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悅然回哈市沒多久,又被矮胖男楊隊長給盯上了。不過,鬧心的事情,總是要面對,躲也沒用。這天,董悅然剛準備出門,被楊隊長給堵在了門口。
“吆,董小姐這小半年沒見,越發的水靈漂亮了。”楊隊長嬉皮笑臉的說道。
“楊隊長,你這是做什麼?”董悅然冷着臉說道。
“不請我進去坐坐?”楊隊長一付死活要進屋的嘴臉。
董悅然本想拒絕,後想着這樣堵在門口也不是事,便轉身讓楊隊長進了屋子。
“董小姐的閨房還是這麼香啊,不知以後會便宜哪個小子了!”楊隊長不請自來的一屁股坐在董悅然的牀上。
董悅然看到他矮胖五短身材坐在自己的牀上,心裡一陣泛噁心。
“楊隊長大駕光臨不是爲了和我說這些話的吧?”
“嘿嘿,沒想到董小姐能量這麼大,龍頭溝全軍覆沒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我哪有什麼能量,那怕是託您楊隊長的福。”董悅然忍不住回嗆了他一句。
楊隊長絲毫沒在意董悅然嗆她,繼續說道:“既然董小姐認清形勢,那下面的任務就好開展了。”
董悅然心裡一驚,還有任務?這條線上到底隱藏了多少人?
楊隊長見董悅然沒有說話,以爲她認慫了,又嬉皮笑臉說道:“董小姐,其實你何必這樣隻身冒險呢?俗話說,山高皇帝遠。常將軍再大能量也不能跨過海峽來代替你擋事。有些事情,還是身邊人能幫你解決了,縣官不如現管嘛!”說着他就向董悅然走過來,伸出那隻短粗的肥手,欲把董悅然摟在懷裡。董悅然瞪了他一眼,楊隊長沒有在意她的眼神,到嘴的肥肉他怎麼捨得吐出來。楊隊長正美滋滋的摟着董悅然,這樣的美人,他楊某人終於得手了。想到這他張開嘴脣往董悅然的臉上湊了過來。突然,他覺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他的襠部。他向下一看,一支纖細的槍管抵在他的襠部。
“董小姐,你這是何必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楊隊長慌張說道。
“兩岸相隔,常將軍是無力照顧我,但常將軍送我的這支槍......倒是能解決一時危機,楊隊長你要不要試試?”董悅然微微一笑,說道。
看到董悅然堅定的眼神,楊隊長慌了神,連忙求饒說道:“董小姐......董小姐......有話好商量,好商量,咱都是爲黨國辦事的,犯不着以命相博。”
“以後有事說事,有任務出任務,你要再動手動腳,常將軍的這支槍可不是吃素的。”董悅然笑着的說道。
“是是是,董小姐話,我楊某人一定謹記,謹記!”楊隊長點頭如搗蒜般的答應着。
“滾!”董悅然厲聲呵斥道。此刻這個“滾”字從她嘴裡蹦出來,對於楊隊長來說,就像有着頭懸達摩劍引而不發的威嚴。
楊隊長連滾帶爬出了董悅然的房間。她緊繃的神經一下鬆懈下來,茫然的坐在牀邊,雙目無神看着窗外。
燕雲回到三角村後,最開心的莫過於桂蘭了。桂蘭挺着大肚子一日多次的往返於燕雲家中,惹得村民以爲燕雲帶了什麼寶貝回村。
“姐,你有什麼打算的?”桂蘭給燕雲搭手時問道。
“打算?什麼打算?”燕雲頭也沒擡說道。她知道桂蘭問些什麼,不是她裝傻,她是實在不願意去想這樣的問題。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了,姐,你知道我說些什麼。”桂蘭笑着說道。
“你這丫頭,這都快當娘了,還這麼能擺乎。”燕雲說道。她看裝傻被桂蘭識破後,只得回到這個問題上來。
“嘿嘿!”桂蘭笑着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這難道也有錯?”
燕雲停下手中活計,嘆了口氣說道:“打算?我不知道怎麼打算,我還有以後嗎?這往後的日子,有一天算一天吧!”
“姐,你不要這樣,日頭總是往前走,再說了,姐模樣這麼俊,還怕沒有以後?”桂蘭安慰着說道。
燕雲低頭不語,又忙活起手中的針線活。
“姐,你和我說說,心裡有相中的人不?”桂蘭又扯出話題來問燕雲。
“桂蘭妹子,姐知道你也一片好心,可我實在不願意想這個問題,你說,村裡的閒言碎語少嗎?聽他們一說,我都覺得自己是個不祥之人。你看,這一年沒到,二龍死了,楊林也走了。你說,我還敢喜歡人嗎?”
“姐姐,我得好姐姐,你別這樣想成不?”桂蘭過來摟住燕雲的肩膀說道:“二龍哥死因是被狗咬死的,這楊林死是爲了三角村而死的。書上不是說過:爲人民而死,死得光榮。再說了,聽我爹說,青叔正爲楊林的事情忙活着呢,說要給楊林評個烈士。話又說回來,楊林走了,難道你要去給他守寡不成?”
