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之穿越成鄭克爽
聽到韋小寶這麼說,鄭克爽頓時感到一陣無力。
還好他對韋小寶的爲人比誰都清楚,而且早在來之前就猜到他八成會這麼說,所以倒也沒有生氣,不過表面上還是不悅地指責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就這麼不顧朋友義氣出賣我吧?”
韋小寶臉皮雖厚,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臉紅,同時想到此刻鄭克爽肯定已經被小皇帝給‘那啥’了,心裡更是覺得慚愧不安,於是垂着頭道:“秋官,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了,以後就算皇上拿刀架我脖子上逼着我,我也不會再做背叛你的事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鄭克爽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會來撒嬌這一手,當下不由的愣了一愣,然後才道:“你真的不會再做類似的事情了?”
韋小寶拼命點頭:“絕對不會了,我照皇上吩咐的做完之後心裡就開始後悔了,其實我就早在心裡把你當好兄弟了,這次實在是皇上逼得緊了,我一時糊塗纔會照着他的話做了……”
鄭克爽也不知道他究竟說的是真心話還是礙着自己是臺灣鄭王爺的二公子的身份,生怕得罪自己才這麼說的,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是時候,反正自己本來也沒打算跟他計較。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趁着小皇帝沒有回過神來之前趕緊離開這裡,免得明天他一覺醒來,想起自己昨晚弄傷他的事情,一時火大讓人把自己給咔嚓掉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只是離開之前有些事情必須交代清楚,因爲自己想要去神龍島還得要靠韋小寶才行,而這也正是鄭克爽會來找韋小寶的原因。
鄭克爽想了想道:“小寶,事到如今我已不能和你們一道回去了,我會一個人先回京城,然後我們再設法聯絡。”
韋小寶還以爲他是被小皇帝吃幹抹淨了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裡,於是瞭然地點點頭道:“也好,到時候我去哪裡找你?”
鄭克爽想了想,爲今之計也只有先回天地會再說,於是道:“我還是先回天地會吧,到時候你找到高彥超自然就找到我了。”
韋小寶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秋官你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別客氣。兄弟我別的沒有,銀子倒是多得花都花不完。”
鄭克爽自己身上的銀子也不少,於是就搖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我什麼都不缺,你只要幫我牽匹馬來再通知站崗的侍衛放我離開就可以。”
韋小寶答應一聲自去幫他牽馬,鄭克爽則趁着這點空當時間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只見康熙已經趴在墊子上睡熟了。
看着他那張俊秀可愛的小臉,鄭克爽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把他當成一個孩子而忘記他的身份,忘記他其實是這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因而容易對他做出些逾越的事情來,而這一點明顯是相當危險的。
這也是鄭克爽急着離開康熙的原因,他還有報仇大事未了,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就把腦袋給丟了。
最後再看一眼那張熟睡着的、惹人疼愛的俊臉,鄭克爽大步走到帳篷角落裡拿起自己的行李,然後趕快走出了帳篷之外。
這時候韋小寶已經把馬牽了過來,還特別叫了兩名侍衛護送鄭克爽離開。
鄭克爽堅持拒絕,然後騎上馬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接下來就是一路狂奔,而且不走官道專走小路,生怕小皇帝醒來後看見他不見了會派人來追。
鄭克爽趕了一天的路也沒見有人追來,頓時放心了許多,於是緩口氣放慢了速度。
這樣走了七八天,終於是回到了京城。
鄭克爽也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回了天地會,但他終究還是回去了。
出來接他的是高彥超,一見到是他回來立刻笑了個見牙不見眼,一邊把他讓進來一邊一口一個二公子叫得親熱無比。
二人閒聊間鄭克爽無可避免地問起陳近南,高彥超告訴他總舵主去了外地,好像是跟衆位英雄聚會,商討召開‘殺龜大會’的具體事宜。
鄭克爽聽了,心#小說?中微微的有些放鬆,同時亦隱隱感覺到一絲難言的失落。
