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心念一動,將無鋒重劍收進體內,他凌空虛踏兩步,徐徐落下雲頭,來到玄明子身旁。
自從曦晨將無鋒重劍祭煉成爲本命法寶以後,他便可以自由將其收進丹田之內,利用丹火每時每刻的對其進行煅燒,將其內的雜質一點點兒的淬鍊掉。
而且在長久的祭煉過程中,曦晨發現自己對無鋒重劍的控制越來越嫺熟,心中只需一個念頭,它便可以瞬間照着自己的想法去進攻和防守。
玄明子看着面前意氣風發的少年,感嘆不已。幾年之前,曦晨還是顯得那麼的稚嫩,只能躲在自己的身後尋求庇護,而如今,他已經真正成爲獨擋一面的男子漢,寬闊的脊樑,挺拔的身軀彷彿對世間的一切苦難都無所畏懼。
玄明子輕輕地笑了笑,這個孩子可能是他這一生當中最大的驕傲吧!
玄明子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卷翠綠色的玉簡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口中唸唸有詞,雙眼突兀地閃出金色的光芒,直射在玉簡之上。
片刻之後,玄明子雙眼之中的金光漸漸暗去,他將手中的玉簡遞到曦晨手中。
“爲師這一生碌碌無爲,修爲也是不值一提,不敢自稱是什麼大神通之士,唯有對陣法一道研究頗深,自信當世也沒有幾個人可比肩,方纔我已用神識將我平生所學的陣法之道鐫刻在這玉簡之內,你只需將神識注入其中便可參悟。”
曦晨看着手中的翠綠玉簡,默唸口訣,將其收入儲物袋之中。
“多謝師父。”曦晨朝着玄明子深鞠一躬,師徒二人即將要離別,曦晨心中有無數的話想對師父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呢喃着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此刻二人的心中都痠痛不已,天地如此之大,這一次離別之後,就不知何時纔可以再相見了。
玄明子輕嘆了口氣,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他朝着曦晨隨意的擺了擺手。
“走吧!以後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曦晨聽着師父心酸的話語,眼眶瞬間蓄滿淚水,他退後一步,整了整衣襟,對着玄明子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師父,我走了,您多保重!”曦晨站起身來,右手一揮,從丹田之內招出無鋒重劍,縱身一躍踏於其上,朝着山門之外疾速飛去,他不敢再回頭看上一眼,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會徹底的喪失掉。
玄明子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半空中那個遠去的身影,他彷彿一瞬間蒼老了許多,他臉龐之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記下了歲月的滄桑。
微風吹拂起玄明子的衣衫,揚起他早已灰白的頭髮。他就這樣呆呆的站在縹緲宗山門之處,望着那個熟悉的背影徹底的消失不見,才傴僂的身體朝來時的路蹣跚而去。
少了曦晨的天璣峰,恐怕又要回到了那個孤獨而寂寥的時候。
曦晨腳踏無鋒重劍,朝着仁安國的方向疾速飛去,仁安國位於中土的邊遠地區,距離縹緲宗有數萬裡之遙,當年憑藉玄明子通靈巔峰的修爲,帶着曦晨御劍飛回縹緲宗,尚耗費了近一個禮拜的時間,更不用說此時修爲尚低的曦晨了。
曦晨一刻也不停息的疾速飛掠,距離仁安國的距離越近,他胸中的怒火越盛,殺機越是濃烈。
體內的元力消耗完了,曦晨便停下來打坐恢復元力,或是服用“回元丹”補充元力。
就這樣在不間斷的長途跋涉之下,曦晨僅花費了半年的時間便已經來到了任安國北部的 “朝洲”,比原計劃足足節省了近一半的時間。
曦晨一路馬不停蹄的奔波,如今甚是疲憊不堪,而且臨行前玄霖子給他放進儲物袋中的乾糧,早在一個禮拜前便被他食之一空,此刻的他感覺腹中餓的咕咕直叫,都有些前胸貼後背了。
曦晨看到下面有城池,還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便趁着那些凡人不注意的時候降下雲頭,去街上買些吃的充飢。
一旦踏入修仙之道,便不可太多的干涉凡人之事,否則很有可能會在修道之路上埋下心魔,故而曦晨打算僅僅買點兒糧食便離開此地。
朝洲城位於任安國的邊陲地區,由於地理位置比較重要,是兵家必爭之地,因而自古以來便是戰爭不斷,老百姓可以說是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大部分的居民都擔心被戰亂所禍及,平白無故的丟掉了性命,於是便攜家帶口的逃離了此地。可是大部分人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如今這黑暗的世道,各國之間征伐不斷,哪裡還有什麼安居樂業之所啊?
朝洲本身的治安也是極其的差,不僅民族矛盾嚴重,而且分爲許多的大小幫派,幫派之間不但互相紛爭,搶奪地盤,還欺壓魚肉當地百姓。
曦晨漫步在破陋不堪的大街上,道路兩旁蹲滿了乞討的乞丐,他們都是瘦骨嶙峋,手裡託着破碗,眼睜睜地看着來往的行人,希望他們可以施捨給自己一兩個銅幣,至少這樣便不會捱餓了。
“小哥哥,您行行好,賞口飯吃吧。”曦晨正在尋找哪裡有賣乾糧的,突然感覺衣服的下襬被人抓住了,他低頭一看,一個看似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可憐兮兮的跪在他身前,手中舉着一個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