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氏總裁辦公室奢華的程度讓人無法想象,金絲楠木的辦公桌與書架透着一種低調的奢華,與辦公桌他一面牆上掛着那副鑲着金框的意大利名畫相映成彰。大理石地板、純白色意大利沙發與那黑色的昂貴意大利辦公桌椅又整間辦公室增添了一份時尚感。
一身鐵灰色西裝的容鐫拿着鉛筆在圖紙上專注地畫着圖,不久,空白的紙上就出現一個婉約的女人,那略濃的眉,細長的極具中國古典美的丹鳳眼,那一雙略帶性感的極有特色的大嘴,構成一個獨特而有韻味的女人。當他看到圖中那鮮活的女人素描時,立刻皺起眉,將圖紙揉成一團,然後丟進垃圾桶。
對方已經結婚,他還想着她做什麼?
容鐫想起那次在珠寶櫃檯偶遇,眉頭鎖得更深。穿着一套阿瑪尼全球限量版手縫西裝的容鐫,雖然身爲容氏首席珠寶設計師,身上卻毫無任何綴物,只是腕間戴着一塊由他自己親手設計的卡地亞手錶,那簡潔的式樣,閃耀的鑽石,襯托出容鐫的不凡。他只站在那裡,就讓人輕易感受到他身上那氣宇非凡的氣質。
容鐫輕嗓了一口咖啡,脣角苦澀地挑了挑。想不到天之驕子的他,會一不小心陷入情網,而且還有撥不出來的感覺。這是他頭一次體會到失戀的滋味,有些微酸,還帶着點苦澀,就像一杯加了醋的苦咖啡,那味道真的很難以形容。
容鐫端起桌邊的咖啡,冷着臉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酷着一張俊臉看着從外面漂泊不定的去,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表情。
這時,有人敲門,容鐫沒有轉身,只冷酷地說了聲:“請進。”
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走進辦公室,笑着對容鐫說:“小鐫,媽跟你說的事你還記得不?”
“什麼事?”容鐫淡漠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名貴婦,似乎並不清楚母親談的是什麼事。
“你這孩子!媽就知道你忘了,所以趕來提醒你。明天晚上你把所有的約會都給我取消,媽帶你去赴李家的約會。”廖思媛帶着點責備的語氣命令容鐫。
容鐫已經三十歲,即已立業便該找個好女人成家。李副主席的孫女兒留學美國,身家、學歷與容貌都配得他兒子,而且容氏如果搭上李副主席這個後臺,生意也會好做許多。不願意跟李副主席攀親戚的人就是傻瓜,所以當媒人要爲容鐫跟李小曼介紹的時候,她立刻興奮地點頭答應,連跟兒子商量一下都沒有。
“不去!”容鐫直接回給母親兩個字。
不是他愛的他決不會接受。
寧缺勿濫。
他根本不需要別人幫他介紹女人。
廖思媛立刻板起臉,充滿威嚴地命令:“你必須去!”
她都已經答應媒人明天會帶着小鐫一起赴約,如果失約她會很沒面子。再說這李副主席的孫女長的極美,是那種一身貴氣的千金小姐,她覺得兒子如果看到本人,肯定會被迷住,爲了能促成這門親事,她使出爲人母的威嚴,逼容鐫跟她赴約。
“我明天要見NKD總裁談合作事宜。媽,您別給我填亂。”容鐫微皺了皺眉,顯示出他的不悅。
“不就幾個億嗎?他要不願意跟咱們合作,咱找別家。相親事大,你明天說什麼也要跟我去見見李小姐。”廖思媛根本不在乎公司會不會少賺幾個億,她最關心的是兒子的婚事。再說憑容氏的條件,還怕找不到合作的公司?該是別人跑來求容氏合作纔對。
“媽,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容鐫冷冷地撩了撩眼皮,深邃的黑眸透着幽冷的溫度,如北極的寒冰,在這深冬,讓空氣變得更冷。
看到兒子的堅決,廖思媛立刻捂住嘴,委屈地哭起來:“兒大不由娘,我是白養你了。我怎麼不早點去地下找你那短命的爸爸?”
