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喘着粗氣,瞪着蘇柏,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蘇柏笑着將夾子從綠蘿鼻子上取下來,用手彈了一下:“看來是有用的。”
“混蛋,你這個混蛋!”綠蘿恨不得撕爛蘇柏的嘴,奈何自己動彈不得。
“隨便,你來嘛。”蘇柏越發放肆起來:“不要浪費時間了,說吧,你爲什麼襲擊嬰寧,你們的義父在哪裡,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另外三個人在哪裡?”
“我不會說的。”綠蘿冷笑一聲:“你們儘管囚禁我吧,我相信,我的男友會馬上發現我的消失,他一定會報警的,我的店裡裝有監控,你們跑不了。”
“喲,喲,說得煞有介事啊,你不要忘記了,是你先帶我們來到這裡,難道你會這麼傻,在監控下做這一切?”蘇柏又說道:“相反的,我們兩人進了你的店,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更大的疑點吧,小姐,不知道你智商有沒有五十?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智商可是一百八。”
綠蘿“呸”了一口,扭頭望向一邊,再也不吭聲了。
蘇柏歪了一下腦袋,對崔穎輕聲說道:“怎麼辦?”
“防禦很強,我看我們要費點神了。”崔穎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是中午了,肚子也咕咕叫起來,她嚥了一口口水:“這樣,我們帶她去海棠所在的地方,如何?兩人見面,一定會加以爭吵,我們可以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不一定,不過,綠蘿這邊也需要有人料理,萬一有人真報了警,豈不是麻煩。”
“嘿,你忘記三叔是幹嘛的了?”蘇柏得意道:“我馬上和白墨軒聯繫。”
白墨軒沒想到蘇柏那邊有如此大的進展,馬上讓七邪去接他們過來,又安排人去打理綠蘿那邊的事情,關門,暫停營業告示,一切做得順其自然。
白逸所謂的秘密藏身之所其實就是幾間平房,地點十分偏僻,若不是七邪帶 路,gps都搜不到這地兒,看到這地方簡陋,想到翁得利這種超級大富翁居然肯蝸居於此,蘇柏有些感慨了:“能屈能伸,怪不得可以有這麼大的事業。”
“感慨了吧?”崔穎笑道:“其實還有愛情和家庭的力量,一個人擁有得再多,也比不過感情的份量啊,相較於某人,海棠真是太幸福了。”
被縛的綠蘿悶哼一聲,肚子居然咕咕叫起來,蘇柏說道:“你要是聽話一點,一會兒我會給你吃的,否則,你就餓着吧,不要怪我心狠。”
綠蘿翻了一下白眼,只是望着窗外。
車子一停下來,藍海棠馬上衝了出來,看到車裡的綠蘿,面色微變,大家這些年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是卻是認得出來的:“是你??”
綠蘿悶哼一聲:“翁夫人,我可受不起。”
“原來你知道我?”海棠有些意外。
崔穎說道:“她現在叫綠蘿。”
藍海棠嘆息一聲:“綠蘿,原來義父給了你這個名字,夏鵑死了,你又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她是如何死的,我不信你不知道,綠蘿,難道你還要步她的後塵麼?”
“總比你見利忘義得好。”綠蘿說道:“義父對你的養育之恩,你都忘記了嗎?”
“我沒有。”海棠見綠蘿仍被縛着手腳,乞求道:“已經到這裡了,可以把她解開了吧?”
“你少裝好人。”綠蘿突然嘲諷道:“小的時候,你就喜歡裝聖女,哄得夏鵑對你死心塌地,我可沒有夏鵑那麼傻,你現在嫁了有錢人了,就敢違背義父的話了,你不要忘記了,義父當初在我們身上種了降頭。”
“她身上的降頭已經解了。”喬兒走了過來:“你們的義父根據你們的名字,在你們的身上種下了不同形狀的降頭,我相信,你降頭髮作的時候,一定會是綠蘿的形狀。”
“這降頭髮作的時間這麼長?”崔穎說道:“降頭髮作期不是比蠱要快嗎?”
“可是對方懂得陰陽五行,他一定是運用了五行。”喬兒說道:“就像對崔穎下的降一樣,可以精確地控制時間。”
海棠走向綠蘿,綠蘿卻扭轉頭不看她,嘴裡罵道:“賤人就是矯情。”
“綠蘿,我們畢竟是姐妹一場,小時候的事情如何還重要嗎?我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不要幼稚了。”海棠說道:“你現在是在玩火自焚,義父利用完了我們,就會像燒野草一般處理我們,綠蘿,你從小就聰明,難道想不通這個道理嗎?今天,我的降頭會發作,指不定哪一天,你也會發作,這就是事實。”
綠蘿哈哈大笑:“你這個膽小鬼,不就是怕死嘛,有本事就直講,繞什麼彎子,姑奶奶我落到你們手上,也沒打算活。”
“先帶她進去。”白墨軒說道:“你們吃過飯沒有?”
