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中,亦陽坐在用虎皮做的椅子上,眉頭緊鎖,一臉怒氣。他的副將——青崖跪在營帳中間,低着頭。
“青崖,你今天護主有功啊。”
“這是屬下的職責。”
“職責?哼,你的主何時變成了昌平公主!?”
“屬下不敢,屬下只爲殿下效忠!”
“爲本殿下?你向來機靈,難得不明白我的意思!”
“屬下明白,可是,臣斗膽……殿下,借山匪之手固然是一招妙棋,可在衆目睽睽之下讓公主有閃失,即便能向皇上覆一時之命,也難堵衆人悠悠之口,即便堵的了這悠悠之口,皇上向來暗中與昌平公主關係非同一般,此次派公主前來必然會有暗中安排,怎麼會不明白其中原委。到時候即便明面上皇上不說,暗地裡也會有所懲戒。屬下不願看殿下爲搏紅顏一笑,與皇上失和,有損前程。才自作主張,出此下策。望殿下三思,一切以大位爲先,得大位,得天下,怎會無法得美人。”
亦陽看着青崖,若有所思。後開口道:“呵呵,青崖,你果然聰明絕頂。倒是我糊塗了。”
“屬下不敢當,只是希望恪守職責,爲殿下效勞。”
“哈哈,敢直言,纔有作爲,是我誤會你了,起來吧。”
“謝殿下,末將告退。”青崖轉身走出
營房。
亦陽在營中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得美人,棄天下?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這個慕鸞遲早是個阻礙。青崖,希望你真如你所說,效忠的主人是真的沒有變化纔好啊。”
崎山東面,懸崖谷底。一片青蔥掩映的開闊處,立着塊石碑,寫了兩個字:後生。這片谷便有個爲多數人所不知的別名:後生谷。慕鸞帶着面具,站在石碑旁,看着從遠處手腕受傷跌撞而來的男子。
“你還是來了,這裡是上好的創傷藥。”說完將一個藥瓶扔向男子。
男子接過藥,開口道:“公主神算,在下佩服!”
“哈哈,段都統過譽了,我可無法預料未來,再者算只是推測,聰明人從不會用推測去做事。”
“公主果然是勢力驚人,謀劃的如此天衣無縫。”
“安排這一切,我想聰明如你,定會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是爲了救你,更是爲了要你。你既已看清我的能力與勢力,定會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呵呵,段某何德何能,得公主如此器重。在下在選擇順着山崖上的繩索下來,選擇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時候,段某的命就是公主的了,自是唯公主命是從。”
“好,果然是爽快之人,從今日起,段明佑、神雀營靈佑就統統在這個世界
上消失,你便是我的電護法。”
“是,屬下遵命!”男子抱拳跪在慕鸞面前。
慕鸞將一個錦囊交到電護法手上,說:“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做。”
“是。”電護法擡頭看着這個做事幹淨利落,城府頗深的新主人,又想起在懸崖邊劫她在懷中時獨有的少女的柔軟。將兩者結合,心裡生處一股敬佩,但沒有寒意,反而的有一種心疼,究竟要怎樣才能讓本該依在情郎懷中的柔弱少女成爲獨擋數面,讓衆人仰望的強者,究竟要有多堅強才能面對親人謀殺依然泰然處之,並巧妙利用。那樣聰明、強大的她會不會也有累的想去依靠的時候?他選擇她,不僅僅爲是因爲她的實力,更是想走近這樣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給她些溫暖,這樣倉促的關於利益權謀的見面,竟讓他生出這樣不可思議的感情。只是,她雖有謀天下之才,可又能否看透他這樣令自己都驚訝的感情?
待電護法離開後,慕鸞也假裝離開,藏於暗處,過了一會兒,看見一個蒙着面只露出雙眼的男子離去,雪白的衣衫上還有斑斑血跡。段明佑來的如此快,果然是因爲有人暗中相助。經過幾番安排,終於引大蛇出洞了啊。只是,慕鸞千算萬算,沒算到面巾上是那雙讓自己不自覺心跳加快的桃花眼就像她算盡天下,卻唯獨算不了自己的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