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叫什麼事兒?魯太太去張家賠禮道歉,倒是讓我們跟着一起過去了,咱們又不是她的下人,這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了!”
胡氏也很是不爽,她知道這魯家的那個姑娘和張家有了矛盾,現在魯太太要去張家,把她也叫過去算個啥事兒啊。難道是讓她也跟着賠禮道歉?可是她家真的沒有做過啥對不起張家的事兒。
“娘,你到時候就跟在後面,啥話也不用說,知道的人自然知道,咱只要不吃虧就成。”
魯金鳳是個奇葩,這魯太太也是奇葩,他們魯家的事兒,還讓這幾個下屬的妻子陪同,這是搞視察還是怎麼的?簡直是太奇葩了!
魯大人真是有好幾個豬隊友,這毋庸置疑!
幸虧那魯金鳳沒有抽風,讓杜榆和周慧幾個也跟着一起去張家,那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胡氏跟在後面去了張家,前面縣丞太太周太太,還有教諭周太太都陪着呢,胡氏跟在後面,因爲上次那孫玉梅也搞出了事兒,所以這次孫太太是低眉順眼,很怕被遷怒了。
只有縣尉太太沒有過來,聽說是生病了。胡氏想着,自己咋就沒有想到生病這一招呢。被縣尉太太給搶先了。
試想,如果大家都說自己生病了,魯太太還不得惱羞成怒啊。
張家這邊,見魯太太來了,魯太太老臉通紅,還是縣丞周太太人家會說話,把事情給圓了一遍。
張家太太也不好意思說道:“我那大兒媳婦也是個暴脾氣,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各位,你們可別介意,她啊,本性很好,我這裡裡外外的都少不了她呢。”
聽聽張太太說的,明面上是說張大奶奶的不是,可是這話裡的意思就是,我大兒媳婦那是能幹的很,還是個品行好的,反過來的意思就是,別人得罪了她,那也是別人的不是,是別人品行不好。
只是魯太太這樣的人卻聽不出來,還以爲張家真的在給自己和女兒賠不是呢,就高興起來。
張太太見魯太太這樣,心裡鄙視,就這樣的,還想蹦達,簡直是蠢笨如豬。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心裡這樣想,可是面上不顯,好聲好氣的給大家說話,陪着喝茶,一會兒張大奶奶也過來了,見到魯太太,就笑道:“魯太太,您可別見怪,我這人那,就是脾氣直,見不得有人動不動就要扇嘴巴子,雖然是下人吧,可是也是娘生父母養的,好歹跟着我了這麼些年,我要是連他們都護不住,這以後還怎麼當家?
不過呢,到底是我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了,這裡,我給魯太太陪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咱們就都不提了,您看怎麼樣?”
魯太太聽了前半段,還氣的不行,不過後麪人家張大奶奶又一副賠罪的樣子,她又陰轉晴,笑着說道:“行,咱們都不提了,丫頭,以後到了外面可別這樣了。”魯太太對魯金鳳說道。
魯金鳳不情不願的給張大奶奶也賠了個不是,這事兒看起來就圓滿了。至少面上是這個結果。
等魯太太一干人等走了後,張大奶奶笑着對自己的婆婆說道:“咱們這青陽縣以後熱鬧就多了,魯縣令以後頭疼的時候多了去了。”有這樣的老婆和女兒,真是不頭疼都不行那,這樣的人也帶在身邊,就只會惹禍的。
張太太道:“窮人乍富,不就是這樣?不過我看魯縣令倒是個還行的,能讓他妻子和女兒來賠不是。”
張大奶奶道:“他要是不管好他這兩位活寶,還是會惹事兒的。”
他們張家也嬌寵女兒,可是也不是這麼寵的,簡直養成了不講道理的人,這樣的姑娘,和誰家有仇,就把人嫁過去,那就直接報仇了!
也不知道什麼人家敢娶這個魯家的女兒,不過按照張大奶奶的經驗,絕對有人敢娶,畢竟縣太爺的女兒,這個名頭還是很響亮的。
張太太問道:“咱們的溫泉莊子都修好了沒有?京城接到信了沒?”
“快修好了,今年就給京城遞信去,保證是有人過來,娘,您放心吧,這事兒錯不了。”
張太太點點頭,問道:“剛纔我似乎見到了杜家的娘子?是有吧。”
張大奶奶笑道:“娘,您這記性真不差,見過一面的都能記住,可不是有那位杜太太,看面相也是個爽利的。
聽說也是從鄉下來的,可是這有比較才知道誰好誰不好,人家杜太太可沒有魯太太那個樣子。”
張太太也笑道:“你這促狹鬼,哪有你這樣比較的?要是這杜太太不好,雲陽楚家的人也不會把自己的姑娘許配過去了!”
“娘,你說的雲陽楚家,是不是開了錦溪書院的那個楚家?”張大奶奶問道。
錦溪書院還是很出名的,青陽縣都有子弟去錦溪書院讀書的。
“可不就是那個楚家,楚家的那位當院長的,可是中過進士的,要不然他那書院能那麼多人去?
