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三個裂空劍梭從趙無忌身後飛出來,帶着凌厲的威勢,風馳電掣般的釘在莊璧這個活靶子上。兩個裂空劍梭分別從他的雙掌中穿過,從掌心進去,帶着血漿從手背出來。還有一個洞穿了他的右腳掌,將他絆倒。
那穿透莊璧手掌的兩個裂空劍梭餘威不減,分別洞穿了另外兩人的腳掌。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三人全部倒地。
“啊啊!!”三人都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他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鐵說的沒錯,楊樹若是用裂空術出其不意的偷襲,塑體境的人沒一個能擋得住。
楊樹從後面走出來,神情頗爲不屑,冷笑道:“塑體第八重,也敢在劍客無忌面前耍威風?”說着,向三人走過去,將他們的身份牌奪走。
“你!你真狠哪!”莊璧痛苦不堪,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楊樹伸出食指擺了擺,道:“我這是在救你們。我剛纔要是不出手,你就已經死在劍客無忌的劍下了。”
趙無忌一臉陰沉,道:“楊樹,別污衊我,我沒你說的那麼殘酷。倒是你,沒必要這麼傷害他們。”
楊草也走出來,眉頭緊鎖,抓着楊樹的手臂道:“哥,你下手是狠了點,把他們打倒,搶了牌子也就行了。”
“小草,你不懂。”楊樹將地上的五個牌子也撿起來,道:“這裡的比賽不比你在趙家和趙無畏的決鬥。外面人心險惡,若是我安然無恙的放他們走,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懷恨在心,找機會陰我們?又或者引成羣的妖獸來攻擊我們,給我們製造麻煩?”
楊樹嚴肅的說道:“我只是刺傷他們的腳,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免得他們再作怪。但他們的手是好的,妖獸來了也能防身。喔,對。這位‘莊璧’朋友手也被我廢了,若真有妖獸來了,就勞煩你們二位照顧了。”
楊樹一番話說的雲淡風輕,但聽的人都是毛骨悚然。
就連趙無忌臉上,都有些動容。
他凝重的注視着楊樹。
“看來,他在惡澤山遇到了很多事啊……”他想。
一旁觀戰的張成等人渾身打着冷顫,張成喃喃道:“看,你們看,我投降是明智的吧……趙無忌夠心狠手辣了,但沒想到那個人的心更狠……那是誰啊?”
就在張成疑慮時,躺在地上的莊璧冷冷的問道:“有種你留下名字,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喔?找我算賬?那我可要等着。”楊樹躬下身子,指着自己的臉,一字一句道:“你記好了,我叫楊樹。”
聞言,張成等人猛地一驚。
楊樹!
那個曾經的天才楊樹!原來就是他!
“天吶!趙家已經有一個煞星趙無忌了,現在又來一個煞星……看來今年的新英會有懸念了,這楊樹和劉穎不知誰更厲害?”
張成一把抓住那說話的人的胳膊,拽着他就跑,催促道:“還囉嗦什麼,快走!這楊樹也不是好惹的,魂術又邪門,別把我們也釘在這裡了!”
“對對,走走走!快!”
“八個牌子了,加我們身上的三個,還差四個。”楊樹將牌子遞給楊草,讓他管着,對趙無忌笑道:“不好意思。看你那麼威風,我也就忍不住獻醜了。”
“哼,能把裂空術練成,也算你有本事。”
“再去找人吧!”楊草抱怨道:“我的兩個好哥哥,你們都出風頭了,剩下的四個牌子就交給我了!”
