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別勝新婚,青荇與羅旭度過一個甜蜜的夜晚。吃過晚飯,羅旭就抱起青荇,邊吻邊回到臥室。激情如絢爛的煙火,在這冬夜的寒冷升溫。突然羅旭從青荇身上擡起頭,抱歉地說道:“青荇,對不起。可能坐太久飛機,我休息休息,一會兒再來,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
“不要說對不起,羅旭,只要你抱着我,就已足夠。”青荇環住羅旭的腰,用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看着他。羅旭自覺愧疚,不好意思迎上她清透的眸光。下午陸吉祥幾乎軋幹他的所有,害他再也沒有力氣愛真正屬於自己的女人。他把青荇的頭按進懷裡,緊緊摟住。一連串愧疚的吻落在青荇的發頂……
當一切靜下來後,埋在羅旭胸前的青荇突然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女人香味,那不是街頭流鶯擦的劣質香水,雖然那味道已經很淡,可是對香味敏感的她依然能分辨出那是一種非常昂貴的法國香水,拜吉祥所賜,她記住了它的名字--香奈兒五號。青荇的心猛地一痛。他說會給她相信他的力量,他就是這樣給的?
青荇突然推開羅旭,冷漠的沉下臉:“羅旭,你沒話要說嗎?”
“什麼話?”羅旭心虛地反問。他離開吉祥公寓的時候已經洗乾淨,難道青荇還聞到不該聞的味道?
見羅旭不想說,青荇轉過身,變得冰冷。空氣彷彿從炙熱的盛夏轉爲酷冷的嚴冬。羅旭越來越不安,他真不該跟吉祥走。
“青荇,我想抱你。”羅旭小心翼翼地觀察青荇的反應,“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
“我累了。”青荇的態度裡有明顯拒絕的意味。如果這一場婚姻要靠謊言來維持,那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羅旭可以抱她,但必須在坦誠的情況下,在他沒有再出軌的情況下。
今天不行,她的心受傷了。
“青荇。”羅旭扳過青荇的肩膀,愧疚的望入她的帶傷的眼睛,“青荇,我……”
羅旭想跟青荇懺悔,卻張不開口。這時門鈴聲響起,刺耳地打斷羅旭的話。他只得起身,匆匆穿上衣物去開門。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羅旭回頭看了一眼臥室,見青荇已經穿好衣服,纔打開門讓父母進來。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媽十來天沒見過你,你出差回來竟然不知道去報個平安。”何湘扭着腰,嘲諷地走進客廳。她用挑釁的目光看着兒子住的地方,傲慢地坐進沙發。
“媽,我跟青荇正打算回家看您跟爸。青荇看我今天太累,就讓我休息一晚。”羅旭趕緊安撫母親。媽打小疼他,現在多了個青荇搶他,媽心裡肯定會不平衡。他能理解。現在他跟青荇的關係這麼微妙,他怕媽的出現會搞砸他與青荇的婚姻。雖然他抗拒不了陸吉祥,可是他愛的人還是青荇。
“爸,媽。”青荇走到客廳,客氣地跟羅家二老打招呼。也許是個性使然,她發現自己無法跟人太過親熱,總有一種疏離感。
“羅旭,你不用撒謊騙媽。反正你這個兒子心裡也沒我,你愛怎麼着就怎麼着,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何湘高傲地睨着青荇,一副不屑的樣子。
“媽,我心裡沒誰也不會沒您。您永遠是我最親愛的媽。”羅旭討好的抱住何湘,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撒嬌。
“你不想管那就別管。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世界,你不跟着瞎摻和他們會過得更好。”羅景生在數落完妻子後,笑着招呼青荇過去。
“爸媽,本來羅旭是打算要過去的,我看他出差太累,就讓他先休息一天。”青荇有些疲憊的坐到羅旭身旁。今天心情不好,她已經沒有心情去應付婆婆的質問。
也許是她的表情引起何湘的不滿,所以何湘變得更加刁鑽:“一點兒規矩都不懂。穿得這麼隨便能出來見客?真是有爹生沒爹養的東西。”
“媽!”羅旭聽到媽的話,立刻不滿地大聲抗議。他知道青荇的自尊心強,最怕被人羞辱。
有爹生沒爹養?
