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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子,皇貴妃這樣兒,是徹底不能理事了,另就是衛貴妃位最尊,見太子妃與禧妃直接對上了,衛貴妃一時躊躇,並沒有立刻出頭兒來偏幫哪一方。
她當然是比較希望看到禧妃與太子妃兩敗俱傷的,她纔好坐收漁翁之利,可這會兒的局面,太子妃一口咬定韓氏說了那樣的話,人人都沒在跟前,沒人敢說韓氏沒說那樣的話,加上太子妃的死對頭莊柔公主居然也出頭佐證,衆人聽了關於前陣子鬧的沸沸揚揚的太子妃的流言,就算原本半信半疑,聽了也都信了韓氏說了這話。
有人在心中冷笑,這韓氏倒真是左右逢源,在別的公主皇子跟前挑撥太子妃,又回頭在太子妃跟前挑撥三皇子,還不知道在別人的跟前挑撥過誰呢。
也有人心中暗笑,這位太子妃還真不是吃素的,並沒有心領神會韓氏給的這種抹黑三皇子的理由,且轉頭就說給別人聽,也給三皇子一個不大不小的虧吃,反倒立刻就鬧出來,這會子吃虧的倒是五皇子了。
還有人多少知道些韓氏的秉性手段的,心中便曬笑,夜路走多了,總要碰到鬼的,你在這圈子裡頭各處挑撥離間,煽風點火的時候多了,總有翻船的時候。國公夫人又怎麼樣,太子妃可比你尊貴,就有本事當場不給你臉!
當然還有極個別的曾經在這種事上吃過啞巴虧,卻找不着罪魁禍首的人,心中不由的懷疑,我們家也和敬國公家有爭風的事兒,我那回是不是也是……?不管了,反正這韓氏看來是慣做這種下作事的,至少這兩件事上沒冤枉她吧。
衛貴妃不是個能察言觀色的人,一心只琢磨雖說太子妃和禧妃鬥她樂見其成,但若是東風徹底壓倒西風,卻不是個好事,她就慢騰騰的開口道:“太子妃娘娘也不用急着請靖王,敬國公夫人是禧妃娘娘的母親,素來慈愛,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先前有些喧鬧,娘娘聽錯了也是有的。再說了,即便隨口說了句什麼,也無非是普通議論,也並不要緊。且還有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的說法呢不是?”
韓氏見衛貴妃挺她,雖覺奇怪,也來不及想那麼多,彷彿抓了救命稻草般連忙道:“娘娘明鑑,臣妾實在並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也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是爲着何事,要如此說。臣妾不敢與太子妃娘娘強辯,只求貴妃娘娘做主了。”
禧妃也忙道:“娘娘說的是,平日裡娘娘在宮裡,倒是常與我母親說話,自然明白我母親的品格兒,太子妃娘娘並不在跟前,不知道也是有的。”
周寶璐笑道:“過耳之事,本無憑據,更何況貴妃娘娘離着那樣遠,且貴妃娘娘與禧妃娘娘又交好,不信也是有的,我只需將我聽到的說與靖王,若是靖王也如同貴妃娘娘一般與禧妃娘娘交好,那自然也是不會信的,貴妃娘娘要與國公夫人做主,那也沒什麼要緊。橫豎我也不會處置國公夫人呀!”
有人就輕笑,太子妃真夠有底氣的,你願意給她做主,那是你的事,我反正鬧出來,再給靖王爺說就是了。
其實衛貴妃的意思,就是不要與靖王當面說這事,給韓氏一個體面罷了,周寶璐壓根兒當聽不懂。
見丫鬟已經出去了,禧妃知道那是太子妃的人,自己使不動,心中只是謀劃着要怎麼化解這件事。
其實連她心中也有些怪母親心急,今兒竟就親自在太子妃跟前這樣說,反叫太子妃拿住了!不過這個太子妃也是個愣頭青,這種事,臉面總得顧着,哪有這樣立刻鬧出來的做法?
衛貴妃見周寶璐這樣說,半點不給她臉面,更越發要力挺韓氏了,便道:“都說大事化成小事,小事化爲無事,纔是興盛安穩的做法,太子妃娘娘不過聽了一句半句閒話,就這樣大張旗鼓,又要鬧的爺們出面,也未免太肯小題大做了些,任是誰,又沒叫人議論過不成?無非便是清風過耳罷了,我瞧着,就是靖王爺靖王妃,也不至於這樣就追究!”
周寶璐並不與她打口舌官司,橫豎是自己的丫頭出去叫人,衛貴妃就算掌後宮鳳印,那也使喚不動自己東宮的人,沒想到,這個時候,誠王妃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倒開口與寧婉郡主說話:“有的人,自個兒沒長耳朵,別人說出來還不信呢。倒以爲人家誰都說,就不說她了不成?”