順利的從兩波人身上搶到身份牌,三人一路說說笑笑,神態輕鬆自然,和其他緊張兮兮的參賽者比起來完全是兩種極端。彷彿他們來就是爲了搶奪牌子的,而完全不擔心會被別人搶。他們是獵人,在他們眼中,所有人都是獵物。
然而,總有那麼一些和他們擁有同樣心態,也擁有同樣實力的人。
在進入一片空曠的洞穴後,他們遇見了一波戰鬥。戰鬥的最終結果,是十幾人落敗,四人取勝。
對於楊草來說,這四人都是熟悉的面孔。
劉家的四個參賽代表:劉穎,劉猛,劉陽,劉超。
三人遙遙的望着他們,趙無忌雙手抱劍,道:“看來收穫挺多。”
劉穎的年紀在四人中雖然只排第三位,但他實力強悍,已是劉家小輩的首領,撐開摺扇,微笑道:“還可以。這是遇見的第二波人。”
“那你們四人的牌子夠了?”
“夠了。只是還不急着走,再奪點牌子,減少下一場比賽的名額。”
“好主意。”趙無忌道。
“走吧!”劉穎轉身。
劉超錯愣的望着劉穎,不明白爲何遇見了趙無忌而不動手,喊道:“穎哥,怎麼不奪他們的牌子?”
劉穎不答,只是用扇子扇風。劉猛解釋道:“劉趙兩家是新英會的熱門,都彼此形成了默契,留在最後一場比試,前面兩場不必計較。”
劉猛這只是委婉的說法。其實是劉趙兩家實力相當,在這種羣體戰中,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戰勝對手,搞不好還會兩敗俱傷被其他的人撿了便宜。所以他們的確形成了默契,在前面兩場都是不動手的。
“可是!”劉超用惡毒的目光盯着趙無忌身後的楊草,低喝道:“我的仇怎麼辦!?”
想起被楊草“順”走了泣血靈芝和五十多根冬靈甲草,劉猛心裡也來氣,但他作爲新英會的老人,也不好壞規矩,只得抓住劉超的雙臂,怕他衝動,勸道:“消消火,冷靜一點,沒什麼過不去的。”
他怒視着楊草,惡狠狠的說道:“只要這小子挺得住,你們可能會在第三場比賽遇見的,到時候你就能報仇了!就算遇不上,哥哥們也會替你修理他!”
劉超囂張跋扈慣了,看見仇人就在面前晃盪,他心裡的氣就平復不下來,大喝道:“不,我現在就要修理他!”
這時,楊樹故意大聲問道:“小草,這人是誰啊?這麼恨你。”
楊草也故意大聲道:“一個手下敗將而已,不理他。”
“啊!楊草,我滅了你!什麼手下敗將!上次只是我輕敵!若是我知道你是塑體第八重,你絕對不是我對手!”
“馬後炮,你這樣的話誰都會說。”楊草不屑一顧,一副看劉超不上的模樣。
劉超要氣瘋了,喊道:“楊草,現在我們單對單決鬥!誰都不要插手,誰輸了誰就把自己那方的牌子全拿出來,你可敢接戰?”
楊草雙手抱住後腦勺,小龍順勢跳到他頭上,一人一猴一副慵懶的模樣。楊草說道:“你那邊你說了又不說,瞎嚷嚷什麼。”
劉超一刻都不能等了,恨不得馬上扒了楊草的皮方能解恨,忙看着劉穎,懇求道:“穎哥,相信我,我不會輸給這小子的!”
劉猛也贊同現在就給楊草一個教訓,勸着劉穎,“三弟,就讓阿超和他打!”
劉穎沒有回答,而是退後,找了塊岩石坐下,扇了扇風,道:“去吧。”
將劉穎同意,劉超大喜,對楊草喝道:“你敢接戰嗎?”
楊草望向趙無忌,畢竟他是名義上的隊長,詢問道:“大少爺,你的意思?”
“我自然相信你。”趙無忌輕聲說着,又對劉穎大聲道:“你們有多少牌子?”
聞言,劉猛把所有的牌子都扔出來,數了數,大聲道:“十九個!”
趙無忌道:“我們才十一個。”
“沒關係!”劉猛喝道:“我還要和那小子賭一些東西。”
“和我?”楊草疑問道:“和我賭什麼?”
“賭你這個卑鄙小人從我這裡偷走的東西!泣血靈芝和冬靈甲草!”
“這個啊……沒有了。”
“什麼!?你吃了?”