他離開的這些天裡,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陳近南的音容笑貌來,也不知道陳近南究竟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還是劫數,總之他就是忘不了他。
可是在想起陳近南的同時他又會想起被洪安通打入海中生死未知的凌落霜,然後他就覺得自己迷戀陳近南實在太對不起凌落霜,可是他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從而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無法自拔。
所以他現在的心情也是極度地矛盾,既在心底隱隱地盼着相見陳近南一面以慰多日來思念之苦,又害怕萬一看見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愫而情不自禁地去關心他接近他。
因此現在聽高彥超說陳近南不在天地會中,鄭克爽反倒鬆了口氣,徑自回到高彥超差人給他安排好的住處,草草洗了個澡後就爬到牀上矇頭大睡起來。
就這樣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地過了好幾天後,這天傍晚高彥超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告訴他總舵主剛剛回來了,現在正在大廳中議事。
鄭克爽聽了心中頓時猛地一跳,有心想過去見他一面,可是想起他對自己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又有些提不起勇氣來,再加上還有凌落霜的事情堵在心裡,內心裡好一陣掙扎後還是無法做出決定。
鄭克爽也有些氣自己的優柔寡斷,索性爬到牀上去矇頭大睡。心裡想着反正陳近南迴來了遲早都會撞到,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當然睡覺是睡不着的,只能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胡思亂想。
誰知道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鄭克爽沒精打采地問了一句:“是誰?”
然後就聽到陳近南那久違了的磁性中略帶冷淡的聲音道:“是我,你睡了麼?”
鄭克爽的心立刻一陣不爭氣地狂跳,連忙說:“沒有,你稍等一下,我給你開門。”
說完從牀上跳了起來,光速穿好長衣又順手耙了耙剛纔拱得有些亂的頭髮,這才下牀去開了門。
清冷的月光下,只見身着一身月白色長衫的陳近南站在門外,容貌依舊如初見時那般清冷俊美,一雙眸子也依舊如舊日般深邃明亮,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般彷彿能將人給吸進去。
毫無思想準備下再見到陳近南,鄭克爽竟然感到有些微微的緊張,下意識地伸手揉揉鼻子道:“陳軍師找我有事嗎?”
陳近南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也沒什麼事,你那日不辭而別後好一陣子沒有消息,我有些擔心。現在你好好地回來了,我就過來看看。這段日子你還好吧?”
聽到他明明白白地說擔心自己,鄭克爽心中一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連忙將他讓進屋裡,又順手點了支蠟燭,這纔回答道:“我很好,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怕馮師父跑來聒噪,所以去外面轉了一圈而已。”
陳近南聞言,漆黑的眸中現出一抹歉意來:“二公子是被我牽累了,如果不是因爲你來向我通報,也不至得罪馮錫範,令你夾在中間難做……”
鄭克爽連忙搖搖頭道:“我只是看不慣他殘害忠良的小人行徑罷了。換了他要去暗害別人,我也照樣不會置之不理的。”
陳近南道:“無論如何,屬下還是要感謝二公子大義,否則陳某說不定早已血濺五步了。”
鄭克爽聽到他終究還是和自己見外,本來因爲知道他關心自己而有些欣喜的心裡又有些失落起來,低下頭說了一句:“爲父王保住忠臣良將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這也沒有什麼。”
陳近南聞言,欣慰地點點頭道:“二公子你果然長大了,比之以前不知道懂事了多少,不再向以前一般只顧爭權奪勢,鄭王爺知道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停了一停又道:“天色已晚,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鄭克爽目送他俊挺的背影走出門外,心裡的失落不知不覺中又擴大了些。
原來,他不止是把自己當主子看,而且還把自己當孩子看。
這時候他才隱隱地明白康熙的感受,原來被人當成孩子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當做孩子來看待。
可是,陳近南最多不過比自己大上個五六歲而已,爲什麼一定要用那種長輩對待小孩子的態度來對待自己?
這未免也忒鬱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