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綾姐姐,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啊?”看着道路兩旁的建築和人羣越來越少,紫綾還沒有停下的意願,一直被拉着向前走的小晴明覺得不對勁了。“你不是說要去見朋友嗎?是不是走過頭了?”
“放心, 我的那個朋友喜歡清靜, 住的地方是遠離人羣的。況且, ”看了眼雖然強忍着好奇但眼神還是出賣了他的小傢伙, 紫綾莞爾一笑,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的朋友是指人類呢?”
“……啊!”紫綾這麼一提,小晴明才猛然意識到她不是人類的這個事實。其實也不能怪他健忘,而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 身邊這個人都像個貨真價實的人類。想想看,有哪隻鬼喜歡沒事大白天在大街上亂晃順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有哪隻鬼會讓完全沒有靈力的普通人都能清楚地看見, 有哪隻鬼會牽着未來 “世上最偉大陰陽師”(自封)的手尋找另一個非人類的傢伙?而且, 連他們當初見面時還可以感覺到的屬於異類的氣息也被她好好地隱藏了起來,就更沒有什麼與普通人不同的地方了。“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呵呵, 承蒙誇獎。”可惜,小晴明一直都不知道,也是紫綾最明顯的異於常人的地方,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觸碰到她,當然這裡麪包括了衣服和隨身物品。只是, 連紫綾本人都無法理解的是, 爲什麼他能夠碰到她呢?
談話間, 一直向前的小路延伸進廣闊的大草原, 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頭。而這時候, 紫綾卻突然停了下來,在原地茫然地向四周望了望, 眨了眨眼睛。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襲向了被她拉着的小傢伙。
“……我說,你該不會是不記得路了吧?”雖然她看起來似乎還比較可靠,但一想到早上她竟然在方圓不到一萬平方米(100X100)的房子裡迷路,就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無奇不有的。原來傳說中的路癡是真的存在啊,而且身邊就有個現成的例子!
“這個……矽夜~”先是尷尬地看了一眼鄙視她的小傢伙,紫綾求救般地望向在一旁摁着眉頭的矽夜。
“抱歉,地圖我是有辦法,但是我不清楚具體哪兒是哪兒啊~”她無奈地攤了攤手,聳聳肩表示無能爲力。還順手一指持着嚴重懷疑眼神的小晴明,“這裡不是有個土著嗎?問他不就好了!”
“……咳!”土,土著?當他是印第安人還是愛斯基摩人啊?!“恩,說得也是。吶,小晴明,可以告訴姐姐和泉國怎麼去嗎?”
“和泉國?”那個地方?是巧合嗎?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就是個好機會嗎?雖然心裡無比急切,但小晴明還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揚起了嘴角。“帶你們去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也要你們答應我一個要求~”
“哦?是什麼要求,說來聽聽。”活了這麼多年,連這點小九九都看不出來可算是白活了,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小孩子。“如果不過分的話,答應你也沒關係。”
“到了和泉國,我希望你們能陪我去一趟信太森林。”以他現在的實力,進入那個妖魔鬼怪的家園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更別提進到位於森林中心的狐族聖地了。“我也有個人想去見見。”
“信太森林啊……似乎是個麻煩的地方啊~”果然,他還真的提出來了。哼哼,這可是他自己說的要求,別怪她欺負小孩子哦!“這,好吧,不過路上你可別亂跑。”裝模作樣地托腮想了一會,紫綾勉強點了點頭,同時瞥見了小晴明那一閃而逝的興奮激動。
“恩!”這下連掩飾都懶得做,那彷彿飛揚起的嘴角和笑得眯了起來的雙眼都在訴說着他的愉悅。看樣子,這個時期的晴明是真的很想見她呢~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吧!”早點見到她,就能早點治好晴明,而陌歸來的日子也能更快到來。
“等下,先告訴我,‘土著’是什麼意思?”
“……”停頓了三秒鐘,順便在心裡給了矽夜一個白眼,“是我們那裡的方言,就是本地人的意思。”
“真的?”那可疑的停頓是什麼意思?
“比珍珠還真!”