楊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從懷裡掏出一根冬靈甲草,放在小龍嘴邊。而小龍就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將那珍貴的靈藥一口吃了進去。
楊草道:“都餵它吃了,它可喜歡吃這東西了。”
劉猛眼珠子幾乎都快要從眼眶中爆出來,幾乎是咆哮道:“你居然把這麼珍貴的靈藥給一隻野猴子吃!!”
楊草又拿出一根,又往小龍嘴裡塞去,道:“這是我的,我愛給誰給誰,你管的着嗎你?”
“你!你!”劉猛氣的胸腹如波濤般起伏不停,大步邁出來,怒道:“孃的!我和你打!”
“別別別!”劉超一把抱住劉猛,安慰道:“大哥,你消消火,冷靜一點,沒什麼過不去的。”
怕劉猛衝出去,劉超連忙攔在劉猛前面,道:“說好了是我和他打,你們別爭了。”
“楊草,準備好沒有!”
“你來啊!”
“呀!”劉超腳掌在地面狠狠一踏,頓時體內迸射出一陣淡紅色光芒,讓洞穴突然一亮。但亮光消失後,他向前半傾着身子,整個人如同一頭髮狂的瘋牛般朝楊草衝去。
趙無忌眼尖,提醒道:“三星魂術‘魔牛衝撞’,小心。”
趙無忌說話的同時,楊草果然看到,那奔騰而來的劉超背後,隱隱浮現出了一頭淡黃色的牛頭。那牛頭面目猙獰,尤其是頭頂上那一對長長的牛角,就向兩把凶神惡煞的尖刀。
而隨着劉超的奔騰,洞穴內響起了“咚咚咚”的巨響,腳下的地面也微微發顫,聲勢非常兇猛。
“好傢伙,怕我的神指劍,這次不敢使用‘蠻力獸騰’了。用這個魂術,顯然是想一擊把我擊殺啊!”
楊草暗自冷笑,你要讓我一招就敗,我也讓你顏面盡失。
眼見劉超這頭髮瘋的魔牛奔來,楊草微眯着雙眼,也沒有使用任何魂術,而是伸出右臂,來回的轉着圈。
他右臂每轉一圈,就會有淡淡的魂力浮現出來,隨着手臂的移動而移動。逐漸的,他手臂越轉越快,那魂力也越來越多。衆人已看不見楊草的手,只看見他的右臂已被淡黃色的光芒所籠罩。
劉穎的摺扇“啪”的一聲收攏,眼色已陰沉下來。
而這時,劉超已逼近楊草十步!
楊草雙拳一緊,那些籠罩着他手臂的魂力頓時全部匯聚於一點,濃縮在他的右拳上。
他右拳一收,再猛地打了出去,正中劉超衝過來的身體。
楊草沒有使用任何魂術的一拳就這麼和“魔牛衝撞”撞擊在一起。
砰!嚓嚓——
一聲巨響,劉超的身體一震,腳下猛地一陷,出現了無數道裂紋。
“滾!”楊草大喝一聲,右拳的餘力爆發,劉超帶着驚愕的神情向後飛了出去。
啪!啪!他騰空向後飛出,連撞斷兩根石筍,在即將撞向石壁的時候,劉穎縱身一躍,把他接住,落地後連轉了三圈,才讓他平穩的站立下來。
“噗!”劉超口吐鮮血,巨大的衝擊力已把他震傷,雖然被劉穎化解了楊草的餘力,但卻已留下了內傷。
他依然不服氣,還欲向楊草奔去。
劉穎按住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不用打了。阿超,你不是他的對手。他已經塑體第九重了。”
“什麼!塑體第九重了!?”劉超瞪大眼睛。
劉猛和劉陽面面相覷,道:“上次交手的時候,他才第八重!”
劉穎道:“那是你們看走眼了,或者是他故意隱藏實力。他剛纔那一手再花心思改造一番,就能算得上是一門魂術了。這種對魂力的控制水平,說明他進入塑體第九重已不是一天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