兒說左腿,一會兒說右腿,是不是還要手左胳膊,右胳膊?本官是你能隨便戲弄的嗎?大人,我想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請不要再讓鬧劇弄下去了。不然,我可是不依的!大人不會以爲我是個小小的六品官,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吧。”
大理寺卿忙賠笑說道:“哪裡哪裡,本官這就結案,馬王氏,你胡言亂語,誣陷朝廷命官,本官現在賞你二十大板,以爲懲戒。不過念在你年紀較大,就有你的兒子代過吧。”
這明顯是偏袒馬太太這邊了,像她這樣的,應該直接投到牢裡去,直接關幾年,季氏說道:“大人,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她胡說八道,就只有幾十板子?”
胡大舅說道:“算了,看在王師爺和王太太的面子上吧,好歹是他們的妹子。”他們可是積善之家,就是這麼大度。
王太太忙感謝的說道:“還是胡老爺和胡太太大度,這事兒確實是我這妹子做的不對,她啊,是受了刺激,所以才這樣的,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我替她跟你們賠不是了。”
反正這地方一點兒也不想呆,杜榆和胡鑫他們走了,而且杜榆有很多話想要問大表哥,這事兒本來就來的這麼蹊蹺的,不問清楚了,她這心裡跟有個爪子一樣。
至於馬太太母子二人,還有她那兒媳婦,誰管他們?
沒有讓他們遭受牢獄之災就算是好的了,還想怎麼樣,這麼害自己家裡的!
王太太和王師爺也跟着一起來到了胡家,杜有忠他們都在胡家等着了,一看幾個人能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就趕緊問情況。胡鑫和杜榆就簡單的說了一遍,胡姥娘也在,不過他們就說有人誣告,反正最後也證明自己家表哥不是那女人的孩子。
王太太不好意思對大家說道:“我那妹子的丈夫做生意失敗了,家產都敗的差不多了,她又是從小就喜歡享受的人,之後沒幾年,她丈夫就過世了前妻留下的兒子直接佔了大半家產,她和自己的兒子就被掃地出門了,所以受了些刺激,也不知道聽了誰的讒言,就這麼胡說八道起來,真是!
我當時給她書信,也是看胡大人和我妹子長得有些像,猜測是不是,但是最後證明不是,胡大人和胡老爺還滴血認親了的,我妹子當時不想提這個事兒,所以我就後來也沒有提過這事兒。她不知道從哪裡猜測的,竟然以爲我當時在彭澤,所以她那個兒子就是胡大人,這不是瞎胡鬧嗎?早知道她胡思亂想,我早就該跟她說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種事兒。”
胡氏忙說道:“這也不能怪你們,她要是想了,自然會這樣,而且要是背後沒有人,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這個倒是真的,沒有人通風報信的,這馬太太怎麼能知道胡鑫這個人?
王太太自然不會說的,可是備不住有什麼有心人。
杜榆想着大表哥最近忙碌的事兒,就知道肯定和這個有關。
女人們在已經慶幸,男人們就去書房說話去了。
在書房裡,杜有忠問胡鑫:“是不是和皇上交代你的事兒有關係?”
胡鑫點點頭,“皇上讓我和康遠行查戶部的帳,已經查的差不多了,也有人要給我戶部尚書的一本私帳,被戶部尚書的人發現了,所以今天我要去接頭的時候,就給我來了這麼一處,讓我既接不了頭,又名聲掃地。”
“看來,人家是早就盯着你了,不然也不會把那馬太太母子給弄到京城來。”
胡鑫點點頭,可不是早就盯着他了?“不過,沒關係,戶部尚書的私帳賬本丟了,他也不知道是在哪裡,就想把我一個人給截下來,其實皇上安排的另外有人,我不過是放在明面上的幌子。現在那賬冊已經到了皇上的手裡了。”
可笑那大理寺卿竟然以爲把自己給拖延了,還噁心了自己一把。
誰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
至於王太太和王師爺的孩子,胡鑫早就跟皇上把自己的身世坦白了,既然注意着戶部尚書的動靜,那麼他的打算怎麼不知道,從戶部尚書的兒子遇到了馬太太,見到馬太太和自己長得很像的時候,就已經在防着了。
王師爺又是個聰明人,他的孩子也不會輕易的落在賊人的手裡,況且,王師爺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王太太今天演的真不錯,好像她的孩子真的被人劫走了一樣,但是卻是早就被人救了。
胡鑫也不想要是王太太的孩子沒有被救,王太太會說什麼,就是她說了不利於自己的話,他也不會驚訝的。
因爲皇上是知道這個事兒的,皇上都覺得不是個事兒,也就是這位馬太太太噁心,想要自己前途盡毀呢,不知道那對方給了馬太太和她兒子多少好處,讓她能這麼下死力的。
胡鑫是一點兒也不難過的,反而是解脫的感覺,以後再也沒有人拿着這個事兒,來要挾自己了。終於是雨過天晴了。
杜榆也有這種感覺,她要說心裡不擔心馬太太會發現這個事兒,是不可能的,現在好了,毒瘤給擠出來了,以後就安全無恙了。
而大表哥的那個牙齒印,還是找了神醫給弄好的呢,也是大表哥想着以防萬一,所以在燒了那襁褓後,連這個唯一的牙齒印也給弄乾淨了,即使這馬太太紅口白牙的,也抵不住事實真相啊。
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噁心透了,只不過這次沒有把人家交代的事兒辦好了,以後結果是什麼樣?
