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戰興對三位義兄的提議猶豫不決,遂遲疑未定。
而這些天,四友莊忽然熱鬧起來,很多人前來拜會龍武興這個新晉掌門人,有此前討逆聯盟的人,也有慕名而來、初次相見者,還有借敘舊爲名蹭吃蹭喝的,比如在二仙觀做了道士的張宏烈。
四位莊主倒是開心不已,藉着這事兒,倒是接待、結交了不少江湖朋友、武林同道。
數日後,武林大會餘溫漸退、來四友莊拜會的人也逐漸稀疏。
這段時間,因爲成功開宗立派的喜悅,笑義興的精神狀況比之先前好了很多;小孩兒龍起因爲參加了熱鬧的武林大會、見識了數不清的高人前輩,又在莊上和四個少莊主玩兒的不亦樂乎,所以也比剛離敖家寨時開朗了許多。
時進十月,天氣轉冷,又盤桓了半月有餘的龍武興一行,開始整理行裝準備回遼東。四位莊主以及張宏烈爲他們送行,衆人互道珍重而別。
龍武興幾人於臘月中旬順利回到遼東,堪堪又是一年。衆人在大廳中見到了久別的家人,先給師父穆山見禮,而後馬躍興迫不及待的問道:““夢兒,男孩還是女孩?起名了沒?”因爲他見柳夢瀅懷裡抱着孩子。
“咱家是男孩兒,快滿百日了,也不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自作主張給起了名,叫天寶!”柳夢瀅笑道。
“馬天寶,不錯!哈哈!當爹了!快來,讓我抱抱,哎呦!小寶貝兒!”馬躍興道。
“雲妹更厲害,是一對孿生姐妹哦!”柳夢瀅道。
“去!你又取笑我!”穆浮雲臉紅嗔道,她和父親穆山一人抱着一個。
“厲害啊!老大,一對千金啊!”馬躍興朝龍武興擠眉弄眼兒道,龍武興被他鬧的不覺有些臉紅。
“我們這纔剛滿月,還沒起名字呢,剛好大師哥回來了,你這當爹的給取吧!”穆浮雲道。
“女孩兒,孿生,那便是雙,那姐姐叫雙月,妹妹叫雙霞吧,希望她們姐妹既能像月亮一般皎潔動人,又能如朝霞般絢爛美麗,將來還能雙雙成爲‘俠’女。”龍武興略思索片刻道。
“龍雙月!龍雙霞!嗯,不錯!就這名字了。”穆浮雲開心道。
“可以啊,老大,內秀!”馬躍興調侃道,大家嘻嘻哈哈落座敘談。
“師父、師妹,我給你們介紹個新成員,這是龍大哥的兒子,名叫龍起,如今既是我徒弟也是兒子!”龍武興拉過龍起道,並對孩子道:“起兒,來,見過爺爺和師孃!”
龍起乖巧的趴地上磕頭口稱“爺爺!”“師孃!”
“嗬!”老頭兒穆山樂的嘴都合不上了,白撿這麼個大孫子,還這麼聰明伶俐,招人喜愛,爺倆每人給了一份見面禮,而後讓龍起到一旁玩兒去了,龍武興遂將龍萬年夫婦的遭遇講說一遍,爺倆才知原委,感嘆不已。
“雲兒,以後這孩子就是你親生兒子,不可兩樣對待!”穆山道。
“爹!我知道的,一定待如己出!”穆浮雲抹着眼淚道,她這剛有了自己的骨肉,正是母愛氾濫的時候,受不得龍起的遭遇。
而後,龍武興和馬躍興先陪着穆浮雲和柳夢瀅抱着孩子,帶着龍起去後院了。
大廳裡,笑義興拜見過師父穆山,爺倆四五年沒見了,有聊不完的話,江漣興和胡戰興陪着,沈祝功三人見過禮已經識趣的先去休息了。穆山聽着三弟子的所遭所遇,既高興又傷感,沒想到他經歷這般坎坷,遂好言撫慰。原本家人團聚,笑義興還是蠻開心的,但看到老大和老二妻兒團聚的溫情一幕,不禁想起了亡妻呂夢寒,心情不覺低落。
而一旁的胡戰興內心更是痛苦不堪,他依舊癡迷着師姐穆浮雲,原本還抱着種種幻想,夢想着有朝一日師姐會回心轉意,可如今穆浮雲不僅爲**,又已爲人母,他是徹底心涼了,勉強在這陪着師父、師哥閒聊,很快便到了晚飯時間。
接風宴上,龍武興問道:“師父,咱這游龍一脈也算是揚名天下了,您看咱這門戶是立在遼東,還是另擇他處?”