這一提不打緊,蘇柏與崔穎的肚子都咕咕直叫,就連綠蘿也是,蘇柏說道:“趕緊地,有什麼吃的先搬出來吧,餓慘了,喂,妖女,醜話講在前頭,你今天不坦白交代,我可不打算給你吃的。”
藍海棠說道:“蘇先生,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爲難她了。”
“不行,這妖女讓我吃了苦頭,我怎麼着也要餓她一通才行。”蘇柏悶聲笑道:“受罰吧!”
蘇柏的孩子氣讓海棠無奈,只有轉頭看白墨軒,白墨軒說道:“她如果餓死了,我看你還怎麼找線索。”
蘇柏聳聳肩:“那隨你們。”
他根本沒有要餓死綠蘿的念頭,不過是嚇嚇她而已,蘇柏走遠了,轉過頭來吐了一下舌頭:“妖女!”
綠蘿緊咬着自己的嘴脣,一聲不吭,白墨軒帶着綠蘿進去,卻不給她鬆綁,海棠正要開口,白墨軒說道:“翁夫人,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請放心。”
這個釘子雖軟,也是釘子,海棠無奈道:“既然如此,可以讓我給她喂吃的嗎?”
“這個是當然,奉勸翁夫人一句,不要婦人之仁,爲了你們全家着想。”白墨軒取來一盒罐頭放下,默默地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這間小屋子裡只有她們二人,海棠打開罐頭要喂,綠蘿說道:“從小我就特別討厭你。”
“我知道。”海棠說道:“我被義父帶過去的第一天,你就打了我一頓,你抽我的耳光,用腳踢我,如果不是夏鵑,你還不會停手,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
“氣場不合。”綠蘿說道:“我就是討厭你總是羞答答溫柔的樣子,裝給誰看呢?你根本不應該留下來,我不知道義父看中你什麼,夏鵑的死,我是知道的,她的的確確是自殺,就是爲了保全你,我討厭你,卻不討厭夏鵑,我恨你,恨你害死了她。”
這個答案曾經閃現在海棠腦子裡,現在被揭示出來,讓她的心痛了,她嚥了一口口水,端起桌子上的罐頭:“吃吧,爲了活下去,義父說過,在外面遇到任何情況,活下去是第一要事。”
綠蘿轉過頭來,她緊緊地盯着海棠的眼睛:“你果真要背叛義父?”
“背叛?我不可能背叛義父。”海棠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裡,除了夏鵑,之前我並不知道你們四人的下落及名字,義父爲什麼要培訓我們,爲什麼要讓我們接近有錢人,目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我不知道,我沒有涉及到義父最核心的秘密,就談不上背叛,他可以選擇殺我,但我要活下去,我有丈夫和女兒,他們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沒有人可以阻止我。”
綠蘿微微張開了嘴巴:“你……”
“你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依託,現在義父交給你的任務成了你生活的唯一希望,你真可憐。”海棠說道:“如果你不想吃,我也不會勉強你,你死了,也只是解脫罷了。”
她馬上站起來,將罐頭放在那裡,正要離開,綠蘿說道:“我不會讓那個壞小子得逞的,我吃。”
海棠嘴角露出一絲笑,馬上打開,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綠蘿,畢竟是當過母親的人,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綠蘿突然說道:“這些年,你好像沒有變,依然是我們六人當中最天真的那一個。”
“我只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心中保留一點念想,讓自己有活下去的勇氣,傀儡,我不願意接受這個詞。”海棠說道:“這就是我和你之間最大的不同。”
“所以我纔對你看不順眼。”綠蘿說道:“明明已經被抓進賊窩了,又有降頭威脅着,我們根本無路可逃,順從一些,還有一條生路。”
兩人正說話間,翁美瑜推門進來:“媽媽,我好睏。”
小小的可人兒吸引了綠蘿的注意力,她盯着宛如公主的翁美瑜:“你的孩子?”
“是的,今年四歲了。”海棠說道:“她是我的命。”
“你的命還真好,夠了,我吃飽了。”綠蘿沒好氣地說道:“你如果沒事可以出去了,我知道等着我的會是什麼。”
“詳細告訴我夏鵑是怎麼死的,好不好?”海棠說道:“你一定也參與了,對不對?”
“好啊,我告訴你,你讓他們放我走,或者……就由你放我走。”綠蘿眨了一下眼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