聽到母親的話,容鐫立刻無措。他最怕母親對他來這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雖然明知道媽只是哭給他看,他還是會心軟。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心疼的人就是母親,爸死後,容氏幾乎全是媽一手操持,她又當爹又當媽,還要在外做女強人,實屬不易。他記得小時候,媽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回到家總會帶着笑臉,做一個慈母。爲此,他就告訴自己要當個孝順的兒子,不能惹媽不開心。
“媽,我聽你的,你別再哭。”他舉起雙手,棄械投降。
廖思媛立刻破涕爲笑,用力拍了兒子一下:“這就對了。相信媽的眼光,你一定會喜歡上李小曼。”
會嗎?
容鐫冷冷地勾起薄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果會輕易愛上一個女人,他便不叫容鐫。不過他沒有告訴媽這句話,他知道媽是那種比他還固執的女人。他得好好想想明天的約會該怎麼拒絕對方而不傷人自尊。最好是李小曼主動退出。
廖思媛從容鐫的抽屜裡抽出幾張面紙,笑着走進衛生間,去整理面容。做爲容夫人,任何時候,她都要求自己的外表是無懈可擊的,她甚至不允許自己的臉上出現皺紋,每個月花在美容上的錢就夠一個普通百姓家庭一年的花銷,不過她認爲值得,因爲她的皮膚比許多同齡人都細嫩,只有一些細小的笑紋隱在眼角,她都用眼影努力遮去,所以外人面前的她,永遠是那個美麗的貴婦容廖思媛。
補好妝,廖思媛對着鏡子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的身上穿着一套香奈兒今冬新款套裙,顯得高貴典雅,胸前那翠綠如一汪碧湖的翡翠項鍊讓她更顯得貴氣逼人。這項鍊是她五十歲生日時,小鐫親手爲她打製的,全世界僅此一件,項鍊由無數顆極品翡翠組成,尤其是中央墜子處那枚如雞蛋般大小的翡翠,更是價值數千萬。這串項鍊是她最喜歡的一件首飾,不是因爲它的價格高昂,而是因爲這串項鍊代表着兒子對她的愛與尊敬。從三十幾歲就守寡的她,心裡最重要的就是兒子。她要她兒子得到所有一切最好的東西,包括女人。一般入不了眼的女孩,她會代兒子提前踢開,例如容鐫大學時的女友。
……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聽陸少琛講話。明天就要啓程,有許多前期準備工作要做,陸少琛推了推金絲眼鏡,沉冷地問道:“我說的話大家都聽明白沒有?”
“明白!”
“好,我們這一次出訪要做的事太多,你們回去再認真準備準備。”陸少琛冷靜地再次叮囑大家。他們這次出訪帶着許多任務而去,他希望能冷靜地出去,帶着成功的喜悅笑着回來。在看到所有屬下點頭後,他說了聲“散會”。
所有人魚貫而出,陸少琛整理着桌上的東西也要離開,這時李雪走過來,溫柔地笑着對他說:“陸部長,要不要我幫您拿東西?”
“不用。謝謝。”陸少琛將文件夾拿在手上,儒雅地淺笑,眼裡卻盈滿了疏離。他不希望跟任何女下屬有過分親密的舉動,除了青荇。
他斂起笑,淡漠地從李雪身邊走過,沒再看她一眼。公事之外與女下屬保持距離是他一貫的原則,讓他打破這個原則的人只有他那倔強的“酸杏兒”,因爲在他心裡,她始終是他的至愛,從來沒當成下屬來看。
李瓊看了一眼李雪,笑意盈然地轉身離開。竟然有人想討好陸副部長,她要不要提醒一下那個笨笨的青荇?
回到辦公室,她看到青荇正在吃話梅,好奇地問道:“青荇,哪兒來的話梅?”