但是她是什麼結果,關自己什麼事兒,套用一句話,我管她去死!
杜榆和胡鑫經過這個事兒,那是很輕鬆很輕鬆的。
“大表哥,怎麼是內侍讓我們去的?”杜榆有點兒不理解,這和宮裡有什麼相干?
胡鑫說道:“戶部尚書,是生了大皇子的德妃的伯父,我想那內侍是德妃派來的人。”
四妃都有派內侍請人的權利,這個德妃,還真是配合自己的大伯父了,不過,也是,不配合,她的孃家就要完蛋了。聽說,戶部尚書這些年來貪了不知道多少了。
大皇子,那麼這位德妃娘娘對自己家肯定是心裡含恨的,因爲大表哥救了二皇子,要是他不救,二皇子就死了或者殘了,就沒有辦法和大皇子爭那繼承權了,這可是一國的繼承權,誰不眼紅?
大皇子還是長子呢?自然是除了嫡子後第一個順位繼承人。
可是德妃也不想一想,除了嫡子外,其他的皇子也都是有差不多的繼承權的,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那個機會,不是跟你說什麼長的。你就算是長子,但是沒有那個實力,別人也不搭理你,何況人家皇后娘娘也不是不能生了,就算是不能生了,找一個沒有親孃的記在自己名下,照樣比大皇子更有資格。
德妃啊,真是太沒有大局觀了。不知道她怎麼能把大皇子給生下來的,就知道遷怒不着邊的。
好吧,這事兒也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因爲過了幾天後,皇上就派了人抄了戶部尚書的家,從他家裡抄出了不知道多少錢財,簡直是歎爲觀止。皇上的國庫一下子就充足了。
這些年,這位戶部尚書管着戶部,誰要是想要從戶部弄來錢財,就必須留下十分之一當孝敬,這都是不成文的規定了,而且人家想各種辦法送到戶部尚書手裡,錢財是到了外地才另外送給戶部尚書的,什麼送點心,其實那點心都是用黃金做的,還有別的,千奇百怪的主意賄賂,真是把戶部尚書家裡給堆滿了。
皇上老是聽這戶部尚書說國庫空虛,空虛,好,現在不想讓它空虛了,就直接填滿了。
一個戶部尚書,貪了這麼多,早就該殺頭了。
要不是戶部這麼官官相護,絕對不可能瞞了這麼長時間,康遠行進入了戶部,就遭到了很多人的排擠和陷害,也多虧他比較機靈,還莪能在戶部立足。
又有楊大人,是戶部的都給事中,權利也比較大,用了好幾年查到了蛛絲馬跡,現在把這羣蛀蟲給一網打盡了。
皇上高興,國庫滿了,能不高興嗎?
而後宮的德妃,因爲私自派內侍干涉大理寺審案,直接就降了好幾級,已經不是德妃了,至於是什麼品級,杜榆也不想打聽。
而大理寺卿也被擼了下來,大理寺卿和戶部尚書是姻親關係,自然是要幫着自己的親家,所以這次也不能倖免。
皇后呢,大皇子的生母遭了貶,她能不高興嗎?
越發覺得胡大人是自己兒子的福星那,不然怎麼事事兒都是讓兒子前途更光明?