寧婉郡主會意,笑道:“母妃說的是,說起來,前兒我倒是聽人在我跟前說,宮裡有的娘娘,自以爲自個兒從草雞變了金鳳凰,連嫡母都不認了,家裡頭也下作,忙忙的就把個姨娘扶了正,要是咱們這樣有規矩的人家,別說金鳳凰,就是做了皇后呢,那也做不出這樣沒格調的事呀。”
平寧長公主就跟着笑道:“嫂嫂說的這是誰,也悄悄兒的告訴我。”
大盛最有權勢的王妃與公主就當着所有貴婦人,公然的咬起耳朵來,當然,那音量就壓根不像是在咬耳朵。
安王妃是個穩重人,見她們這樣,不由笑道:“你們說人閒話也揹着人說去,哪有這樣當着面兒的,生怕人家聽不見麼?”
寧婉郡主是小輩,說話就較活潑,笑道:“嬸孃,咱們不怕,宮裡的娘娘都寬厚,就算聽見了,不也當聽不到麼?橫豎不是我說的,也不怕人找我算賬!”
這個時候,大公主一臉沒搞清楚狀況似的,傻乎乎的:“哈哈!”
笑了一聲。
周寶璐都想掩臉了,大公主跟着小姨母混久了,好的沒學會,倒是把這兩個字學會了。
衛貴妃臉都青起來。
可就算她把後槽牙咬的死緊,腮幫子都鼓出來一塊,她硬是沒敢吭一聲。而且心裡頭還真的就對韓氏疑上了。
韓氏既議論太子妃、靖王妃,自然也會議論自己吧?
周寶璐與蕭弘澄平日裡的談話裡頭,多少知道一點如今宗室的主流聲音是看不上衛貴妃的,不僅是因爲衛貴妃出身低,還有受寵掌宮之後對宗室的態度,未免太過於高高在上。
宗室都是天家血脈,任是哪家的血脈也尊貴不過蕭姓,宗室衆人基本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物,只有她們看不上人的,哪裡輪得到人看不上她們呢。
不過這樣明晃晃的當衆嘲笑,除了看不上之外,大約也是因着衛貴妃剛纔那句話中,對宗室的輕慢態度。
蕭弘澄曾經再三的說過,宗室的力量很可怕,尤其是當有外力而抱團的時候,這一下,周寶璐算是見識了。
任是帝王寵妃,代掌鳳印,一句話惹惱了宗室,也就當面給你沒臉,就算氣白了臉,也是一聲不敢出。
周寶璐只站在一邊看着,正僵持中,三皇子靖王蕭弘清大步走進來,今兒是生母大喜的日子,他穿了隆重的王爺禮服,不過皇上有特許他御前帶刀,所以就算在此刻,他腰間依然挎着佩刀。
蕭弘清很有分寸的給該行禮的行禮,皇貴妃此時已經被擡回了寢宮,蕭弘清便道:“嫂子。”
周寶璐點頭:“有個喜信兒,剛剛亂着,也還沒來得及給你報喜,太醫剛纔診出來你媳婦有三個月身孕了。”
蕭弘清冷峻如刀的臉上都不由的露出喜色來:“王妃呢?”
周寶璐端着大嫂的範兒道:“她累着了,送到後頭偏殿歇着,你等會兒去看看她吧,三弟妹純孝,憂心皇貴妃,日夜侍奉都是有的,但到底子嗣也不容輕忽,你要多勸着她歇着,生個嫡子,就是皇貴妃娘娘,也是歡喜的。”
“是。”蕭弘澄頓首。
周寶璐說話一向爽快:“還有一件事,先前診出來弟妹有喜脈,敬國公夫人悄悄跟我說,皇貴妃病重,靖王還有心情與王妃尋歡?這孝道……,已被我當場喝止!”
蕭弘清原本的那喜色立刻消失,臉色越發冷峻起來。
韓氏當然又立刻喊冤:“靖王爺明鑑,我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是太子妃娘娘聽錯了。”
這會兒衛貴妃還真不說話了。
蕭弘清轉頭瞥了韓氏一眼,問周寶璐:“就是這位夫人?”
周寶璐點頭稱是。
蕭弘清便轉身走過去。
禧妃娘娘心裡有點打鼓,這位三皇子不拘言笑,從來都十分冷峻,看不出他可能的舉動來,她不得不端着皇妃的身份出來道:“靖王爺,我母親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就是在聖上跟前,我也敢擔保的。”
蕭弘清又看了一眼禧妃,沒有任何表示,走到了韓氏跟前,韓氏張着嘴還想說什麼,衆人卻只覺得眼前金屬寒光一閃,只聽得‘啪啪’兩聲,韓氏飛出去三尺遠,當場就暈了過去。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位三皇子作風竟然如此的乾脆而大膽。
周寶璐心中暗笑,蕭弘清真不愧是沈大統領教出來的人,連出手都是一樣的,刀鞘啪啪的就出手了,此刻韓氏的臉上一邊一道刀鞘的痕跡,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蕭弘清這纔對禧妃娘娘說:“那就請娘娘到父皇跟前去擔保吧。”
他也再不理睬任何人,一臉冷峻中帶着怒意的出去了。
禧妃娘娘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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