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一回神,趕忙說:“主公,程秉事件雖已過去,吾不可大意,須提防孫權再次滲透,除交州之地,荊襄、揚州等地均需加強防範。”
劉備贊同說:“文和所言極是。碧眼兒利用孫劉兩軍的和平環境,對吾實施間諜滲透,吾必須採取有效措施。文和,汝草擬一份給劉子玉的命令,督安情局辦理此事。”
兩人正說着,許靖回來了,並備了一輛馬車,要請劉備、賈詡上袁府。劉備、賈詡登上馬車,在甄夫人的女子軍的護衛下,奔袁府而去。
袁徽在門口迎接劉備,禮畢,扶劉備走上高高的正門臺階,兩隻大黃狗對劉備狂吠,袁徽責令家僕將狗趕到一邊去。
進到氣派的客廳,茶水點心早已備好,劉備坐下品了一口茶,水溫正好,濃濃的茶香中還滲有菊花的芬芳。
劉備一邊品茶一邊對袁徽說:“自董卓亂政以來,天下豪強並起,備受天子衣帶詔,南征北戰,討伐逆賊。初,被曹操追殺得無地安生,幸而天下有識之士,對備不離不棄,又得劉荊州相助。曹操倒行逆施,擾亂朝綱,挾天子而令諸侯,在中原燃起戰火,燒殺掠搶,生靈塗炭,置百姓於水火。去年冬,曹操將戰火燃燒到長江岸邊,吾大漢子民忍無可忍,紛紛舉兵抵抗,備肩負匡扶漢室之重任,率正義之師在荊州一線與之抗衡,在上天的庇佑下,把曹操打回許昌。今吾爲保南陲邊州之安寧,來到交趾,意在喚醒吾大漢疆土之子民,與備同心同德,匡扶漢室,掃除曹操之流,光復漢室天下,拯救天下生靈於水火,讓萬物復生,生機勃勃,一片繁榮,民富國強。”
袁徽對劉備拱手道:“主公乃仁德之主,徽願追隨主公,只要主公一聲令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備拱手回禮道:“吾聞曜仁(袁徽)乃爲人正直,有勇有謀之士。吾拜曜仁交州鹽監之職,不知曜仁可否屈就?”
袁徽高興地說:“食鹽乃百姓生活必需品,關係千家萬戶的生計,主公將此重任交付徽來督辦,徽定不負主公期望。”
劉備知道,明代的袁崇煥和民國時期的袁世凱都是這個袁徽的後代,對其十分的敬重。劉備同時拜見了袁徽的父母袁滂和黃氏,令袁徽十分感動。
辭別了袁府,劉備坐馬車來到女子軍營,一到軍營大門,甄夫人已經堵在門口,甄夫人正要去士府找士紅蓮,劉備攔住了甄夫人,對甄夫人說道:“蓮花,如果士交州在府上,汝把士交州和紅蓮一同請到議事廳,吾有要事相商。之後,辛苦汝往中軍大帳一趟,請張飛、臧霸兩位將軍進駐吾府。”
甄夫人騎上快馬,領一隊女子軍奔士府而去。劉備沒有進女子軍營,掉頭轉向郡衙門議事廳。士燮不在衙門,劉備邊喝茶邊等待士燮和士紅蓮的到來,一壺茶喝了一半,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士燮領着士紅蓮匆匆而來。人一到齊,劉備立即召開會議。劉備請士燮坐在自己身邊,兩旁坐的分別是賈詡和紅蓮。
四人會議上,劉備首先詢問士燮:“威彥,交趾和九真兩地的
太守,汝可選定?”
士燮趕忙答道:“主公,士壹擔任交趾郡太守,士黃有擔任九真郡太守。”
劉備點點頭,滿意地說道:“很好。既然太守的人選已定,就要儘快地走馬上任。威彥,汝就在交趾開府,設立州府衙門,此事也不可耽擱,吾已上表皇上,昭示天下。”
士燮拜謝劉備說:“多謝主公擡愛!燮將交趾府升格爲州府便可,士壹的交趾府就設在吾交州府內,便於管理。”
劉備點頭同意,說:“如此甚好!即可節約開府成本,又能節省時間。另外有一事要與威彥相商。”
士燮說:“主公有甚要求,只管提,不必對燮客氣。”
劉備問:“吾知道士匡、士袛乃交州猛將,將其調吾中軍任職,不知威彥可捨得將此二將交付與吾?”
士燮滿口應承:“主公,交州之兵將任由主公調遣。士匡、士袛雖屬吾私兵,燮知公私之間,孰重孰輕,主公調遣士匡、士袛乃公事也,燮豈能因私而廢公?”