“……”
昨夜,紫綾讓矽夜抱着連睡着都拽着她衣角不放的小晴明,跟着蜜蟲一起到了一個廢棄的小宅子裡暫住,一路上都緊盯着拽着她衣角的手若有所思。篝火點起,照亮了這個可以用來拍恐怖片的小破屋。
蜜蟲趁着她還可以保持人型的時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好好地跟紫綾她們講了一遍。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平時兩個陰陽師就互相看不過眼,時不時地比試一番,不過結果總是晴明略勝一籌。而這次之所以弄成這個樣子,一方面是蘆屋道滿鑽了晴明思念母親心情的空子,另一方面是晴明他自己不小心中了招還無意間幫了那傢伙一把。
本來這個咒只是讓晴明自己失憶,身體和心理同時回到十歲的階段。但因爲晴明本身自己的力量很強大,又處於情緒不太穩定的情形中,在時間回溯的時候由於靈力的坍塌進而將這個咒的範圍一下子擴大到了籠罩住了整個平安京。於是就出現了除了他們兩人和式神以外,所有人、鬼、妖都不知道安倍晴明存在的情況。說到底,也只能怪他自己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的,中招就中了,還幫了對方一把讓自己被陷害得更徹底……典型的被推進井裡還自己朝自己頭上扔石頭!
“那要解除這個咒除了殺了下咒者以外,”雖然不介意用這個省時間又省力的方法,但不得不說隨意殺人還是不太符合紫綾的價值觀。“還有什麼別的快一些的方法嗎?”
“有的。”蜜蟲點點頭,很鄭重地說,“聽十二神將他們說,只要能找到既跟晴明大人有深切的關係,靈力又非常強,而且沒有受到這個咒影響的人就可以了。”這些附加條件還真不是一般得多啊~
“恩,我瞭解了。”如果這麼說的話,對象要麼是厲害的陰陽師,要麼就是厲害的妖怪了。首先要排除平安京內的所有人,然後……
“這附近的和泉國就有一位符合要求的大人,只是……”蜜蟲以爲紫綾覺得麻煩不願意繼續幫忙,趕緊出聲提醒。
“和泉國?啊,我知道了。”那位有名的狐仙母親是吧?可是,據說晴明曾經發過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見她的,難道這又是謠傳?
“想必您也知道,晴明大人答應過夫人不再見她。但現在的晴明大人才十歲,算算時間並沒有到他們上次見面的時間,所以應該,也許,可能……沒問題吧?”說到最後,蜜蟲已經幾乎是用一種祈求式的眼神看着紫綾了,她絲毫不懷疑如果從她口中說出否定的話語後蜜蟲是不是會立刻暈倒。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試試又何妨。”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那樣辦了。
“還有就是,在那之前一定不能讓其他的人在他面前說出他身份的事,否則潛意識的反抗可能會起到反效果,導致他一輩子都保持這個形態。”
朝小晴明所指示的方向前進,不多時,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森林展現他們面前。三人停在森林邊,各有各的心思。
“完了,這麼大的森林,我又沒有來過,靠這兩個路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母親大人……怎麼辦啊啊啊啊?”
“哦~好大的森林啊!充盈的靈氣夾雜着自然界特有的芬芳之氣,似乎這靈氣還有些熟悉,真是個適合居住修行的好地方!沒想到那個什麼狐族還真是會選地方~”
“信太森林,佔地面積50萬平方公里,植被主要由亞熱帶系植物構成,平均海拔64米,174處有瘴氣無法通行,非正常生物的數量龐大,中央區域空間異常無法探測,疑似有龐大的地下建築存在……危險等級:B!”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瞬間無比之詭異。紫綾轉了轉眼睛,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來到這裡了,我們就先去找你要找的人吧~可以說清楚對方的身份嗎?”
“……葛葉,狐族,她是,我的母親。”雖然不明白說了有什麼用,但看紫綾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好方法可以找到她一樣。
“狐族?”繼續裝模作樣地驚訝了一下,連矽夜看着都覺得很沒誠意。“哦,那就好辦了!”已經收到矽夜剛纔掃描信息的紫綾神來一指,指向森林的正中心。“我可以感覺到,這個森林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是中心點,同時那裡也有着狐族的氣息,我們走吧~”說着拉起被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的小晴明,甩一甩衣袖就朝裡行進。
“啊~~我的頭髮!”跟樹枝攪在一起了。
“啊~~我的衣服!”被灌木劃破了。
“啊~~~”撲通!被絆倒了。
“哎……照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母親大人啊?”
