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曼睜開惺忪的雙眼,從陳浩的臥室走了出來,便看見她沒有躺在沙發上,眯着雙眼環視了四周,依然找不到蹤跡。
清晨軟軟的光線照了進來,鹹蛋黃早已高高的掛在上空,白色的飛鳥輕拍着翅膀,穿梭在蔚藍的天際,外面傳來清涼的海鳳聲,林靜曼伸了伸懶腰,既然找不到人,索性坐在露天陽臺享受這難得愜意的早晨。
也許是睡意還沒醒,她整個人躺在摺疊沙發椅上,雙腿隨意的擺放,那條男士的運動褲由於過長被隨意的挽到膝蓋上,白色的寬鬆t恤隨意地貼着皮膚,烏黑的髮絲被隨意的散落在椅子上,林靜曼側着身子躺着,在沒有躺下幾秒內,又一次被周公召喚去了。
….
也許是睡得太沉,感覺自己的身體被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似乎走進了夢境中,夢裡她拿着一大袋剛剛買好的早餐粥,來到了沈志軒位於新股花園那個蜂窩屋的家中,她很奇怪,覺得此時的自己應該是在出現沈家別墅。而不是這裡,
既來之則安之,林靜曼拿起鑰匙想要開門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那扇門不管自己怎麼開都無法開啓,於是她不斷的怕打着房門,叫沈志軒幫忙開門,可是不管她怎麼喊,怎麼生氣的踢房門,那扇門就像是被人下了詛咒一樣,依然是冷冷的看着自己,
於是她絕望了,她沒有力氣去喊,也許他不在,可是爲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門會打不開?她百思不得其解,貼着房門突然失重滑落在地板上,屁股撞擊到地板的強烈疼痛感居然麻木到完全感覺不到。
林靜曼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地板上,空洞的望着頭頂的牆壁,昏暗的燈光有讓人幾乎絕望的感覺,沈志軒到底去哪裡?這樣的問題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突然她依稀聽見屋裡傳來拖鞋踩地板的聲音。
她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用力的拍打着房門,像個潑婦一樣衝着裡面不斷大聲的嘶吼着:“沈志軒,我聽見你走路的聲音了,你幹嘛換鎖!你現在tmd馬上給我開門,跟我說清楚。快點!沈志軒!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老孃進去之後,絕對饒不了你!“
可是,突然間,屋裡突然什麼動靜都沒有,在這個狹窄的樓道內之後林靜曼的聲音,難道是自己幻聽?她依然不肯死心,四腳八叉的像只壁虎一樣貼在房門上,仔細的驗證着是不是自己耳聾?
可是突然間,門被“咔嚓“的打開了,林靜曼差點撲個空,“沈志軒,你到底在裡面幹嘛?”
看也沒看便開始咆哮起來。
“呦呦呦…這是那個菜市場上買菜的大嬸啊,怎麼整個從神經病出來一樣?”一個刺耳而又尖銳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膜。
林靜曼擡起頭看着面前這位身穿黑色睡衣,一襲烏黑的捲髮搭在左肩,一隻手搭在門上,那雙妖媚的狐狸眼流露出無比鄙夷和嫌棄從上到下打量着自己。
“你是誰?”面對這個出現在屋子裡面的女超人,林靜曼一頭霧水,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她望着門鎖,似乎有被換過的痕跡,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環視着房間卻找不到沈志軒的人影。
“我是誰?”似乎是對林靜曼的問題有種明知故問的感覺,那個女人從口中發出不屑的聲音,“哧,真搞笑,我還沒問你這位大清早擾人清夢,像歐巴桑的女人是誰?居然問起我來?”