於是又私底下賞賜了杜榆不好好東西。杜榆表示,這東西爲嘛都是內造的,只能供着,不能用啊,皇后娘娘,你爲啥不送一些實用的呢,就是皇上,人家都會送些金瓜子之類的,你這瓷器等等,都有內造的印呢,根本就只能擺着不能去換錢好不好?
過後不久,戶部尚書,竟然是讓翰林院的田大人給當上了,雖然有些驚訝,不過也是情理之中,要說誰纔是皇上的心腹,這位田大人要排第一啊。
以前是撼動不了戶部尚書,現在戶部尚書已經下臺了,皇上自然是希望有個自己人過去。
一切歸於平靜,至於馬太太他們,誰管她去哪裡去了?
要麼別找到自己門上,不然杜榆絕對會用大棒子趕他們走的!
六年後,田大人致仕了,戶部尚書一職,交給了胡鑫胡大人,胡大人此時才三十多歲,還不到四十歲,成爲本朝最年輕的尚書,官居正二品。
杜榆也成爲二品夫人,京城裡都說她有福氣,因爲胡大人懼內,連個侍妾也沒有納,而且有兩兒兩女,並且,宮裡的太后和皇后都對杜榆很好,有空就讓她進宮去說話了。
只是杜榆心裡想着,她還是不喜歡進宮啊,哪怕太后和皇后都和藹。
但是這個情況,也不是自己想不要就不要的,她已經習慣了,丈夫當了官,就得一步步的跟上丈夫的節奏,不然就要落伍啦。
這天,胡鑫回來,對杜榆說道:“皇上給了我三個月的假,讓我回去家鄉一趟,我想着趁着田大人還在,咱們就回去一趟,幾個孩子都是在京城裡生的,連自己的家鄉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呢。”
胡鑫跟皇上要了三個月的假,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兒啊,這六年,胡鑫跟老牛一樣,就沒有停歇的時候,別人休沐,他還是要幹活兒,所以趁着還沒有當上戶部尚書,就趕緊的溜吧,不然以後更是沒有時間了,戶部那可真是個繁瑣的地方。操心的地方。
杜榆也點點頭,表示很贊同這個事情,他們先離開,免得別人找上門來恭喜送禮,他們不在了,送禮的人就少了,也能避免很多麻煩。
“這樣,那田大人豈不是又要辛苦三個月了?”杜榆問道。
“該!本來就是明年他才能走的,現在一看接手的是我,他就想這時候就跑了!我怎麼也不能吃這個虧!”胡鑫說道。
好在皇上英明,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所以胡鑫覺得自己得帶着妻子和孩子們趕緊的離開這裡,去雲陽縣了。
杜榆也覺得應該趕緊溜走了,不然田太太過來又得給她講八卦了,她算是怕了田太太了。
於是這兩口子就和家裡人簡單的告了別,就帶着孩子們打包回家鄉去了,當然是悄悄的走的,最好沒有人認識自己一家子的身份。
所以田太太知道自己的丈夫還得做牛做馬三個多月的時候,就趕緊來找杜榆說‘新鮮事兒’了,非得說的她讓丈夫留下來接替差事不可,她可是要跟老田去雲遊四海的,不能讓人給壞了事兒了。
誰知道到了胡家,人早就溜走了,把田太太給氣的,想着等杜榆回來了,非得跟她說個十天八天的八卦不可,讓她敢溜。
杜榆在路上渾身一抖,是不是有人在念叨自己啊,不過不管了,還是出去玩的爲重要啊。
幾個孩子對能出去玩,那是高興的不得了,就是十一歲的元元也是興奮異常。
平安也長大了,經常聽家裡的長輩說自己的老家,他有時候做夢都想着能回去看看呢,所以這是多好的機會啊,看看父母長大的地方。
兩個小的,一路上越看越覺得好玩。
胡鑫也不騎馬了,直接就坐在了馬車上,然後興致一起來,還駕起了馬車,把幾個孩子給新鮮的。
這樣過了快一個月,眼前的景象越來越熟悉,杜榆摟着最小的兒子,指着不遠處說道:“看,那就是爹孃生活的地方。我和你爹啊,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然後一直到了京城。所以你們的根就在這裡呢。”
這時候,夕陽西下,還有一些落日的餘輝,照着那遠遠的村落是一片金黃。孩子們都看呆了,覺得見到了最美的地方。
杜榆和胡鑫兩個人握着手,在孩子們身後,感受着此刻的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了!七月八月是旅遊的季節啊。
俺妹子是旅行社滴,什麼都方便,還內部價,哈哈!省了不少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