劉備和顏悅色地說:“有威彥的鼎力支持,匡扶漢室之大業必成。”
劉備示意賈詡說話,賈詡領會劉備之意,對士燮說:“威彥力挺主公,日後封侯拜將那是少不了的。吾觀當今之天下,必是賢能者得之。主公乃漢室宗親,又是天下之明主,現今奉衣帶詔,統百萬勤王之師,征討天下逆賊,所到之處,百姓無不簞食壺漿,天下必將統一在主公的旗幟之下。”
劉備對二人推心置腹:“匡扶漢室不是靠吾一人就可實現的,須有文和的才幹、威彥的人力物力的支持纔有實現的可能。”
賈詡、士燮都表態鼎力支持劉備,劉備就把組建山麓軍的想法,在這裡提了出來:“吾欲組建一支山麓軍,由士匡、士袛擔任山麓軍首領。先徵召一百名十八至二十歲的生活在大山裡的山野之人,對其進行一個月的訓練,然後派這百名志士到各郡去徵召三千部屬,以這百名志士爲骨幹,建立山麓軍。徵召工作明日開始進行準備,分三路出去招募。吾和紅蓮爲一路,負責招四十人,士匡爲一路,負責招三十人,士袛爲一路,負責招三十人,每隊領一百護衛軍。”
士紅蓮抱拳道:“一切聽從主公調遣!”
士燮提議說:“二丫頭屬女子軍,由女子軍調配;士匡屬交州軍,聽由黃忠將軍下令調配;士袛在吾府中擔任守備之職,吾可直接調配。一百名護衛太少了,吾在府中衛隊中調配一千二百人,合計一千五百人,每路五百人,所需供給由吾提供。”
賈詡進言道:“徵召之事,士交州先出個榜文,下發到各郡、鄉張掛,告知於民,然後三路人馬再進山招募,事情會變得容易許多。”
劉備認可說:“文和考慮周全,請威彥把徵召的條件寫上,廣佈天下。”
士燮說:“按主公之意辦。”
劉備點頭表示同意,又接着說道:“三路人馬的線路,由紅蓮負責制
定,文和負責審覈。”劉備轉而問士紅蓮,“紅蓮可有異議?”
士紅蓮堅定地說:“紅蓮一定照辦!”
劉備滿意地點點頭,再接着說:“建立山麓軍的事就這樣定了。還有一事需要商量的,現在已是十一月份了,天氣開始轉冷,吾三萬大軍不曾準備冬衣,需要威彥操辦此事。”
士燮大包大攬:“冬裝應該不成問題,吾負責辦理此事。”
劉備進一步說:“吾不能在交州待太長的時間,最多等到明年三月春,就要回江陵。交州的政務就要辛苦威彥了,交州軍劃歸黃忠將軍部下,由黃忠統一指揮交州各部,威彥有意見否?”
士燮猶豫片刻,說:“主公,軍事上的事吾一竅不通,有黃忠將軍坐鎮,吾無二話,堅決支持主公的決定。”
劉備解釋道:“軍政分開,有利於軍隊的統一管理,更有利吾直接指揮軍隊。不光交州如此,在吾轄區內的州郡一律如此。威彥,吾知汝世居於交州,對交州有感情,希望汝做好交州的父母官,治理好交州,讓交州百姓安居樂業,讓交州成爲吾的堅強後盾,不要讓交州百姓失望,不要讓吾失望。”
士燮望着這個未來的女婿,知其心志很高,要其交出兵權,雖有不悅,也不便在此表露,嘴上信誓旦旦地說:“請主公放心,吾不會讓主公失望的。”
賈詡看透士燮的心思,這個土皇帝豈肯痛快交出兵權?聽許靖說,士燮對經學也有一定的研究,便有意將話題扯到經學上來:“聽聞士交州對經學頗有研究,主公已經下令,讓著名的經學家劉熙明日遷至交趾與士交州共同交流經學心得。”
劉備也確認道:“吾已令德樞、敬文和仁篤明日出城前往中軍大營去接劉熙。”
士燮早聞劉熙之名,也很嚮往與劉熙一見。劉備要士燮安排劉熙在交州任職,又告訴士燮,調袁徽袁曜仁擔任交州鹽監之職。士燮對劉備的任免沒有什麼異議。
士紅蓮提出:“交州軍隊統一由黃忠將軍轄制,交州府可否留用一支部隊?”
劉備思考了片刻才說:“不行。如果荊州劉琦也要求掌控一支部隊,廣州的賴恭也要掌控一支部隊,將來益州也要,涼州也要,雍州也要,大家想想,這樣能行嗎?”
士燮急忙回答:“不行!如果軍隊不聽調度,戰就沒法打了。”
劉備笑着說:“還是威彥懂得其中的道理。看看大家還有甚看法或要求,在在這裡提出來。”
劉備把急需商量的問題都跟士燮談了,又問士燮有什麼問題須要提出的,或者有什麼要求,以書面的形式給劉備寫個報告,過幾天再進行商議。
士燮說:“一時想不起有甚,吾回去認真想想,讓人把報告寫出來,要二丫頭親自交給主公。”
會議結束後,士燮就領着士紅蓮離開了。賈詡擔憂地問劉備:“主公,交出兵權對士燮來說還不是那麼痛快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