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樓作爲殺戮之都最大的一家酒樓,其背後的東家乃是大地蒼狼一族,在這城內自是有恃無恐,橫行霸道.
如果有修仙者偷偷來到此地,一旦其被妖族捉住,那他們所面臨的只有死亡一條路.
可是大地蒼狼一族生性殘忍,就是死,也不讓那些人死的痛快.他們通常都會將這些修仙者的修爲廢除,圈養在酒窖裡,每日放些精血,供來往花錢的貴客享用.
那些失手被擒的修仙者,盡皆在這種百般折磨之中痛苦的死去,而且還伴隨着心裡上的極度屈辱,畢竟有膽識來這裡的修仙者,無一不是那種大神通之士,可如今他們卻被當做妖族的食物,每日放血供他們享用。那種感覺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修爲被廢除,他們現在連擡胳膊自盡的力氣都不具有,死亡對於他們而言,已不再是恐懼,而是奢望,他們只能在暗無天日的地窖中,等待自己體內的鮮血徹底流乾,才能得以解脫。
玄明子袖子一動,又一塊兒紫色的妖晶衝血煞飛來,“打賞你的”,玄明子云淡風輕地說道.
血煞兩眼放光地看着面前的這塊兒妖晶,感動的都快哭出來了,今天真是遇到貴人了,這塊兒雖沒有上一塊兒大,但也至少是自己一年的工錢啊,他點頭哈腰的向玄明子二人道謝,喜滋滋的將妖晶揣進懷裡下了樓梯。
“哼,等大爺掙了錢,天天喝這些精血!”血煞竟開始幻想起自己日後的美好生活,看樣子,他真把面前的這二位爺當成是自己的搖錢樹了。
“師兄”,玄星子低下聲音,悄悄地喊了玄明子一聲,玄明子衝他打了一個眼色,端起面前的血酒放置脣邊,用袖口捂着,輕輕地抿了一口。他自然不是真正的將其喝下,畢竟這種茹毛飲血的事情,玄明子絕對不會做。他在舉起袖袍遮擋的同時,已運用“袖裡乾坤”之術,將血酒轉移到袖中自成的空間,以他的修爲,自然是將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旁人自是無從看出端倪。
玄星子見師兄衝自己打眼色,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妖族,都在以一種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二人,畢竟這麼有錢的人,怎麼會從來都沒見過,難不成是新來的?那些妖族心中打着各自的小算盤,如此境界的高手,自己是否要上前結交一番,還是靜觀其變?畢竟對他們還不是知根知底。
玄星子學着師兄,也有模有樣的將酒“喝”下,畢竟這種對妖族大補之物,一旦自己二人浪費,肯定會暴露修仙者的身份。
玄明子和玄星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與此同時,玄明子悄悄散出神識,感受着周圍人的動作。他再等,等獵物自己送上門來,自己已經灑下了大網,就等魚兒上鉤了。
果然,沒過多大會兒,鄰桌做的那位蒼穹巨猿先忍耐不住了,他端着面前的酒壺來到了玄明子二人面前,黝黑的鬃毛將幾乎將面孔全部遮擋住,只露出兩隻大眼睛滴溜溜的直轉,相貌甚是醜陋。
不過其身材卻威武雄壯的嚇人,足足三米有餘的身高,都快頂到房頂,站在玄明子二人面前,簡直就像一座龐大的肉山。
“兩位道友請了!”蒼穹巨猿伸出了他那兩隻蒲扇大小的手掌,抱拳向二人拱了拱手,表情甚是滑稽,也看不出是哭是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線,偶爾露出的精光可以知道,他的心智絕不像表面表現得這麼愚笨。
“道友可有事情找我兄弟二人?”玄明子並未站起身來回禮,畢竟對方僅僅是通靈一層的境界,與自己修爲相差甚遠。妖族向來奉行弱肉強食的原則,如果對他客客氣氣,反而有些令人心生質疑,蒼穹巨猿也對玄明子的冷漠絲毫不在意,畢竟憑藉對方的神通,估計自己根本不是敵手,境界相差如此之懸殊,可不是妖術,法寶可以彌補的。
“在下 ‘黑烈’, 蒼穹巨猿一族,不知可否坐下來和二位攀談一番,喝上幾杯?”這位蒼穹巨猿的名字還真是貼切,簡直就是量身爲他訂做的,真是黑的可以,簡直就像是剛從煤堆裡爬出來的。
黑烈的臉上佈滿了諂媚之色,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妖族雖說大部分都是凶神惡煞之徒,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但是若是一方恭恭敬敬,那另外一人倒不好去繼續追究,應該說是不屑於去追究,畢竟連血性都失去的妖族,殺了也是玷污自己的手。
不過這也倒讓玄明子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裡有凳子,道友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坐下來喝幾杯。”玄明子淡然的說道,神情波瀾不驚,一副前輩高人的樣子。
黑烈大喜,“多謝,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黑烈見玄明子答應,忙一屁股坐在身前的凳子上,碩大的屁股坐的凳子吱吱作響,旁邊人歪了歪嘴,這麼大的身軀,坐在這麼小的凳子上,還真是難得一見,也沒給坐壞咯。
黑烈殷勤地將自己酒壺中的酒給二人斟滿。沒看出來,這黑烈貌不驚人,竟還真是一個有錢的主,滿滿一大壺精血酒,怎麼也要花費不少吧。黑烈給二人倒完酒,自己也不用碗,直接將酒壺拿起。
“二位道友,在下先乾爲敬!”黑烈仰面將酒倒入口中,咋了一下嘴大呼過癮,玄明子二人對視了一眼,暗自點了點頭,也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