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來這裡幹什麼?”老者沉聲問道。
“對於你而言,我只是個陌生人,至於我來這裡的原因嘛,很簡單,受人之託。”
曦晨信步走上前去,伸出手除去老者身上套着的厚重枷鎖,雖然這些鐵精極其的堅韌,尋常法寶根本難以傷其分毫,可是曦晨在化龍池蛻化之後,肉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一種極其可怕的地步,單手便能將這些鐵精握成粉末。
“受人之託?你可莫要誆騙於我,想用這種辦法讓我上當,癡心妄想。”
老者伸出殘缺不全的手掌,想要曦晨推搡開來,卻被曦晨牢牢地將其控制住。“這種鬼地方我也不願意來,是你女兒央求我,我纔會前來救你的。你也不要多想,我和你女兒之間是有交易的,只要能帶你活着離開這裡,那這筆交易便算成交了,至於今後你是死是活,我才懶得去管,但至少現在你還不能死。”
聽到曦晨的解釋,老者空曠的眼窩中流出幾滴血淚。
“柳兒,我可憐的孩子。”
老者沒有再行阻攔,任由曦晨將他扛在自己的背上,他的腳筋已經被人殘忍地挑斷,根本就沒有任何行動的能力,甚至連爬行都不能做到,而老者的精魂被牢牢地禁錮在體內,若非擔心其承受不住折磨而儘早的死去,恐怕那羣獄卒早就將他的修爲廢掉。
曦晨二人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牢房之中,下方的岩漿似乎涌動的更加厲害,而牢房中的溫度也是越來越高,曦晨行走在一煉獄一般的地牢,感覺別樣的壓抑。各種的苦難與折磨,似乎都在這片地下宮殿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些駐守在此地的天蛇盟侍衛絲毫不知曉,在他們看來和往常無異的一天,卻有一個煞神和他們擦肩而過,隨時有可能取取他們的首級於瞬息之間。
曦晨揹負着老者,站在懸着宮殿長長的鐵索上,回想起那煉獄一般的狀況,曦晨眼神中閃現過一陣寒光,他冷哼一聲,從體內祭出無鋒重劍,朝着上空高高的拋去。
“疾!”
曦晨一聲厲喝,無鋒重劍瞬間變大爲百丈有餘,呼嘯着砸向那些碗口粗大的鎖鏈,而在電石火花之間,那十數根鎖鏈就這樣硬生生地被斬斷,護持着地下宮殿的陣法也開始崩潰,漫天的石頭雨砸向下方翻滾不已的岩漿。
“蝮蛇,這下子估計夠你忙活一陣子的了,敢跟我逗,哼!老子拆你的總部。”
曦晨冷然一笑,利用土遁術悄悄地融入進了上方的泥土中。
殺戮之都此時尚還被如墨的夜色所籠罩其中,突然傳來天崩地裂的聲音,那天蛇盟的總部下方,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地傳來。人們都在夜間驚醒,不知道這些爲禍一方的傢伙們在搞什麼鬼,大晚上的還讓人睡覺不?
而在其他人紛紛惱怒不已的時候,此時的天蛇盟卻好似炸了鍋一樣,傾巢出動。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瞎老三呢,他們兩個跑到哪裡去了?”
隨着響聲的越演越烈,突然間,震天的響聲響徹了整個殺戮之都,滔天的岩漿巨浪衝破堅硬的地面,噴到數百丈的高度才停止了上升,火紅色的岩漿將黑色的天際染得血紅。
天蛇盟的本部,在岩漿衝出地面的一剎那,便是瞬間化爲了灰燼,其中駐紮的天蛇盟成員,修爲高的只是受了些輕傷,可是修爲略低一點而的就沒這麼幸運了,不是身受重傷就是當場隕落,被岩漿燒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更不用說體內的精魂了,也是化爲了道道殘煙。
天蛇盟的總部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們的首腦蝮蛇此刻卻並不在此,他正在殺戮之都的南郊,那片貧困人的居住地,在煉血樓沒有討到好處的他,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既然曦晨想要救那些黑煞幫的殘黨,那他就偏偏要將他們連根拔起,也好讓曦晨真正的清楚,誰纔是這殺戮之都中唯一的主宰。
可是今晚的蝮蛇似乎很不好運,他第一次踏入那麼貧困的區域,可是卻連個黑煞幫成員的影子都沒看到,那黑煞幫隱匿的地方,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他在大發雷霆之後,卻是無可奈何,天下如此之大,只要離開了這殺戮之都,他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很難尋到那些人,這件事恐怕到此就真的偃旗息鼓了。
當蝮蛇因胸中氣不順,而隨手殺了兩名露宿街頭的乞丐之後,遠方的天邊突然傳來了轟隆隆的響聲,他眯起修長的眼睛,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子。
“不好,總部遇襲!”
當蝮蛇發現總部被人偷襲之後,頓時大驚失色,他甚至都顧不上等自己帶來的手下,便朝着總部的方向縱身而去,此時他的心中異常的憤怒,在這天蛇盟獨大的殺戮之都,竟然連總部都讓人給一窩端了,這豈不是把人全部給丟盡了,若是大地蒼狼一族因此而懷疑蝮蛇的實力,那可真是有苦沒處說去了。
“一定是這臭小子,可惡,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若是不將你抽筋扒皮,我蝮蛇誓不爲人。”
天蛇盟遇襲,引起了各方勢力的騷亂,但大多數都是抱着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態,畢竟天蛇盟最近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囂張跋扈,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可以懲治他的機會,誰都樂意去坐山觀虎鬥。
而與此同時,所有人都在暗中討論這個膽敢太歲頭上動土的傢伙的來歷,可是最後卻得出了同樣一個結論,那便是白日裡在煉血樓與蝮蛇對峙的問鼎期強者。
“看到沒有,這纔是真正的高手,老窩都被人短了,蝮蛇這下子可威風不起來了。”
“是啊,我要是突破了問鼎期,也得去天蛇盟耍上一把。”
“得了吧,等你突破到問鼎期,黃花菜都涼了。”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煉血樓不遠處的一個拐角,陰影之中走出兩個身穿黑袍的身影,他們望着那依舊沒有停止噴涌的滔天岩漿,化爲一道殘影朝着那個方位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