“爲師要祝賀你們,終於將游龍一脈發揚光大了,我們也算兌現了對祖師爺的誓言!”穆山高興道,師徒舉杯同慶,而後穆山接着道:“爲師記得,師祖張義是江浙的祖籍,那邊你們都去過了,可謂人間天堂,你們可以作爲參考,至於門戶立在哪裡,武興你決定就好了,以後這游龍一脈就交給你了,師父老了!”
“是,我明白了!”龍武興在師父的話語中聽出了英雄遲暮的感覺,不禁心生無奈。
全家團聚,游龍一脈又成功開宗立派,所以註定這是格外熱鬧的一個新年。
過完年,龍武興和馬躍興紛紛回各自新宅居住了。轉眼時至驚蟄,龍武興突然接到一封京城來信,拆開來看,信的內容大概是:天安教部分餘黨甚是猖獗,希望龍壯士可以出手幫忙清繳。落款是張大人。
龍武興看完直皺眉,遂召集大家商議此事,一番分析利弊後,大家一致決定幫忙,畢竟要在江湖上混,多造福武林,只會對己有利,另外還有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趁機滅掉火龍幫,以絕後患。這樣,大家開始商議人選以及啓程時間等。
晚上,胡戰興房間
“我說兄弟,你還打算跟着去給朝廷賣命?憑兄弟你這身武功,到哪沒有飯吃?到哪不會待如上賓?你這是何必!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朱友道。
“是啊!四弟,你還想寄人籬下?依我看,你那大哥能自立門戶,你比他武功高,自然也可以,他叫游龍門,你叫游龍派。”卜成仁道。
“老三這主意不錯,四弟你也不差!完全可以自立門戶。”沈祝功道。
“別說了,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不想傷害他們!”胡戰興道。
“這話說的,沒人讓你傷害他們啊!我們可以開分支、分舵什麼的啊,那些大門派不是都有嗎?少林還分南北呢!”朱友道。
這話說的胡戰興眼前一亮,是啊!可以出去自立門戶,成立個游龍門的分支也不錯,遠離大哥、師姐他們,眼不見心不煩!胡戰興便有所心動,心想:先到尚武教參加選拔,成了更好,學學老和尚的武功,不成再出來自立門戶,對!就這麼辦。胡戰興打定主意。
轉過天,龍武興宣佈:馬躍興、江漣興和胡戰興隨他一起去給朝廷幫忙,笑義興留下,因爲自被李劍南傷了以後,笑義興始終狀態不佳,至今也纔回復了八九成的功力,所以讓他留下繼續養傷。
“大哥,這次我就不跟你去了。”胡戰興道。
“哦,爲什麼?”
“我決定去試試老佛爺的選拔。”
“你想好了?這樣也好!憑你的天資的確需要高人的指點,去吧,希望你馬到成功!倘若萬里有一,也別灰心,這兒永遠是家。”龍武興道。
“多謝大哥!”胡戰興聽的心中一熱,又犯猶豫不想走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這,我還沒想好,到時我會通知你。”
事情雖說了,可胡戰興卻遲遲不動。
清明
“看樣得想辦法給老四下點兒猛料了!”
“是啊!不然他光說不動啊!”
沈祝功和朱友正在私下談論,忽然卜成仁從外邊匆匆回來了,到處翻找。
“你找什麼?出什麼事兒了?”沈祝功問道。
“皇天不負苦心人啊!我竟在遼東碰到了仇人,我要報仇雪恨,我那瓶酒呢?怎麼沒了?你們誰看到了?”卜成仁發狠道。
“你說牀頭那瓶嗎?我剛去找老四,他沒在,見他桌上放瓶酒,我口渴就喝了,回來發現你這有瓶酒,我就拿去還老四了,回頭我再給你買一瓶。”朱友道。
“什麼?你把酒拿給老四了?”卜成仁頓時暴跳如雷道。
“一瓶酒,你至於嗎?”朱友道。
“怎麼回事兒,老卜?”沈祝功聽出了不對。
“哎呀!你個豬頭,我那瓶酒是有毒的,劇毒!那是我準備對付仇家用的,這老四要是喝了還有命在嗎?我們也好不了,走!趕緊去看看。”卜成仁說着往外就走。
“你怎麼這麼大意!”沈祝功聽了也有點兒慌神兒,隨口埋怨道。
“我怎麼知道?我昨晚只是收拾東西,一時疏忽忘記收了!”卜成仁既懊悔又無奈道。
朱友此時也有些發傻,趕緊跟着,三人跑到胡戰興房間,人卻不在房中,酒也不見了。