“林子要評烈士?”聽到桂蘭說起,她還是有點驚訝。
“我爹這麼說了,至於評上評不上,還不知道,要等鎮裡上報到縣裡,聽說還得報省裡,這一層層的,多着吶!”
燕雲自言自語說道:“要是林子評上個烈士,對他娘也是個安慰,她老人家後半生也就有着落了。”
“你可真行,姐,想得那麼遠,你說,你也沒和楊林結婚,你操那個心幹嘛?”桂蘭撇嘴說道。
“妹子,不許這麼說,你沒看到林子娘和我一樣,都是個苦命的女人嗎?唯一,就是我沒孩子,其他都是一樣孤獨苦命的人啊!”
桂蘭聽燕雲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連忙說道:“姐,姐,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是替你操心了。”
燕雲像是沒有聽到桂蘭的話,她擡手用剪刀剪開衣物上的線頭,說道:“給,妹子,等娃娃出來後,就能穿上了。”
桂蘭接過衣物,說道:“姐,你手真巧。我替寶寶先謝謝你了,等寶寶出生認你做乾孃,你同意不?”
“乾孃?”她沒想到桂蘭這樣說,“做寶寶乾孃,我當然願意,可這事你得徵得栓子和你們雙方爹孃同意,要不,我可不敢呵。”
“嗯哩,姐,放心好了,他們要不同意你做寶寶乾孃的話,我就和他們絕交。”桂蘭說道。
“還絕交?你當你們是結義兄弟啊?”燕雲聽了樂得呵呵笑起來,“有妹子這份心意,我就不做寶寶乾孃,我也高興着吶。”
燕雲的話語,惹得桂蘭也呵呵笑起來。桂蘭早就想好認乾孃這個事情了,她在家中往常也一句半語的說起過,家人也沒出反對意見來。或許家人原本就沒把她桂蘭的話當真。
春去秋來,一年的時光已經走過三分之二。三角村桂蘭的孩子已經過了百露。正如桂蘭承諾的那樣,她替寶寶認了燕雲做乾孃。燕雲當然願意得很,至此後,她燕雲在世上又多了個牽掛的人兒了。
三角村這一年多來沒啥變化。要有變化,怕就是棉花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可這些變化,在外人面前是隱形的,人們看到還是話不多滿臉堆笑的棉花。這些細微的變化,對於三角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來說,是微不足道的。人們往往對牲口的熱情,更大於對人的關注。比如說,誰家母雞下了蛋,誰家山羊產下崽等等。
桂蘭和燕雲現在好得像一個人似的,連栓子都忍不住要勸說她了。可桂蘭呢,絲毫沒有顧忌他人的感受,依舊是一日多次,往返於燕雲的家中,甚至有時候帶着孩子於燕雲同吃住。這不禁讓人浮想聯翩。甚至有人說燕雲是女人身子男人心,會撩人心魄,要不這桂蘭一個勁的往她家跑。古人說:三人成虎。這話一點都不假。關於燕雲的各種疑問,已經成了三角村人茶餘飯後公開的秘密。燕雲她心再大,也抵不住村人口中的刀子。
“桂蘭妹子,你不能再這樣頻繁的來我家了,你看村裡現在都說些什麼了?”燕雲說道。
“姐,你理睬這些做啥?再說了,我們兩個婦道人家,還能怕他們爵舌頭嗎?”桂蘭邊給寶寶餵奶邊說道。
“嘴上說不怕,心裡也慌啊,妹子,這背後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不好受吶!”燕雲說。
“你是孩子乾孃,咱倆是乾姊妹,誰要再敢說,看我不撕開他的嘴巴。”桂蘭無所謂的說道。
“你有栓子還有爹孃,當然不怕,我孤身一人,也不能說不怕啊!妹子,你也要替姐姐想想。”燕雲說着給桂蘭遞來一塊新做好的尿布。
“你不還有我嘛,姐,你要聽到誰再說,告訴我,我去給你出氣去。”桂蘭還在爭取着自己的道理。
唉!燕雲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無奈。桂蘭這妹子,她是領教了,這牛皮糖一樣的黏性,她燕雲有時候也受不了。有桂蘭在,雖說能解悶,但燕雲也失去了很多自己的獨立空間。有時候燕雲就想啊,這桂蘭是不是楊林上身了?
晚飯後,俊平早早洗腳上了牀,躺在被窩裡胡亂想着。棉花還在不緊不慢的收拾屋裡活計。
“棉花,別忙活了,快點上牀哈!”俊平笑嘻嘻的喊道。
“幹啥,想啥胡亂心思?”棉花一本正經的說道。
“想啥心思,你知道的!”
“去去去,一邊去。”棉花顯得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俊平不知道棉花這是怎麼了,突然間對他冷淡了許多。俊平努力的回想着,他也沒說錯啥話,做錯啥事啊!
“你這是咋的啦?棉花,這好好的怎麼就不耐煩了,我做錯了?”俊平收起笑臉問道。
棉花沒說話,給了俊平一個後背。俊平無奈轉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