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楠傳送至海蛇島以後,便因爲傷勢太重,一直昏迷不醒,他身上的傷口深可及骨,看起來十分的恐怖,鮮血彷彿止不住一般,不停地流着,生命岌岌可危。雖說修爲到了申屠楠這種境界,肉體即使受了再重的傷,傷口也會很快的癒合,可是這次他那強橫的肉體彷彿沒有起到一點兒作用,生命在緩緩地流逝。
玄明子絞盡腦汁,使用了自己所擅長的一切辦法,想將申屠楠的傷勢治癒,可是卻都不奏效,蜃樓城巨獸身上內散發的黑色霧氣從其傷口滲入到了他的體內,彷彿在不斷地吞噬着他的元力。
玄明子使用風系治療仙術爲申屠楠療傷,可是不但沒有讓他的傷情有所好轉,甚至還有逐步加重的趨勢,無奈之下,玄明子只好帶着受傷的申屠楠遠遁萬里,回縹緲宗求醫,玄明子相信,憑藉七師妹玄霖子精湛的醫術以及煉丹之術,定可挽救申屠楠的性命於危難之中。
玄明子卻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在蜃樓城中呆的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外界已經過去了長達三年之久,那個神秘的城池竟然可以扭曲時空,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令人捉摸不透了。
玄明子一番講述驚得玄霖子合不攏嘴,她雖然知道師兄的這次經歷絕對非比尋常,可是卻怎麼也不可能想到他竟然遇到這等奇事,尤其是那個修羅戰場,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玄明子輕抿了一口茶,對玄霖子說道:“師妹,我今日就將申屠道友帶回我天璣峰了,玉衡峰上大都是女弟子,住在這裡不太方便。”
“還是讓申屠道友留在我玉衡峰療養吧,他現在剛剛脫離生命危險,實在不易來回折騰,再說有我在他身邊照料,爲其查看病情,他的傷勢也可以恢復的快一點兒。”玄霖子輕笑着搖了搖頭。
“可是,師妹。”玄明子還欲堅持,卻被玄霖子出聲打斷。“師兄,你就不用擔心了,申屠道友住的地方我已經命弟子安排好了,和後山的男弟子住在一起,剛好宗廷不在這裡,他的房間空出來了,不會不方便的。”玄霖子心想,若是申屠楠居住在自己這裡,那師兄爲了探病也得經常前來玉衡峰,那自己就能多點兒時間看到他了。
見玄霖子執意要如此,玄明子只好作罷,他感激的衝玄霖子拱手道:“師妹,這次真是有勞你了。”
“師兄何必如此客氣,你這是把小妹當外人啊!”玄霖子看似心情十分不錯,竟然開起了玄明子玩笑。
玄明子也輕笑兩聲,突然向玄霖子問道:“宗廷那孩子最近有消息嗎?”
玄霖子聞言,輕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宗廷這孩子是我從小看大的,他的性子我最爲了解,一旦決心要做什麼事情,誰勸也沒用,真希望他能早日尋得仙草回來,修仙界這麼複雜,他又從未離開過縹緲宗,真是擔心他會出現什麼意外啊!”
每當想起嶽宗廷,玄霖子就是愛恨交加,一方面怒其不爭,整天只知道闖禍,從來不記後果,另一方面又深深地爲其擔心,玄霖子看似對弟子極其的嚴厲,可是與其相處數百年的縹緲七子心裡都清楚,這個看似英姿颯爽的小師妹,其實才是真正的刀子嘴,豆腐心。
“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咱們做師父的還是不要干涉太多,宗廷這孩子看似莽撞,其實心細的很,師妹你就放寬心啦!”玄明子見玄霖子有些暗自神傷,也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玄明子透過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頭已經西斜,他將杯中的茶飲盡,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玄霖子告辭。
“師妹,時候不早了,估計曦晨現在在天璣峰得等急了,愚兄就先回去了,改天再前來拜訪。”玄明子笑着衝玄霖子拱了拱手,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玄霖子起身盈盈一福,她的眉頭微蹙,似是有話要說,卻欲言又止。再三考慮之後,最終玄霖子還是衝出門外,對着即將離去的玄明子的背影喊道:“師兄,你在那塊兒石碑上究竟看到了什麼?”
玄明子聞言一怔,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彷彿是在對玄霖子訴說,又彷彿在自言自語道:“我等修仙之人盡皆欲突破上天的束縛,尋求那飄渺無垠的天道,誰曾想到這竟然只是上天下的一盤棋局,而我們只不過是其中的棋子罷了。”
“那塊兒石碑可是與曦晨有關?”玄霖子聽得師兄的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上前一步追問道。
玄明子袖袍一揮,龍泉劍懸浮在他的身前,他縱身輕踏其上,回頭衝玄霖子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一切皆有緣法,師妹,告辭。”
玄明子說完,御劍騰空,化作一道青芒,朝着天璣峰的方向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