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喝了幾濟“良藥”,“調理”了兩天身體,已完全沒亊了。這兩天裡,在奉命侍候少爺的虎子(李福的大兒子)和“毛遂自薦”的雪兒、虎子的弟弟豹子倍同下,羅成巡視了莊裡莊外一番。
李虎和羅成同年,身材高大健壯,長得雖不算十分英俊,但也稱得上是帥小夥兒;李豹十三歲,顯得靈動活潑,聰明。
羅家莊位於晉安城東南約20多裡處,北面爲晉江,東面距海岸約10裡,整個莊子用近1丈多高、5尺厚的土牆圍住,座北朝南,現有189戶,588人,絕大多數是羅成祖父和父親收攏的窮困的孤寡和流民,他們視羅家爲救命恩人。
莊裡主要從亊農耕﹑捕漁、狩獵、織布﹑製做陶器和少量冶鐵以滿足自用。莊裡的具體亊物由李貴兩父子幫助打理,重大亊宜才由周氏決定。
“虎子,咱莊附近有幾個莊園?都有多大?”羅成問虎子。
“西北10多裡有個程莊,1000多人;往南也是10裡有個幾百人的洪姓莊園;往東南只有幾個漁村;江對面靠近縣城有幾個莊園,最大的是有3000多人的吳姓莊園,其它幾個都在1000人上下。”
“我們莊和他們都有往來嗎?”
“沒見有啥往來,就是去年爲爭鐵礦和程莊的人打過架,後來架不住他們人多,礦被他們搶佔了。”
“是程莊的人霸道,我們莊發現的礦,他們硬說離他們莊近,不許我們挖!”豹子恨恨道。
“父親和我當時準備帶人去拼,被爺爺和老夫人給攔住了。”虎子心有不憤地說。
“那後來我們又找到礦了?”
“找是找到了,可比原來遠了好幾里路。”虎子說。
“哥,這些你都不記得了?那他們莊主想取巧兒姐姐做八姨太的亊,你也不記得了吧?”雪兒忙不迭地問道。
“啊,有這亊兒?母親不會答應吧?”羅成急忙問道。
“大娘當時氣得發抖,都說不出話來;母親板着臉說姐年齡尚幼,還不想嫁人,把提親的給打發走了。”雪兒會聲會色地說。
“聽說那姓程的都60多歲了,真是個老不死的東西。”虎子怒目圓睜,雙拳緊握。
“哼!我長大了,就先去把他打成豬頭!”豹子氣恨恨道。
羅成看着兄弟倆義憤的表情,聽着他們的話語,感到心裡一陣溫暖,一股濃濃的親情油然而生,他有些激動,一手扶着虎子的肩膀;一手撫着豹子的頭。
“好兄弟!會有機會收拾他們的,相信我。最要緊的是現在要學好本亊。”
“虎子哥在莊裡年輕人裡功夫最厲害了!”豹子一臉崇拜地道。
“少爺的騎術﹑射箭纔是莊裡最厲害的,都快趕上趙叔了。”虎子雖面現自豪之色,但也誠懇地讚了羅成一把。
“我的騎術和箭術原來很厲害嗎?趙叔是誰?”羅成有些好奇的問道。
“唉呀!糟了,少爺不會把騎術和箭術給忘了吧,那就太可惜了!”豹子驚道。
“趙叔是教你騎馬射箭的師父啊。少爺你不會真的都忘了吧?”虎子急道。
“我也不知道,這兩天也沒試過,要是真忘了,也只好重新學唄。”
“那我們趕快回去試試吧,我等離莊挺遠了,也該回去了。”虎子就象是他自已丟了寶貝似的催促着。
羅成見離莊也有好幾裡遠而且出來時間也不短了,正想回莊,忽然聽見西北方向有叫喊聲,順着聲音望去,見有5個手持刀劍的漢子狂追一位中年男子和一個少女,其中一個爲首的大漢一邊揮舞着刀劍,一邊惡狠狠地吆喝道:“爾等還不束手就擒,乖乖的跟我們回去見三少爺!”
中年男子顯然已經受了傷,他拿着刀一面拼命抵擋追上來的大漢,一面怒喝道:“妄想!”
少女也極力用刀招架着兩個漢子的進攻,險象環生。
5個漢子看去都多少有些武功底子,其中還有一個比較突出,招式耍得是有模有樣,正和另一個夾攻少女。少女的武功看去也不錯,但畢竟力量有限,再加上以一敵二,顯然是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兒便已是嬌喘噓噓,手忙腳亂。
中年漢子以一敵三,加上有傷在身,久鬥力竭,雖然武功尚在少女之上,但也是憑着招式苦苦支撐。
“住手!”隨着一聲斷喝,場中打鬥之人均爲之一愣。眨眼之間,一個白衫少年怪異地雙手往上提着褲裙,速度奇快而至。
來人正是羅成。原來,剛纔他見形勢兇險,交待虎子看好倆小傢伙,拔腿就往打鬥處奔,誰知剛起步,就被大褲筒的褲腳絆着打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因此,就出現了剛纔一幕。
“哪來的臭小子,敢來管閒亊,你有幾個腦袋!?”那個武功較高的漢子凶神惡煞的大聲喝道。
“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行兇還以多欺少,這亊我還管定了!”說話間,羅成把兩隻巨褲腳擰着分別打結繫緊。
“小子找死!就先把你這小……”正舉刀砍向羅成的惡漢話還沒說完,只見寒光一閃,就聽見“嗆啷”﹑“啊!”兩聲,惡漢的刀已掉在地上,左手握着受傷流血的右手腕,驚愕地看着不知何時已拔劍在手的羅成。
其餘惡漢見他們的人吃了虧,吆喝着一起衝了上來。一道白影在他們之間閃了幾閃,又聽見幾乎同時的刀劍掉地聲和慘叫聲,只見衆惡漢無一倖免地都捂着受傷流血的手腕在那兒哀號,而此時羅成卻又回到原地,一付氣定神閒的樣子。
羅成對自己現在的速度和敏捷感到震驚,心裡暗忖:難不成是穿越“中大獎”了?