“讓我想想,我記得他好像說今天就去跟龍老大道別,這會兒會不會去找龍老大了?”沈祝功道。
“是有這話,那咱快去龍老大那裡看看。”朱友道。
“龍老大?我剛回來時見他帶着龍起出去了!說是去祭拜顧老俠和龍萬年夫婦,好像是去鎮外的土地廟了,趕緊走。”卜成仁道。
“等等!”可他剛走兩步,便被朱友拉住了。
“你這是何意?”卜成仁和沈祝功一愣。
“好機會!所謂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朱友眼珠轉動,嘴角露出陰險的笑容道。
“高!實在是高!”卜成仁稍後會意道。
“就是太缺德點兒!”沈祝功也明白道。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先考慮自己吧!咱這麼辦!”三人嘀咕了一陣。
鎮外土地廟
今日清明,龍武興想在出發前祭拜一下義父顧唯良和龍萬年夫婦,遂帶龍起前來。
胡戰興準備了一瓶酒,想去跟龍武興道別,可他猶豫了好久,最後才一咬牙抓起桌上的酒,去找龍武興,穆浮雲告訴他,人去土地廟了,他才趕到土地廟。
“大哥,我來跟你辭行!”胡戰興道。
“要走了嗎?祝你好運!”龍武興道。
“多謝大哥,對我而言,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了!”胡戰興悵然道。
龍武興聽這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看見胡戰興手中有酒,劈手一把搶過“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你我兄弟多年,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希望你不要記恨師妹。”龍武興說完又喝了兩大口,胡戰興去搶酒,卻被龍武興閃過。
“你知道嗎?有老三的前車之鑑,我並不想看見你獨自離開那孤獨的背影!我們都是孤兒,都經歷了”龍武興正說着突然臉色大變“嗯,酒中有毒!”龍武興大叫道。
“大哥,你怎麼了?大哥!”胡戰興一下慌了手腳,抱住龍武興吼道。
龍武興頓覺全身無力,急忙運功,卻不想此毒甚是霸道,擴散相當快,龍武興手指家的方向道:“火,火,快去救火!”“你看!”“那,那是海墨天!”“快!快去!”
“你怎麼辦?我先幫你把毒逼出來!”胡戰興急道。
“來不及了,我怕是不行了,快去救師妹,走,走啊!”龍武興吼道,順手把掌門玉扳指取下遞給胡戰興“拿着,快走!”然後躺倒不言語了。
胡戰興見狀一跺腳“嘿!”轉身衝出土地廟,一路狂奔回家,迎面正遇上匆匆趕來的沈祝功和卜成仁“老四,你怎麼了?爲何如此慌張?”
“二位哥哥,速去老大家救火,剛剛我們見到海墨天了,恐怕是來尋仇的!”胡戰興邊跑邊喊道,待說完人已在三丈開外了,沈祝功和卜成仁回頭一看,果見烈焰飛騰,二人互望一眼趕緊追了上去。
土地廟中,龍武興口洽鮮血已經奄奄一息了,旁邊跪着小孩兒龍起,剛剛他們師兄弟說話時,讓這孩子到廟外玩兒去了。八歲的龍起見五叔驚慌失措的跑出廟,便進廟去找龍武興。
“爹、爹,你怎麼了?你說話呀!”龍起見龍武興滿口是血,臉色發黑,頓時嚇壞了,大哭道。
“起兒,別哭,爹被人算計中毒了,恐怕活不成了,以後你要照顧好師孃和妹妹,好好練功,這把游龍劍就交給你了,讓她們平安......”孩子一通哭喊,龍武興勉強睜開眼睛,斷斷續續的說道,可後面已經沒有了聲息。
龍起再怎麼哭喊、搖晃,龍武興也沒有反應,小孩兒抱着劍哭着往回走,等到家,這裡已是一片火海,找不到人了。
時間不大,穆浮雲滿面焦黑、抱着一名女童衝到這邊,她發現起火時,第一反應先去救孩子,所以她衝回屋子,但是兩個孩子已經分散滾爬開了,她只看到一個,就先救出一個,返回身再找那個,在反覆尋找時便看見了龍起。
“起兒,別哭,爹爹呢?怎麼沒回來?”穆浮雲急問道。
“爹已經死了,在土地廟!”
