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二長老的大恩大德,赤欒今生誓死不忘,以後赤欒兄弟二人的命,就是你們的了,若有差遣,刀山火海也萬死不辭。”那臣服於玄明子腳下之人,正是方纔前來報信的赤欒。
赤欒如今因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已經直不起身來,而且他又斷了一臂,此時只得以單手拄地,衝玄明子二人行着大禮。站在一旁照顧兄長的赤魁,也急忙跪在赤欒身邊,將頭深深地埋下。
玄明子見狀,連忙俯下身去,輕輕地將赤欒攙扶在一邊坐下,玄星子也將赤魁扶起。玄明子慢聲細語地對赤欒說道:“既然加入同一個幫派,那我們日後便是兄弟,說這些幹什麼,你不要想太多,好好的養傷纔是。”
赤欒被玄明子的一番話感動的熱淚盈眶,他狠狠地咬着嘴脣,重重地點了點頭。
玄明子又伸出手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起身走近屋內。剛纔那番言語,玄明子看似真摯,其實他旨在拉攏之意,以便於爲日後打探敵情做好充分的準備。
可是儘管如此,玄明子也被赤欒兄弟的手足之情,以及感恩圖報之心所感動。
玄明子心中暗歎:“修仙者盡皆說妖族是一羣茹毛飲血的畜生,可是在我看來,他們中的很多人比那些狂妄自大之徒要真誠的多,修仙者中亦有敗類,他們又怎麼可以一概而論,將妖族全盤否定呢。”
年輕時的玄明子甚是抵制妖族,他憎恨妖族的程度,簡直可以稱之爲不共戴天,可是自從經歷了小環的事情後,玄明子的心態改變了許多,對妖族不再像以往一樣憤恨,故而面對赤欒兄弟的感激,玄明子心中羞愧不已,倘若不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是絕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多此一舉的,儘管在某個方面來說,他的確對赤欒兄弟有恩,但是自己畢竟是欺騙了他們的一片真心啊!
“師兄,我們如今這麼一出手,在這裡已經很引人注目了,我看要抓緊時間了。”玄明子耳邊傳來了師弟的聲音,由於使用的是飄渺宗秘法,而且他二人修爲甚高,故而黑烈等人絲毫沒有察覺,玄明子在不經意間悄悄的點了點頭。
天璇峰藏經閣內,曦晨如今已經身處於第三個境界——“風裂”,天地間氤氳一片,狂風如刀,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旋,呼嘯着撲向那個弱小的身影。
“必須儘快找到出境的方法。”曦晨想起清水真人對自己的百般叮囑,又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朝着前方大步邁去。
“風裂之境”不同於以往的兩種境界,肉體的疼痛倒在其次,這裡就像是一個迷宮,曦晨只有獨自一人找到出境的方法,纔可以徹底的消除此幻境。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談何容易。四周空蕩蕩的一片,除了黃沙彌漫,根本就分不清方向。
而且拖得時間越久,烈風的強度就越大,最後當超越肉體的極限時,曦晨就會被如刀的烈風活生生地撕得粉碎。
曦晨在風裂之境中已經徘徊了半個多月的時間,自己隨身攜帶的乾糧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可是依然沒有半點兒頭緒,根本找不到幻境的出口。烈風的強度已經大到足以傷及人體,刮在曦晨的身上,像是刀割一樣,若不是曦晨的肉體強橫異常,可能此刻早已力不從心。
可是儘管如此,曦晨依然有些焦躁不安,眼瞅着肉體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真正的讓他萬劫不復了。
蒼茫的天地間,只有那個小小的身影,頂着狂風在孤獨的行走,四周空蕩蕩的,看不到其他任何活的東西,若是喚作是那些心智不堅定的人,在這種空蕩的環境中呆的如此之久,恐怕都要發狂了。
曦晨舉步維艱,但是仍舊朝着一個方向不停地走着,他希望可以找到風裂之境的出口,可是風裂之境彷彿無邊無垠一樣,走到哪裡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坦。
曦晨嘴脣乾渴欲裂,昨天他剛剛喝完了水囊中的最後一滴水,在這種長途的跋涉下,他顯然已經有些脫水的跡象,揹包裡還僅存有一點兒乾糧,雖然曦晨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可他卻沒有心思去享用,嗓子現在火燒火燎的,連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了,哪還有心情去吃飯?
終於,在又行進了一天的路程之後,曦晨眼前的景色終於不再蕭條,荒無人煙的寂寥之色,剎那間豐富多彩起來,各種各樣的奇怪動物以及植物,紛紛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一個看似身形不甚龐大的動物,從遠方朝着曦晨急速地奔跑而來,曦晨的眼睛被風沙給吹得有些睜不開。
轉瞬間,那隻動物來到曦晨的身前,自他的一側迅速的跑過。曦晨眯着眼睛微微一瞅,不由得大驚失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