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怡坐在陸伯雄身邊,不時的回過頭欣賞他英俊的側臉。聽到汽車停在大學門口,傅怡的目光依然沒有從陸伯雄身上移開。
陸伯雄熄掉引擎,拉住要走出車門的傅怡的手,粗聲說了句:“晚上下班我來接你。”
“你今天不用加班?”傅怡詫異地黑個頭看了丈夫一眼。他這幾天天忙到深更半夜纔能有時間回家,今天怎麼會有空接她下班?
“總要讓大家休息一天,不然他們又說我是法西斯。”陸伯雄自嘲地笑了笑。他是個工作狂,但他不能如此要求自己的屬下像他一樣拼命,總要給大家一個休息的時間,而且他發現自己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地跟傅怡在一起,今晚他想陪她。哪怕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欣賞她照顧小暢時的充滿母愛的模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幸福——一種平淡的幸福,低調而奢華的幸福。
“好,我等你。”傅怡欣然地笑着點頭。她何嘗不希望陸伯雄能天天陪在自己身旁?她打開車門正要下車,就看到杜逸夫倚着車門,夫落地望着她。陸伯雄也發現了杜逸夫,他挑釁將傅怡抱進懷裡,把對方露出一個充滿威脅的笑,然後一投將熱情的吻落在妻子脣上。
杜逸夫握了握拳頭,掩藏起眼中狼狽的癡情,冷着臉朝學校走去。他也不懂自己爲什麼偏要癡迷一個已婚的女人,可心已經陷落,想撥已經撥不出來。他只能每天沉淪於對陸伯雄的狂妒與得不到傅怡的痛苦中。
傅怡紅着臉推開陸伯雄,嬌嗔:“這裡是北大門口。”
陸伯雄笑了笑,沒有爲自己辯解。他發動引擎,對已經下車的傅怡說道:“晚上等我。”
“你快走,不然一會兒就要成爲觀賞動物了。”傅怡看到許多學生都好奇地望着他們,立刻朝他擺手。剛纔的吻怕是被人看到了,他們都五十幾歲,竟然還在年輕人面前表現親熱。她嬌羞地捂着自己的臉,再也淡漠不起來。
……
陸安國趴在自己家的地毯上,跟正在長毛地毯上玩耍的小衿玩,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保姆在一旁恭敬地站着,不好意思笑,只好強忍着嘴,不讓自己樂出聲。以前沒到陸家的時候,她們從來沒想過冷肅的陸安國會有如此有失形象的一面。
小衿扔掉手中的玩具,突然朝陸安國爬去,當他爬到陸安國面前,就笑着伸出兩隻肥肥的小胳膊,陸安國立刻將他抱起來,然後用力地吻上他的臉。小衿如法炮製,也在陸安國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就開始咯咯地笑起來。
陸安國笑得更加開懷,他把小衿架到肩膀上,然後繞着屋子興奮地轉圈,結果一不小心扭到腰,他立刻招呼保姆把小晨抱下去,然後坐到沙發上休息:“老了,身體不中用了。”
“首長,要不要我幫您按摩按摩?”一名警衛員立刻關心地走上前。
“沒事兒,休息一下就行。”陸安國自個兒活動着腰,笑着朝警衛員擺擺手,“你們去忙,不用管我。”
“是!”警衛敬了個禮便聽話地退下。
這時,一名保姆抱着睡醒的小暢走下樓,陸安國立刻起身,關心地迎上去:“小暢怎麼樣?他這覺睡了兩個小時,會不會是早上被小衿嚇到了?”
