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羅玉姮女扮男裝,正在賭場玩的不亦樂乎時,被羅逸琛和羅軒明突強行帶走。
“你們幹什麼,我纔剛開始翻盤,本都沒回來呢!”羅玉姮不滿的朝兩個哥哥嚷嚷道。
“你還有心思玩!”羅軒明皺眉。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羅逸琛問道。
羅玉姮掙扎着想掙脫羅軒明和羅逸琛的束縛,“我知道什麼,我現在就知道你們現在耽誤我掙錢了。你們放手。”
羅逸琛和羅軒明對視一眼,看情況,羅玉姮是真的不知道。
羅玉姮甩開他們的手,生氣的說:“你們這麼火急火燎的,到底要幹嘛?”
“戟嘉來提親了。”羅軒明說。
“提就提唄,跟我有什麼關係!”羅玉姮握着被他們二人捏痛的手腕,再一想好像有什麼不對,“戟嘉提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們緊張什麼?”
“你說呢?”羅軒明沒好氣的反問道。
看他們神色凝重的樣子,羅玉姮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和他不熟,他總不會是到羅家提親吧?”
“要不然我們爲什麼着急的找你。”羅逸琛說。
“開什麼玩笑!”羅玉姮不可置信的說道:“我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他怎麼可能到我們家提親!”
“人就在羅府呢,”羅逸琛道:“馬丞相親自做媒,欽天監的人跟着來求生辰八字,說是隻要羅家同意,皇上親自證婚!”
羅玉姮定定的看着他們,半天沒說話,半晌,問到:“你們說的是真的?”
“這種事,我們會跟你開玩笑!”羅軒明說道。
羅玉姮想了想,問:“爹同意了嗎?”
羅軒明說:“爹怎麼可能同意,娘讓我們先來找你。”
“他們還在府裡嗎?”羅玉姮問。
“不知道,”羅軒明道:“我們出來找了你兩個時辰了,誰知道他們走沒走。”
羅玉姮眉頭一皺,翻身上馬,向羅府狂奔而去。
回到羅府,羅玉姮直奔正堂,戟嘉等人已經走了,大廳裡還放着幾箱他們送的禮物,此刻,羅家的大爺、二爺、大夫人、二夫人都面色凝重坐在大廳裡,看到羅玉姮回來,都定定的盯着她看,只有羅榮卿看到她的裝束後,微微皺眉。
“戟嘉走了嗎?”羅玉姮問道。
“已經走了。”蘇芮韻答道。
“你怎麼這幅打扮?”羅榮卿語氣不佳的問。
羅玉姮沒回答,問慕容馨兒:“戟嘉真的是來提親的?”
慕容馨兒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他瘋了嗎?”羅玉姮異常煩躁,“我們才見過幾次面而已,他不瞭解我,我也不瞭解他,現在跑來發什麼瘋呢!”
蘇芮韻道:“聽他的意思,你們似乎已經很熟了。”
“熟個屁。”
羅榮卿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羅榮華嘖了一聲,說:“注意你的言辭。”
羅玉姮轉而問羅榮卿:“爹,你沒答應他們吧?”
羅榮卿沒說話,羅榮華說道:“你爹讓他們先回去了,我們想聽聽你的想法!”羅榮華看着羅玉姮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他的,”羅玉姮走到羅榮華身邊,說:“大伯,您應該直接回絕他的。”
“怎麼回絕?”慕容馨兒道:“馬丞相保媒,皇上沒有直接下旨給你們賜婚,已經是給羅家面子了。”
蘇芮韻接着說道:“這沁陽王雖然沒有來,但這戟嘉小王爺把他的老師都帶來了,一日爲師,想必這老師也是代表他的父親。想着皇上也是應允的,否則欽天監的人怎麼可能會穿着官服陪他來,這哪是來提親的,分明就是來示威的。姮兒,你惹上大、麻煩了!”
羅玉姮看了看他們,除了羅榮卿,每個人都如臨大敵的樣子。
羅玉姮越想越生氣,“我去跟他說清楚。”
“站住。”羅榮卿嚴厲的叫住她。
羅玉姮轉過身,不滿的看着羅榮卿,等着他說話。
慕容馨兒站起身來,走到羅玉姮身邊,說:“你不要那麼急躁,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思,這件事,你爹也沒應允,還是可以商量的。姮兒,這件事牽扯的關係太過複雜,你不能由着性子貿然行事。”
羅玉姮看着羅榮卿,問慕容馨兒:“我爹沒答應,也沒回絕吧?”