在洗手間傳來衝馬桶的聲音之後,林靜曼看見這個屋子的男主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面前頭髮蓬亂的自己,先是一怔,在幾秒之後,便迅速恢復那張百年不變的面癱臉。
“既然讓你看到了,林靜曼,那我就不需要再瞞你了。”沈志軒走到那個穿黑色睡衣的女人身邊,溫柔的在她耳後呢喃一會之後,握起她的手,一對鑽石對戒出現在林靜曼的眼前,
“林靜曼,既然你會腳踏兩隻船,我就選擇退出,不會讓你再去糾結。這位是夏柔,她上個月從美國回來找我,現在,我們已經決定重新開始過屬於兩人的幸福生活,而你,可以跟你那個鑽石暖滿陳浩在一起了。從此以後我們再也誰也不欠誰。不需要糾纏在一起。“
沈志軒的眼神中沒有猶豫,沒有絲絲的傷感,他緊緊握着身邊女人細嫩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溺愛,而女人則以溫柔的吻予以回報。
鑽石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感覺要亮瞎自己的雙眼,林靜曼用手擋住了那兩道刺眼的光。所有的一切都這麼名目瞭然,居然是夏柔!那個沈志軒相戀五年的初戀女友。
從多久開始林靜曼的內心懼怕這兩個字,“夏柔”就像是隨時在自己心裡的引發定時炸彈一樣,時常不斷地提醒着可以定居在沈志軒心房的女人非他莫屬。其他女人只是一切浮雲而已。自己只不過是暫時代替她的位子而已。
手中精心買好的早餐粥被這樣的打擊被失手落在地上,熱氣燙着自己的鞋子,滾燙的粥湯觸碰到身體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也許內心撕裂的疼痛遠遠比皮膚止痛來得要痛苦幾百倍。
然而越擔心的事情就越容易發生,林靜曼倔強地揚起頭,不讓滿眶的淚水傾瀉而下,這樣的場合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能倒下,一定不可以在他們面前丟臉。“所以你是打算跟我離婚。是嗎?沈志軒。“
“不然類?“那個叫夏柔的女人沒有等到沈志軒開口便插上了話,嘴角依然是輕蔑的弧度,不由得讓人覺得他們兩人的確是來自同一個星球的,擁有相同的面癱臉跟口氣。
“喂。我說你這個女人,難道你們老師沒有教你,別人在說話的時候請不要插嘴麼?懂不懂尊重他人,喔不?我想可能在你的字典裡連這兩個字都被你用撕掉了吧?夏柔小姐,”
聽着夏柔話中帶刺的語氣,林靜曼很不屑,再加上她的無故插話,更加讓自己更加不悅,不就是身材比自己高挑,頭髮比自己長,z臉比自己好看麼?就憑這樣的素質,給她一根電線杆就可以做起生意來了。拽什麼拽?沈志軒看來是腦袋被驢給踢了,居然想念這樣的貨色,想這麼多年。整個就是從外太空跑來的怪物。
“林靜曼,我懶得跟你說任何一句話,真的,你夠虛僞,你不要厚顏無恥地夏柔說得如何不禮貌,沒素質,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存在‘尊重’我這個丈夫的?”
沈志軒也許看不慣林靜曼這麼說自己的初戀女友,一心袒護着她。句句戳中林靜曼的內心銘感的地方。
“千萬不要跟我說陳浩那小子只是你的死黨,藍顏什麼的,我懶得聽,你知道:死黨藍顏是什麼?那些就是藉着虛假的帽子,對你無條件的履行男朋友應該做的義務,卻無法履行男朋友應有的權利,你這樣對陳浩公平麼?“
原本她跟陳浩之間就是屬於清白之身,因爲他,她拒絕多年深愛自己的男人,而始終保持着死黨的關係。被他這麼一說,把自己視爲一個簡直就是比潘金蓮還要沒有臉皮的女人。林靜曼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事已至此,只能瞪着沈志軒那張恨不得將他撕下的嘴臉,心裡就算有百般苦楚,林靜曼依然不願意告訴他半字。一個男人如果不在你的身上,那樣做只會讓自己覺得噁心,讓別人覺得反感。
而此刻,陳浩不知道什麼出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像往常一樣,他總是在林靜曼遇到難處,尷尬的時候出現,爲自己解圍,
此刻的他在沈志軒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揮拳過去,重重的打在他臉上,沈志軒沒有站穩便整個人摔倒在地板上,地上沾滿了鮮血,一顆白色的門牙被浸泡在血水中。
身邊的女人嚇得發出高分辨的尖叫聲,捂着耳朵大聲喊着:“打人了。打人了。”拿着手機,驚慌得好幾次差點從手中跌落,完全沒有剛纔一副高高在上正宮娘娘的姿勢。
見陳浩還要上前教訓那對狗男女,林靜曼連忙拉住了他。喊着:“夠了,別打了,陳浩,別打了,你打他只會弄髒自己的雙手而已,“
可是此時的陳浩就像是一隻發了瘋的雄獅一樣,不要命的朝他猛打過去。不管林靜曼怎麼說都不肯停手,簡直就是往死裡打,恨不得將所有的林靜曼承受的所有委屈和自己對他的怨恨一次性發泄出來。
…
“陳浩不要打了,求你不要打了你,繞了他。“林靜曼用手發狂地在半空中揮舞着,臉上是擔心的表情,用力的拉着旁邊的陳浩。
陳浩一臉霧水的看着此刻像瘋子一樣的女人,想起很久以前,在湖邊聽到自己大聲呼喚自己的名字時,臉上的表情,估計奧特曼又做噩夢了吧?
他爲她撫平緊皺的眉頭,輕輕的呼喚着惡夢中的她,配合着她的夢話,:“奧特曼,我不打了,不打了,你醒醒,那個只是一個夢而已。醒來就沒事了。“
似乎是聽到來自現實世界中的聲音,林靜曼漸漸地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這片汪洋的大海,海風依然吹動着自己的頭髮。
慢慢的看清眼前的人,那個露出白齒,帶着陽光笑容的他,完全沒有夢境的那麼可怕,還好是夢,這樣血腥的夢境似乎在之前有做過。
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以前那個夢境,那個穿着白色西裝在湖邊吹笛致陳浩於死地的男子,林靜曼刷白了臉色,驚恐的看着陳浩,
他跟沈志軒之間應該不會出現在夢境中的情景吧?心中不斷祈禱,不要發生,因爲兩個都是自己最重要的男人,林靜曼無法想像在愛情與友情發生衝突,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