早上小衿玩汽車模型時一個沒拿住,汽車模型從他手裡飛出去,正砸到小暢的嬰兒車旁。當時暢就像受到驚嚇一樣,睜大一雙漂亮的圓眼,一聲也不敢吭。
“應該沒事吧?小孩子不就是吃飽睡睡飽吃嗎?”保姆沒想太多,覺得小暢睡這麼久很正常。
陸安國把手放到孩子的頭頂,摸了摸,然後說道:“興許是嚇到了。隔壁的小李會收,你一會兒去請人家過來。”
“陸老爺子,那是迷信,你也信?”保姆聽到陸安國的話,就趕緊提醒他。
“不該信的不信,該信的還是要信。孩子如果嚇到收一下總沒有壞處。”陸安國擔憂地看着小暢那張蒼白而安靜的小臉。這孩子一天也沒多少動靜,完全不像小衿剛出生的時候活潑。難道只是他性喜安靜?他本是無神論者,可是看到小暢今天那張明顯驚恐的臉,他就開始擔憂,也許收一收,小暢的恐懼會輕點。他想起昨天小暢差點被親生母親掐死,就忍不住嘆氣,說不定小暢這麼安靜是因爲被吉祥嚇的。那個孫女,真讓他頭痛。吉祥今天出院,他沒讓孩子們去接她。那樣惡毒的吉祥,就讓她自生自滅。除非她知道自己犯了錯,否則連這個家門他都不會再讓吉祥登。
“那我去請。”保姆將小暢放到嬰兒車上,並幫他蓋好小被,就趕緊匆匆去鄰居家請人。
隔壁的李嬸是個很熱心的人,一聽到陸安國的重孫兒可能嚇到了,就二話不說地趕過來。她認真地掀掀小暢的眼皮,摸了摸孩子的脈,然後神情凝重地對陸安國說:“陸老爺子,這孩子可能嚇的不輕,我好好給孩子收收。”
“果然……”陸安國面色凝重地抿緊薄脣。希望小暢不要因爲吉祥而在心理上留下陰影,這麼小的孩子。
也許請人收收只是去去疑心病,對小暢起不了多大作用,可他現在寧可信其有,不去信其無。希望小暢以後的路能像他所寄望的那樣順暢平穩。
……
李瓊拿着一堆資料走回辦公室,笑着對青荇說:“青荇,陸部長大人有請。”
“李姐,你又調侃我。什麼部長大人,你叫他少琛就行。”青荇淡雅地笑道。翻譯一室裡的同事裡就自己的資歷淺,所以大家都愛跟她開玩笑,拿陸少琛來調侃她。
“我們陸副部長一時不見你如隔三秋,你趕緊上去吧,不然一會兒部長大人患了相思病可就是我的罪過。”李瓊一點兒不理會青荇的抗議,繼續調侃她。
“李姐!”青荇嬌嗔地挑了挑眉,卻拿李瓊無可奈何。這個陸少琛,總叫她上去幹嘛?會被人說他假公濟私,工作時間跟老婆親熱。雖然每次上樓,他的確少不了對她摟摟抱抱,可最多時候還是要討論工作,可他們討論工作的事沒人知道,他親她卻會被人猜出來。人言可畏,他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快去!陸部長說有份材料要你幫忙整理,一會兒開會要用。”李瓊收起玩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那我這就上去。”青荇一聽是有重要工作,立刻放下手底下不怎麼着急的工作,合上電腦上樓去找陸少琛。
正在辦公桌後面緊張地忙碌的陸少琛一看到青荇過來,立刻招呼她:“青荇,威廉王子給我發來一份材料,你過來幫我翻譯,一會兒得用。”
“好。”青荇立刻上前,在陸少琛讓位後,就坐到他的輪椅中,開始認真地翻譯起來。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她終於把那份帶着許多專業術語的材料翻譯好。
“好了?”坐在沙發上研究材料的陸少琛聽到青荇長吁一口氣的聲音,立刻擡起頭笑問。青荇點點頭:“有些詞生僻一些,聯繫上下文我才搞明白是什麼意思。”
“你確定無誤?”陸少琛非常認真地看着青荇,他要的不是模棱兩可的翻譯稿,而是毫無瑕疵、沒有一點錯誤的稿子。明天要出訪歐洲五車,如果他掌握的東西不正確,丟的不只是他的臉,而是整個國家的臉。
“我剛纔查過詞典,推敲許久才翻譯好的。怎麼,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青荇不甘心地看着陸少琛。工作這一年多,她還沒出過一次錯。她對自己的信心來自平時的刻苦與不斷地積累。就連休三個月的產假時,她也沒放棄過鑽研,孩子睡着的時候就會看看外文書來增加自己的學識與能力。
“累了?我幫你揉揉。”陸少琛走到青荇背後,一邊給她按摩肩膀,一邊輕淺地笑起來,“因爲你是我老婆,所以我對你要求就要高別人幾倍。”
“我理解,你不用多做解釋。”青荇明理地點頭。少琛說的沒錯,因爲她是他老婆,所以他對她要更加嚴厲,否則會被人說閒話。
陸少琛捶着青荇的肩膀,勾起兩隻小船般的脣角,盅惑地笑起來:“如果我在單位讓你受了委屈,回家你再好好懲罰我。”
“你讓我受委屈?”青荇回過頭,疑惑地看着陸少琛。
“你們王處長要去做駐美大使,所以要提拔一名翻譯代理他的工作。王處長跟我提議讓你接任,被我拒絕了。青荇,你還年輕,以後機會有的是……”陸少琛努力安慰着青荇。
“你這是想勸我接受事實?”青荇笑了起來。她從來不想當什麼官,雖然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可她就是一個對名利非常淡泊的人,她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翻譯官的工作,不給陸少琛臉上抹黑。
陸少琛尷尬地抿了抿薄脣:“論資歷,你的確最淺,我不好只顧着推薦自己的女人。”
“你不用自責。”青荇給了陸少琛一個滿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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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三千,剩下的午夜後更。