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雖然不知道那些船隻此行的目的,可是看情形絕對是不懷好意,那些大船行駛的速度極快,將自己乘坐的這艘小船團團圍繞其中,恐怕即便是想逃走也是來不及,所有的出路全部被堵得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空缺。
唐小仙等人此時也是察覺到了危機的到來,他們都從船艙中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面色陰沉地盯着那些逐漸逼近的船隻,連剛出恭完畢的程小東也不例外,只不過曦晨從他們顫抖的身軀上便可以知道,這些人都很害怕,在這漫無邊際的大海之上,面對着如狼似虎的強敵,他們真的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竟然是海盜。”唐小仙望着那些靠近的船隻之上懸掛的旗幟,咬牙切齒地說道。
曦晨聞言,眼睛微微的眯起,只見那些船隻之上懸掛着駭人的骷髏旗,船上的海盜也都是一副邋遢的模樣,只是他們的臉龐彷彿鬼畫符一樣,塗着各種顏色的燃料,勾勒成各種猛鬼的圖案,張牙舞爪,煞是猙獰恐怖。
那些海盜船逐漸地逼近小船,最後合成了鐵桶狀,唐小仙等人望着四周被圍的密不透風,也是感到有些絕望,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自己這方只有十幾個人而已,怎麼可能是這隻數百海盜們的對手。
雖然唐小仙等人對曦晨的功夫甚是欽佩,可是這可不比陸上,在這無處落腳的大海里,再好的功夫也沒什麼用,一旦船被炸沉,就是有着再大的本事也沒任何的用處。
曦晨朝着那羣海盜船掃視了一圈,見那些海盜一臉的匪氣,似是蠢蠢欲動一樣伸出猩紅的舌頭,舔着蒼白的嘴脣,顯然此事不能善了。
海盜們盡皆站在船頭,他們望着船上這些戰戰兢兢的水手,突然狂妄的集體放聲大笑了起來,尤其是看到那十幾個身穿勁裝的漂亮女子之後,更是大聲的吼叫着,不停地吹着口哨,大聲的說的污言穢語。
“兄弟們,那個穿紫色的妞兒不錯,是我的了,你們可誰也不和我搶,否則我可真和他急。” “那個穿黃衣服的給我留下,這小模樣長的,太他媽水靈了。”
那些最大的海盜船,甲板上站立着十數個體型彪壯的大漢,他們盡皆**着上身,胸前也是紋着惡鬼的圖像,彷彿那些未曾開化的野人一樣,他們也是紛紛對唐小仙船上的女子指指點點,評頭論足,竟然瞬間就分配好了。
唐小仙等人在聽到那些海盜們的污言穢語之後,臉色都是極爲的蒼白,若是真的落到那種地步,那麼她們寧肯去死,也不願被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給糟蹋了。其中的幾位女子甚至朝着海里四下的打量着,似乎是產生了輕生之意。
唐小仙在這些人中倒是最鎮定的一個,可是她的臉色也甚是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只不過她盯着海盜船上坐在最中間的一位中年大漢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怨毒和憎恨,好像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一般。
只見那中年大漢身穿黑色短袍,足下一雙棕色皮靴,腰間挎着一柄鬼頭大刀,模樣倒是長得十分的端正,看起來頗爲安靜,而且身上沒有紋任何的團案,只可惜少了一隻左耳。
中年大漢似乎也發現瞭望着他的唐小仙,嘿嘿地笑着站起身來,他走到了船頭之上,朝着唐小仙朗聲說道:“世侄女,咱爺倆可真是好幾年沒見面了,我真是想死你了,大哥大嫂他們最近身體可還好?”
唐小仙聽到中年大漢幸災樂禍的言語,憤恨地朝着他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天殺的強盜,你難道忘了我爹孃當年是怎麼對你的了,蕭郎,你這個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混蛋。”唐小仙的眼睛之中射出的烈火,恨不得將這個背信棄義的敗類給挫骨揚灰。
“別這麼絕情嘛!世侄女,好歹我和你爹也是八拜之交,生死兄弟,既然你爹孃現在不在了,那我這個當叔叔的怎麼能不管你呢。”那名叫蕭郎的中年大漢戲謔的笑道:“你以後就跟着叔叔好了,叔叔一定會好好地疼愛你的。”
蕭狼的語氣十分的淫邪,倒還真是和其名字甚是相配,真是狼心狗肺的可以,而周圍的那些海盜聞言,則是捧腹鬨堂大笑了起來。
“老大還真是好福氣,這小妞一看就不錯,要不是老大看上的,我早就不客氣了。”
“是啊,是啊,老大這般的英俊瀟灑,這小妞跟了你也是她的福氣,再說您老人家和她爹是八拜之交,如今又親上加親,真是一段美事啊!”
海盜們都是對那蕭狼阿諛奉承着,話語甚是下流不堪,而蕭狼也是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唐小仙貝齒緊咬着嘴脣,眼淚從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轉轉,她可是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何時受過這等的侮辱,雖然她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一副口無遮攔的作風,可是和這羣匪氣十足的海盜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她此刻感覺那些海盜盯着她看的目光,都彷彿刀子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從其身體之上滑過,將她傷的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唐小仙的身子不停地顫抖着,拳頭握緊,她再也不能忍受這殘忍的侮辱,嗖的抽出腰間裝飾精美的馬刀,就要踏上海盜船,將那蕭狼斬於刀下。
正在這時,一隻有力而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唐小仙的柔夷,將馬刀輕輕地又塞回來刀鞘內,而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高大身影則是站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對面那些海盜們的羞辱謾罵。
“這是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在後面看着便好。”曦晨的話語輕飄飄的傳了過來,可是這次唐小仙沒有再次憤怒的呵斥,而是順從地低下頭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個叫蕭狼的人頭,我會給你留下。”曦晨沒有再回頭看上一眼,他抽出腰間的馬刀,縱身躍上那艘巨大的海盜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