“什麼?”穆浮雲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跌跌撞撞,趕奔土地廟,到這一看,龍武興已經氣絕多時了,沒能找到另一個孩子她就已經夠絕望了,現在又得知了龍武興的死訊,這哪能受的了,穆浮雲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了,剩下龍起和半歲大的女嬰哭喊不停。
而穆浮雲沒找到的孩子,則是被胡戰興救出來了,他到家時,火勢已經很大了,他急忙奔穆浮雲的屋子,口喊着師姐,冒火衝進屋中,卻只看見在地上大哭的女嬰,無奈下他抱起女童,退出火海。
此時,胡戰興懷抱女嬰,正在趕往老宅的路上,他以爲穆浮雲已遭不測,擔心老宅的師父,所以轉身奔老宅。一進院兒,便看見師父穆山正在院中喝茶,這才放下心來,急忙過去見禮。
“戰興啊!你怎麼來了?氣色不正,這孩子是?”穆山見胡戰興抱着個孩子便問道。
胡戰興擔心老頭兒受不了打擊,準備緩緩再告訴他大哥和師姐的死訊,於是道:“啊!大哥、師姐他們要回來看看您,所以我帶個孩子先到一步。”
爺倆正說着,沈祝功和卜成仁也趕到了,二人給穆山見禮。穆山見來了客人,準備換壺茶。
“老爺子,你們聊,晚輩去吧,水和茶葉在哪?”卜成仁急忙上前道,說着拿起茶壺就走。
“這怎麼好意思!哪有讓客人倒茶的道理,戰興,你去!”穆山道。
“沒事兒的,師父,讓他去吧,不外!”胡戰興道,穆山見狀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心裡美,徒弟能交到這麼不錯的朋友!
不一會兒,卜成仁端着茶壺回來,給老頭兒穆山倒了一杯,垂手往旁邊一站,不言語。穆山客氣了幾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繼續跟胡戰興聊。
短短數吸,穆山突然怒目橫眉暴喝道:“茶有毒!”一口血噴在當場,胡戰興瞬間怒目望向卜成仁。
“老爺子,您沒事兒吧?這是我親自泡的茶,怎麼會有毒呢?”卜成仁一下慌了手腳。
“有刺客!是海墨天,快追!”沈祝功突然道。
“賊子,別跑!”卜成仁道。
二人縱身追去,胡戰興二話不說,瘋了一樣飛身奔聲音處撲去“畜生,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便隨二人追去。
他們剛走,穆浮雲抱着孩子和馬躍興、江漣興、笑義興一起趕回了老宅。
原本馬躍興三人相約去釣魚,因爲是背對家的方向所以發現的較晚,當他們發覺並趕回時,房屋都付之一炬了,他們在附近查找線索,便找到了土地廟。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還在哭,地上躺着龍武興的屍體和昏厥的穆浮雲,三人趕緊安撫孩子,救治穆浮雲,將其喚醒,甦醒的穆浮雲頓時嚎啕大哭,三人見勸不好,只好先找來棺木將龍武興呈殮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究竟發生了什麼?”待穆浮雲哭罷後,馬躍興才問道。
其實,穆浮雲也是不明所以、說不清楚,三人就問小孩兒龍起。
“我和爹來降香祭祀,後來,五叔帶瓶酒來,他們在廟裡說話,不一會兒,五叔匆匆跑出廟去,我進來看時,爹就已經不行了,他說他是被算計中毒了。”龍起道,三人看到了剛喝完的酒瓶。
“老五?”笑義興不敢置信道。
“不可能!”江漣興肯定道。
“胡戰興,你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穆浮雲咬牙切齒罵道。
“師妹,你先別急!這事兒未必是老五所爲,我們先找到他問清楚再說!”馬躍興道。
“還問什麼?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我要殺了他。”穆浮雲臉色陰沉的可怕道。
馬躍興三人一商量,新宅燒燬了,先回老宅吧,就這樣他們趕回老宅。可剛一進院就看到了已經氣絕的穆山,而其死狀和龍武興一般無二。
“爹!”穆浮雲大叫一聲再次昏死過去。
胡戰興三人追了一程,沒追到人,胡戰興甚覺泄氣便想回去,正這時,朱友從後趕來。
“四弟,你不能回去,你那幾個師哥誤會你是兇手,正四處捉拿你呢!”朱友氣喘吁吁道。
“誤會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他們都瘋了,沒人聽你解釋!何況你還要撫養這個孩子,那可是龍老大和穆女娃唯一的血脈了。”朱友道。
胡戰興這才發現:孩子還在自己懷裡。長嘆一聲,沒了主意“依你們的意思,該當如何?”
“事到如今,投奔尚武教吧!只有你混好了,才能給這孩子帶來美好的前程。”沈祝功道。
“好吧!就這麼辦吧!”胡戰興道,幾人轉身奔蜀地而去。
穆浮雲再次被喚醒,表現的異常堅毅、冷靜,在馬躍興等人的幫助下,料理了穆山和龍武興的後事,發喪出殯後,穆浮雲守孝四十九日,期滿後穆浮雲突然帶着孩子不知所蹤了。
馬躍興、江漣興和笑義興更是不知所措,原本幸福的一大家人和剛剛成立門戶的游龍一脈,轉眼間便灰飛煙滅、不復存在了,三人頗覺無奈,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轉回身便看到了八歲的龍起,三人不覺眼前一亮:游龍一脈的未來就看你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