我這也是才知道,楚家把自己的孫女許配給了杜家的大兒子,你說,要不是這杜家還不錯,誰樂意做這樣的事兒?畢竟杜家可是從鄉下走出來的,跟一直書香門第的楚家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楚家到底看上了杜傢什麼啊。”張大奶奶不明白了,楚家可是真的比杜家要強不知道多遠了,杜家也就是一箇中了舉人的人,以後就是中了進士,也得慢慢熬,憑着楚家的身份,隨便找一個,也比杜家要強多了。
雖然上次杜家賣了那個莊子給他們張家,可是也才一千多兩銀子,在他們張家來看,一千多兩銀子根本不算什麼的。
估計杜家連兩千兩銀子的家產都沒有呢。
張太太嘆道:“有的人看權勢,有的人看人品,還有的人看前途,總之,杜家既然能得了楚家看中,並許了一個女兒,說明這杜有忠還是個人物,聽你爹說,這杜有忠來到青陽縣,不久就得到了縣學的生員們的稱讚,這份本事,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就是和以前的齊大人,關係也很好,你見過齊太太把別人家的孩子叫到自己家讀書嗎?沒有吧,可是人家就把杜家的二兒子叫過去了。”
“可是這樣一來,魯縣令這邊就不會對杜家有什麼好臉色了。”畢竟和前任縣令關係密切的,下一任縣令都不會喜歡。
張太太道:“你看魯縣令冷落杜家了嗎?沒有吧,所以別小看了杜家,說不定以後就有大出息呢。”
“孃的意思,不會是想和杜家結親吧。”畢竟杜家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沒有定親呢。
張太太道:“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咱們和杜家也沒有恩情,這婚姻的事兒,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強逼的婚事以後早晚會得到報應,咱們張家可不做這樣的事兒。就是以後對杜家客氣一些,其他的和尋常一樣。”
胡氏從張家回來,聽到和見到了張家婆媳的刀鋒劍影,覺得這張家的婆媳都是人精,魯太太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我這就算是走了一個過場,啥話也沒有說,你說那魯太太叫我幹啥啊。好歹周縣丞太太也開了口的,我就只是坐在旁邊喝茶了。”
杜榆笑道:“娘,你還想跟他們說說話啊,”
“可別,這些人說話都拐着彎呢,一個意思,非要拐彎抹角的說,他們也不嫌累,我想好了,等以後啊,你大哥娶了媳婦,就讓她出面應酬得了,我這看着就覺得累得慌。”
“那要是大哥以後也考上了進士,出門做官呢,娘,你還不是要應酬?”杜榆說道。
“唉,你說的是,等我慢慢學吧,我就不信了,我學不會了!”胡氏可不是遇到困難就退縮的人。
這次的事兒以後,魯金鳳倒是收斂了不少,沒有在青陽縣大街上耀武揚威了,畢竟她爹可是警告了她,要是再出現一次,直接就回老家。
而杜榆家也得到消息,自家大哥已經通過了縣試,正要去參加府試呢,楚家那邊來人了,說是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讓這邊着急,還給杜大郎送了個書童,到府城好照顧杜大郎的生活起居。
“恭喜恭喜!”周太太上門,胡氏笑道:“只是通過了縣試,算不了啥的。”
這要是府試不過,明年還要繼續考縣試呢。
所以他們也沒有慶祝,通過縣試的人多,可是通過府試的人就少了,因爲通過了府試,就是童生了,下次再考,縣試和府試都不用再考了,直接參加院試。
周太太道:“你們也太謙虛了,看看這周圍一圈,就你家的孩子有出息了。我真是羨慕你。”
周太太沒有兒子,這是她的一個硬傷,一提起來,就疼的不行。
看人家兒子有出息,她是羨慕的不行。
“你家的幾個姑娘都長得跟花一樣,我還說羨慕你呢。你家姑爺對你家姑娘也好。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我看你兩個女婿都跟兩個兒子一樣。”
周太太的大女婿和二女婿每次過來都會帶好多好東西,對周太太的兩個女兒也好。這一點讓周太太很欣慰。
大人們相互奉承,杜榆和周慧在屋子裡說話,周慧問道:“你釀的米酒還有沒有?”
杜榆道:“還有,你要?那這次你帶回去一罐吧。我看不如我把法子說給你,你自己回去釀好了,其實也很簡單。”
周慧忙擺手,“我的手藝不行,上次我也試過,可是那糯米全都發黴了,長了白毛,一點兒酒味也沒有,我娘說我是糟蹋糧食,我就不敢再繼續了。”
“那好吧,下次我再多釀一些,說起來,最喜歡喝我米酒的人是我大表哥呢。”
這都好久沒有見到大表哥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不是說今年要回來嗎?可是現在竟然杳無音信了,不知道舅舅和舅母還有姥娘都擔心的不行嗎?
都說春困秋乏,怎麼俺現在夏天也昏昏欲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