“啊,這樣舒服多了~”無視某小孩難以置信+崩潰的眼神,紫綾直接把衣服往肩膀下面一拉,露出漂亮的鎖骨張開背後巨大的雙色羽翼,懷抱着他同矽夜直接從空中飛向森林深處。
“……”不得不說,她剛纔以爲自家姐姐會捨棄這身超級麻煩的衣服,誰知道她竟然捨棄走路的方式。而且穿着如此和式的衣服卻揹負無比西式的翅膀在空中飛,可謂是怪異到了極點。不過,她是一點也不指望紫綾有這種自覺性了,看她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就知道了。
“你,你,你……我,我,你你……”小晴明滿臉通紅地指着離他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膚,震驚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反應這麼大做什麼?不這樣的話衣服就會徹底壞掉了。”雖然這麼說,不過也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紫綾還沒有吝嗇到這種程度。換衣服同現在這樣相比,純粹是因爲這樣比較方便才選了這個方式的。
白皙剔透看不見毛孔的肌膚,若有若無的獨特馨香之氣,淡淡的成熟女性特有的氣息將他團團圍住,小晴明頓時整個人僵硬在那裡不敢動了。連剛纔因飛上天一瞬間的不適應而拽住她衣襟的手,也因爲放置的位子過於柔軟而極其不自在地收了回來。不過還好,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實際上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呵呵,我們要加速嘍~”壞心眼的紫綾將他數次變幻的表情盡收眼底,故意突然加快飛行速度,一時不習慣的小鬼再次撞進她的懷裡,整個石化。“看,多好玩,矽夜!”
“……”收到她心靈通訊的矽夜一個白眼扔過去,決定徹底無視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了。“紫綾,前面一公里的地方開始就設有結界了,我們是直接飛進去,還是另想辦法?”
“……嗚,被無視了~”可憐兮兮地自言自語一下,順便鄙視了一下不知道什麼叫配合的矽夜,“就這麼闖進去太不禮貌了,我們還是下去吧。”說完率先飛了下去。
“等一下!”紫綾拽住一落地就想往裡面衝的小晴明,矽夜會意地站在他們身前擺出戰鬥姿勢,“馬上就會有人來迎接我們了。”
話音剛落,一羣身着綾羅的帥哥美女依次從結界中走出,站成一排擋在了前面,四張弓、一把刀直指在最前面的矽夜。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何人,但前面不是你們能夠進入的地方,請儘快離開。”雖然話說得還算是比較有禮貌,但威脅與傲慢的態度還是成功地引起了在場三個人的不滿。
“我們是……”紫綾皺了皺眉頭,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就被心急的小晴明打斷了。
“我是來找我的母親葛葉的,她說過要找她的話就來這裡的!”聽到他的話,領頭的青年才發現紫綾身後還有一個小孩子的存在。“拜託你們帶我去見她可以嗎?”緊緊地拽着紫綾的手,他顫抖地等待着對方的回答。感覺到他的緊張,紫綾溫柔地回握,真沒想到,晴明對這個沒多少記憶的母親會有如此深刻的感情。看來不管是誰,面對母親都會是同樣的心情吧。
“你……您是晴明大人?”青年睜大了眼睛,確認之後更是難以置信地伸起手指很不禮貌地指着小晴明的鼻子。“您不是……?”
“咳!”紫綾及時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她可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的一句話毀了全部的努力。“這回是晴明第•一•次•來這裡見他的母親,希望你們能成全他的願望。”
“……知道了,請跟我來,葉茗大人正在祭壇祈禱。”示意所有人收起兵器,轉身打開了結界的門,他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紫綾牽着小晴明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那,那個……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啊?我要找母親大人。”小晴明雖然覺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奇怪,但一心想要見到母親的他無暇顧及其他。
“晴明大人,葉茗大人在祭壇,我們現在就是去見她的。”青年十分客氣而禮貌地回答。聽他的口氣,似乎這個葉茗在他們族裡還是個像祭司一樣的重要人物呢~而且,越靠近祭壇,那種熟悉的感覺就越強,原來如此!
“可是,母親說她叫葛葉……”不甘心的小鬼繼續反駁。
“呵呵,葛之葉是這裡的地名,這個結界範圍以內都被我們狐族稱爲葛之葉,用我們的語言來說,意思是故鄉。”似乎是料到了他會這麼問,回答也是十分流暢而自然。紫綾不禁在想,是不是上次晴明來的時候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呢?
“誒?那你怎麼知道我也找的是……”
“晴明,一直這麼問很失禮哦~”及時接過話頭,再這麼問下去,估計那個可憐的傢伙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就快要見到母親了,不想想等下要說什麼嗎?”
“啊,對哦~”然後就開始不知道在低頭碎碎念些什麼,被問得差點破功的青年感激地望着紫綾,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啊!
“到了,從這裡下去就是祭壇了,葉茗大人就在裡面。”雖然不明白爲什麼祭壇都在地下,紫綾還是鼓勵性地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進去了。
“紫綾姐姐不一起進去嗎?我,我……”可事到臨頭心裡卻突然有了一種膽怯的想法,萬一母親不認得自己,萬一母親不喜歡自己,萬一……
“哎呀,我們偉大的陰陽師不會是害怕吧?”