蘇芮韻道:“你娘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你還不明白?你爹若直接回絕,這不是打沁陽王和皇上的臉嗎?羅家勢力再大,也不能公然得罪皇族吧。”
羅玉姮也明白他們的顧慮,只是戟嘉突然提親,讓她一時亂了分寸。
“反正,我是可能嫁給戟嘉的。”羅玉姮說。
“既然不想嫁給他,當初又爲什麼招惹他。”不說話的羅榮卿開口道。
羅玉姮眉頭一皺,也不怕他了,“我怎麼就招惹他了?他是馬博文的朋友,我們不過就見了幾次面而已,我怎麼就招惹他了。”
羅榮卿眼神鋒利的看着羅玉姮,不急不躁的問:“周怡馨與馬博文的婚事,是你促成的吧?周怡馨的病,也是你安排的吧?沭陽城哪個人不知道戟嘉小王爺中意周怡馨,你倒好,想着辦法,讓戟嘉小王爺認周怡馨爲義妹,你是做了個好人,如今馬丞相都高看周怡馨一眼。可你毀了戟嘉的婚事,你這還不算招惹他!”
羅玉姮理虧,嘴硬道:“這是兩碼事。”
羅榮卿冷哼一聲,說:“你毀了他的婚事,他如今來求娶你,這不是很公平嗎。”
羅玉姮聽的目瞪口呆,她氣急敗壞的衝羅榮卿喊道:“你是他爹還是我爹,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至於幫着外人說話吧。”
“姮兒,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慕容馨兒責備道。
“我說的不對嗎?”羅玉姮越想情緒越激動,“他不是一直覺得我只會跟羅家丟臉嗎,如今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我打發出去,這不正和他的意。”
“姮兒,”羅榮華打斷她的話,他責備的看了羅榮卿一眼,對羅玉姮說:“你這話,是越扯越遠了。”
羅玉姮哪裡還聽的進去,羅榮卿的沉默讓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瞪着眼睛看着羅榮卿,說:“都說我是羅家唯一的女兒,受盡了羅家的萬千寵愛。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唯一的女兒,可是我受到的寵愛,他卻不曾給過半分。”
羅榮卿靜靜的看着她,既不解釋,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這讓羅玉姮更寒心了。
蘇芮韻聽了不免有些難過,她拉過羅玉姮,說:“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越說越不像話了,他是你爹,他怎麼可能不疼你。這每個人疼人的方式都不一樣,你爹,他不喜歡錶達。況且,就你這性子,羅家再沒有個人管着你,你不翻天啊。以後,不許再說這些氣話了,白白傷了疼你的人。”
羅玉姮直勾勾的盯着羅榮卿,鋒利的眼神,像極了一隻小鷹,即使如此,羅榮卿也是淡淡的看着她,並未有隻言片語的解釋。
蘇芮韻看不下去了,對羅榮卿說:“二弟,你說句話,你看姮兒都氣成什麼樣了。”
“做事瞻前不顧後,這是她咎由自取。”
慕容馨兒微微皺眉,略有不滿的看着羅榮卿。
“你這還不如不說呢。”蘇芮韻瞪了羅榮卿一眼,對羅玉姮說:“姮兒,跟大娘走。”
羅玉姮甩開蘇芮韻的手,她倔強額擦掉臉上的淚水,生氣的朝門口走去,經過禮物跟前,一把將那些包裝精美的禮盒推翻在地,盒子裡的珍珠、寶石、翡翠散了一地。
走到門口,羅玉姮又氣沖沖的回頭對羅榮卿說:“羅家規定,羅家子孫永不參政,若我嫁給了戟嘉,那可就違背了羅家的祖訓。你一向是最遵循祖訓的人,應該不會明知故犯吧。”
羅榮卿眉頭微皺,羅玉姮轉身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羅玉姮走後,蘇芮韻責備羅榮卿道:“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又沒答應這樁婚事,你開口解釋一下,說幾句話能怎麼樣。這姮兒本來就跟你不親近,你這樣,就算爲她做再多事,也難讓她與你親近。”
羅榮卿好似沒聽到一般,蘇芮韻越看越生氣,乾脆也不說話了。
正堂裡安靜的有些詭異,那些服侍的婢女小廝更是大氣都不敢喘,半晌後,蘇芮韻忍不住開口道:“這皇上也是奇怪,說白了就是一個臣子的婚事,他怎麼就把欽天監的人派來了!”
羅榮華道:“皇上的心思也不難猜,戟嘉小王爺是他堂弟,他是想借這次機會,和羅家聯姻,羅生堂勢力遍佈各地,羅家商號資力雄厚,即使羅家沒有異心,可在歷代皇帝看來,都是一個威脅,即然剷除不了,不如收入麾下。聯姻,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辦法。”
慕容馨兒看着羅榮卿,他依然面無表情的喝着茶,慕容馨兒站起身來,很是堅定的對他說:“我不管皇上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管你是怎麼打算的,姮兒的婚事,只要不是她自願的,我一定會反對到底,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女兒成爲政治的犧牲品。”
羅榮卿看着慕容馨兒離去的背影,端着茶盞的手僵在那裡,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那個能號令半個天下女人的玲瓏閣閣主,這麼多年了,她說話一向都是輕聲細語了,這是她第一次那麼堅定的說話,還有着當年不可置喙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