婆婆這是拐着彎罵她沒教養?
“我是沒爹,可我比某些有爹的人有教養。”青荇騰地一下站起來。這豎起堅硬的殼,用冷漠來保護自己。她穿的是很中規中矩的家居服,並沒有很暴露,公婆大晚上突然來訪,難道還要她換上正式的裝扮來迎接他們?
“你敢跟我頂嘴?”何湘惱火地站起來,衝過去就是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聲震驚在場的三個人,包括被打的青荇。
“羅旭,送客。”她捂住臉,心身俱受到極大的傷害。小時候被繼母毒打的經歷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小時候的她已經很不幸,沒想到長大後又要被婆婆欺負。她非常後悔,爲什麼她要踏進婚姻這座墳墓?如果不結婚,就算是雜草,她也能活得有尊嚴,可是嫁給羅旭,她卻像一個失去了自尊,可以任意被婆婆捏圓按扁的可憐蟲。
“媽,走吧。”羅旭架住母親,硬拽着她往外走。羅父非常誠懇地替自己的妻子道歉:“青荇,原諒你媽,她現在更年期,性格有點古怪。”
“謝謝爸。”青荇並非不明理的人,聽到公公的話,她有再多委屈也忍了。
“羅景生,你給我滾出來!”何湘在門口大聲叫囂。現在不但兒子心向着趙青荇,連丈夫也開始信心這個可惡的孤女。她有一種要失去全部的感覺。趙青荇有什麼好?要錢沒錢,要權沒錢,一點兒也幫不到羅旭,甚至還是個累贅。如果不是趙青荇硬霸着她兒子,羅旭娶什麼樣的女人娶不了?那個政協主席的女兒叫什麼吉祥的,對他兒子一片癡心,要不是趙青荇,她現在就跟政協主席是親家了。前幾天,人家吉祥還給她送了個非常貴重的禮物,比趙青荇上次回家送給她的那個破補品強多了。看吉祥那麼孝順,她真想立刻拆散兒子跟趙青荇,讓羅旭趕緊娶吉祥爲妻。那樣的話,羅旭至少少奮鬥三十年。房子、車子、票子、位子……還有什麼需要操心的?
何湘越想越有氣。
“媽,你安靜點兒行不行?”一向孝順的羅旭今天也有些惱火,他厲聲喝道。
如果媽不來,他跟青荇也許還能和好,讓媽這一攪和,他真怕青荇再也不理他。
“羅旭,我是你媽,這是你對媽的態度?”何湘受傷地指着屋內的青荇,“爲了這個女人,你敢對媽不敬?”
“何湘,跟我回家。”羅景生再也看不下妻子的態度,拽起她就走。
曾經理智的何湘什麼時候消失了?變得這麼刁鑽刻薄,讓他都有些不認識。
看到爸拽着媽離開,羅旭纔回到屋裡。這時,青荇已經跑回臥室,他去推門,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住。
“青荇,開門。”
“不開!”
青荇帶着沉重鼻音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入羅旭耳中,他立刻明白,青荇在哭。媽今天的行爲的確太過火,不怪青荇會生氣難過。如果換作別的女人,恐怕早就氣惱地還回去。好在青荇是個明理的女人,並沒有像潑婦一樣跟婆婆動手。
“讓我看看你的傷。乖,開門。”
門打開了,羅旭沒看到青荇,卻看到一牀被。他錯愕地抱着被子,正要說什麼,門又重新在他面前合上。
“你睡沙發,明天我把臥室還給你。”
“青荇,我們是新婚夫妻?”
他們才新婚,就要分房睡?
羅旭頭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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