“纔沒有!”條件反射性地反駁,結果自己被自己的話頂了回去,無奈地看了紫綾最後一眼,只好硬着頭皮走了下去。
“你一定很好奇是怎麼回事吧?其實是這樣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講清楚,青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有這樣的機會真是難得。”他的目光悠悠地射向樓梯的另一邊,溫柔地散發着光芒。“葉茗大人她也一定很想念晴明大人吧……雖然說,與人類相戀是我們狐族所必要的修煉方式,但是像葉茗大人這樣真正愛上人類的卻不多。因爲我們知道,有世間最殘酷的東西在阻擋着我們,同樣非人的您也應該知道吧?”
“是的,我知道,你是說——時間,對嗎?”是啊,就因爲自己有着無限的時間,所以不能愛人類。不,或許這是一種自私,不願讓自己受到一點點傷害的自我保護而已。愛,其實並不該是如此膚淺的東西,真正的愛是並不在乎天長地久的,曾經擁有對自己而言就已經是幸福的了。但她自問做不到這麼灑脫,做不到看着心愛的人慢慢老去,漸漸地失去生命的光彩而無動於衷地陪在他身邊,她想要的,是父親跟母親那樣永恆的愛!
“沒錯,不對等的時間讓我們很難做出選擇。而葉茗大人卻沒有考慮那麼多,受到了恩惠於是去報恩,愛上了人類就嫁給了他,甚至爲他生下了孩子,或許就是這如此簡單的想法纔會令她在那一年陷入兩難的境地……”
因爲她的單純,她愛上了救了她的人類;因爲她的單純,她不顧長老的阻止回到那個人的身邊;因爲她的單純,她爲了他生下了有着強大靈力的孩子;因爲她的單純,她被選爲了狐族千年一屆的聖女,於是……
“對不起,長老大人,我真的不願意做這個什麼聖女,我不想離開他身邊~”
“傻孩子,沒有人要你離開他,接他來一起不就好了嗎?我們狐族的聖女必須每天在祭壇祈禱,但不需要你同他分開的。”
“真的嗎?”
“可是有個條件:他一旦進入葛之葉,就不能再出去,一輩子終老於此。”
“……要他一輩子待在這裡?不,我不能這麼做!就算他願意,我也無法接受!長老大人,那我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回來?等到……等到益材他離世,等到晴明他長大,我想陪在他們身邊啊~”
“……好吧,現任聖女還未卸任,黑暗神大人也並不是不通情理的。但你要記住,一旦被他們發現你的真實樣子,你必須立刻回來,族規不能更改,立誓吧~”
“可是在晴明五歲的時候被他意外撞見了原形,是嗎?”紫綾悵然地接過話來,嘆息似的望着天空。“她這些年一直都過得很辛苦吧?”懷着對自己丈夫和孩子的思念,每天被這樣的思念折磨一定很痛苦吧。
“不,相反,葉茗大人每天都很開心,像月光一般溫暖着我們所有人的心。”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紫綾大爲不解,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這樣子活,在無法同最愛的人見面的煎熬中還能給與身邊人這樣的溫暖呢?
“其實也沒什麼。”女子的聲音從祭壇中傳了出來,輕柔如同三月裡的春風,她懷抱着已經睡去的小晴明,眉宇間淡然而清雅,唯獨那雙眼睛透着勃勃生機與活力。“我只是每天在祭壇裡祈禱,即便我不在他們身邊,也希望他們能活得開心,活得精彩,僅此而已。”這就是她能夠做到的全部。在心裡珍惜與他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懷着一顆最真摯的心,祈禱他們能夠安康平順。
“只是這樣就夠了嗎?”紫綾不解,相愛不都是應該相守的嗎?
“不管在哪裡,只要我們的心不變,那什麼都不會改變。”
“…………”
“對了,是紫綾大人嗎?多謝您對我兒的幫助!”
“不客氣,他什麼時候能恢復原狀?”
“一個時辰之後,那現在請帶他回去吧~”
“……那我們回去了,再見,葉茗。”
“再一次衷心地感謝您,願衆神的榮光與您同在!”
一個時辰之後,仍舊是在那個鬼屋裡——
光芒閃過,躺在地上的小晴明開始長大。
黑緞般的長髮,高挑的身材,俊逸的臉龐,嘴角邊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眉宇間如同他母親般的清雅……
等等,爲什麼還不停啊?
啊啊……頭髮開始變白了!
啊啊啊……皺紋也跑出來了!
啊啊啊啊……小晴明變成老晴明瞭!
母親大人啊,這是爲什麼啊???
PS:話說某霖終於碼完了這一章……沒看到帥哥的同學們是不是很失望呢?不過一開始就決定了要這麼寫了,抱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