“少琛讓司機買給我的。”青荇立刻把話梅取了一半分給李瓊。
“部長大人怎麼突然對你這麼好?”李瓊剝開一顆話梅放進嘴裡,那酸甜的味道立刻充滿她的脣齒。想起辦公室那一幕,她突然神秘兮兮地低聲問:“不會是部長大人心虛,所以拿話梅來討好你吧?”
“什麼心虛?是我懷孕了,特想吃酸,他就打電話讓司機給買的。”青荇被李瓊的表情逗笑。少琛對她這麼好,哪可能會心虛?
“你懷孕了?”李瓊驚喜地張大嘴,差點把嘴裡的話梅直接吞進肚子裡。看來陸部長跟青荇的感情很好,她不用擔心部長大人變心了。那個李參贊真讓人噁心,自己老公不帥,就想勾引陸部長。不過陸部長對青荇這麼體貼,兩人的感情應該很堅固,別人擠不進去。
“嗯。”青荇笑着點點頭,“昨天去醫院檢查過。”
她懷孕的消息讓整個陸家都沸騰起來,連向來不喜歡錶露心情的公公陸伯雄都開懷地大笑,說陸家香火好,人丁興旺。
“太好了。”李瓊抱住青荇,開心地笑起來,“恭喜你又要當媽咪。再生個小帥哥讓我們抱。”
“我也想要個兒子,可少琛卻想要女兒。”青荇淡淡地笑着。女兒如果長的像她可怎麼辦?她希望再生個如陸少琛一樣帥,像小衿一樣可愛的小兒子。
“可能是我生了個女兒的原因,所以我特別喜歡男孩。你不知道,我沒給老陳家生個兒子,我婆婆天天不給我好臉色看,幸好陳琪是站在我這邊的。”李瓊半帶遺憾半點幸福地說道。
“你婆婆那樣做的確不對。其實生兒生女都一樣。人家不都說女兒是娘貼身的小棉襖嗎?你等老了肯定享福。”青荇立刻安慰向來樂天派的李瓊。她看過李瓊女兒的照片,是個很漂亮的女孩,一看照片就知道性格像李瓊一樣,也是率性可愛的。
“這我倒不擔心,我女兒跟我特別親。”想起女兒,李瓊就笑得分外甜蜜。“不如你就順了部長大人的願望,這回生個千金吧。”
“都行。”青荇無所謂地笑笑,只要孩子長的像陸家人,那就行。
這時翻譯一室的其他翻譯官也陸續進來,他們一聽到青荇懷孕,就都跟着李瓊向她道喜,青荇客氣而溫雅地回謝。
當初生小衿的時候因爲是唐瑾哥幫忙籤的字,所以從法律的意義上講小衿不是少琛的孩子,他設法弄了個二胎的準生證。那時候她並不知道少琛是小衿的親生父親,所以就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說他未雨綢繆,沒想到這準生證就真有用了。
……
李小曼坐在唐瑾那輛很普通的白色寶萊裡,看了一眼自己家豪華的別墅一眼,然後幽怨地抱住唐瑾的腰:“我不想進去。”
“你總要回家。如果想跟我永遠在一起,我們得得到你父親的同意。小曼,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讓我配得上你。”唐瑾知道自己雖然在外科界已經小有名氣,可跟高貴的李家比,他身分還太卑微,不過他並不自卑,他會努力讓小曼的父親瞧得起自己,他會用自己的手創造出鉅額財富,給小曼一個美好的未來。
“可你明天就要去丹麥了,今晚我想陪着你。”李小曼一想到唐瑾要跟自己分手一個星期,就有些受不了。她愛他愛到瘋狂,連一天不見都會讓思念成災。
“你爸叫你回家,你別因爲我而惹惱他。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很長。”唐瑾親親李小曼的脣,溫雅地淺笑,那斯文的笑容讓他俊美的臉變得更加迷人。李小曼禁不住捧住他的臉,熱情地回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