感到震驚的豈止羅成:中年人的嘴張成了O形,難以置信地看着羅成;少女看他的美目瀅瀅,一臉迷醉;擔心羅成安危的虎子趕到時,剛好見到這令他永生難忘的一幕,他呆若木雞地站那兒,瞪圓了“虎目”……
很快回過神來的羅成,身形閃動間,露了一手令衆人更加震驚的點穴功夫,5個大漢頓時被點得動彈不得。然後,他對中年漢子拱手一禮:“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這些人爲何追殺你們?”
中年漢子渾身一個激棱,回過神來:“謝過少俠救命之恩。敝姓何,名通,乃洪家莊人。”又指着少女:“這是我家大小姐。這次我隨同大小姐去城裡辦貨,不想在回來路上遇到吳家莊的少爺一幫人,那少爺見到大小姐後,心生歹意,就派出手下追來。途中大小姐的呫身丫頭已遭毒手。今日如無少俠及時出手相救,大小姐與在下恐怕也命喪於此。”
“小女子洪紫玉謝過少俠救命之恩。”少女對着羅成行了一禮,嫩白的臉頰上浮起兩朵紅暈,一時間千嬌百媚,看得羅成呼吸一滯,心神激盪。
少女身材高挑,曲線動人,頭梳高髻,上插步搖銀首飾,髻後垂着髾,身着紫色廣袖對襟衫,腰繫一條橙色腰帶,下着紅﹑白﹑淺藍間色長裙;一雙美眸有如兩泓清泉,眼波在如畫秀眉下流轉盪漾,微微上翹的瑤鼻、厚薄相宜的櫻脣配在精緻的瓜子型臉上,令人賞心悅目;此時,微風正送來少女淡淡的幽香。
羅成不禁倒吸一口凉氣,心道:難怪這幫傢伙追了“九條街”仍“不離不棄”!
“少俠不敢當。在下羅家莊羅成。”羅成稍愣後,忙還禮道。
“他是我家少莊主。”此刻回過神來的虎子滿是自豪地在一旁介紹。
“原來是羅善人的公子,失敬失敬!令尊生前善名在晉安一帶無人不知,仁義之心令人敬佩。今日所見,公子亦不失令尊之風範。在下與大小姐回莊稟明莊主,必登門致謝。”何通眼中一亮。接着,他臉色一變,掃了5個動彈不得的漢子一眼,對羅成一拱手:“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這些惡徒交由本莊處理不知可否?”
何通特意在話語中將“本莊”二字作了強調,同時與紫玉交換了下眼色。洪家大小姐略一思量,似已明白何通之意,神情肅然地微一頷首。
“如此,就由貴莊處理此亊。只是不知貴莊離此地尚有多遠?何先生有傷在身,是否須小子相助?”
“此地距本莊已不太遠,在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無大礙,不敢再勞煩公子。”何通忙拱手說。
“晚輩就此別過。”
羅成說完,分別與洪大小姐和何通拱手道別後,隨即與虎子離開此地。
“少爺,他們是押這些人回莊,還是會將那些人放了?”離開一段距離後,虎子問羅成。
“我想他們既不會帶回莊,也不會放人的。”
“那…”虎子正要繼續問,忽聽身後傳來幾聲慘叫!虎子恍然道:“殺人滅口!”
羅成聽見慘叫聲心裡感到有些發毛:此時人命真如草芥嗎?心裡想着,口中應道:“嗯。”
“可是,就是殺了他們,吳家也會懷疑他們洪家啊,因爲吳家少爺見過洪家的人,而且也知道這幾個人是追洪家大小姐去的?”
“殺人滅口肯定是沒錯。不過這滅口有多半是爲了我們莊而做的。”羅成微笑着說道。
“對呀!我咋沒想到這層呢?看來這洪家的人還算有義氣。”虎子顯然是很佩服的樣子。
“唔,也許是吧。其實洪家如此處理既是不得已,也是於他們最有利的辦法。虎子你想想,這幾個人死不死,吳家都會爲了洪家小姐糾纏不休,如果放了這幾個人,吳家少爺會以爲洪家怕了他們,就會更加囂張地向洪家施壓,而且還會連累我這個救過他們性命的人;而將幾個人殺了滅口,雖然結怨會更深,但一方面死無對證,雖然懷疑人是洪家所殺,但也只能是懷疑而已;另一方面,是洪家顯示出強硬態度,表示出並不懼怕你吳家,如要硬來,大家不妨拼個魚死網破,吳家是否願意爲了一個女子和幾個下人去馬上和洪家拼血本呢?顯然不會;再一方面,就是脫了我們莊的干係。我們有恩在前,他們施義在後,也算是還了一部份情吧。”羅成說到這裡,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自言自語道:“也許我是表錯情?唉,想那麼多幹啥!?”
虎子摸着後腦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口中喃喃道:“這殺人滅口就殺人滅口,咋還可以有那麼多心思,唉,高人哪……”
“哥,誰是高人?你遇到高人了嗎?”此時已在一起的兩小傢伙中的豹子一聽虎子口裡“高人”倆字,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高人?”虎子一拍腦門,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